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吕布便以战刀为兵器进城,方天画戟则被他用布包裹起来,避免麻烦,此时既然身份已经败露,而且单雄信也被救出,就没有必要再隐藏身份了。
“你是李密?”吕布闪烁着寒芒的眸子盯着李密,李密有刹那的功夫,感觉呼吸一滞,虽然被他很快的压了下去,但心中仍旧发寒,眼中杀机盈露,如此高手,今日必须留在这里,否则,后患无穷。
见吕布发问,李密冷然道:“不错。”
“可敢跟我一战?”吕布傲然看向李密,方天画戟斜斜指向李密,冷然道。
“吕将军威名官爵寰宇,李密自愧不如。”李密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拱了拱手,却是自认不如,吕布如虹的气势不由得一滞,没想到这李密竟然如此干脆的在三军面前不如自己,如今身陷重围,还带着单雄信,想要杀出重围,难比登天。
“废物”吕布冷笑一声,朗声大喝道:“吕布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声若雷霆滚滚,向四周蔓延,周围瓦岗军莫不感觉头晕眼花,被这蕴含着无铸内力的声音震得耳鸣眼花,身形不住晃动,一众高手面露惊骇,吕布一人一骑傲然立在当场,独子面对三军,竟然在气势上,将对方压住。
不等对方反应,吕布一策战马,胯下宝马已经发动冲击,周围瓦岗军虽然惊惧,但却没有退缩,纷纷上前围堵。
荥阳城占地面积极大,虽然窄小的巷子使得吕布同时面对的敌人并不多,但同样的,如此潮水般不断的攻击,也完全迟滞了吕布的发挥,而且李密精通韬略,这些瓦岗军配合严谨,竟然用人数,生生的将吕布压制在巷子中,冲杀半晌,却无法冲透包围,反而因为地形不熟,渐渐地离城门越来越远。
“走这边”心中焦急之际,远处人马突然发生一阵混乱,吕布举目望去,却见一骑人马冲入人群中,挥舞长剑,与瓦岗军战在一处,同时不断向吕布这边靠近。
第四卷 东溟风云 第三章孤独的人
第三章孤独的人
“沈落雁?”吕布定睛一看,心中不免一惊,那人秀发如云,身姿窈窕,手中一柄长剑寒光闪闪,白皙的脸颊上溅了不少鲜血,却不影响她的魅力,反而平添一股飒爽英姿。
顾不得心中的惊讶,方天画戟舞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如同劈波斩浪一般,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和沈落雁汇合在一处。
“你怎么来了?”吕布一戟将一名欲图偷袭沈落雁的大汉拦腰斩断,来到沈落雁身边,沉声道。
“帮你啊你这人还真没良心。”沈落雁俏目翻了一计白眼,嗔道,手中却丝毫不停,寒光诈放,幻出三道剑影,瞬间洞穿三名士卒的咽喉。
吕布闻言苦笑一声,此时沈落雁已经越过他身边,低声道:“跟着我”
吕布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对于荥阳城十分陌生,与其没头苍蝇般瞎撞,还不如跟着她搏一搏,当即策马跟上。
李密攻陷荥阳城的计划,几乎是沈落雁一手策划的,为了弄清楚荥阳的布防,沈落雁亲自来过此处几次,如今带着吕布在几道巷子里东绕西绕,只是顷刻之间,便将瓦岗寨大军拉出老远。
“休走”一座房顶上,一道白影腾身而起,人在空中,一道利箭已经发出,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射向沈落雁的后心。
沈落雁听到后方破空声至,连忙侧身避让,只可惜箭矢来的太快,只是勉强躲过心脏部位,箭矢已经狠狠地刺入她的肩头,将整个肩胛射透。
“弃马,我们步行,否则目标太大,迟早会被他们追上”肩头一阵剧痛传来,沈落雁差点被箭矢上附带的劲道掀下去。
吕布心中有些不舍,这匹战马是他在飞马牧场高价购买来的宝马,价值万金,更是陪伴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已经生出感情,只是如今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闻言飞身下马,狠狠地在马臀上踹了一脚,宝马长嘶一声,发疯一般冲了出去。
