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牌都扔掉,七七真想跳过去往他脑袋瓜上敲一把,知不知道一局牌牌面最低也要上千两?再来个几番,连桑城的流桑木战船都可以赢上一两艘。
他就是财大气粗,也不要把自己的钱财这么不当一回事呀!好歹……好歹留给将来玄王府的女主人呀!
也不知道自己在替他心疼什么,那女主人又不可能是自己,但,见他这分明愚蠢还装作优雅大方的样子,七七心里那个堵,直比自己输了钱还要闷。
到后来不仅七七看出来了,就连其他人也看得清楚。
“玄王爷,你一连扔了三个六筒,可知道这三个六筒若是有人再出一个,你可以开杠的?”沐如云看着他,虽然口吻轻柔,却也难掩一丝嘲讽。
不过,她看上的男人,豪气万千就好,不会赌博没什么,她反倒觉得清纯,只当他是自己的小家伙一般,开口提醒着。
“开杠立即收钱,别浪费!”沐如画也忍不住道。
一杠翻两番,玄王爷他究竟会不会打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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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今夜;风浪将起()
玄王爷会不会打牌,其余人几乎在心底已经得到答案了。
看他给七公主梳头是那份神韵就知道,这男人做事潇洒,却是不计后果的。
但,七七却疑惑了起来,看到这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楚玄迟线条分明的俊脸,眼底染上丝丝狐疑,只是不确定。
楚玄迟似完全意旁人说什么,抓了张牌,又随意丢了个三萬。
沐初淡言道:“碰。”
随手将一张八筒扔了出去。
“碰。”沐如云眼底闪过一点喜悦的光,随即扔出一张。
现在她牌面只剩四张,有两张是一对,两张散牌,只要再抓一张和其中一张散牌连一起或是成对子的,就能叫胡。
就连沐如画也忍不住一脸兴奋,三姐第一次打牌手气就这么好,又一轮回来,居然已经叫上胡了,比起她上午的手气要好太多。
更何况上午的时候慕容七七一开始根本就是在哐她,等她入局之后越赌越大,才拿出真本领来赢她,弄得她一不小心输了十五艘战船。
而现在,很明显慕容七七一来就开始上心,不让,却还是被她三姐捷足先登。
看沐初还在把牌收进去,分明就是没叫胡,这还不如她三姐呢。
七七和沐初确实没叫胡,沐初抓了个六萬,自己本来有个七萬和九萬,本想把九萬扔出去的。
七七的小手却落在他肩头上,轻轻摇了摇头。
目光往楚玄迟手中牌面扫了眼,迟疑片刻才道:“出六萬。”
沐初有点不解,但只要是她说的,他一定会招办,于是,一张六萬扔了出去。
沐如云抓来一只牌,却不是她要的胡牌,没有半点犹豫,随意丢了出去:“九萬。”
“这样,是不是算胡了?”楚玄迟将手里的牌一摊,再把沐如云扔出去的九萬捡过来。
人的目光齐刷刷全落在他摊出来的牌面上,一九筒,一九索,一九萬,东南西北中發白,再加上沐如云的九萬……
“十三幺!”沐如画顿时两眼一直,差点惊呼了起来。
十三幺!上午玩了半天,一个人都抓不到,玄王爷这才玩的第一把,居然被他抓了。
十三幺,便是七七所说的最后一种胡牌,也是最一种,八十八番。
七七倒是没说话,因为早一步已经发现他手里的牌有猫腻,就算第一次玩,玄王爷也不至于会愚蠢到随意乱扔牌,她从一开始为他紧张,到后来已经变成为自己紧张了。
毕竟,一番一千两,八十八番,八万八千两,几乎两艘战船的价值!要知道她忙活了一上午,还是在沐如画这么好骗的情况下,才坑了她十五艘,这一局就两艘,她输不起呀!
所以她宁愿留了七九萬,也不要留个好胡牌的六七萬,把九萬留着,便是怕他胡了自己。
还好还好,输的不是她。
狠狠松了一口起,执起沐初的衣袖拭去额角的汗迹,目光落在沐如云身上。
沐如云已经从震撼中回过神,不愧是大家族的当家小姐,两艘战船的价值,她输了就输了,就算心里恼个半死,至少脸上没有异样的神色。
“再来么?”楚玄迟挑眉道。
“自然。”
七七把小册子丢给沐如画,为免沐如云说她用旁门左道的千术骗她,她让沐如画记账,以示清白。
沐如画自然不会乱记录,这里在座的都是什么人物?面上看来人人不当一回事,事实上个个精得要死,她要是敢记错,记错的那部分到头来一定全入了她的帐。
这记账什么的,根本不是什么好差事。
在三姐的名字下写道“负八万八”,在玄王爷名字下写了“正八万八”,其余两人,沐初和楚江南名下各划一条横线,新的一局开始。
车队依然不疾不徐在道上走着,驾车人的功夫真心不差,马车走在道上,除了一点点颠簸,基本上里头的人感觉不到多大的动静,也影响不到他们行动。
几个主子全留在南王爷的马车上,整整一下午只在中途停了一次,各自下车找个隐秘的地方解决需要,之后便又聚在南王爷的马车里,未曾再出来过。
傍晚时,沐如云黑着一张脸从南王爷的马车上跳下来,在金铃的伺候下进了东方溟包下来的客栈客房,沐如画眨巴着无辜的眼眸,一直跟随在她身后。
为免受到无辜牵连,上了二楼她立即回了属于自己的客房,躲在里头不敢再出现在三姐的面前,只等下人来请去用膳。
至于七七,分明是开心得几乎要昏死过去的,但因为某些原因,只能一直憋着,将那份喜悦死死压下来。
毕竟,人家沐三小姐这才刚离开,输得这么惨,总得给人家一点面子不是?
