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琰一边说话,一边开始扯脱蔺睿予身上的外套。
“你……”像是引火线,从被舔吻的颈边一路点燃,蔺睿予全身都热起来了。“这里是办公室。”他提醒他,却看到闻人琰将脱下的外衣丢在地上。
“对。”他笑,邪魅且充满情欲。“而我是老板。”他吻上蔺睿予有些错愕的双唇,触碰那令人愉悦的柔软。
这个不讲理的人……蔺睿予双手下意识地抓着闻人琰的衣衫,感觉闻人琰含吻着他的唇瓣,一下子伸出舌尖舔弄,一下子又密合地吮吸,他的意识,随着那忽浅忽深的亲吻越离越远。
“嗯……”蔺睿予承接那危险的气息沾染上他的嘴唇,忍不住闷声地低吟。
闻人琰高温的手已经探进他的衣杉下摆,抚上蔺睿予紧窄的腰线。他眯着眼,注视着蔺睿予有些微醺的表情,抬起另一只手揉上他的后颈,让他更方便加深这个唇舌的逗弄。
他压近蔺睿予的颈项,手指并不时地轻划抚触那平滑的肌肤,这个小动作引起了蔺睿予的低喘。
他真的好敏感。闻人琰抬眸,又转深黑的眼瞳里有着满满的优越。
在将蔺睿予的上身完全贴紧在他的胸膛同时,闻人琰也把湿热且等待多时的温舌探入他口中,与他交缠吮吻。
蔺睿予启着唇,只能任由闻人琰一遍遍勾弄着他的舌尖,舔舐、吮转,不克制地继续加深这个令人晕眩的热吻。
不自觉地想同他伸出软舌缠绕,却马上被霸占了自由的权利,湿热被钳制在闻人琰的唇中,含吻抿弄,越来越失控炙热的亲吻让蔺睿予急遽地起伏着胸膛,却怎么呼吸都越见稀薄。
像是催|情剂的长指在他衣服里肆虐,不间断地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脊,让他头昏。
闻人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亲吻和爱抚他的背部,一直没闭上的墨色幽瞳却紧紧地盯着蔺睿予脸上的表情。
彷彿终于吻够似的,闻人琰总算离开了蔺睿予的双唇,却还是意犹未尽的轻吮了两下。他看着他被自己吻得红润的唇瓣,有些昏沈的神智毫无防备……他放在蔺睿予腰间的手猛然地收紧!
“呃?!”蔺睿予尚未清明的意识被这个动作慌了一下,他反射性地揽住闻人琰的肩颈寻求平衡支柱,闻人琰则是顺势将脸庞再次埋入充满他纯净气息的单薄肩膀中。
“……还不说?”闻人琰在他耳边低语,像是催眠。
“说……说什么?”蔺睿予轻轻地缩了一下肩膀,闻人琰正伸出温舌在他脖子上轻划。他忍不住闭了闭眼。
“你在烦恼什么?”闻人琰吟喃的声音就像是没有空隙的大网,层层叠绕,就连呼吸的空气也找不到出路飘散。“你昨天皱了眉头。”贴在耳旁呢哝的沉语像是想抽空听者的理智。
蔺睿予本来氲茫的双眼瞬间清醒,他抿着唇,想从闻人琰刻意的炽热撩拨中找到个好藉口解释昨晚的失常,却在他轻轻一个吐息下兵败如山倒。
“我不喜欢你有心事却瞒着我。”闻人琰沉语,眉头微蹙。
昨晚他就注意到了,蔺睿予的笑容虽然跟平常一样淡然,态度也依然温和沉静,但他就是能知道那细微的不一样。
那眉间淡淡的忧愁……让他有种想抚平的冲动。
他想等蔺睿予自己亲口对他说,整整一个晚上,蔺睿予却只是背对着他装睡直到天明。
究竟有什么事情不能对他讲?
