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哈哈笑道:“玉致小姐无须担心,想必令尊会看在在下与小姐的关系放在下一马,那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宋师道不由愕然,平日里的吕布,可是很严肃的,即使开玩笑也是一些无伤大雅的,还是第一次见吕布当众调戏女子,他哪知道,吕布自从入海后,就一直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用现实中的话,就是……晕船。
只是他一直用功力压着,让人看不出异状,如今脚踏实地,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也没来由的大好起来,眼见宋玉致那英姿飒爽的样子,就不由得想戏弄一下。
宋玉致跺了跺脚说道:“我与你有什么关系?”宋师道叹了口气,横在两人之间,说道:“他也只是开玩笑而已”
宋玉致恨恨的看着吕布,恨不得在他身上狠狠咬上一口
宋玉致哼了一声,正要说话,“玉致不得无礼”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吕布眯起了眼经,只看到来人是一个中年人,身穿一身青袍,头裹青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予人一种和睦的感觉,身上陪着一柄长剑,显得分外的潇洒。
“这是一个老狐狸”吕布心中给这人下了定论,这人心机必定不少,自从武功有所精进后,他对人事隐隐有了很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源自心中,说不清,但是很灵。
“二叔”宋师道与宋玉致乖巧地对着来人问好,来人正是宋阀自宋缺之后的最强者,地剑宋智,天刀、地剑,不愧是两兄弟便是外号也是这般对称吕布心中想到。
心中这般想着,脸上却是对着宋智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他生性桀骜,虽然无论身体和心理年龄都差了对几十岁,却不肯执晚辈礼,宋智也不以为意,哈哈一笑,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不愧是大兄多次提到的青年俊杰,果然是不同凡响”
事实上,以吕布现在的年龄,已经算不上少年了,不说前世近五十年的生命历程,就是这一世的他,按照身体来算,也快四十了,只是在天刀、地剑这等老一辈人物面前,确实也只能算是晚辈少年。
吕布微微拱了拱手,虽然心底不太情愿,还是道:“前辈过誉。”说起来,他和宋师道称兄道弟,加上银须宋鲁的关系,称一声前辈也不为过。
宋智摆摆手,说道:“你与师道同为好友,若是不介意,你也可以称呼我一声智叔”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两人都是自觉地拉近了双方的关系,吕布自然知道宋智并非甘于寂寞之人,如今宋家依然是没有动静,这在天下群雄纷纷举事的情况,尤其惹人注目。
一老一少不由得哈哈大笑,眼中均是露出了赞叹的神色,宋师道与宋玉致看着两人,均是心中暗叹,两人均是没想到宋智会到来,倒是心中一想,便是知道宋智打的注意,宋师道叹息一声。
宋玉致却是满眼复杂,她自是知道宋智是希望吕布能够让宋缺介入天下争霸的游戏之中,宋智并非是甘于寂寞之人,这样的人若非是有宋缺压着,早就是逐鹿天下了,事实上,宋智早就对宋缺的模糊态度很不满,有心要挥兵北上。
宋玉致说道:“你还真么淡定?被我爹爹刻在磨刀石上的名字的人都没有或者离去的,你难道不怕么?”
“放心,我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岂能临阵退缩?”吕布没有再和宋玉致调笑,眼中闪烁出一股战意,若说这个空间中,还有谁能让他重视,想来也只有三大宗师之流了。
目光之中精芒一闪,宋玉致被他气势所摄,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吃惊地看着这个男子,他身上发出如此的强烈的战意,让人生出一股凛然的寒意,似是一柄宝刀未出鞘依然冷芒四射,不知道出鞘是又是何等的光景?
“能够与天刀一战,正是我辈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扬了扬手中的画杆戟,正是他的成名兵器噬魂,经过傅采林一战,如今已然修复,这杆不知道饮血多少的凶兵近些时候没有开张的机会,如今感应到这人灼热的战意,发出一阵清越的鸣叫。
宋玉致脸色复杂,哼了一声,说道:“你已经有了孩子,难道就不为你的妻儿想想?”
