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荣正坐在沙发上教杨固学说话,听辛欣说到他,就十分不合作的说:“我可不想出国,外国有什么好,外国人说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西餐也不好吃。跑那么老远,又费钱又费力,还不如舒舒服服的在家里呆着,你们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们做,多好。”
辛欣气得直骂:“真是一个土包子,你什么都不懂!”
杨雄说:“住口,他就是土包子也轮不到你来骂他。你给我道歉。”
辛欣恶狠狠的对项荣说:“项荣,对不起,我是不配说你的,你这个土包子还是让别人说吧。”
辛欣另找理由,说:“咱们也该让孩子们长长见识吧,安安,你想不想去欧洲玩?”
安安正扒在桌上学画画,可惜她用在纸上的色彩,还不如她用脸上、身上的多,听到妈妈问她,她就大声的回答说:“想去!”
辛欣高兴了,这回她可找到同盟了。杨雄丢开报纸,笑咪咪的问女儿说:“安安,你为什么想到欧洲呀?”
“买巧克力,侯叔叔送的巧克力好好吃,可妈妈每天只许吃五块,这都快吃完了。我要去欧洲买一车的巧克力回来,这样每天都能吃好多巧克力。”
这个理由连辛欣也无法认同了,辛欣要的是一次贵族式的豪华之旅,可不是全家像二倒贩子似的,到欧洲去批发巧克力。偏这时项荣还不合时宜的教育孩子说:“安安,吃糖多了对牙齿不好,你应该多吃饭,少吃零食。”
辛欣生气的偷偷瞪了项荣一眼,然后对安安说:“安安呀,欧洲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不仅只有巧克力,风景、建筑呀都美得不得了,还有名贵的珠宝,时髦的时装;还有世界上最浪漫的大街,宝贝女儿,你赶快想出一个好理由,不然你爸就不带我们去了,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就都看不到了,还有巧克力也别想再吃了。”
安安不太明白,巧克力有好吃不好吃之分,大街还分什么浪漫不浪漫的?什么样的大街不都是走车走人的吗?但有巧克力的诱惑,安安还是憋足了劲找理由。只见她在屋子里东张西望,终于让她找到了什么,就扬着头对杨雄说:“爸爸,你要带我们去欧洲,就可以看见世界上最美丽的大腿,走在世界上最浪漫的大街上了,不去就看不见了。”
项荣红了脸,瞪着眼说:“不许乱说,你再说什么大腿什么的,我可要生气了。”
杨雄却哈哈大笑,鼓着掌说:“好!好!这个理由不错,这项提议我通过了,我宣布,我下月将休假两周,带领全家去欧洲渡假。”
辛欣欣喜若狂,她扑上去亲了安安一口说:“宝贝女儿,你真是太天才了。”
然后又亲了杨雄一口说:“老公,你太伟大了。”
安安也爬到杨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说:“爸爸,你好伟大。”
杨固对去欧洲渡假是什么意思,并不完全明白,但他也被这欢乐的气氛所感染,从项荣身上滑下来,步履蹒跚的走到杨雄面前,张开小手等杨雄将他抱起,也学着姐姐的样子亲了他爸爸一口,说:“伟大,伟大。”
杨雄笑着看看了项荣,说:“该你了…。算了,一会儿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单独表达对我的谢意。”
等俩人单独到了床了,杨雄理直气壮的让项荣表达他的谢意。
项荣说:“又不是我要去欧洲玩的,为什么让我谢。”
杨雄长叹一声,说:“项荣呀,宠你真是一件很难的事,你看辛欣,提出要求,千万百计的讨我欢心,一旦满足她的要求,就是欢天喜地的样子。可你呢,吃的穿的不挑不捡,什么额外的要求也没有,人到无求品自高,你就不能求我点啥事,让我满足你,然后你再欢天喜地的谢我。”
项荣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和你说件事。”
杨雄说:“不许说今天晚上你累了,想休息休息。今晚我可是干劲十足。除了这个要求,你尽管说。”
项荣说:“你能不能说话做事小声点,注意一下周围有没有人,也别总提什么大腿大腿的。孩子们小,不懂事时听了去到处乱说不好;等孩子们大了,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更不好了。”
项荣在说大腿时,杨雄正在动他的大腿,色心一起,后边的话他就没怎么听进去,杨雄随便顺着项荣的话回答说:“只说大腿漂亮是不太公平,实际上大腿虽美,但它们的连接部分更好看,好看!真是色香味俱佳,让人百看不厌,百干不厌!”
