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被处理得极好,而新的伤口全都只是随意撒了点药粉,连处理都几乎没有处理过。
这个男人,一身的伤,一身的痕迹,新伤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可他身上那些已经有年月的伤痕,竟让她莫名地熟悉感,熟悉到心疼……
她忍不住伸手,指尖在颤抖,就这么抖着长指抚上他胸前还有腹上那两道最深最深的伤疤。
伤得这么深,他当时没有因为伤重而亡真的算得上是奇迹,她哪怕没了过去的记忆,可是,天生的医术还在,看着那些伤疤,鼻子一酸,眼泪竟毫无意境地便滑落了下来。
可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真的不知道。
想到自己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便成了他的人,她一咬唇,抹了把眼泪,抬头盯着他,眼底的怜惜已经被怨恨所取代:“就算是我留下的又如何?我已经忘了过去的事,你……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心头一痛,掌下便又开始凝聚起真气。
但她这一掌始终还是没舍得推出去,她迟疑了,因为他身上那些让她眼熟的伤。
就那么一个迟疑,他的大掌再一次扣上她的腕,一个翻身将她压了下去,她的双手也被他禁锢在头顶上。
心头一慌,一抬头便对上他眼底闪烁的邪魅光亮,他冷冷笑了笑,盯着她止不住一阵颤抖的身子,大掌在她身上扫过:“你真的跟了他,是不是?”
七七咬着唇,用力想要反抗,可在他身下,她根本没有抗拒的机会。
他冰冷的声音依然在传来,一字一句如同控诉那般,听得她心头又是一阵莫名的揪痛:“你真的跟他了,就这样跟他了,还为他生了个女儿!丫头,你就这么恨我,就这么迫不及待投入到他的怀里吗?知不知道这两年来我是怎么过的?你呢?你居然早已经投入到他的怀抱!”
“他是我的夫君!”她用力瞪着他,就算心里疼也容不得他说沐初半句坏话:“我本来就是他的人,我跟他……”
“你不是他的人,你本来是我的!”不,不是本来,是现在,现在都是他的,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那两年我们抹过去好不好?忘了他,从此以后留在我身边,你若想念你女儿,我可以把她带来……”
“你敢动她,我一定会杀了你。”他碰了自己,她至少还可以勉强活下去,就算没有脸面面对阿初,但她不会懦弱到因为这样一件事情便了结自己的性命。
可他若敢碰宝儿,碰她的阿初,她一定会跟他拼命,一定不会放过他!
楚玄迟又勾起了薄唇,那份笑沉重得连自己都快承受不过来:“你怕我伤害你女儿吗?丫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她不说话,只是别过了脸,躲开他伤痛的目光。
毁了她的清白,还要在她面前装出这副沉痛的模样,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放开我。”她用力挣了挣,气道:“你敢这样对我,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
“他能怎么样?他把你丢下来独自离开,难道不是故意给我机会我把你带回来吗?”他不知道沐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人至少真的回到他身边了。
或许,他心底是感激那家伙的,只是,他为何要如此?
可他不想想,他也没办法像沐初一样放任自己女人到别的男人身边,他想她,想了整整两年多,这时候,就算她不再记得他,就算她将他当成最陌生的人,甚至仇人,他也绝不会放手!
七七喉间一堵,这时候竟完全说不出话来。
阿初说过会有人来找她,会有人来帮她寻回过去的记忆,她或许心里已经有点想明白了,阿初说的这个人大概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却用了这样的手段。
“放开。”她还是没办法接受与他现在这般关系,见怎么挣都挣不开,她连腿都动用了起来。
可腿才刚抬起,便被楚玄迟修长的腿压了下去,沉重的身躯也顷刻间俯在她身上。
他目光幽深而黑亮,那双墨色眸子的颜色在不断深沉下去:“我倒要看看你,那个所谓的夫君有什么办法能从我手里把你抢回去!这一次你回来了,我就不会再让你离开,丫头,别想再从我身边逃出去,想都不要想!”
