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杨雄会把他忘了,另找个倒霉鬼来戏弄,那样的话,他项荣可就是逃出重天,脱离苦海了。
主意定了,项荣就开始在外边找房子,最后终于租到了一个小一居室。条件不是很好,地处偏远,但租金很便宜,项荣就把它订了下来。
租好房子后,项荣就拿出鱼死网破、破釜沉舟的勇气来找杨雄谈,项荣为这次谈话准备了好几天,他对杨雄说了一个下午:说杨雄本是名门子弟,大好青年,如果搞同性恋,传扬出去有损杨门的清誉,他项荣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若两个闹急了,是两败俱伤,对谁也没有好处。杨雄若肯就此放过他,他保证终生守口如瓶等等。
杨雄的反映好奇怪,他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项荣,看他说,就在项荣认为快没希望时,才用低低的声音说了三个字:“走也好!”
项荣如蒙大赦,激动不已,但他高兴的心情却没有持续多时间,因为到了晚上,他和辛欣一说,辛欣坚决反对。
项荣本以为最难对付的是杨雄,不料真正的拦路虎却是他老婆,辛欣说在这里可以白吃白住,还有礼物收,最重要的是可以接近上层社会,只不过多干点家务,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坚决不搬。
辛欣可是当家作主惯了的,所以对项荣此次日先斩后奏、大逆不道的行为十愤怒,任项荣好话说了千千万,她始终来个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不搬!
当然辛欣也进行策反工作,她也温柔的对项荣说:“老公,你是不是觉得家务活太多太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以后多做一些就是了。”项荣摇摇头。
辛欣又说:“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怀疑我和杨先生有什么?别听别人胡说八道,天地良心,我可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项荣立即表示他是相信辛欣的。但家还是一要搬。
平时两人发生矛盾时,都是项荣退让的,这次却是互不相让,最后两个闹僵了。项荣独自一人背起行囊,离开了白楼。
项荣就这样搬走了,当然他也有自己的想法,白楼虽然宽敞豪华,但要收拾干净也很费力,辛欣虽然生长在普通人家,但父母对她娇生惯养,干不惯粗活,所以项荣觉得用不了多久,辛欣就会放弃白楼,搬出来和他同住。
当然了,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项荣也不是毫无顾虑的,但一是情非得已,项荣真的在白楼住怕了,而他又说不动辛欣,二是他知道杨雄根本看不上辛欣,在项荣面前,他毫不掩示对辛欣轻蔑之情,还有,就是项荣相信辛欣还是爱他的。
就象项荣所预期的那样,项荣走后,繁重的家务劳动让辛欣叫苦不迭,而且杨雄也不象前些日子那样,总是闭门谢客,而是频频外出,也常常请朋友回家。
一天很晚了,杨雄又叫了一帮朋友回来,有辛欣认识的侯信,也有几个不认识的,共三男两女,个个穿得时髦亮丽,辛欣开门让他们进来,就忙着准备茶水、夜宵,还要熬夜等他们走。
客厅里边很是热闹,音乐声四起,夹杂着一群男女的嬉笑声。辛欣无聊的很,就站在门外听他们说话。
只听侯信说:“这些日子总叫不出你来,小柳儿猜你是金屋藏娇了,收了性子在家陪美人了,怎么着,还不叫出来让哥几个开开眼。“
又听一个女人嗲声嗲气的说:“我早找过一遍了,这个楼里,除了给我们开门的女人就没别人了,雄哥现在喜欢的不会是那个老女人吧?”
杨雄说:“当然不是她了。”
另一个女人也尖声说:“那个女人也太老点了吧,就算她再年轻几岁,也不过是二流身材,三流相貌,末流气质,雄哥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用哪只眼睛能看上她,我看她也我们雄哥提鞋也不配。”
接着一屋子哄笑了起来。
杨雄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我看上的还不如她呢,他是一流身材,二流相貌,根本就没有气质。”
侯信接道:“你不会是暗恋露西了吧,我怎么听你形容的和她一模一样。”
刚才那个女孩子又尖叫着说:“你才没有气质呢,看我不打死你。”
又是一阵哄笑声。
屋内是笑声不断,屋外的辛欣却气的直哆嗦,如果他们是嘲笑她的服饰、发型,或许辛欣还能接受,谁让她生而贫寒。但是,他们居然把辛欣素来引以为傲的身材、相貌、气质说得如此不堪,这怎不叫辛欣气愤难平。辛欣对自己的评价是: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应该是就近迷倒一片吧,却不料落得个徒与他人作笑谈的地步。
辛欣暗自想:我哪有那么老,不过才比杨雄大两岁而矣。那两个女孩子有什么呀,不过年轻几岁,衣服穿得漂亮些罢。如果自己也能生长在大富人家,或者能嫁入豪门,有钱打扮自己,一定不比她们有气质多了。一时间,辛欣真的很想勾引勾引杨雄,以此来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出一口恶气。