项荣听了就真生气了,翻身坐起说:“你真是个流氓,除了这流氓事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杨雄也生气了,说:“你怎么老是骂我流氓呢,这可是在家里,晚上,我和自己的老婆亲热,时间、地点、人物都对,怎么能算是流氓呢。如果这算是流氓,那全天下还有哪个男人不是流氓。”
项荣说:“可你也不能满脑子就只有这事呀,我是说不过你,我不和你说了。”说着就起身下床,穿了件浴袍,夺门而出。
杨雄生气的自言自语说:“我又说错什么了,我说得不都是实话吗。”想归想,他还是穿了件衣服追了出去。
安安晚上兴奋的睡不觉,满脑子想的都是巧克力:圆的,方的,长条的。从形状到味道,越想就越躺不住了。最终她抵不住馋虫的诱惑,决定偷偷溜下楼去,到厨房偷几块巧克力。
刚溜到楼梯口,就听见一声门响,安安马上藏进阴影里,她看见项叔叔穿着一件蓝色浴袍,怒气冲冲的从屋里跑出来,爸爸跟在后面。
和安安平时见到的杨雄大大的不同,安安眼里的往日的爸爸,是一家之主,走到那里都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家里人、公司里的人都围着他团团转。他说一,就没人敢说二,安安心中爸爸是最利害的,连爷爷奶奶都拿他没办法。 可今天的爸爸不同了,像个哈巴狗似的紧紧跟在项叔叔后边,拉住项叔叔的衣摆不让他走,虽然安安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但从她爸爸满面奉承的样子,也猜到,一定是爸爸犯了错误,正在请求项叔叔原谅。安安看见爸爸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又是赔笑脸,项叔叔却总是气鼓鼓的样子,昂首不理他。最后,爸爸终于跪了下了,抱住项叔叔的大腿,声泪俱下,做痛改前非状,项叔叔才算回心转意,说了些什么,两个人手拉手的回屋去了。
安安明白了,项叔叔才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像电视里演的那些人物那样,平时看起来唯唯喏喏的,实际上是所有人物里边武功最高的,这叫做寻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怪不得爸爸总叫项叔叔荣荣。他才是一切事件的幕后黑手,这个家庭的真正主宰。
安安想明白了之后,决定去多偷几块巧克力,明天就算被发现了也不用怕,项叔叔最疼她了,明天要是真的被发现了,她就往项叔叔怀里一躲。项叔叔若是也不原谅她也不用怕,她还有祖传绝计,她就学她爸爸今天这样子,抱着项叔叔的大腿哭,项叔叔那人多心软呀,绝不会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她受罚的。有这么高权威的人物罩着她,爸爸妈妈能把她怎样。安安越想越美,最终她趾高气扬、昂首挺胸的偷巧克力去了。
虽然安安那天晚上偷了不少巧克力,但最终没有被发现,因为辛欣全身心的投入到安排欧洲之旅的行程工作中去了。
辛欣在这方面的工作可称得上是尽职尽则,她打电话咨询了所有到过欧洲的亲友,做了一张详细的旅游行程表,向杨雄做了汇报。
杨雄漫不经心的听着,无非是参观什么名胜古迹;到那家剧院听音乐;到那家购物中心购物。杨雄听得兴趣缺缺,最后他下达了最高指示:“在巴黎多留半天,听侯信说那有家情趣店相当不错,我带项荣去看看。”
辛欣马上拿笔将圣旨记下,然后小心的问:“老公,那我可不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去几家时装店看看。巴黎的时装店好多,本来就难以取舍,时间有余还是多看看好。”虽然已经留了很多时间购物,但对于辛欣这种人来讲,购物运动是永无止境的。
杨雄点头应允。辛欣高兴的说:“老公,你最好了。”
杨雄得意洋洋的说:“我当然最好了,我辛辛苦苦赚钱,供全家人游乐,事事为家人着想,先全家人忧而忧,后全家乐而乐,天下到哪找我这么好的人去。”
辛欣今天心中很高兴,本想跟着奉承几句,但听杨雄越说越离谱,就忍不住学着柳扶风的样子说:“杨总,您老这是在说谁呀?”