所以,她一直憋到回了寝房,倒在软软的被褥上,才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实在是太高兴也太激动了!
她自己倒也赢得不多,一整个下午才和沐初一起赢了五艘战船,当然,沐初不可能跟她抢,这五艘全是她的。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的大赢家玄王爷,居然将他赢得的四十九艘战船全送给了她。
四十九,再加上她自己那五十艘,一共九十九!
九十九艘战船呀!这下真的发了。
一张十五艘,一张五十四艘,再加上她磨着沐如画让她写下来的那张三十艘,一共三张欠条九十九艘,如今全在她的天地镯里,沐如云就是想要抢回去也做不到。
九十九……小小的南慕国居然能拥有九十九艘流桑木战船,等那批战船到的时候,大皇兄会被吓成什么样子,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了。
好乐,好乐,乐死她了!
沐初进门的时候,某女还在被褥上打滚,动作幼稚得和个孩童没什么区别。
他摇了摇头,忍不住浅笑道:“再滚下去,你的手还要不要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他有把握能让她半个月之内完好如初,但也得要她配合才行。
就算好了,若是保养不好以后还会留下后遗症,她就不能安安分分一点?
七七呶了呶红唇,一个翻身从软塌上坐了起来,实在是太兴奋,起来之后脸上还带着笑。
“这么高兴,怎么不去答谢一下玄王爷?”沐初瞟了她一眼,将她右手拉了过去细细察看了起来,不忘取笑道:“以身相许,他一定会很乐意。”
七七翻了翻白眼,笑嘻嘻道:“四十九艘战船,两百多万两银子,要是陪宿一夜就能换来,这也不差,起码比大部分姑娘的陪宿费要高,高很多很多的那种。”
如果不是沐如云到后来实在输得恼火,非要加大底番的筹码,她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毕竟人家也是有脑子的。
只能说是标准的赌徒心态,输了总想赢回来,到最后越输越多,那个坑越踩越深。
“不行,今晚我要去师兄那里学琴,谁也不见。”她忽然道。
沐初抬起眉角看了她一眼,便又专心检查她的手:“你怕沐如云还来找你打牌?”
“嗯。”她点头,丝毫不隐瞒。
“为何不打算多赢一点?”
“你傻了,再赢下去,她恼羞成怒不认账怎么办?”凡事适可而止,九十九艘战船她沐三小姐还输得起,要是再来一两百艘,到时候她一恼火,就是不认账她也没有办法。
等她回了桑城之后再不理会这事,她在紫川大陆哭死也没辙。
沐如云还想和紫川大陆三国做生意,绝不会区区九十多艘战船弄臭自己的信誉,更不会故意给她次品砸了他们桑城流桑木战船的招牌,所以这九十几艘七七完全不用担心,他们绝对会在指定时间内送到南慕国。
至于还想要更多那就算了,她不贪心,少赢一把,赢了就走,这才是真的赢。
沐如云脑袋瓜不差,一下午已经完全掌握了麻将的技巧,也懂得记牌猜牌,再赌下去七七并没有太多的胜算,只能靠运气,她毕竟不是这方面的高手。
人说有赌未为输,她想得却是久赌必输,所以,见好就收才是最明智之举。
沐初不再说话,放下她的手,再去检查她的额角。
这丫头,看似胆小,事实上精得很。
还好自己不是她要暗算的人,否则,早晚会被她坑死。
忽然又似想到什么,眼底的黯淡一闪即逝。
很多事,或许早已经注定,多想无益。
晚膳的时候还在一楼大厅里,只是今夜玄王爷终于肯下来和大家一起用膳了。
但因为之前七七吩咐过东方溟,今日之内不给他吃硬食,所以楚玄迟面前的餐桌上摆了一大碗清粥,还有几碟轻淡的小菜。
这次还是沐初坐在七七右手边,只不过左手边的空位让玄王爷坐了,沐如云并没有多说什么,楚玄迟做事旁人根本无法过问,就连她也是。
就当他养了个小宠在身边玩玩,她相信大势面前,他还是知道如何选择的。
这里毕竟不是梦族,紫川大陆基本上多数国家都是男尊女卑,一个男人养几个小丫头也没什么,她是做大事的人,就算心里不舒服,面上也不屑于去表现。
倒是七七因为那四十九艘战船,心里对他或多或少有几分感激,见他愿意下来用膳,便主动劝道:“今日最好还是先吃点清粥小菜,过完今夜明日就可以正常用膳了。”
他不说话,只是看了眼她面前的碗筷,目光继而落在她身旁的沐初身上。
沐初淡淡回视他一眼,双方都没有说话,但却已在对方眼底看出了什么。
今夜,终于要起风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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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将来;死的是谁()
晚膳在沉默中进行,又在沉默中结束。
