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宝儿,不叫宝七。”后她们一步进来的东篱蜘儿笑嘻嘻道:“大皇子,这可是我们家姑娘的孩子呢,是不是和姑娘长得一样的美丽动人?”
慕容逸风死劲点头,除了点头,什么都不能做了。
太激动,也是太感动!
当初在崖顶上往下跳时,以为自己死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七七,如今,他活了,七七也回来了,不仅如此,她……居然还带了个小不点回来。
“我……我能不能抱抱?”他有点不安地戳了戳双手,生怕自己这双因为长年在沙场上征战而变得粗糙的大掌会弄得小宝贝不舒服,但,抱她的**却又如此强烈,止也止不住。
落尘抱着已经吃饱喝足的宝儿走了过去:“宝儿,这是你大舅舅,快去。”
宝儿眨巴这眼眸,一下来这么多陌生人,她虽然性格算得上开朗,却还是不怎么能接受得来。
能在一顿饭的工夫里接受了落尘和东篱蜘儿,已经算是不错了,如今,再让她来亲近慕容逸风,她顿时就不乐意了。
抬头看到刚进门的楚江南,立即从落尘怀里挣扎了起来,冲他伸出双手:“抱……抱宝儿,抱抱……爹,爹抱……”
楚江南脚步一顿,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其余人脸色一正,目光竟都在一瞬间落在他身上。
楚江南顿时被吓到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如此心慌意乱过。
“不是我……”他手忙脚乱地,哪怕心慌,还是在宝儿见到他之后变得喜悦的目光之下大步走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依他的性格,就算被旁人误解了,他也不会高兴对人解释,更别说解释得如此忙乱。
但,这事让他真的慌了神。
“宝儿乱说的,大概,只会叫爹爹。”他吁了一口气,终于捡回平日的冷静和淡漠,说话的声音也安静下来了。
宝儿回到他怀抱中后,立即便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抱得那么紧,生怕又会有人来将她抱走那般。
“是啊,宝儿一岁半不到,大概只会叫爹爹。”落尘干笑了两声,未曾见过南王爷如此慌乱不安的一面,虽然心里想笑,却还是死死忍住,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
南王爷此时她们可以开玩笑取笑的对象,人家……说真的,平日里,真的好冷好冷,就只有对着姑娘和宝儿的时候才像个正常人了。
埋首在楚江南脖子上的宝儿听到她的话,顿时嘟哝起小嘴,回头看着她,十分顺溜地唤了声:“姐姐……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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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 陷阱()
落尘一愣,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一旁的东篱蜘儿已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宝儿这是在抗议啊,谁说人家只会叫爹爹,人家可是什么都会叫会说呢。
楚江南有点无奈,抱着宝儿走到床边,垂眸看着慕容逸风:“我得要去看看悬崖那边的情形,慕容将军,你安心再次疗养,告辞。”
慕容逸风看得出他的焦急,听他这么说,虽舍不得他怀里的宝儿,却也只能道:“一切小心。”
楚江南不说话,抱着宝儿转身离开了。
小玉儿就在院子里等候着,等他们出来后,她道:“王爷,我想先行一步,王爷无需走太急。”
他怀里还有个宝儿,过来的时候走得太急,宝儿一张小脸都被风吹红了,这会其实不管他去不去,对搜寻工作的影响并不算大,所以,不如慢点走,别折腾宝儿了。
楚江南没说话,小玉儿却明了他的意思,他算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她走到一旁马儿边,一跃上马,回头看着他道:“王爷,告辞!”
丢下这话,一夹马腹,迅速便往外头赶了去。
楚江南唤来望夕,抱着宝儿上了马,不敢走得太快,便只能让望夕一路小跑着往外头走去。
一路上,还能听到他温润得如清风一般的声音安安静静地响起:“……宝儿以后喊我师父可好?以后,我教你抚琴,将毕生所学全教会于你,可好?”
宝儿眨巴着双眸,打了个呵欠,便将小巧的头颅埋在他的胸前,低低咕哝了一声:“师父爹爹。”
楚江南心头一震,震撼过后,又是满心的柔软,但他还是努力纠正道:“师父。”
宝儿又打了个呵欠,大大的眼睛快要完全闭上了:“师爹……爹。”
“师父。”他不厌其烦地纠正。
“师爹。”
“师父!”
