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佩戴着皇儿讨来的耳环?”
楚江南不说话,不是猜不到,只是,这时候不该说这种话,他还有许多话要说,温情的话语,这一刻说不起。
瑾贵妃却道:“母妃这一生中,唯一珍视的便是皇儿你,就连你父皇在母妃心里也不过尔尔,说到底,可有可无,皇儿应该很清楚,母妃最大的心愿,便是看到皇儿一生荣华高高在上,永远在万人之上,当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楚江南心口微微堵了堵,十几年过去了,为何,她还不能看透?
“儿臣大病一场,难道还不足以让母妃放下心头执念么?”他浅浅叹息,轻声道:“母妃的心愿,却不是儿臣心中所想,为何母妃还看不明白。”
瑾贵妃闻言,脸色未曾有丝毫变化,只淡言问道:“皇儿心中所想,可是慕容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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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3 她无权无势;凭什么()
“啊——”
慕南殿的寝房里,女子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守在门外的红衣绿影心头一紧,眼底同时闪过一丝无奈和说不出的厌恶。
又来了,今夜,她的惨叫少说已经是地十几次了。
“要不要进去看看?”绿影看着红衣,以眼神询问。
红衣有点迟疑,真的不想理会,又怕她们不理会慕容浅浅,那女人会直接找来将军,为难。
将军这两日一直在为她输送真气,今夜才得空回到自己寝房里歇息,若是再惊动她,又让慕容浅浅找到机会逼她给自己运功,她真的担心,将军是不是还能熬下去。
当初没有慕容浅浅的时候,将军就算有眼疾,依然威风凛凛傲视天地,可如今,只这个传说中的殿下,人已经被折腾得彻底没有半点往日的强悍精神了。
这个女人竟真的是殿下……若是可以,谁不希望殿下另有其人?横看竖看,慕容七七比起慕容浅浅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无奈归无奈,两人还是互视了一眼之后,推门而入。
寝房里,慕容浅浅拿着镜子正在看自己的脸,越看,脸色越森寒。
“慕容七七那个贱人,她竟敢拿假药给我!”看到红衣绿影进来,她一把扔掉手里的镜子,将自己的脸呈现在两人面前,怒道:“你们,现在去把她带过来,我要亲手撕碎她!”
红衣绿影微微愣了下,目光同一时间落在她脸上。
只见她那张本来算得上有几分绝色的脸上,好几个伤口竟有微微溃烂的迹象,伤口红肿不堪,甚至,有些地方还开始在化脓。
两人心头一惊,下意识收回目光,这张脸午后看时分明还是好好的,为何现在竟变成这样?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我的命令么?”见两人只是站在那里发愣,慕容浅浅几乎尖叫了起来:“快去!将慕容七七那个贱女人给我带来!我要杀了她!”
她敢给她假药,她居然真的敢!她不怕死,公然祸害她,她还与她客气什么?她要杀了慕容七七,杀她之前先毁掉她的脸,她要毁了她!
“殿下,慕容七七如今在王身边,属下……属下们无法将她带过来,还请殿下见谅。”红衣轻声道。
慕容七七身边一直有高手守护着,这会儿还和大家在一起出席着宴席,要她们将她带过来,不是无理取闹地在为难么?
她们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殿下,不如让御医过来看看可好?”绿影建议道。
“混帐东西,御医若是有用,我的脸岂会变成这样?”慕容浅浅气得脸上一阵抽搐,这一抽,伤口便更疼了。
知道她们确实做不了主,她怒道:“把夜阑风喊过来,立即将她喊来!”
红衣绿影一听,心头顿时紧张了起来,红衣忙道:“殿下,将军今日一整日在为殿下运功,如今累极,已回寝房歇息,还请殿下……”
“啪”的一声,红衣的话还没说话,只见眼前一道身影闪过,她有点失神,再回神时,那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已经在她脸上落了下去。
震撼的不是慕容浅浅随意出手打人,而是,她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如此的身形,就连她们也自闻不如。
难道是因为这两日得将军不断给她输送真气,所以,她功力大有进展?
如此一来,将军岂不是……
红衣有点发愣,一个巴掌不算什么,那点疼对她来说也造不成多大的影响,她担心的,是夜阑风。
反倒是绿影被吓了一跳,盯着慕容浅浅,眼底闪过不悦:“红衣就算说错话,殿下纠正便是,何必出手打人?”
她们虽是婢女,但跟在将军身边这么久,将军待她们如同亲人,何时曾下手掌掴过?
这女人,的一切都是得益于将军,她凭什么?
“言下之意,我连出手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女婢的权力都没有?”慕容浅浅已经被怒火烧红了眼,又急又气,她冷冷一哼,忽然脚步一错,只是眨眼间,人已经来到绿影跟前,一掌往她脖子间袭来。
绿影大吃了一惊,明显也没想到她的功力竟如此厉害,只是一个迟疑,她手忙脚乱躲开她的锁喉爪,胸臆间便已传来一分剧痛。
“砰”的一声,绿影被慕容浅浅一掌袭中胸口,还来不及涌出那口浊血,人已经被袭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哇”的一声,被震伤心脉的那口浊血终是涌了出来。
“绿影!”红衣眉心一锁,忙扑了过去将她扶起,回头看着慕容浅浅,怒道:“殿下为何出手伤人?”