不过想归想,杨雄素来脾气暴躁,平时看都不多看辛欣一眼,辛欣就算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呀。
你的绿帽我来戴(6)
项荣搬出去一个多星期后,估计着辛欣气也该消了,苦头也该吃得差不多了。一个星期天,项荣把小屋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下午偷偷的把辛欣叫了过来。辛欣一看,屋子虽然很小,倒也一室温馨,很有家的感觉,联想起在白楼内所受的闲气,也就动摇了。在项荣的一再要求下,辛欣终于答应离开白楼,搬来和项荣同住。
项荣大喜,革命终于成功了。小两口温存了一个下午,最后辛欣决定当晚回去收拾东西,并向杨雄告辞,明天就把所有东西都搬过来。
不料项荣只高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风云突变。辛欣打电话来,坚决表示不搬出白楼,任项荣怎么说也于事无补,毫无回转的余地。
项荣很郁闷,郁闷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就变成了不妥,因为辛欣开始躲着项荣,不肯过来见项荣。
项荣隐隐的感到事出有因,他想探个究竟,项荣算计着,每月月初,宏达公司有一个由杨董事长主持的工作例会,杨雄一定会去,不会在家,而那天恰巧是辛欣轮休,项荣决定那天再回趟白楼,再找辛欣好好谈谈。
那天,项荣回到了白楼,大门密码锁的密码没有改变,所以项荣顺利的进了院子,进院一看,项荣吓了一跳,他才搬走一个多月的功夫白楼竞变成了这样:楼外花凋叶残,楼内更是一片乱糟糟的景象,衣服、报刊丢的到处都是,餐厅内杯盘狼藉。项荣先回到他原来和辛欣住的那个小屋,屋内没有人,床上、桌上都蒙着薄薄的尘埃。
项荣慢慢的走上二楼,颤抖着推开杨雄卧室的门,门没有锁,项荣看到了他最怕看到的一幕:辛欣穿着一件大红睡衣,躺在杨雄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你为什么会这样!”项荣怒吼着,吵醒熟睡的辛欣。辛欣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镇静,她从来就不怕项荣的,即使现在红杏出墙被抓住的情况下,她也不怕项荣。辛欣慢慢的起来,以最优雅的姿式穿好浴袍,然后平静的说:“项荣,我们的爱情结束了,如果我们之间的那也叫爱情的话。我找到了真正值得我一生去爱的人。我们离婚吧。”
项荣气坏了,半天才说:“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我!”
辛欣说:“是有点对不起你,可人活着首先要先对得起自己。现在是爱情选择了我,美好生活选择了我,我也没办法。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们好聚好散吧,我决不会亏待你的。”
项荣怒视着辛欣,一时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他很想抽辛欣一个大巴,但最终还是下不了手,他转身冲出白楼,直奔宏达公司冲去。
项荣怒发冲冠,一口气找到了杨雄工作的大厦,走进豪华的大厅,直接问前台小姐杨雄在几屋。
前台小姐什么场面都见过,丝毫没有被项荣的怒气吓倒,她冷冷的看着衣着寒酸的项荣,非常职业化的问:“先生贵姓,请问和杨经理有预约吗?”
“没有预约,你告诉他项荣找他!”项荣依旧怒冲冲的说,回头一看,身后多了五个保安,蓄势待发。
前台小姐拨通了电话,说了几句,脸上来了个多云转晴,微笑着对项荣说:“杨经理刚开完会,现在请项先生上去,电梯直走向右,杨经理在12楼等您。”
项荣急匆匆直奔电梯而去,前台小姐心中暗想:这人凶巴巴的活像个债主,可听杨雄的口气,倒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真是人不可貌像,也不能从表情推断他的来意,前台小姐心中暗暗惭愧,这几年真是白干了。
项荣一出电梯,就看见了杨雄站在那里迎接他,项荣看杨雄,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雄看项荣,却像见了久别重逢的亲兄弟,走上前又是握手,又是拥抱,别提多亲了,楼道内人来人往,项荣也不好当场发作,他只好忍着。
杨雄不会察颜观色,还在那里拉着项荣热情的说:“真想不到你会来看我,外边热吧,看你热的一头汗,下次要来打个电话,我开车接你。你想喝点什么,我叫秘书给送来。”
项荣一言不发,跟着杨雄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看清四下无人了,抡起拳头,当胸就给了杨雄一下,将杨雄打倒在地。
项荣双拳紧握,目中含泪,对杨雄怒吼道:“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你为什么这么欺负我!”
杨雄抬头看了项荣一眼说:“你这是为辛欣吗?”