小人儿头一歪,彻底熟睡了过去,粉嫩嫩的薄唇扇了扇,溢出了两个几不可闻的字眼:“……讨厌爹。”
“……”连“讨厌”这两个字都会说,看来,某女平时没少在她面前抱怨。
不过,这软绵绵的小东西窝在胸怀里,真的让他的心彻底软成一滩水了。
爹,这辈子是不成了,师父,倒还是可以的。
……
七七怎么都没想到,将楚定北救下来的人竟是无名。
如同无名自己也想不到,北王爷竟会从天而降他一抬头便看到头顶上方砸下来的庞然大物。
悬崖太高,幸而他落下的时候似乎曾在横生的树梢上承过一些力量,否则,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来,他轻功纵然再好,也绝对接不住。
接他,真没少吃苦头。
七七和沐初都没有注意到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华恬商,应该说,哪怕注意到也没心思去理会。
楚定北是被救了,但,伤成这样,如果不是运气好被他们找到,他连今夜都定然扛不过去。
救人要紧,七七根本管不了太多,从天地镯里取出被褥铺好,和沐初一起将他搬上去,立即给他挂上点滴,接下来便是验血,挂血袋。
她现在武功厉害了,时常能回现代一趟,再加上天地镯容量比两年前不知道增加了多少,要什么东西没有?
沐初为楚定北施针活血,七七连强心针都用上了,手忙脚轮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总算缓住了他一口气。
天佑他不死,日后,定能成大器。
七七拿起沾了双氧水的棉球给他一点一点清理外露皮肤上的脏东西,那副专注的模样沐初是见惯不怪,坐在一角的无名却看得有几分失了魂。
当年他行刺暮亲王未遂,被楚玄迟所伤,在那家尚未开业的小医馆里,便是她救活的自己。
那夜,她几乎是一夜未睡地给他推拿化血,等他醒来的时候,她早已闭上眼睡了过去,可却还是坐在他身边,那只小手完全只是听从她那份意志,依然在规律地给他揉着伤口。
那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一样,都是如此认真,这份认真她本来就好看得叫人有几分舍不得移开目光的脸,更添了一份令人敬佩的色彩。
这女人……比起两年前,更美了。
七七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在她专心救人的时候,外界的一切对她来说基本上就等于不存在了,这时候要是有人忽然偷袭,大概,她也就只有乖乖待宰的份。
沐初已经收了针,将东西收拾好,也坐到一旁看着她忙活。
她的医理虽然不如他研究得透彻,但她所掌握的东西却远比他多太多,至少,输血挂水这种东西都是她所教的,只这么一瓶小小的针水,再加两个血袋,效果竟比他给人施针疗伤要好太多。
如果她不是七七,不是他今生今世赌了誓要守护的女子,他想,他一定会妒忌她。
妒忌之心不分男女大小,是个人都会有的。
将楚定北身上破败的衣裳扯下来,给他将上半身清理过后,七七吁了一口气,拿起一旁专门用来擦汗的软巾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身体往下头挪动几分,竟将一双小手落在楚定北的裤腰带上,看这样子,分明是想要解开北王爷的腰带,给他脱裤子。
“不成!”
两人异口同声,出声阻止道。
无名一怔后,才想起来这事似乎与自己无关,他拿起七七刚才丢给他的水壶,转身走到华恬商身旁坐下,将水壶递给她,不再说话,只是眼角余光依然会悄悄瞄向那边。
沐初也微微怔了下,分明知道在医者眼里没有男女之分,但,要他眼睁睁看着七七当着他的面脱其他男人的裤子,还真有几分为难。
“我来。”他道,走到楚定北身旁蹲了下去,接过她手上的活儿,小心翼翼尽量不触碰到他腰侧的伤口,将他一条裤子褪了下来。
七七已经从天地镯里取出一张毯子盖在楚定北身上,待沐初给他将裤子褪了下来,她拿着沾了双氧水的棉球,在他擦伤的地方清理了起来。
动作轻柔,如风一般。
大概,她也就只有对着伤者的时候才会如此温柔了,这万分怜惜的模样,看得沐初真有几分羡慕起楚定北来。
这丫头,对着他的时候可没有如此温柔过。
好不容易,给楚定北将身上大小伤口处理了一遍,七七给他量了血压,之后取下血袋,再从天地镯里取出两包针水交给沐初。
“你要去?”知她莫若他,刚才一直在救人,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事情,但他很清楚,她心里一直在记挂这楚玄迟。
他在寻找的路上中途离开,既然不是因为看到了楚定北,那便是看到了其他人。
可他们下来的时候,他们的人都还在上头,他看到的不是自己人,那么,便只能是敌人。
陷阱。
“我陪你去。”若是连楚玄迟都对付不了,那些人,她也绝对应付不来。
“你要看着这小子。”七七从天地镯里取了药交给他,她和阿初相处两年,对她所用的东西,沐初已经很熟悉,无需她再给他解释什么。
“要去哪里?”无名站了起来,看着两人:“我不懂医理,沐先生,你留在这里,我陪她去便是。”
依楚定北现在的情况,要背着他上崖怕是不易,轻易还会让他伤势加重。
她这个时候放下楚定北坚持出去,只怕,还有很的事情在等着她。
“也好无名陪你去。”沐初盯着七七,平静道。
她的脾性他很清楚,这时候,无论如何她定是要去看看,总要找到楚玄迟才能安心,既然非要去,有无名陪着,他至少能放心些。
楚定北如今这模样,确实不能放下他不管,两个人之中,总得有一人要留下。
七七看着无名,没有半点迟疑,点了点头:“跟着我。”
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坐在角落里的女子一眼,她一直坐在那里,从头到尾未曾哼一声,那双腿其实还有救,只是她现在没有太多工夫哪来耽搁。
“前辈,告辞!”一拱手,转身离开了山洞。
无名回头看了华恬商一眼,与她颔首示意后,才举步离开,跟上了七七。
华恬商没想到那小丫头离开的时候还会与自己打声招呼,那一眼藏着医者的仁慈,她看得清楚。
但她还是不说话,只是目送他们离开后,便又闭目独自歇息。
倒是沐初对她的身份好奇了起来,依冷血杀手无名的性子,不相干的人他岂会多看一眼?但方才见他看着眼前这女子时,目光竟是少见的柔和。
这女子是谁?