“怎么了?”他轻缓地浅吟,长指弯起,温柔地抚上蔺睿予的热烫面颊。“还是不想说?”他知道蔺睿予总是把事情往自己心里面藏,而他最不喜欢他这样。
蔺睿予感觉着闻人琰在他身上的抚触,那么样地轻柔,就怕伤了他似的;他知道闻人琰一向没耐心,却还是这样耐着性子想替他分忧,对于自己昨天的猜忌,他更加地觉得不应该。
“不……没什么,你别多心。”他凝睇着他,给予他保证的承诺。他不想让闻人琰觉得他善妒,昨天看到的那个女人,可能只是同事,也可能是朋友,是他想得太多……事情只要一跟闻人琰牵扯上,他就觉得自己的冷静总会在瞬间瓦解。
闻人琰深深地瞅着他半晌,漂亮的黑曜双瞳里有着闇沉的心思。突地,他再度吻上蔺睿予的唇,并且惩罚性的加重亲吻。
“你……”蔺睿予愕然,闻人琰的吻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吞拆吃解,狂猛地令他无法招架。
“说谎。”闻人琰低沉的磁嗓里有不容忽视的怒气。“我真是恨透了你那种有烦恼就自己承受的个性!”他咬上他的舌尖,不放过地舔吮。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
不论是遇上多么令他难受的事情,蔺总是一个人默默地独自承担。接到恐吓信出车祸的时候是,方晶雅对他说那些该死的话的时候是,恢复记忆想自己一个人偷跑的时候是,就连现在,他们的关系如此变化了,他却还是这样!
在蔺的心中,他到底是有多不值得信赖?
是他的诺言不够真诚,还是他的态度不够坚贞?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明白他有多在意他,用说的不行,用做的不行,到底要他如何?
闻人琰炽热地像是烙铁般的唇吻熨上蔺睿予的衣领内,留下红色的痕迹。
蔺睿予双手握拳,在逃不过的唇舌攻击下做着无用的抵抗。闻人琰的拥抱太过激烈,几乎要挤压出他胸腔里全部的氧气,被紧紧吻住的唇瓣也没有汲取空气的机会,逐渐燃烧起来的身体抽空他的思考。
为什么……他要生气?蔺睿予昏然地想着,脑子里却一团混乱,找不出解答的丝线。
他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才什么都不说,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闻人琰要这么生气?他只是不想让闻人琰为他的事情心烦……伴随着布料拉扯的声音,蔺睿予的思维很快地被完全切断。
“嗯!”胸前传来一阵凉意,紧接而来的是让人晕炫的湿热双唇。“你别……啊!”说到一半的话被闻人琰吮上他平坦胸膛上的极敏点吞噬,蔺睿予忍不住仰起头,彷彿这样就能稍微逃脱欲望深渊。
他急切地喘息着,根本没时间察觉自己已经被褪至手肘间的上衣。强力抚上后腰的手将他整个人更加地往前推,两人之间密合地没有空隙。
四周的气流迅速地浮躁起来,寂静的室内空间只有心跳的声音,急快的节拍让激|情变成大火,瞬间燎原,没有回头,不能收拾。
闻人琰几乎吻遍蔺睿予裸露出来的所有肌肤,印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标记,恁是一贯的强势,不理会蔺睿予越来越严重的呼息,彻底忽略他无法承受的可能,只是一再地在他身上宣示所有权,不容反悔。
蔺睿予只能紧闭着眼,从一开始的抗拒到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他被夹贴在闻人琰火烧般的胸怀和冰凉的大办公桌中间,敏感的身体只容传达情欲的证明。
他往后仰而伸展的颈项上有着薄汗,催化着两人间燠热的因子。
闻人琰的唇往上移动,落在他耳边,浓醇低幽的嗓音全面笼罩住蔺睿予的理智与恍惚。
柔醉的低吟里有掩不住的怒气。“你为什么不依赖我?”
他不会说,也不懂得要怎么说,表达不出来让他恼怒,他气蔺睿予总是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更气自己这么不能让他安心依靠。
蔺睿予喘息,不了解闻人琰的话里有什么意思,被摧残的意识拼凑不出清明的思路,光是亲吻,就让他整个人接近昏厥。
闻人琰凝视着他,深潭般的黑眸对上蔺睿予。
他在等他的回应……
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
蔺睿予垂眸回视,他想说些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微启的唇瓣仍是无语。
混乱的空气沉淀下来,只有两个人的宽广室内好安静,好安静,那种静谧让人忘了时间在流动……
“碰”地一大声,总裁室的大木门被人毫无预警的粗鲁推开!反碰撞到墙壁上的声音响彻整个室内!!