项荣说:“姓杨的,你也太不是人了,今天我这条命也不要了,我和你拼了。”
说着挥拳再次冲过去,杨雄跳起来躲过,对项荣喊道:“等一下,你等一下。”
项荣停了手,看着杨雄走到办公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把一尺多长的西瓜刀来,项荣吓了一跳,后悔自己又失了先机。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是秘书小姐敲门而入,站在那里怯生生的说:“杨经理,您没事吧。”
杨雄执刀在手,满不在乎的说:“没事,没事。你给我们端两杯冰咖啡来,我和这位先生要谈点事,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打扰我们。”秘书小组迅速弄好咖啡,关上门走了,项荣看见刀,心里已经怕了,想借机逃走,两只脚却动也动不了,只能傻楞楞的站在那。
杨雄走近项荣,将刀递到他手里说:“你用拳头打死我,得费多大劲呀,用这个砍,几下就得了。”
项荣吓得忙把刀扔了,他从小到大都是胆小怕事的,能挥舞的只有切菜刀,哪见过这个阵式呀。
项荣扔了刀,开始的愤怒劲也没了。他生来就没那么狠,根本下不了手杀杨雄,项荣明白,他的夺妻之恨,怕是没有能力报了。他恨死了自己的窝囊了,项荣身子一软,坐到了沙发上,将脸埋在双手里,忍不住呜呜的哭了。
杨雄劝道:“别哭了。”项荣依旧哭。
杨雄拿了一盒面巾纸坐在他身边,柔声细气的说:“看你哭的,青筋都暴出来了,你不知道你这样有多性感,我每次进入你的时候,你都是咬着牙,青筋也这样暴着。”
项荣立即就不哭了,夺过几张面巾纸擦了擦眼泪,瞪着杨雄说:“你说话可真够下流的。”
“这叫什么下流,我只说了一个事实而矣,比这下流的话多的是,你想听吗?”
项荣立即说:“不想听,我们还是说说辛欣的事吧,你真的爱上她了吗?”
杨雄摇摇头,神情突然变得很严肃,说:“我怕是爱上你了。”
项荣说:“我不是来听你胡说的,求你说几句实话行不行。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前世有仇吗?”
杨雄说:“这是千真万确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上你的,就是天天都想和你在一起,后来我害怕了,我还从没有迷上过什么人,所以我才放你走的。原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可你走了我还是忘不了你。”
项荣说:“你胡说,我就是一个臭修车的,长的什么样我自己知道,有什么好迷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杨雄生气的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呀!我本是个又英俊又有钱的大少爷,从来在情场上,都是要多拽有多拽的,无论多漂亮多有个性的妞,我想泡就能泡上,腻了就甩,从来就是那么潇洒,没有和谁拖泥带水过。怎么到你这里会全变了呢。这些日子我为了忘记你,我天天出去玩,我找完男人找女人,找完女人找男人,可他们谁也没能像你一样,让我爽得那么过瘾,我现在是一天吃不到你做的饭就吃不香,一天不抱你睡觉就睡不香,一闻到你的味道我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力量。”杨雄越说越激动,走向前拉起项荣的双手,盯着他的双眼,深情的说:“你说,这不是伟大的爱情,是什么?”
在杨雄深情注视下,项荣依旧苦着脸说:“那你也不能给我戴绿帽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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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雄有点生气的说:“这还不是因为你,我是那么爱你,你硬是没感觉,自己搬走还不算,还叫你老婆也走。那天辛欣来到我房间对我说,要搬走和你去住,我一听就气坏了。想以后你们就可以同吃同住,双宿双飞。而我却是形单影支,春风秋月,唯有孤枕难眠,饱受相思之苦,我绝不允许!所以。。。。。。。。”
“所以你就勾引了辛欣?”项荣愤怒的问。
“我勾引她!”杨雄冷笑着说:“应该说我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勾引我还差不多,你真应该看看,她是怎么迫不及待的爬上我的床,又是怎么赖着不走的。”
杨雄无限感慨的说:“你要是有你老婆一半好泡,我的生活一定会比现在幸福十倍。”
项荣说:“你胡说,我不信。”
杨雄说:“不信你可以去问你老婆呀,她现在还赖在我的床上呢,你要是有本事把她叫走,我绝不拦着。”
项荣想走辛欣刚才那样子,觉得杨雄说得也许是真的,他沮丧的想了一会才说:“既然你不是真喜欢她,就让她离开白楼吧,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只是小小的老百姓,陪您大少爷玩不起,你就让我们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吧。”
杨雄不高兴的说:“我都讲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是不懂,让你们成双成对的踏踏实实的过好日子,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那绝对不成。想让我离开你老婆可以,你得先回来。”
项荣苦苦哀求说:“我只不过是个修车的,您就做做好事,抬抬手把放了我吧,您究竟喜欢我哪点?”
杨雄更加生气了,对项荣怒吼说:“我也不知道!我都想了很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就让我为你害相思病,你说为什么?你可真会迷人,还敢装出这么无辜的样子来,你一定是狐狸精变的。”
杨雄停顿了一下,双眼瞪着项荣,然后抬手指着项荣的鼻尖说:“可别的狐狸精都变成千娇百媚的绝代妖姬,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项荣在哀求杨雄时,就已变回了习惯性的低声下气,给杨雄这么劈头盖脸的这么一骂,当时就蒙了。似乎也觉得变成这样是一件很对不起杨雄的事,于是他含羞带愧,红着脸讷讷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杨雄优雅的坐回到椅子上,酷酷的挥了挥手,很大度的说:“算了,算了,变成这样就这样吧,我认了,只要你乖乖回去和我过日子,做哥哥的还会好好的疼你的。”
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