“放……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两片薄唇已经被他掳获了去,挣扎在他面前完全没有半点用处,他忽然升起的那份狂热,也将七七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么疯狂的对待,她从来没有承受过,如同凶残的黑豹对着他的猎物一样,没有半点节制的占有她完全捡不到多余的力气去反抗……
那一夜,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男子,将她禁锢在身下,用尽了他的方法,也用尽了的精力,将她万般折腾。
泪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承受中无声流干,就连嗓子也因为压抑不住的尖叫被撕扯得嘶哑无比,到了最后,哪怕强悍如她,也在他疯狂的占有中彻底晕死过去。
直到她已经闭了眼,只剩下脆弱的呼吸,楚玄迟心里的疼还是没有散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早就对自己赌誓,只要能寻回她,以后他一定会好好怜她疼她,再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今日她才刚回来,他便已经让她如此委屈地在自己身下痛哭流泪……
他真的不想,不想用这样的手段,但心里慌,心里真的不安,害怕她从自己身边逃离,怕只要给她一点点多余的力气,她都会想方设法从这里逃出去那般。
用力喘了一口气,他才从她身上爬了起来,看着她昏睡过后依然被细汗沾湿的面容。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直看到天亮了,东方第一道曙光慢慢升起,长指才慢慢探出,在她脸上轻轻划过。
片刻之后,他从床上翻了下去,套上衣袍,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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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5 传闻他凶残成性()
七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之时。
一整个夜晚的疯狂她醒来时浑身疼得像散了架那般,尤其是身下,酸楚胀痛,简直像是死过了一回那样。
因为这些疼痛,昨夜的记忆一瞬间便彻底涌了进来。
这一夜的遭遇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她……真的被一个莫名奇妙的男人带了回来,甚至被他……
一点凉意从心底升起,更多的却是心疼,还有委屈。
阿初知道的是不是?他早该知道这个男人将她带回来之后,不会善待他,可是让她寻回过去的记忆,他就这么放任!
她不傻,阿初带着宝儿离开,唯独将她丢下来,便已能说明一切。
她不恨他,但真的怨他为什么明知道是个深渊,还将她推了进来,就算这个男人真的和她的过去有莫大的关系,可她宁愿不要,她现在宁愿想不起来,也不愿意接受眼前这一切。
已经这样了,以后怎么和阿初在一起?他……真的意吗?还是说,这两年来的宠溺备至,温柔守候,全都是假的?
他怎么可以将她丢给这么一个疯狂的男人,混蛋阿初!
揉了揉酸涩的两眼,其实真的好想哭,一想到昨晚自己整个人里里外外全被那个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吃干抹净,心里就酸痛得很,但,她不喜欢哭,真的不喜欢。
刚从床上坐了起来,守在外头那两名宫女便立即闯了进来,其中一人走到床边,在她跟前倾身行礼道:“参见娘娘,娘娘,奴婢喜鹊,特来伺候娘娘起床。”
另一人也来捧了水来到她跟前,行礼道:“奴婢百灵,参见娘娘。”
七七一撇嘴,差点怨念了起来。
尽养些喜鹊百灵什么的,那男人,看来也是个鸟人!
混蛋!
她在心里低咒了一声,但至少还是在喜鹊和百灵的伺候下起来换了衣服,将自己收拾妥当。
身上真的没多少力气,也是因为饿疯掉,消耗太大,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
所以,在喜鹊和百灵伺候她用早膳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很大方地坐在桌子旁,专心用起早点。
伙食其实很好,但总觉得味儿粗糙了些,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没心思去挑剔。
“那个男人呢?”喝着香气四溢的燕窝粥,她状似随意地问道。
喜鹊和百灵互视了一眼,喜鹊小心翼翼地问:“娘娘……指的是……是王吗?”
七七开始怀疑起那个男人的身份,她们称呼她为“娘娘”,称呼他“王”,这里……是玄国的皇城,玄都……
“他就是玄王?”那个传说中残暴不仁,在战场上比修罗还要可怕的玄王?
一听到她唤出“玄王”这两个字,两名宫女吓得心尖一抖,两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喜鹊忙道:“回……回娘娘,确实……确实是王。”
“他在哪?”她又问道。
喜鹊恭恭敬敬回应道:“王……一早起来后便匆匆离开,似乎……去练功房了。”
七七眉心紧皱,心里又狠狠鄙夷了起来。
折腾得这么厉害,一大早起来居然还有精力去练功,那男人的彪悍,真是世间少有。
不过……王?
王,不是皇上,也不是陛下,好生奇怪的称谓,但这些,七七一点都意,在意的是,能让她恢复记忆的人,居然是玄王。
阿初说他人品不好,传闻也说他凶残成性,而昨夜……那人,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她没再多说什么,赶紧将一整晚虽然很香但始终不合她胃口的燕窝粥咽了下去,拿起软巾一抹唇角,便蓦地站了起来,要往殿外走去。
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才刚迈出一步,身下便传来一阵酸楚,难受得她几乎溢出眼泪。
喜鹊百灵见她站起,忙也站了起来,就怕她跑掉。
王说过,若是娘娘跑了,便要她们提头来见。
她们真的怕呀,王从来说一不二的,真把娘娘弄丢了,她们一定会死得很惨。
七七是真的打算走,她没想过要留在这里,喜鹊一步向前拦在她跟前,又是恭敬又是不安地道:“娘娘,你要去哪?”
“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她要去找阿初,向他问个清楚明白,就算要她寻回过去的记忆,是不是就一定要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他究竟知不知道那个男人都对她做了什么?