杨雄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是说我自己,天下第一大好人了,我还不够为你们着想吗?”
说着他一指项荣说:“你怕戴绿帽子,所以你的绿帽我来戴。”
又一指辛欣说:“你不会爱老公,所以你的老公我来爱。荣荣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项荣生的本就老实,脑子不特好使,思考问题不是他的长项,这几年,在杨雄辛欣等人许多奇奇怪怪的理论恶意摧残下,头脑早已变得迷湖,分不清是非曲直了。他也没力气去争辩自己没给谁戴绿帽子的事实,所以他干脆一味的点头称是了。
得到了项荣的认同,杨雄更得意了,说:“还是我的小荣荣好,又聪明,又懂事。我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让你好好表达对我的感激之情。”说完,就搂着项荣上楼了。
辛欣又一次的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去修改欧洲之旅的行程了。
杨雄一家各得其所的幸福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进行着。
全书完。
番外
关于洗澡
安安是个特别贪玩的孩子,一日出去玩得很玩得很玩才回家,吃饱喝足,就要回房睡觉,辛欣叫住她说:“先去洗澡在睡,看你浑身上下的脏样,你哪有一点淑女样。”
安安说:“我好累,我好困,明天再洗吧。”
保姆阿秀说不清:“我给你洗吧。”
安安说:“不要,你给我洗我也累,更累了。”
辛欣笑着说:“你就是懒,她给你洗,你怎么会更累呢?”
安安一指项荣说:“项叔叔自己洗澡总不累,可爸爸帮他洗完,他就说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我可不想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像虾米一样睡觉。”
杨固问:“为什么爸爸只帮项叔叔洗澡。”
安安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说:“这你都不懂,男生帮男生洗澡,女生帮女生洗澡,你是个男生,等你长大了,也可以帮项叔叔洗澡。”
杨固好高兴,恨不能立即就长大,他兴奋的问项荣说:“项叔叔,真的吗?”
项荣看着杨固高兴的样子,不忍扫他的兴,就说:“这个。。。。也行。”
杨雄不高兴了,说:“什么叫这个也行!固固,你长大了有好多事要做,也要好多事不能做,现在去睡觉吧。”
安安欢呼说:“好好,我去睡觉。”
辛欣说:“不行,你现在又脏又臭,不许你上床,你一定要去洗澡,我可要把你培养成淑女的。”
说完,就和阿秀和力,将安安捉去洗澡了。
等到屋里只剩下杨雄和项荣了,杨雄相当不满的对项荣说:“你说什么叫这个也行,告诉你,我还没死呢。”
项荣说:“你乱说什么,我只是怕说不成,固固会哭的。这个孩子和你的脾气一样,听不得一个不字。再说也不好解释为什么不成,你跟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还是留点精神,以后说话多看看地方吧。”
杨雄说:“不管孩子不孩子,原则性的问题是不能让步的。还有这回可是你说话没看地方,让安安听去的。”
