而莫长老和梦弑月之间,似乎仇恨极深,七七曾想过,莫长老被逐出师门或许和梦弑月有关,两个人才会结下梁子,可如今看来,若这事真实,那么,两个人的怨恨,会不会和她父后有关?
四海不归,二十年前便是梦族第一美男子,梦族如此之大,能担上第一美男的称谓,貌美可想而知。
可最终,他却成了她母皇的人,人的指责中,梦都沦陷最大的罪魁祸首,全部都指向四海不归,难道说,祸水男颜真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颠覆一代朝纲?
她不想相信这一切都是父后的错,她依然坚持这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误会。
那是她的父后,她的亲爹,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个祸国殃民的妖魅之人。
慢慢站了起来,接过小玉儿递过来的软巾,将自己一双占满了鲜血的手拭擦干净,再挥臂将寒月刀一甩,刀锋上的血迹立即被甩得干干净净。
她收起寒月刀,环视众人一眼。
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这个年轻貌美甚至看起来显得纤弱的女子,看在他们眼里竟如同神只一般,她的话,也让人不敢忤逆。
“斩月随我去,其他人留守在这里。”淡淡看了乌雅司晴一眼,她才看着沐心如:“若是明日午时之前等不到我们,沐将军和五小姐立即带着人马上路,务必尽快追上南公子的队伍。”
不给沐心如开口的机会,她转身看着身后不远处的沐如画:“听说你蹴鞠技术不差,到达梦都之前,务必给我组建起蹴鞠队,若是这次比赛进不了宫廷赛,三年之内,不许你的院子出现男子。”
“……”
没人敢开口说话,沐如画心里的抱怨也被担忧压了下去,只是感觉点点委屈:“我本就想好了要助你……”
“你不是在助我,这是命令。”七七脸一沉,不悦道:“沐如画,别忘了你曾经承诺过的事,如今秦风就在这里,我答应你的事做完了。”
“好,慕容七七,我沐如画定不会让你失望,若是进不了宫廷赛,别说三年,这辈子我的院子都不会出现一位男子!”沐如画的声音掷地有声,慕容七七以命令来压她,她不仅没有半点不悦,反倒精神抖擞了起来。
“姑娘……”小玉儿看着七七。
“若我明日午时回不来,沿途给我信,我们一定可以追上你们。”安慰的话她不愿意多说,也没时间用来浪费,她不会有事,沐初和楚玄迟也一定能平安回来,既然有这个笃信,何必还要废话?
看了乌雅司晴一眼,乌雅司晴立即明了,一个错步已经远离,没过多久便领来了两匹骏马,将其中一匹牵到七七面前。
沐心如依然有几分担忧:“七丫头,你的身子……”
“很快就能恢复。”七七淡淡回道,牵着缰绳上马,动作说不出的迟缓,只因为体力真的不继,还在慢慢恢复中。
能在刚醒来不到半个时辰之内恢复到这地步,已经算得上是奇迹,若是换了一般人,躺了近十日才醒来,醒来之后别说自己下车,甚至一掌挡下沐心如的掌力,就是让他自己坐起来,只怕也不容易。
沐如画走了过来,抬头看着马背上的七七,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小初初如今身子尚未恢复,你……你要尽快找到他,小心点。”
身后不远处的萧然蓦地抬头,看着她的背影。
原来,她之前所说的小初初,竟然就是那位沐初。
原来那位沐先生,才是她心里念念不忘的人……
七七牵着缰绳,微微颔首,却不1098唯独不曾看他一眼
说话。
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大家都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唯有一人,他始终定定看着她,眼底渗透着一份说不出的酸楚,或是……绝望。
她匆匆几句交待,人立即各司其职,她的决定做得果断,却唯独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走。”七七看了乌雅司晴一眼,乌雅司晴领命,率先策马冲了出去。
七七也握紧马缰,身后,一把低沉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就算你不乐意,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涉险。”
声音有点空灵,竟让听到的人无端听出一份说不出的沉郁,他轻飘飘道:“我答应过我娘,要时刻守在……”
“还不上马?”七七皱起眉心,似乎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回头瞪着如雕塑一般站在她身侧后方的无名,眼底染上一抹不悦:“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他们要是被女人欺负了,回头我揍死你!”
无名一愣,抬眼迎上她的目光,竟震撼得完全说不出话语来。
她刚才……可从来没说过要他做什么,更没说过要他跟随,他以为……她根本看不见自己。
“混蛋无名,你故意的是不是?”七七却急得额角开始渗汗了,“到现在还嫌弃和我同骑一马是不是?我如今这体力如何骑马?你想让我摔死么?”
看不到他有回应,她心头一急,执着马鞭的右手忍不住往身后一挥:“快!”
“啪”的一声,马鞭竟扎扎实实落在无名胸膛上。
七七根本没什么力气,所以这一鞭落下的力量不大,根本伤不到他。
但,无名不躲不闪,直直受了她一鞭,别说周围看着的人惊讶,就是七七自己也吃惊了起来。
这家伙在想什么?这一鞭,他轻易就能躲过去的。
小玉儿脸色一变,立即上前道:“无名公子,姑娘不是故意的,她以为你……”
无名的脾气可不比其他人好,应该说,他脾气其实很差的,跟在他们身边这么久,小玉儿如何能不知?
