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那个酸那……
鼻子那个酸那……
下边那个痛啊……
“咦?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舒、舒服?”不是吧?我是这个表情?
他妈的委屈死我了!
“对啊。”
“……”看着张朋恶意的眼神,我放弃的闭上了眼睛。
死了,这回我是死定了。
“啵”的一声响,脸上突然被张朋亲了一口。
我惊讶,想睁开眼睛可又生怕看到他那坏坏的笑,只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等着他对我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
“我有个大学同学是开软件公司的,你去年不是考过了微软的系统工程师认证吗?我打算让他在公司里给你按个职位,所以最近才跟他走的比较近。你以为我跟人家有一腿啊?上大奔……呵呵,别人有车我就坐,这不是挺正常的吗?这个才是真正的事实,你自以为是的那些事儿才是与事实不符!照你那个想法,你的小弟弟现在不正爽翻了天吗?”
我睁开眼睛,惊讶的张了张嘴巴。
“想说什么就说吧,本人洗耳恭听。”
“你为我着想……那也用不着瞒着我吧?整天神秘兮兮的,这能叫我不瞎想吗?”
“你为工作的事儿已经够烦心了,吃饭睡觉都不安稳。这没敲定的事儿我怎么跟你说?万一没戏,那不是害你空欢喜一场?”
“话是这么说……那我是冤枉你了?”
张朋看着我,抿起嘴巴,严肃的朝我点了点头。
“那……现在工作敲定了吗?”
“昨天我同学来咱家就是为了跟你谈这事儿,你倒好,见着人跟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我还奇怪你脑子是不是抽疯了呢,搞半天,原来是你丫的吃饱了撑着,想多了。”恶狠狠的瞪我一眼,张朋继续说道,“他跟我说了,后天要你上他们公司面试去,要是过了的话,一月给你这个数。”
右手向我打了个手势,看得我眼睛都直了。那个心花怒放啊,都没法形容!
咽了咽口水,我问,“真的?”
“我的话能有假吗?!你去不去面试?”
“去!怎么不去!”
“下面不疼了?”
“!”我一听赶紧低头向下一看,张朋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移开了。
抬头望向张朋,他看着我呵呵的笑。眼眶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对不起。”
“怎么了?干嘛说这话?”
“我混蛋!我冤枉了你!”
“这不都是误会吗?现在正相大白已经没事啦。”
“那我也混蛋!”
“为什么?”
“怎么说我也害你伤心了,不是吗?要不你也不会站这儿抽闷烟了。”
张朋听了,赞同的点点头,“是啊,那玩意对身体挺有害的,你说我会不会一次就染上肺癌啊?”
“我呸、呸、呸!这怎么可能!你还要跟我一起长命百岁呢!”
“呵呵,瞧你这张嘴,就会讨人喜欢。”
“朋朋,你不生气了啊?”
“你还差做一件事,做了这件事我就彻底消气了。”
“什么事儿?”
轻轻咬了下我的耳朵,张朋轻声说,“跟我回家去,咱们抱抱。”
我贴上墙,额头全是黑线。绿着脸,我问,“你、你还想着要我开花啊?朋朋,求求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绕了我吧。”
张朋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夸张的直垛脚。
我在旁边看得是一愣一愣。
“傻瓜,我哪能让你干不乐意的事呢?笨!”wumeiwan
8
我拉着张朋走出楼道,风吹过耳边感觉格外清爽,回头,他正对着我笑,心里头那幸福装的是满满的。
生活多美好啊,人就该是这么幸福的活着的。
从身边经过的人们好奇的回头朝我们看,两个大男人乐呵呵的牵着手的样子在他们看来有点儿挺奇怪。可是,爱着,自然就会牵着,这挺正常的不是吗?我不止这会儿牵他的手,我还要牵他一辈子。让他们瞧去,咱准比他活得幸福!
张朋的脸红红的,看得出他为咱俩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亲密的拉着手而感到害羞。可是,只要我回头,他就会对我笑。我想,他心里一定跟我是一样的高兴。握紧他的手,我对他说,“我发觉你今天特别好看。”
他一听,脸更红了,好像一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儿。
我看着,也笑的更欢了。
小区门口,一小女孩在卖花。四、五个桶里各色的花儿争芳斗艳的怒放着。刚经过,我便又折了回去。
我认不得那些花的名字,也不知道该怎么养法,可我特想买一把,买一把送给张朋。
有那么一簇花,瓣儿清白色,花蕊里带着点浅绿,看着像是半开的花骨朵,笔直的墨绿杆,叶子展的大大的。
我拿起一扎,约有七八朵,凑近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香。
“喜欢吗?”张朋笑着问我。
“恩,挺好看的。”
“我也觉得不错,可以摆在咱家客厅里。”张朋说着,已经拿出了钱包。
我拦下他取钱的手,问那小女孩,“这个叫什么?”