“放心,我不会输”吕布一扬头,傲然道。
“好,武者,本就该有一颗无所畏惧之心,才能有机会得窥大道”宋智满意的点点头,吕布表现出来的气魄,让他极为欣赏。
吕布已然是破碎虚空的人物,如今却被一个境界比自己低很多的人以一种长辈的口气跟自己说什么大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四人骑马,两边风景与中原大有不同,车辚辚,马萧萧,不多时候,便是看到了宋家山城,众人弃了马车,改为乘舟沿河而下。
宋家山城位于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雄山耸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随山势磊阿而筑,顺山婉蜓,主建筑物群雄踞山岭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郁林郡遥相对望,象征着对整个岭南区的安危的主宰力量。
沿郁河还建设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满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那种繁荣兴盛的气势,令人大感壮观。群山萦绕,郁水环流,崎岖险阻,纵使我有数万精兵,恐亦难有用武之地。当年杨坚率领三十万大军也只能够望之兴叹,奈何不得,可见其中险要。
宋家山城耗用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历三代百多年时间,方才建成现在这般规模,却是南方除江都之外,另一座八级城池。城内长期储备超过一年的粮食,有泉水,不担心水源问题。
小舟泊岸,早有十多名宋家派出的青衣劲装汉子牵马迎接,人人精神抖擞,虎背熊腰,吕布望去,这些人无一不是强捍的好手,对吕布等人执礼甚恭,眼中露出了露出崇慕尊敬的神色。
第四卷 东溟风云 第十章磨刀堂
众人上马,在众宋家好手前后护拥下,离开码头区,往山上驰去。
置身登城山道,每当驰至山崖险要处,似若临虚悬空,下方河水滚流,奇境无穷。
马蹄嘶鸣,十多骑旋风般跑尽山道,便是看到了宏伟的城门,敞开的城门降下吊桥,宋鲁携着小妾出迎,将众人迎入了城中。
宋家山城的观感与别处多有不同,与飞马牧场的城堡相同都是战争建筑,这里却是更加的险要,山城之中布局建筑有种凝重的感觉,予人厚重的感觉,只是其中山水流水、亭台水榭,巧妙非常,极尽趣味,与鲁妙子的布局大有不同,却是一样的精美非常,予人一种置身园林景致之中。
“真是大手笔”看着雄伟庄严的宋家山城,吕布不禁叹道,或许是职业的缘故,看到宋家山城如此险要,便不自觉的在脑海中想象若自己领军攻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将宋家山城攻下。
结果让吕布有些沮丧,如此险要地势,若要强攻,没有十倍于对方的兵马,根本无法攻陷宋家山城。
宋智哈哈一笑,说道:“听闻江都城的布局乃是出自鲁妙子的手笔,到时候,定要一观”当初江都城被一把火烧了大半,许多地方必须重建,恰逢吕布自飞马牧场回来,江都的新城就是出自鲁妙子的手笔
吕布豪爽一笑,说道:“若真有那天,吕布定一尽地主之谊,让智叔尽兴”
宋智设宴为吕布洗尘,并不见宋缺,吕布也没有追问,宋师道与宋玉致心中奇怪,但是也没有出声。
就这样,吕布在宋家山城住了下来,他的住处是一出典雅的庭院,其中只有竹林,晚上时分,和风徐徐,风吹竹林,别有一番的滋味,宋师道和宋玉致奉命相陪,整日看着吕布流连于岭南山水之间,宋玉致愤愤不平,“这家伙难道是来游玩的不成?”