“你不要紧吧?”看着脸色发白的沈落雁,肩头处不断有鲜血涌出,将淡黄色的衣襟沾湿。
便在此时,空中再次传来一阵厉啸,吕布双目陡然一厉,左手探出,凌空一抓,一把将射来的箭矢抓在手中,刀锋一般的目光射向空中射箭的王伯当,反手一甩,箭矢以不下用弓箭发射的速度化作一道凌厉的寒芒,射向空中的王伯当。
王伯当已经再次搭上一支箭矢,正要射箭,陡然眉心一冷,敏锐的六识立刻捕捉到空中传来的破空声,心中不由得一惊,也顾不得放箭,身子在空中一番,凌厉的箭矢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深深地伤痕,射向虚空。
王伯当心中一凉,再次回头看去,吕布三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追”李密等人随后赶至,脸色有些阴沉的道:“封锁城门,务必要将吕布擒杀”
在沈落雁的指点下,吕布带着被废掉武功的单雄信,很快便甩脱追兵,找了一处府邸,悄悄地潜入进去。
沈落雁似乎对这座府邸很熟悉,带着吕布两人找了一处僻静的房间躲进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沈落雁刚刚回头,方天画戟却已经搭在她的肩膀上,吕布目光冷厉的看着她,对于这个女人,吕布却不敢掉以轻心,前世,见过太多的勾心斗角,先取得对方的信任,然后关键时刻在背后捅一刀,这种事情,不胜枚举。
“呵~”沈落雁惨笑一声,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一抹凄美,闭目不言,略微的伸长脖子,冷然道:“若不信我,就杀了我吧。”
“我说过,若你我再次以敌对的身份相见,必不饶你,只是今日,你打的什么算盘?”吕布冷冷的看着沈落雁。
“奉先,不要冲动,李密已经不再信任她了,之所以今日斩我,也有你将她抓住的原因,此外,军中秦叔宝、蒋洪等一众她介绍来的重将,也受到打压,现在的瓦岗军,已经不比当年了。”单雄信有些虚弱的拉了拉吕布的手,却无法撼动分毫,只能苦笑道。
“真的?”吕布眼中犹带着几分狐疑,看着沈落雁道。
此时单雄信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费力的点了点头后,终于不支,软软的倒在吕布身上。
吕布收回方天画戟,默默地输入一道真气,发现单雄信只是虚弱过度,昏了过去,并无大碍,才放下心,将单雄信扶到床上躺下休息,转过头去,却看到沈落雁正在试图拔掉肩头的箭矢,一队柳眉微蹙,使用了几次力道,却都无法成功,不由有些气馁。
“我帮你吧。”吕布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此时的沈落雁身影看上去竟然有些孤独和无助。
“不用你假惺惺”沈落雁身体一挣,挣开吕布的手,却牵动了肩头的伤势,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吕布不由分说,再次按住她的肩头,沈落雁想要挣扎,但吕布的手仿佛在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反而震得她有些疼。
吕布掀开她肩头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隐隐间,还能看到粉色的束胸,沈落雁绝美的俏脸不由得涨的通红,没有受伤的左手捏成拳,粉拳不断的锤击着吕布的胸膛,只是却无法撼动吕布分毫。
王伯当一箭附带着强大的真气,将沈落雁伤口处震得肌肤迸裂,血浆和衣衫站在一起,经过这段时间的冷却,已经凝结在一起,无法脱下。
吕布掌缘处涌出丝丝肉眼可见的真气,如同一把锋利的刀锋一般,间突出肩头的箭簇削断,接着内力一吐,将留在体内的箭矢震得倒飞出去,箭尾深深地插入后方的墙壁之上。