喜鹊一听更慌了,心下也来不及想什么,忙奔了过去想要揪上她的衣角:“娘娘,你不能出去,王说过你必须……”
“走开。”七七随意一挥手,立即将喜鹊挥了出去,正要举步离开之际,却听到身后喜鹊摔倒在椅子上,把椅子撞碎的声音,以及她的惨叫声。
七七一回头便见喜鹊倒在地上,不断在哀嚎,身边的椅子已经被摔碎,她的身上也在渗出猩红的血迹。
百灵尖叫了一声,忙扑了过去想要扶她,可七七还在这里,她连扶她都不敢,立即向七七磕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这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每一下都磕得如此结实,一磕,前额便顿时冒出血印。
七七心里顿时慌了,在百灵第三次磕下去的那一刹,她快步回到她身边,只是随意一挥,掌力便把她托了起来。
“我没让你磕头。”丢下这话,她又在喜鹊跟前蹲了下去,执起她的手,长指搭上她手腕的脉搏。
这身子骨竟是一点武功都没有!
她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把她扶了起来,扶着她往床上走去。
一旁的百灵已经被吓傻掉了,站在那里盯着喜鹊腰间渗到衣裳以外的血迹,吓得两腿发软,连爬都爬不起来。
七七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便急道:“去捧一盆温水过来。”
百灵愣了好一会才终于反应过来,忙爬了起来,拖着两条绵软无力的腿朝殿外奔去。
至于喜鹊,已经痛得满头大汗,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看到七七想要帮她扶正爬在床上,她吓得两眼一睁,立即极力挣扎了起来:“娘娘,娘娘,奴婢不能……不能碰这张床。”
“你伤成这样,我只是想要给你上药。”
“不成,不成,奴婢不可以碰龙床!娘娘请饶命,娘娘,你饶了奴婢吧!”她挣扎得愈发疯狂,甚至把七七推开,自己倒了下去,还在向七七不断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娘娘饶命,娘娘,你饶了奴婢吧!娘娘,奴婢求你了!”
七七真想骂人了,她已经伤成那样了还在那里瞎折腾,但再看那张床,她才忽然想起什么,忙道:“没关系,我保你无罪,快起来。”
她又过去扶她,喜鹊却还在不断挣扎,只要一寻到机会就不断向她磕头:“娘娘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错了!娘娘,娘娘饶命……”
“你做错什么?”七七急得真要跳脚了,实在看不过她的抗拒,终于无奈地道:“好,我们不上床,我扶你到一旁的长椅躺着,行吗?”
喜鹊又想摇头,又要磕下去。
七七一跺脚,怒道:“这里命令,你若不从,我立即命人把你拖出去,斩首示众。”
喜鹊一急,差点被吓得昏厥过去,只是抬着头看着她,泪眼汪汪,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七七忙扶着她向长椅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说你现在伤得很重,不要乱挣扎,也不要乱动,我来给你处理伤口。”
“娘娘……”喜鹊还是不敢,娘娘可是王唯一带回寝宫的女子,她们在宫里待了大半年,还从来没听说过王的寝宫出现过除了浅浅姑娘以外的第二人。
可是,她们都知道那个浅浅姑娘根本讨不到王的欢心,而眼前的姑娘可是王亲口跟她们说,以后要称呼她娘娘的,她对王的意义有多重谁都清楚,如今,她居然说要亲自给她上药,喜鹊真的很慌!
七七已经扶着她她在长椅上趴了下去。
刚趴下,她便痛得忍不住哀嚎了起来,又怕自己的哀嚎让七七不高兴,忙咬着唇,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沙哑地求饶道:“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奴婢对不起娘娘,娘娘不要生气……”
七七真的想一巴掌把她给甩醒过来,现在错的人是她,她认什么错?
见百灵匆匆忙忙捧着一盆温水回来,她忙向她招手:“过来。”
百灵想都不想,直接把水捧了过去,放在长椅边的矮柜上:“娘娘,你这是……”
“我要给她处理伤口,你赶紧去找两条干净的软巾过来。”七七道。
“是,娘娘。”百灵不敢多想,一转身便往屏风后走去了。
趁着她还没回来之前,七七背对着喜鹊,从天地镯里把需要的药取了出来,放在一边,等百灵回来的时候,七七已经把喜鹊身上那套衣服褪了下来,露出整个背部。
喜鹊羞得紧咬着薄唇,又羞又痛,好几次几乎要晕过去。
七七取来软巾沾上药酒,给她一边清理伤口,一边柔声安抚道:“会有点疼,你不要怕,很快就会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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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6 一定要杀了她()
沾上药酒的软巾刚落在肌肤上,喜鹊果真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两眼一翻就这样晕死过去。
但她始终咬着自己的唇,哪怕还在哀嚎,但也听得出那哀嚎是经过压抑的。
七七没再理会其他,给她的伤口清理过后,便从绿瓶子里挑了药膏,为她小心翼翼上药。
她不上金创药,是不想让她身上留疤,女孩子的身子有多宝贵,她是最清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