武功到了一定境界,苦修作用已然很小,更重要的是对神的领悟,苍茫大海,茫茫草原,每一处风景都有其独特的韵味,对神的提高极有好处,只是宋玉致武功没到那个地步,无法体会个中奥妙,所以,看着吕布整日流连于名川大山之间,十分的不快。
虽然宋缺没有任何的指令消息,但是宋玉致已经担心了很久,自是怕这人让一直置身乱世之外的宋家卷入了争霸的大漩涡之中,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宋家儿郎命丧疆场,多少妻离子散。
说起来,宋玉致也算是菩萨心肠,若放到现实中,可以得到和平奖了,只是乱世争霸,又岂是一介女子可以了解,她自然无法体会吕布和宋智心中那份野望。
吕布算是半个玩家,而宋师道却学识渊博,两人在一起,倒是能找到许多共同的话题,同时,吕布偶尔也会指点一些武功,虽然宋玉致不愿承认,但这段时间,她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对吕布的态度,也稍微的改观了一些。
终于到了第十天,吕布正要带着宋师道和宋玉致好好逛逛这宋家山城,一个大汉到来,恭声说道:“阀主有令,请阁下到磨刀堂一聚”
宋玉致花容失色,吕布却是哈哈大笑,说道:“宋阀主终于肯见我了,冷藏了这么多天,我也有些等不及了”
宋玉致与宋师道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够形容此时的心情。可能是对自己命运的不满,不满自己的婚姻不能由自己来主宰,宋玉致和吕布在一起,大半是横眉冷对,但真正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却又不免的生出了几分担心。
吕布走得很慢,脚下踏着呼吸,缓缓地平息着内息,真气在自己的调节中,缓缓运行,精神也随着他的脚步,缓慢却坚定的融入天地,达到神融天地的状态。
宋缺的磨刀堂是个很别致的所在,甫一踏进里面,他便是感到一阵奇妙的感觉,这是个很雅致的感觉,是一个很适合修心养性的所在。
他刚刚踏入门中,便是感到自己整个心神被一股刀意锁定,“宋缺么?”冷冷一笑,眼中燃烧着剧烈的战意,按住了跳动的噬魂,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去,穿过了一道道的回廊,他踏入了第二重门,便看到一种精致的木质大殿。
而那股锁定自己的刀意便是在其中。
天刀,宋缺
天下间成名已久的用刀名家此刻就在其中,感受着那股凌厉的刀意,吕布的血液,渐渐地沸腾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宋缺,莫要让我失望啊
“磨刀堂”
殿上横匾正是书着三个铁笔银钩的三个大字,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凝重的气势,凌厉的气势隐于其中,旁人只感到这三个字气势逼人,更是有种森森寒的感觉,但吕布却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天刀的气息,宋缺,已然摸到了天道的门槛,甚至比之宁道奇不差分毫,而那气势逼人的大字中,更有一股凌厉的刀气,令人不敢逼视。
能将刀意通过书法展现出来,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每一笔都是一刀,那三个大字分明是一组刀法,刀意隐于其中,若非是一定的修为,如何可以感受到这样的刀意?
吕布细细地望着这三个字,只感到自己出身于一片虚寂之中,重重云海翻腾,一柄绝世天刀劈空而来,刀气纵横,一浪接一浪的刀意扑面而来,只感到如风雨浮萍,若是功力稍弱,必然是吐血受伤。
“好厉害的刀意,只是刀意便是足以伤人心神”吕布眼中闪过一抹灼灼的光芒,或许,和宋缺一战,对自己更有些好处,宋缺的刀意,即使距离破碎虚空,也只差半步了。
吕布心中,对这柄天刀兴趣更是大增,这三个字不知道写于何时,昔时已是这般厉害,何况如今呢?