姑娘当着众人的面抽了他一鞭,他会不会气得立即拂袖离开?这时候他若被气走了,姑娘怎么办?玄王和沐先生怎么办?
各人心里都蒙上了几分担忧,沐心如正要开口想劝,但,接下来的变故,却又让大家再一次傻了眼。
无名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唇一勾,不自觉扯开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他笑了!
笑容虽然很浅很淡,几乎让人看不见,但却真实存在着,他笑,笑得如此真诚,眼底愉悦的气息,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彻底变得明朗。
对于一个从不爱笑的人来说,想看他一笑已是不容易,更别说是现在这种该生气而不该笑的情况下。
可是,他真的在笑……
在大家目瞪口呆之下,无名长腿一迈稳稳坐在七七身后,从她手中夺过马鞭收回到马鞍旁,一手扯着缰绳,一手落在七七腰间将她用力抱紧。
“坐好了。”这三个字才刚出口,他已一夹马腹,策着马儿飞奔而去。
两人一马身后,只留下阵阵飞扬的尘埃。
尘埃虽然蒙了一天一地,却蒙不住策马之人心里的光亮,那轻快愉悦的心情,与刚才的苦涩和绝望,早已是天渊之别。
这变故……好多人完全看不懂,直到他们走远,依然回不过神来。
倒是秦风轻轻拦住沐心如,柔声道:“趁着天还没亮大家休息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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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99 心太纯;也太真()
1099心太纯,也太真
无名为什么会笑,甚至笑得那么愉悦,如同吃了蜜糖那般,别人或许不知道,秦风却清楚得很。
那是在绝望之后,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竟不是被抛弃的那个,而是,慕容七七根本已经将他当成自己人,以为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会懂得她的意思。
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在场这么多人,竟是无一人能比得过的。
只因为一种信任,一种并肩而行的默契,可他却在自己的小心翼翼和绝望中,看不透彻。
忽然看清这一切,人从十八层地狱到达天堂,就算被抽了一鞭子,又如何敌得过心里的甜蜜?
这种从绝望到惊喜的心情,他曾亲自体会过,如何能不懂得?
只是,慕容七七给他的不是承诺,不过是一份对待自家人的心而已,却已叫他死心塌地。
那孩子……心太纯,也太真了。
……
……沐初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沦落到这地步,靠这个男人来打救。
看着一边吐血一边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慢慢走到自己面前,那一身玄衣,已经分不出是衣裳原来的颜色,还是血液凝固之后的色泽,如此刺目,看得心里不痛,却刺痛了双眼。
他没有开口劝他回去,人已经走到这一步,现在才让他回去,何其矫情。
他知道楚玄迟为什么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为自己走到自己,只是,这家伙是不是太低估了他自己在七七心里的地位?
舍命护他,可有问过他的女人是不是乐意,会不会允许?
坐在高位上的黑衣女子似乎也没想到这男子竟能一路过关斩将走到自己面前,但,更让她惊讶的是,她始时竟没有看清,这一头银发的男子竟是绝色倾城的仙人之姿。
夜色朦胧,一头如雪白发让她误以为是个貌丑的老者,却不想,那张脸,那一身逼人的寒气,竟比千年寒玉更有光泽,叫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更让她惊喜的是,银发男子虽然一路勇猛地杀进来,可如今却是人都能看得出,他真气快要耗尽了。
任他武功再好,真气一旦耗尽,和寻常人又有什么区别?
“主人属下去逗他乐一乐。”站在黑衣女子身旁、年纪稍微年轻的女子笑得一脸邪意,目光自楚玄迟闯进来之后,就一直未曾从他身上移开过。
得到莫忧的允许,她含笑迈下台阶,慢步走到楚玄迟跟前。
这女子名叫锭晶,跟在莫忧身边已经好些年头,和莫忧一样,同是在六年前从风族里分化出来的族人,之后便一直跟在莫忧身边,跟着她一起修炼。
武功虽然不如莫忧,但在他们山寨里,却也是名列前茅的。
藏着点点桃花的双眸紧紧盯着楚玄迟一张几乎找不到血色的脸,锭晶笑道:“好孩子,若是撑不住便不要死撑着,乖乖来姐姐怀里,姐姐带你去休息可好?”
一个至少年逾三十的女人,对着楚玄迟说出这样的话,若换了平时,玄王的大掌早已瞬间将她甩飞出去。
可现在,受了重伤依然站得笔直的绝色男子竟在对上她的视线之后,一双媲美星辰的墨眸竟在瞬间黯淡了下去,抬起来的大掌,也缓缓落下,垂直腰间。
沐初时刻盯着他的脸,他眼神脸色的变化,他看得清清楚楚。
心头一紧,他立马道:“别看她的眼睛,这女子会摄魂术!”