女孩回答,“郁金香。”
“郁金香?原来还有白色的啊,真好看。呵呵,这把我要了。”
拿出夏雨赞助给我的生活费,付完帐后我让小女孩帮我它包了起来。挺正式的那种。
张朋看着挺纳闷,说是随便包包就可以了,等它谢了再买就是。
我只是笑着,说一定要正式一点儿,这可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买花。
出了小区,我拉着张朋绕到一棵大树后,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立马就亲了他一口。
张朋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看着我直发楞。
我心跳的挺快,脸上发烫,低着脑袋就将那白色的郁金香塞到他胸口,“给你。”
“给我?”
“废话!我是为了送你才买的。”我直觉得脸都红到了耳根。
张朋半天没说话。我等了又等,终于熬不住好奇的抬起头来。
只见张朋的嘴唇微微张着,抱着那花,眼睛湿润的晶晶亮。
“怎么了,不喜欢吗?”我有些紧张,头一次送花给人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个反应。
“怎么可能!”张朋狠狠的瞪着我,脸在几秒之内涨的通红,他冲我嚷道,“跟你在一起这么久,这是你他妈做的最甜最让人心跳的一件事儿!妈的,害我感动死了。怎么办,我现在心跳好得快,都不好意思在大街上走了!”
“啊?……哈哈哈哈,好朋朋,听你这么说我好高兴啊!”我抱住他,鼻子直往张朋的脖子里蹭。
“傻瓜,喜欢就喜欢啊,干嘛说的那么凶,好像要吃人一样,差点就被你吓死了。”
张朋仍是瞪着我,这回却连脖子都红透了。
“我说两位,麻烦暂停一下可以吗?”
肩膀被人轻轻拍着,我一惊,睁大眼睛回头一看是红毛!他正仰着下巴对着我瞧,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上挑的眼角微微有些下垂,一脸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拽到不行。
“啊?怎么是你?”
把手从张朋腰上缩回来,我看了一眼脸红得像只煮熟的大虾般的张朋忙挡在了他的前面。身後,郁金香轻轻抵着我的背,一种说不出来的超级棒感觉。
“怎么不是我?见你好半天没回来我就出来找你了呗,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说话干脆点,少罗索。”幸福的当头杀出个程咬金,我恨不得一大脚将红毛踹飞掉。
红毛瞅着我身後的张朋咧嘴一笑,“你俩和好了?”
我没想到红毛会突然问这个,回头看见张朋一付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的尴尬表情,我忙抢着说,“多管闲事!你小子是不是嫉妒啊?告诉你,我跟他感情值全满,你小子甭想插进来。”
“哈哈,是啊,是啊,我可嫉妒死了,你就好意思刺激我这个刚被人抛弃的可怜男人?也忒残忍了吧!”红毛说着,耷拉下脑袋装出一付可怜的表情望着我,整一个小狗向主人讨粮食的模样。
张朋被他一逗,轻轻的笑了出来。红毛一见,笑着的眼睛更是弯的好似月牙儿。但这一瞬间,我却想起了酒醉时他那对湿润的红肿眼睛。他哭的是那么的伤心,好像一次要将所有的眼泪全部流尽,清朗的嗓子到后来嘶哑的都发不出声音,修长的背脊随着他难过的呼吸不停的一抽接着一抽。他一定是爱惨了那个人,而那个他喜欢的人也一定是伤惨了他。
闭上嘴巴,我看着眼前的红毛没事儿人似的呵呵笑着,开玩笑着,心里隐隐作痛。
说是青年,可他那模样还跟孩子无异,他该是真心的笑着才对。
“快瞧夏响,他的魂儿好像旅游去了。”
耳中传来红毛笑呵呵的声音,张朋绕到我前面好奇的看着我。我压下心头的酸涩,故作开朗的一笑,轻拍了一下张朋的头说,“看什么?看了三年还没看够吗?傻瓜。”
“三年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看够啊!我还没数过你身上有几颗痣呢。”张朋笑着,将花儿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
望着身边的他,我感到自己是何其的幸运。感情本就来之不易,我应该更珍惜,更呵护才是。
“喂,既然你俩的矛盾解决了,那现在能不能跟我回去啊,我出来的时候可是没锁门。”
“什么!你这个笨蛋!” 我一听赶紧拉上张朋往回走,之前对红毛的那一点点怜惜顿时消失全无!