脚下犹如游龙,踏入了内堂。
甫一进来,吕布便是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刀意,他眯起了眼睛,望向了那位背对自己的挺拔身形,挺立堂前,虽然是看不到正面奇*|*书^|^网,但是已经让人感受到了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强横霸绝的气势让人难以移开目光,他一袭蓝袍,双袖被在身后,身若苍松横绝山巅,予人一种凌绝山顶的傲气。
单是这份傲气也足以让人侧目,不同于宁道奇那股淡然出尘,也不是毕玄那种阴狠,而是一种堂堂正正的气势,好一个宋缺,好一柄天刀
吕布只感到自己血液在燃烧着,战意横生,随之而来的是噬魂战意凛然的鸣叫。
“蓬”地板碎裂,噬魂立在地上。
吕布一身蟒袍,衣袍于满布着磨刀堂的悍然刀意中衣袍猎猎,他身如标枪,挺拔如松,身上自然激发出一股凛然的战意,寒若风霜,其中包含着一股强烈的杀意,与杀伐之中修炼而成的杀意随着那股凌厉的气势浑然无间,与宋缺的刀意相抗。
劲气相撞,气旋如潮浪般向四周涌去,嗤嗤电芒涌现,吕布眼中,战意盎然,这是他在游戏中所能达到的极限,宋缺或许境界不如自己,但浸yin了数十年的刀法以及深厚的功力,已然可以弥补这个缺点,如今的吕布,并无太大的优势。
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电芒飚射,似是刀刃般刺穿了前方的空间,射在宋缺身上,若说这天下,还有谁可堪一战,非宋缺莫属
“好”一声低喝,宋缺终于开口,周围的压力顿然消失,给人一种亲近而不亲热的感觉,话中带着异种成熟男子的韵味,单是听这个声音便是知道宋缺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子。“单是这份功力便是让人刮目相看师道比起你差得远矣”
“宋阀主言重”吕布傲然而立,虽然嘴上谦虚,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谦让的神色,当仁不让,方是真的男儿本色,况且,吕布虽然和宋师道相交甚好,却不认为,他有资格和自己相提并论
他目光落在一块黑色的石头身上,那便是上面写着细碎的小字,吕布自然看到其中是人的名字,那些都是强绝一时的强者,这就是赫赫有名的磨刀石。
只是那磨刀石上,第一的名字,却是宁道奇,不由一声冷笑,不见他如何动作,空气中,却闪过一道恐怖的罡气,之间磨刀石的最上方,吕布的名字突然出现,看向宋缺,傲然道:“不过宋阀主未免太轻看于我,宁老道,还没资格在我上面”
吕布如何动作,宋缺自然看得到,但他却没有阻止,对于吕布看似张狂的言语,不置可否,刀意激荡而出,看着吕布:“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无尽的刀气,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吕布四面八方,都是无边刀气朝他涌来。
“正合我意”吕布周身方圆一丈,仿佛自成一界,那看似狂猛的刀气,到了他一丈之外,却戛然而止,消弭于无形。
“好”宋缺低声说道,声音如在耳边响起,这是他第二次赞好,却是大有不同的意思,前一次是他的武功,而这一次却是他的杀意,青年一辈之中能够在他面前,而且还有如此战意,确实少有。
第四卷 东溟风云 第十一章战意滔天
洛阳静念禅院一役,我也有所闻,梵青慧身死,传闻是阴后出手,但真正的始作俑者,恐怕是你吧”他话音并不重,但是却是一种凛然的压力,那是自身武功不怒而威,而且身在高位所养成的气势。
“正是”吕布凝立如山,任宋缺气势如何,却无法撼动他半分。
“慈航静斋的绝世武功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他语气之中颇有幸灾乐祸的感觉。
宋缺一声冷哼:“好小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果然是好胆气”
语气之中已经有了怒意,倏然转过身来,此时吕布方才看到了宋缺的模样,吕布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中年男人,眼中有着历尽沧桑之后的平静,如一泓深潭,让人难以移开目光,最是让人动容的是他身上自有一股身摄高位所有的贵族气质。
吕布不为所动,冷然道:“阀主可是秋后算账?”他微微一顿,目光锐利起来,两人目光在内堂之中相接,气机陡然凝重起来,如有千钧。“还是说,阀主还是对梵尼姑念念不忘,想要为老情人讨回一个公道?”他自是知道,原著中,这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