沈落雁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小手突然掀开吕布肩头的衣襟,猛的张嘴,一排银牙猛的要在吕布那解释的肩头,吕布怕真气反震伤了她,只能将护体的真气撤走,只是单是肌肉,就让沈落雁感觉仿佛咬在钢铁上一般,口角发麻,眼中不由得淌出泪来,却不肯松口,银牙处咬出丝丝血迹。
吕布叹了口气,忍着肩头的疼痛,帮沈落雁花开和衣服粘在一起的血浆,揭开衣衫,又从怀中取出金疮药,帮她敷在伤口上,同时引动沈落雁体内的气血,助她加速疗伤。
只是这过程,对于没有刻意修炼过气血的沈落雁来说,却是承受着极大地痛苦,咬着吕布肩头的银牙更紧了几分,吕布眉头微蹙,却没有停手,直到伤口再次结痂,才停止,沈落雁浑身却已经香汗淋漓,衣衫贴在玲珑的娇躯之上,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诱人。
吕布帮她将血污擦净,才有些不舍得将衣衫再次合住,将那一抹动人的春色掩盖。
沈落雁仿佛脱力一般软倒,虽然她也是女中豪杰,可是哪里经受过如此大的痛楚,一时间,只感觉四肢酸软无力,被吕布一把揽在怀中。
“放开我。”闻着不断钻入鼻孔的男儿气息,沈落雁俏脸通红,娇躯不断挣扎着,想要挣脱吕布的怀抱,只可惜如何能扛得住吕布的巨力,半晌见争不过吕布,才放弃了抵抗,将头埋在吕布怀中,嘤嘤的哭泣起来。
她乃女中豪杰,在吕布的记忆中,即使身陷囹圄的时候,也没见她掉过半滴眼泪,在吕布的心中,沈落雁虽然一直处于敌对,但无论智计或是毅力,都是不让须眉的巾帼红颜,这次,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沈落雁如此小女儿态。
“怎么回事?”吕布宽大的手掌抚摸着沈落雁充满弹性的粉背,声音出奇的温柔。
“哼”沈落雁到底心智过人,只是片刻,便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只是眼角泪痕依旧,让人怜惜不已。
看着吕布怜惜的眼神,沈落雁忽然心中一痛,冷笑道:“你在可怜我?”
“嗯。”吕布点了点头,气的沈落雁面色发寒,狠狠地一拳打在吕布身上,却将自己的手震得发麻,狠狠地道:“你混蛋”说着,一转身,就要出去。
“你不要命了”吕布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回来,低声厉喝道。
“与你何干?”沈落雁冷声道。
吕布带着怜惜的伸手抚摸着她如云的秀发,沈落雁俏脸微红,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头发,只有极为亲密的人才可以碰的,只是不知为何,迎上吕布那温柔的眼神,心中突然一软,竟然没有反抗。
“其实你我是同一种人,我怜惜你,又有何不可?”看着沈落雁倔强的眼神,吕布柔声道,他前世纵横一生,罕有败绩,到最后,又有几人能理解他?无论前世今生,他的心,一直是孤独的,虽然单美仙意外的和他灵魂交融,了解了他的全部,但却依然无法理解吕布心中那份执拗。
而沈落雁,虽然境遇不同,但却一直想要以女儿之躯,让这个世界上的人认同自己,一路走来,包括李密,包括徐世继在内,又有几人,能真的理解他?
沈落雁心尖微颤,身体在瞬间一僵,只是片刻后边软下来,顺从的躺在吕布怀中,感受着那强健有力的心跳,无法被人理解是孤独的,因此,在见到同一种人的时候,两颗心,变得异常接近。
第四卷 东溟风云 第四章暴露
第四章暴露
“哼”良久,沈落雁恢复了些体力,心中那股沮丧也驱散了不少,猛的推开吕布,俏脸有些发烫,却出奇的没有反驳吕布的话。
观其神态,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吕布也不再多言,越是孤独的人,就越习惯独自面对一切,太多关心,反而会令其产生反感。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吕布看了看四周,虽然只是一处偏房,但无论摆设还是那种气度,都绝非寻常富户能有的气派,略带些好奇的道。
“翟让的府邸,昔日的大龙头府。”沈落雁表情淡然的道,转头紧盯着吕布,却见吕布神色坦然,并没有那种杀气,不由轻笑道:“怎么?不怕我出卖你?”