膳后,沐初把七七送回房,命人送来浴汤,再吩咐铁生守在门外后,才独自一人出了门。
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也没有交待,大概是因为明日要换道,得要在山涧小道走两日抄近路,所以出门去准备一些良药。
他和七七不一样,七七有天地镯,镯子里有不少药,但沐初不知道,直到现在为止,七七也没有和他正面说过天地镯的事。
沐初却不是去买药,离开客栈之后,穿过一条小巷,转身进了一家荒废已久的庭院,在院中停住。
身后,一股冷冽的寒风袭来,看似强悍,却在即将袭上他背门的一刹那霍地停了下来。
沐初缓缓回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数步之外的男人,淡言道:“你受伤未愈,这时候和我动手,对你没好处。”
楚玄迟不说话,淡漠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半晌,才冷声道:“越国自小便死去的三皇子,拓拔胜初,没想到二十多年后,竟成了闻名整个紫川大陆的仙医沐先生。”
“我也没想到整个紫川大陆国君头痛了数载,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夜修罗,竟会是紫川第一大将玄王爷。”迎上他冷冽的目光,他平静道:“一个女子暴露自己的身份,这点上,我佩服你。”
“三皇子也不差,晋国使者已经到达北晋,这种分秒必争的时候,沐先生不立即快马加鞭赶往北晋做点什么,反倒一个女子留在这里游山玩水诗情画意。”
楚玄迟目光虽冷,却只是一贯的冷,并未有多少寒意,只是,话语里头的戾气却是慎人:“这点上,本王也是佩服得很。”
沐初脸色如常,眼底的寒气却是越来越重。
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风萦绕在身边吹动衣袂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清晰。
晚风拂过树梢,拂动树上的枝叶,沙沙的声音四处响起,但,这一方却是异常平静,平静到连随风落下的枯叶也似被凝结在半空,如同被空气粘合住一般,纹丝未动。
久无人烟的院子很安静,安静到可怕,一只没察觉到异样的蚊虫安安静静飞过,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两人之间,正要往前飞去之际,忽然狂风乍起,那蚊子竟在一瞬间化成灰烬。
狂风卷起,四周顿时飞沙走石,枯叶枝桠甚至地上的尘埃碎石,全在一瞬间以风卷残云之姿漫天飞扬,暴风之中的两人却是依然静默如故,就连头上青丝也未曾有半根扬起。
狂风卷起的范围不断在扩张,从两人身处的庭院渐渐蔓延开去,就连后方那一排房舍也没有幸免于难,狂风一扫,屋顶顿时被掀起,岗石砌成的墙身也开始出现了裂缝,随时有倒下去的迹象。
“我说过,你受伤未愈,现在与我动手对你没好处。”沐初冷冷一哼,脸上的温润早已不见,眼下,全是满溢的杀气。
如果可以,他也想狠狠和他打一场,更想杀了他。
只要想到那夜被他捷足先登将七七占去,想到七七每每想起自己被夜修罗占有时的恐惧和不安,他就恨不能一掌将他劈开两半。
但,他是七七最在乎的人,若是杀了他,最伤心的还是那个傻姑娘。
今日他不能杀他,也不能在七七还在这里的时候将他重创,他们之间终会有一战,等到那一战上,他一定会亲手取他性命!
“你日日以鲜血为她炼制天一神丹,内力早已大损,这时候和本王动手,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楚玄迟那淡然一眼,早将他周身气息看得精确。
今日,他也不能杀沐初,沐初对他那个不懂事的小女人的性,他比谁都看得清楚,沐初死了,她会哭。
这世上他最不想见到的,便是他女人独自一人伤心落泪。
“算你运气好。”他重重一哼,慢步退开。
这一退,院中狂风顿时散去,“哗啦啦”一阵声响,刚才被狂风卷起来的一切全在瞬间化作尘埃,一股脑落下。
“你最好别再伤她,否则,本王会让你拓拔皇族付出千万倍的代价。”丢下这句看似平淡却充满血腥味儿的话语,他转身离开,再不看他半眼。
直到他走远,沐初才卸了一口气,嘴一张,一缕猩红从唇边溢出,自唇角迅速滑落。
他以长指拭去,抬头看着楚玄迟消失的那方,目光微闪。
他的内力比他想象的还要高深莫测,他洞悉一切的能力,也比他预料的要强悍。
这样一个人,若不是最好的战友,那便一定是最可怕的敌人,若是可以选择,他也不希望与他为敌。
惜英雄重英雄,若能有此良友,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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