“对待不听话,甚至对我不敬的婢女,我不仅可以伤她,还能立即将她击毙在掌下!”慕容浅浅哼了哼,一脸不屑。
其实她自己也没想到武功已经厉害到这地步,刚才掌掴红衣的时候便知晓自己的轻功进步了太多,再对绿影出手时,明显感觉到功力迅速高涨。
红衣绿影也算得上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江湖中人能敌得过她们的并不多,绿影虽然武功略逊红衣一筹,却一招就败在她手中……
慕容浅浅本是要高兴的,但,脸上的伤她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
她上前数步来到红衣绿影跟前,盯着红衣,冷声道:“立即将夜阑风喊来,否则,我杀了她。”
长臂一扬,呼地一道掌风向两人袭来。
红衣护已经受了伤的绿影,一不小心被她掌力推了出去,幸而这一掌只是警告,慕容浅浅并不打算真的伤了她,她才免于一难。
心里很清楚,如今的慕容浅浅已经今非昔比,再不若过去那般柔弱卑微了。
看着绿影被她一掌扫倒之后踩在脚下,那份羞辱感她感同身受,深吸了一口气,她一紧掌心,大门往门外闯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夜阑风在红衣和赤炼长老的陪同下来到慕南殿的寝房。
赤炼长老因是男子,只留在外头,红衣与夜阑风一起进门。
进门时,慕容浅浅依然一脸怒容,却已经安静坐在椅子上,脸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正在品茶。
至于绿影,依然被她踩在脚下,连爬都爬不起来。
夜阑风虽然不能视物,但凭着绿影微弱的呼吸,也能猜想她这一刻的情形,她忙走了过去,对着慕容浅浅的方向恭敬道:“殿下,是不是绿影做错了什么殿下如此气怒?若是绿影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属下替她给殿下赔礼了,还请殿下,放了她。”
慕容浅浅尝了一口茶水,没理会依然倾身在对自己行礼的夜阑风,那副悠哉游哉的模样,不仅让红衣气得想揍人,就连绿影也气得心血一乱,张嘴又是一口郁血狂涌而出。
她们将军何时受过这个的羞辱?不过是个失了整个江山,手里没有半点实权,还在等着将军的救助,为她复国的亡国殿下罢了,这样一个无权无势只懂得摊开手掌问将军要权要势的女人,她凭什么这么嚣张?凭什么让她们将军向她卑躬屈膝?
王分明意她,若不是有将军护着,她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这样一个人,不仅不懂得知恩图报,居然还敢如此对待她们的将军!
可不管红衣绿影心里有多气氛和委屈,在夜阑风面前还是不敢对慕容浅浅有怨念,将军对慕容浅浅的忠心,和她们对将军的敬爱都是一样的。
夜阑风依然倾身站在那里,虽然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气色极其不好,但却站得笔直,未曾有半点气弱的表现。
慕容浅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个女人,虽是一身傲气,也是一腔忠诚的热血,相处越久,她就越能窥探到她的底线。
原来对着她心中的“殿下”的时候,她的忠诚,还真的完全没有所谓的底线的。
宁愿失掉自己一半的功力,气弱得剩下半条命,还是愿意助她运功修炼,她的忠心是她最有利的棋子,但她始终记得,夜阑风忠心的对象是梦族殿下,而不是她。
所以,这只棋子,必要的时候还是得要先行一步毁去,否则,一旦她知道真相,反噬起来的那份力量,绝对不是她能小觑的。
心思百转间,她抬手尝了一口清茶,才慢悠悠道:“绿影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对我不敬,被我教训了一顿,是将军教我君臣有别,臣子永远是臣子,胆敢对君王不敬,是不是该处以重责?”
夜阑风眼底一抹幽暗闪过,脸色却始终未变丝毫,她沉声问道:“红衣绿影,可是对殿下无礼?”
红衣绿影互视了一眼,红衣终是跪了下来,沉声道:“是属下的过错,还请殿下和将军恕罪,红衣愿受军棍一百殿下原谅。”
她若不服软,被为难的只会是将军罢了。
服软,服的不是慕容浅浅的淫威,而是将军对她们的恩惠。
“将军,的过错是我一人造成,与红衣无关将军将我治罪!”依然趴在地上的绿影忙道。
一百军棍,对一个女子来说并不轻,若要让红衣一个承担,她如何能过意得去?
夜阑风知道她们情深,抿了抿唇,她淡言道:“来人,将红衣绿影拖出去,各打五十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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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 对质;谁怕谁()
慕容浅浅其实并不气红衣绿影,坚持要如此,不过是要让她们都看清楚,她现在和过去那个时常被人欺负的浅浅郡主已经不再是同一人,现在的她,有足够的能力决定她们的生死,就连夜阑风也一样。
搁下手里的杯子,想起正经事儿,她立即咬牙道:“慕容七七给我的是假药,夜将军,我命你立即将慕容七七带到这里来,我要看看她哪来的狗胆,竟敢如此对我!”