摄魂术虽厉害,但若是平时的楚玄迟,沐初一定不会担心他被迷惑。
可是,如今楚玄迟真气将耗尽,又是受伤极重,一个不慎,极有可能就被他摄去心魂。
看到楚玄迟一双眼眸越来越黯淡,眼底的黑亮散去,虽然眼睛还是那么黑,却是黑得完全没有光泽,沐初心头大骇,终于开始尝到不安的滋味。
“混账东西,你家丫头在等你!快给我清醒过来!”胸臆间血气一阵翻涌,闷得他差点呕出一口郁血。
蛊毒已经被清除了,可却在除蛊的时候,将他心脉彻底损毁,哪怕躺了这段时间,身子好了许多,却因为躺得太久,功力依然无法恢复。
别说功力,现在,他就是行走的时间过久,也会觉得吃力。
脖子上冷冰冰的短刀压在喉间,他却丝毫不理会,见楚玄迟双眸更加黯淡,他大吼道:“七七在等你,楚玄迟,快醒来,回去找她,找你的七七!”
“七七”这两个字,似乎让楚玄迟黯淡的眼眸微微寻回一点光亮,垂下去的大掌慢慢又往上抬了起来,所剩无几的一点点真气,在掌中一点一点凝聚。
见他这般,锭晶脸色一沉,没想到这男子伤成这样,居然还能与她的摄魂术抵抗。
她凝神静气,又盯着楚玄迟一双焕发着点点光亮的眼眸,柔声道:“好孩子,你真的累了,走了那么久,不想躺下来好好歇歇吗?快,姐姐带你去休息,姐姐不会害你的。”
可楚玄迟对这个“姐姐”却似乎一点意,眼眸越来越亮,掌下的真气也越聚越浓。
沐初看到一点希望,立即又要开口提醒,身旁的男子生怕他坏事,怒吼了一声“闭嘴”,手里的短刀又往他脖子上压了压。
脖子顿时传来一阵刺痛,不用看都知道一道血痕定然已浮现了出来,沐初却意。
倒是坐在不远处的莫忧顿时脸色一沉,怒道:“竟敢伤他!”
说罢,竟长臂一挥,一掌扫了过来。
沐初只觉得一股风迎面扑来,可这风力却不大,只是吹乱了双眼他忍不住抬起大掌,挡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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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已经被这诡异的风给拂了出去,重重撞到石壁上,继而滚落下来,手里沾着点点血迹的短刀跌落,发出一点清脆的声音。
沐初虽然不再受那短刀的威胁,可却始终寻不到多少力气,但如今紧迫之际,自己这边的情况他却无法多想了。
拂下袖子,又要开口去提醒楚玄迟,不料,莫忧唇角一勾,长指轻挑,啪的一声,竟封了他的穴道。
在他倒下之际,两名黑衣男子向前,轻易将他扶了起来,他再想张嘴,却已不能。
楚玄迟掌中的真气聚得越来越猛,眼底那一层迷茫的黯淡即将要散去。
抵抗力如此强悍锭晶为之吓了一跳,她又深吸了一口气,运起自己的真气,直视他的双眸,声音更为柔和,简直柔得如三月春风那般,可吹进心头,却始终无法给人点点暖意。
“孩子,你已经累成这样,不要再挣扎了。为娘给你做了晚膳,你好好歇一会,等你醒了,娘与你一起去用膳可好?”
娘……听到这个字,楚玄迟竟微微动了动容,脸色的一点变化,没有逃过锭晶的眼眸。
她心头一喜,总算寻回了一点信心,道:“娘就在这里,孩子,你找娘是不是找得很辛苦?娘在,孩子莫怕,娘会守着你。”
那些话语一点点卸去了楚玄迟心头的防备,他想伸出手去触碰眼前这个自称是他娘的女子,手一伸,掌下的真气便顿时散了去,他眼底的光泽也在一点一点消逝中。
沐初奋力想要破冲穴道,奈何自身真气无法凝聚,心头一急,竟一张嘴,吐了一口郁血。
见此,莫忧眼底竟闪过了点点怜惜,一摆手,两名黑衣男子立即押着沐初往后方走去。
这两个男子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尤其从他们身上,她总似能看到许许多多让自己念念不忘的影子。
冷漠,傲气,倔强可却淡然,不同的人,分明不同的气质,可为何都与他给人的感觉有几分相似?
越是觉得两人身上的味道让自己熟悉,心里便越激动了起来,等沐初被两名弟子押下去之后,她的目光便直直落在楚玄迟身上。
楚玄迟此时似乎已经彻底被锭晶给控制了,就在锭晶又说了几句让他休息的话之后,他忽然心头一松,两眼一闭,高大的身躯直直倒了下去。
锭晶想要去扶他,坐在高位上的莫忧却身形一晃,转眼间人已经来到他跟前,在锭晶将他接住之前,她率先把他接在怀里。
如此高大的身躯,换了寻常女子如何接得住?但从此以后,这绝色的男子便是自己的了。
她唇角又扬了起来,盯着昏睡中的楚玄迟,忍不住执起自己的衣袖,给他慢慢拭去唇角和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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