闻人琰几乎是立即地拉起蔺睿予被褪去的上衣遮掩他露出的背部肌肤,迅捷地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不管蔺睿予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不允许旁人分享这只专属于他的身躯!
煞风景的来人还打着大大的呵欠,紧闭的眼角有着泪水。
“闻人啊,你到底要虐待我到什么时…”抱怨声在睁眼看清楚整个情况后嘎然终止,无视于脸上两个鸡蛋大小的黑眼圈,夏玮柉本来连张开都困难的双眼瞪的比铜铃还大,困意在刹时飞向九霄云外!
他站立在门口,整个人像是被钉枪钉住!气流停止,时光停止,他恨不得自己身上立刻长出一双翅膀冲上天去!!
闻人琰坐在座位上,他眯起眼。
完了,毁了,死定了!!夏玮柉吞了一大口口水,乌云降下,大祸临头。
“嗨、嗨、嗨嗨……”打颤的牙齿不停使唤,他奋力地想要据理力争。“今天、天气不错错、错喔?”完全硬着头皮。
闻人琰的脸上没有温度。
“呃……这这这……谁谁叫你不锁门,虽虽虽然我也、忘忘忘了敲门,但也不不、能全部怪我吧?”夏玮柉僵硬地陪笑,卑躬屈膝。
闻人琰依旧面无表情,但冷眼像是要把他剖肉凌迟,五马分尸。
“你你干嘛瞪我?我说了不不、不能全部怪我嘛,我、我怎么知道,你你你们两个…吓!!”一道比刀锋还锐利,比寒冰还冷冽的视线在瞬间插入他的头壳,毁杀掉他所有多余废言赘语。
好可怕,好可怕!低头认罪方为明哲保身的上上之策!
“呃……”夏玮柉露出一个难看的灿烂笑容,眼角旁还残留的呵欠泪水滴滴哀悼主人的苦难。
“你你你、你们有没有缺人……扫厕所……”
“抱歉。”
空旷的楼梯间里,蔺睿予脸上仍旧有着适才的热晕,他垂首望着乾净的阶梯,尴尬的轻语。
“啊…”夏玮柉呼出一口长气,摆摆手中的扫帚,他歪着头。“算了,只能怪我太不识相,太没礼貌,太过莽撞,太胆小,太倒楣,运气太差,交朋友太没眼光,太不懂得察言观色。”算了,反正他是‘好心被雷亲’,媒人礼到现在都还没拿到不说,被罚扫楼梯兼做苦工还得倒贴陪笑,下回要是有人跟他说做善事一定有好报,肯定把那人揪到闻人面前覆颂一百次。
他摇头叹息,虽然一串话里多是贬低自己的意味,但那一双刻意装出无辜的眼睛,反而让听者更加内疚。
“……对不起。”蔺睿予抿唇低语,头垂的更低了。
“没关系啦,扫厕所而已,闻人没有把我剉骨扬灰已经不错啦!”扫厕所嘛,已经算是很轻的惩处咧!他那个时候真的很担心自己会被闻人一掌劈死,化为湮灭,就此向这美好的花花世界大声说再见,毕竟,坏了人家的好事,可是很重的罪。
不知道闻人只做了一半就去开会,是不是很痛苦?那些主管肯定会被迁怒炮轰地体无完肤。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夏玮柉不是挺诚心地在心里哀叹。
“我有跟他说别再让你这么辛苦……可是……”蔺睿予脸上一烫,每回只要他一提起夏玮柉的事情,闻人琰总是用‘别的方法’,来转移话题,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说些什么……闻人琰实在很狡猾。
就像刚才,他在夏玮柉退场后,帮他说了一句话不到,就被闻人琰截断,除了胸口上多了几个吻痕外,他什么也没成功的表达。幸好会议的时间快到了,他才找到藉口离开,然后来楼梯间找夏玮柉为刚才的事情道歉。他实在是十分地过意不去。
他能跟闻人琰在一起,帮忙最大的就是夏玮柉了……虽然闻人琰老是说他‘动机不纯’。
看蔺睿予一脸老实的为难样,夏玮柉坏心的因子又起。说实在话,他并不太想欺骗善良诚实的好青年,但是啊……把闻人琰的帐算在他‘新婚爱侣’的身上不太为过吧?