夜阑风一愣,下意识道:“慕容七七该不敢给殿下假药,更何况这药殿下不是已经试过了么?”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她?”慕容浅浅一听,顿时跳了起来,怒道:“我有必要拿自己一张脸去冤枉她?她算哪颗葱?她的性命连我一根手指头都不如,我需要用我的脸冒险去诋毁她?”
夜阑风沉眸,平静道:“殿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你眼瞎,看不到我的脸已经开始溃烂了么?”一提起自己这张脸,慕容浅浅便气得恨不得亲手将慕容七七撕碎!“快把她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看看她究竟在药里做了什么?她若不拿出能治愈的良药,今夜你给我寻几十条毒蛇咬得她浑身溃烂试试!”
“殿下……”
“你要帮着外人欺负我么?我母皇当年的恩情,你是不是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严厉的指控让夜阑风心头一震揪紧,女皇陛下的恩情,她如何能忘得了?
在慕容浅浅再三催促之下,夜阑风无奈,只好从慕南殿离开,往后花园的宴席而去。
既然浅浅说她脸上伤口溃烂了,她心里也是焦急,只要慕容七七不要心存不良殿下脸上的伤好起来,别的事,她不想也无力去追究了。
慕容七七,是不是真的在药里动了手脚?
夜阑风出现的时候,七七和瑾贵妃以及楚定北他们正在喝酒。
楚定北今夜似乎特别高兴,虽然心里还有许多烦恼,但和四皇兄五皇兄难得重聚一堂,心里别提有多兴奋。
不知不觉间,便多喝了几杯。
夜阑风到来时,七七已经被楚定北带动了情绪,灌了好几杯酒水,眼底浮现着点点醉意。
夜阑风的出现整个宴席上除了楚定北和七七之外的人安静了下来。
楚玄迟站了起来,主动向她迎了过去:“师父,夜里参加宴席么?”
这一类宫廷宴会,夜阑风从来是不乐意参与的,她有眼疾,视物不便,更不愿意在人前多露面,如今过来,确实有几分出乎人预料。
“我来寻慕容七七。”夜阑风盯着他的所在,哪怕看不清他的脸色,也知道在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
若不是情非得已,其实,她真的不想与他作对让他为难,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她一手培育大的徒儿,她视他从来都如亲儿一样。
“浅浅脸上的伤有所恶化,我怀疑是慕容七七所给的药有问题,迟儿,能否让慕容七七去一趟慕南殿,与属下和浅浅殿下对质,一辨真伪?”她说话时有意压下声量,也是不想在这里失了他的颜面。
不料这么轻微的声音还是被不远处正在喝酒的楚定北听到,一听要找七七去对质,他忙站了起来,盯着夜阑风,不悦道:“你是谁,凭什么怀疑妖女?”
慕容七七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她是仙医的义妹,医术出众,这老女人居然怀疑她!
七七又灌了一口酒,听到楚定北的话,顿时就乐了,盯着夜阑风撇嘴道:“早让你们别拿我的东西,现在出了问题又把责任推在我身上,恶心不恶心?”
“七七,不得无礼。”楚玄迟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着楚定北,顿时头痛了起来。
这两个家伙,很明显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七七撇了撇嘴,一点不以为然,她是喝高了,但不代表她就不知道现在摆在眼前的都是什么事儿。
扔下手里的酒瓶,她站了起来,主动走到夜阑风跟前,笑道:“去慕南殿对质是不是?好啊,我跟你去,要是我的药没问题,你是不是要慕容浅浅跪下来向我赔礼道歉?”
夜阑风不说话,只是大掌紧握,脸色阴郁。
今夜出席宴会的还有一些朝中重臣,虽然楚玄迟从意这些小细节,也意旁人对自己的看法,但,夜阑风却不愿意让他在臣子和来使面前失了礼。
听说今夜到此的楚国使者不仅仅只有北王爷一人,还有在后宫里素来不问世事的瑾贵妃。
尽管瑾贵妃不过问太多世事,但她今日能出现在这里,便说明她在楚国地位绝对不轻,两国交好,国君的威严极为。
“既然慕容七七愿意去对质,还请王不要阻拦。”她沉声道。
楚玄迟无奈,本不想再让七七和慕容浅浅有太多纠缠,但见她现在这般兴奋的模样,就知道这丫头心里有想法,今夜他想不让她去,怕是不太可能了,除非将她强行抱回寝房,用他的方式将她困在床上。
“既然师父认定七七的药有问题,那好,徒儿对师父走一趟,看看究竟是谁有问题。”他道,话语有几分冰冷。
夜阑风偏爱慕容浅浅,这点始终也让他有几分不悦,他敬她是辛苦培育了自己多年的师父,对她也一直有一份深厚的感情,但这不代表他可以任由他们将七七欺负了去。
虽然,他其实心里有几分笃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