项荣说:“那时候我筋疲力尽,哪还注意周围情况,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杨雄说:“那时我也忙呀,我说和你搬出去你又不同意。以前的事我不管,总之,今天为了逞罚你说‘这个也行’,我决定给你洗澡。”
说完,就像辛欣捉安安一样,将项荣捉住,去洗澡了。
被迫出走
午后阳光懒洋洋地照着,项荣正在花园里享受难得的清净时光——修剪花草。说来凑巧,欣欣昨天与其手帕交付港购物后,杨雄也临时出差了,接着今天一早杨雄父母亲自驾临接走了安安、杨固以及小保姆阿秀,然后是李妈请假回家探亲,中午接到电话唯一剩的花匠心急火燎的直奔医院看女儿。诺大的家瞬时就只剩项荣一个了。
若是别人累死累活管上管下白天黑夜不得闲的,逮着这儿机会不是胡吃闷睡也得喝杯茶、晒晒呀样补个午觉啊。可他项荣是个天生劳碌命,活儿见天着追着他压着他赶着他,他觉得特正常,这几座大山一撤,他自己就没了方向了。
屋前屋后,屋里屋外转了半天,才找到这片未及修理的花草来。正高高兴兴干着呢,就见一辆深灰色宝马Z4 呼啸而过,又刷地倒了回来。下来的是难得打扮的西装革履的柳扶风。
项荣赶紧迎了上去:“杨雄他一早儿出去了,说是去。。。。。。”
柳扶风不耐地打断他:“我知道,我找你。”
“我?”
“快点,把你随身物品收拾收拾,跟我走。”
项荣是被人指使惯了的,看柳大人心急火燎的样儿,没敢多问,就匆匆收拾了行囊上了车。
等车子开到了火车站,项荣才想起问去哪儿。
柳扶风说到了就知道了。于是火车、飞机、汽车的一阵捣腾,终于在夜半十分走进了一家豪华饭店。
柳扶风本想开两间套房,项荣去死活不肯。虽然他现在收入不扉,杨雄也出手大方,但项荣是节俭惯了的苦孩子,怎么想怎么觉得花两千多住一个晚上跟疯了就没区别,坚持要住客厅或者自己出去找个招待所也成。
柳扶风不悦:“至于吗?又不让你掏钱。”
项荣喃喃地辩解:“这也太浪费了,我住招待所就成,我没你们那么娇气,随便张床就能睡。”
柳扶风冷笑:“娇气?”
项荣意识到错误吱吱呜呜想解释,却又不知怎么解释,眼见柳公子脸色渐阴,索性缩脖待毙。等了半天没见动静,抬头一看,柳公子已由阴转晴,后对他灿烂一笑说:“你说的有道理,差点疏忽了。”便拉着项荣跑出酒店,找了家招待所住下了。
躺在床上的项荣怎么琢磨怎么糊涂,想问问柳扶风,又不敢开口。看他进来时还得意洋洋,春风满面,没一会儿功夫就变得乌云盖顶杀气腾腾了。这些公子哥的想法项荣这辈子是理解不了了。
一路上项荣就想给杨雄打个电话,无奈柳扶风没收电话在先,严格看管在后,愣没给他个机会。看看表是凌晨一点,估计杨雄也该到家了,想到他见不到项荣这个急啊,不知道这会儿他是不是在找他。项荣越想越担心,越琢磨越着急,听着临床柳公子呼吸平稳似已入睡,便轻轻下了床,直奔服务台。
柳公子其实没睡,他正用心诅咒某某人呢。想他柳扶风是何等样人?养尊处优的天之娇子,运筹帷幄灭人于无形的大圣人,一向只有他高高在上设套害人,今儿被逼到如此境地,让他怎么睡的着?都怪可恶的某某人,上天啊,请用天雷劈死他吧,这种祸害不该留存于人间那。(上天要劈也得连你一块儿劈,你这种也不该留。)柳公子还没祈祷完,就听见项荣的动静了,开玩笑,柳公子玩某某人是费点劲儿吃点苦,但你项荣就差得远了。
本以为项荣 5 分钟内准垂头丧气的回来,可眼看 10 分钟了,仍没见人。柳扶风一想不好,立刻窜出去找,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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