他的目光落在她双腿上,半晌,忽然开口道:“前辈这双腿是否并非无力,只是想要用力行走的时候,两腿如刀割一般疼痛,久而久之,前辈就不愿再站起来行走了?”
华恬商脸色丕变,蓦地睁开眼盯着他:“你是……”
“不知前辈可又听说过仙医沐先生这人?”
“你是沐先生?”刚才无名称呼他为沐先生,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仙医,如何能不知?
沐初点了点头,又看着她的腿:“刚才我说的,可是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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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1 本王成全你()
华恬商迟疑了片刻,才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我可以看看前辈双腿么?”他问。
看出他的诚意,华恬商却有几分迟疑:“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她自他们进来之后就一直未曾说过话,无名也没有给他们介绍过,更何况他和七七一进门便忙着救治楚定北,哪来的机会问她是何人?
“既然不知,为何愿意替我诊治?”华恬商微微叹息了声,终于是笑了笑,虽然笑意有几分苦凉,但至少没有敌意:“我是东陵浩天的师父,你们既是无名的朋友,便是浩天的敌人,无需救治我,我们……”
“你做过伤害我的事?”沐初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蹲了下去,盯着她的两腿:“我给人治病不分穷善贵贱,仅凭自己喜好,我不厌恶前辈,这腿,前辈还想要么?”
华恬商不说话,要,岂能不想要?只是,他若帮了她,她该用什么去偿还?要她说出东陵浩天的一切,她自不会乱说,更何况,她所知的并不多。
“若是前辈觉得无以为报,那便教我家七丫头一招半式,当然,前提是我能治好前辈这双腿。”沐初淡言道。
“可是方才那位姑娘?”
“正是。”
华恬商浅浅笑了笑,如此有医者仁心的姑娘,她自个儿也是喜欢,尤其刚才看着她亲自照顾北王爷时的专心和温柔,她便知道,那必然是个善良的女子。
她颔首道:“好,我应诺。”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感激的话,但明知道对方不爱听,沐先生一身本事,何须她来教他家丫头的武功?不过是给她一个可以接受他医治的借口罢了。
盛情来之不易,她……确实很想重新站起来。
“这双腿可是伤了十余年了?”沐初给她将裤管捞起来,亲自褪去她的鞋袜,在她跟前坐下,将她一条腿放在自己腿上,仔细观察着。
“是,十六年前一场大火,我死里逃生,但却在大火中伤了两腿,伤好之后就一直无法自如行走了,每每站立行走,两处小腿便如被刀割一般。”想起那场大火,她到现在还难掩心中的悲痛。
就那么一场大火里,她夫君和儿子一起葬身火海,他们一家人也从此天人相隔。
沐初没有说话,认真审查起她的两腿,好一会之后,他才平静道:“前辈,你腿中残余了一些东西。”
……
前方,白衣女子被黑衣人挟持在臂下,明晃晃的匕首压在她脖子上,只是轻轻一压,一缕猩红便随之渗出。
楚玄迟目光森严,盯着站在风中的两人,双眸太过于幽深人完全看不清他这一刻在想些什么。
“玄迟。”慕容七七哑声低唤,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泪意:“你快走,他们要伤害你,别过来,别……呃!”
脖子上的匕首再往下压了压,她立即痛得低呼了一声,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楚玄迟的目光随之沉了沉。
黑衣男子盯着他,嘶哑着声音道:“你女人在我手里,若还要她的性命,便在我面前自废武功。”
楚玄迟不说话,依然盯着被他挟持的慕容七七。
“你再迟疑,我杀了她。”刀尖再度下压,从她雪白的脖子上滑落下来的鲜血立即又增多了几分,看起来,真有几分怵目惊心的感觉。
“她不是我女人。”楚玄迟向前两步,沉声道:“我已经将她还给沐初,这个女人我不要了,你就算杀了她,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
“真这么意么?”黑衣男子冷冷笑了笑,忽然手一扬,匕首从慕容七七后肩落下,顿时,鲜血狂涌。
慕容七七痛得浑身止不住一阵轻颤,她沙哑着嗓子,哭道:“疼……玄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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