“信你一次。”吕布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沈落雁不由得一呆,她不是没见过吕布笑,只是,这尚是吕布第一次对她露出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很阳光,也有种安全感,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脸颊微烫,避开吕布的目光,轻哼一声:“李密现在一定满城追查我们,此处虽然是瓦岗军重地,一时间,他恐怕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
沈落雁跟随李密多年,对李密以及其麾下众将性情都十分了解,李密乃旷世奇才,从加入瓦岗寨至今,带兵打仗,未逢一败,思虑周密,无论兵法韬略,当世能出其右者,屈指可数。
但一次次的胜利,也使得李密渐渐变得骄傲,而且越聪明的人,就越多疑,原本,沈落雁不相信的,但现在,却相信了。
而且,李密的缺点,就是他太优秀了,无论智计、兵法、武功都天纵之资,而越优秀的人,就越自负,认为自己不会错,不败军神的称号,也让李密变得更加自负。
沈落雁知道这样的后果,此前一直想提醒李密,只是却没有机会了。
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自嘲,只是不知道自己和李密,哪个更加厉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点她想得到,恐怕李密很快也会想到,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他怎么样?”沈落雁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单雄信,岔开话题道。
“丹田破碎,不过经脉未断,应该还有些机会。”吕布看了单雄信一眼,声音有些低沉,不要说一个武者,就是普通人,若丹田破碎,也会变得手脚无力,纵使吕布领悟战神图录,实力通天,对武道认识不下宗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何方法让单雄信恢复。
沈落雁点了点头,李密乃当世枭雄,一旦决定的事情,绝不留后患,之所以留下单雄信一名,恐怕多半还是想引出吕布来,吕布如今已经有了江东一地,麾下血狼军更是当世精锐,加上吕布这个无敌统帅,日后对李密威胁极大,在其威胁到自己之前,将其扼杀,这点,倒是附和李密的行事作风。
在未脱离李密之前,沈落雁觉得这点很适合枭雄风范,只是如今,却越想越不舒服。
“对他而言,恐怕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吧。”看着已经不成*人样的单雄信,沈落雁苦笑道,对一个武者而言,尤其是单雄信这样的铮铮男儿,死亡并不可怕,但若丹田被废,一辈子做一个废人,那比死都难受百倍。
“胡说八道。”吕布双目一厉,一股迫人的气势让沈落雁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吕布一字一顿的道:“如果连死都不怕,为什么害怕活下去?”
沈落雁一滞,扭头哼了一声道:“随你怎么说,我只是说自己的看法。”说完,扭头一撇,被向吕布,双肩不住颤抖,显然气得不轻,吕布眉头蹙起,也不说话,一时间,房间中陷入难言的沉默。
“咕噜噜~”
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沉默,沈落雁俏脸微红,偷偷看了一眼吕布,正对上吕布看来得目光,有些羞怒道:“看什么看?”
“我去找些吃的来。”吕布叹了口气,心中的那股怒气不知怎的,随着沈落雁这一声,烟消云散,沈落雁说的其实不错,换做前世的自己,若武功尽废,恐怕也没有再活下去的信心了。
只是重生一次,感悟要比别人更深一些,或者至少有希望,但如果死了,对自己而言,可能是一种解脱,但对关心自己的人,却未尝不是一种折磨,只是这种感悟,若非有吕布那般际遇,恐怕很少有人会想到这些。
“等等。”沈落雁突然开口,将吕布叫住。
“怎么了?”吕布闻言扭头看向沈落雁。
“去外面找,若在这里,很快便会被人发现。”沈落雁蹙眉道。
吕布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凭吕布的本事,只要不公然现身,恐怕没人有本事发现他,对此,沈落雁倒不怎么担心。
吕布施展身法,虽然他的轻功,在诸多功法中,是最弱的,但如今他感悟天道,所谓殊途同归,在武艺精进的同时,轻功也暗合天道,不要说普通人,就是李密这种高手,论轻功都未必有他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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