想他这一阵子被蹂躏的有多惨!懒散的日子随他远去,星期一到星期五天天加班,周休二日还得来扫楼梯,再倒楣一点,无聊的江苡纴还会不客气地跑来嘲笑他一番,顺带制造点让他怎么也扫不完的垃圾……那死丫头……他终于发现,患难是绝对见真情的!
他的要求不会多,只要一“咪咪”补偿慰藉他受创哭泣的纯真心灵就好。
“咳!”夏玮柉故做正经,清咳了一声。“我知道闻人那家伙很霸道,你就别替我求情了,免得你又傻傻地被他‘欺负去’。”看刚才蔺睿予一脸晕酡的样子,不难想像闻人是用什么方法“驳回”他的求情。
蔺睿予一听夏玮柉语带双关的暧昧话语,想起刚才被他撞见的尴尬场面,一路从脖子红到耳朵。
“嗯哼!”夏玮柉正经八百宽宏大量。“你也知道,不能放假休息对我来说实在是很痛苦啊!但是我都咬牙忍了下来,因为闻人是我拜把嘛!你们的事情我两肋插刀,可一点都不求回报,真的不求,真的真的!”他加重最后几句。
“嗯。别这样说。”蔺睿予语带歉疚。“我知道你帮了我们很多忙,你若有什么困难,也绝对不要客气。”
“困难倒是没有……”呵呵……还真容易骗。夏玮柉脸上平静,心底窃笑。“不过啊,再一个月我就生日了,送我个礼物吧!”他涎着笑,厚脸皮地要求,眼睛里藏着商人的狡诈。
再怎么说,他还是有点不甘心那屈于“闻人威”而乖乖奉上的七位数礼金,不是他小气,而是觉得闻人这家伙一点都不懂得知恩图报,老是处于被修理的份,他当然不服气,所以想讨回一点面子。
最好下手的地方当然是蔺睿予这头啦!哼哼,只要蔺睿予答应,要房子要车子要土地都随他挑,到时闻人知道不气死才怪!
哇哈哈哈!谁说吃过亏就要乖乖听话?他偏生不信那套!
生日礼物?蔺睿予微楞。对了,他记得夏玮柉是11月底生的,只差了二十几天,个性却跟闻人琰南辕北辙。
“……礼物……可是我没什么钱,可能没办法送你太好的。”他轻语,只想夏玮柉大概是一时兴起。
“你没钱?!”夏玮柉挑眉怪叫。蔺睿予居然说自己没什么钱?!那全天下的人都变成乞丐算了!“你不用这么谦虚,我又不是坑你……呃,又不是要你买多贵的东西给我,意思意思就好了,我不会把闻人移到你名下的财产花光的,顶多跟你要一栋别墅……嗯呃,不好不好,跑车好了,我最近车坏了;再不然……请我去国外度一个月的假也不错啊……”唔,真难选择,他应该先想好要什么再开口才对。
蔺睿予看着夏玮柉十分烦恼的脸孔,他有些怔然。
“什……什么意思?”他问,非常不解。
“啊,不然闻人方榤那老头私藏的古董也不错……”随便一样都百万以上咧!他抚着下颚不怀好意地偷笑。“呃……你刚刚说什么?”彷彿总算察觉蔺睿予有说话,夏玮柉慢半拍地抬起头。
“你刚才说……什么……移到我名下的财产?”蔺睿予楞着,脸上有疑惑,眼瞳里是问号。
“是啊,你不知道?”夏玮柉怪异地皱眉。“除了‘蓝海’的股票,还有在瑞士银行一个常用的户头外,闻人把他名下所有的动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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