这个糊涂蛋!没锁门怎么就跑出来了?万一被偷了怎么办!他有没有常识啊?!
死,要被是夏雨知道了,我还不被五马分尸?
“喂,你别急嘛,走那么快干嘛?没事儿的,相信我!”
9
跑回夏雨那儿,我站在大敞着的门口,努力压制胸中呈直线上升的火气。
满屋狼藉!满屋狼藉!
报纸被风吹得满地都是,原本挺干净的地板上浮起了一层灰,拖把倒在厨房的边上……还有爆米花,从吃饭的桌子上一直洒到了地上,这会儿还随着窗口吹进来的风停停滚滚、滚滚停停。
“花宏!”
“在!”
“这就是你一路上跟我说的没事儿?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瞧瞧,这叫没事儿,没事儿?”咬着牙,我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逼出来。
“诶?真奇怪,我出来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挺整齐的,怎么这会儿好像遭小偷光顾了一样?”红毛挺惊讶的望着屋里,一脸无辜加无知的对我说道。
瞧他这样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火苗直又向上窜了几分。往红毛背上用力推了一把,他一个没注意,踉踉跄跄的就进了屋。
“进去吧你,说不定还真让小偷给光顾了呢!要是丢了什么东西,我就拿你赔给夏雨!”
“夏响,你先别发火,咱们进去看了再说。”张朋在旁边一点儿也不着急的说道。
瞪了一眼站在厅中央望着我的红毛,我指着他的脚凶巴巴的说,“鞋子!快把那破鞋给我脱下来!你还嫌这儿不够脏吗?”
红毛一听,赶紧伸手去解耐克的带子。我看着手表给他数着时间,这小子还挺拾取,整个过程没超过六秒。
张朋在一边仍是呵呵笑,好像即使现在天塌下来,他也无关痛痒。
肩膀轻轻抵了他一下,我问,“你怎么这么乐啊?吃蜂蜜了,还是嘴角抽筋了?我的小姑奶奶,你快别抱着那花儿了,赶紧跟我一块儿检查检查去吧。”
张朋朝我“呸”了一下,进屋直往厨房走。一会儿就听他在里面说,“你俩忙去吧,我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插花。”
我一听,差点儿晕死!
红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出来,跟我隔着三、四步的距离说,“我查过了,没少东西。房间里都挺好的,估计是窗户没关,被风吹的。放心吧!”
“知道这是几楼吗?”我不带表情的问红毛。
“十一楼。”
“啊?我没听错?真的是十一楼,不是一楼?”我瞅着他问,尾音上扬。
红毛瘪了瘪嘴巴,视线在四扇大开着的窗户上晃悠。
“屋子里……空气不太好,我想透透气。”
“透透气?夏雨出门前窗还关得好好的,怎么我一出门,你就把它们全开了?十一楼啊,大哥,十一楼!这儿的风有多大你知道不?就算屋子里空气不好,你也用不着全打开吧?南边的窗户不行吗?阳台的窗户不行吗?你干嘛非给我开厅里的!这儿可是朝北!朝北!你明白吗吗?”
“你凶什么!我怎么知道风会这么大,刚开窗的时候我觉得吹着也只不过是有点爽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点儿爽?喝!那现在呢?还没什么大不了?”
红毛扫了一下地板,一颗爆米花滚到了他的脚边,他伸出脚尖抵住那小东西,轻轻推着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打扫一下不就行了?”
上帝啊!我没听错?这家伙居然用这么轻飘飘的口气跟我说:打-扫--下-不-就-行-了!天!我可是最——
“你让夏雨打扫那不是要他的命吗?叫他洗个碗都好像虐待他一样,更别提让他拖地、擦窗、整理了。你没瞧见他的脸都变白了吗?”
张朋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捧着装着郁金香被裁了半截的两升可乐瓶说道。
“没这么夸张吧?”红毛看了看我,我回瞪他一眼,他忙又转向了张朋。
张朋将自制花瓶摆在桌上,对红毛笑着说,“你以为他之前真的在为房子是不是被小偷光顾而紧张那?告诉你,那是因为他看到这儿乱的可以,想到一会儿自己得收拾残局就气急攻心了,所以嗓门才这么大,脾气才这么差。这小区的安全措施还算是挺好的,一楼还有个老太太站岗的管理处呢,不认识的人进来都得先被她们问上两句,小偷想逃过她们的法眼可不容易。”
红毛听後大着胆子向我走近两步,“夏响,原来你不喜欢做家务啊?怎么不直说呢,反正有我这个罪魁祸首在,我是肯定会负责的。你生那么大气真是吓死人了。”
我一听,眼珠子看向头顶,扭头就往小房间走去。
张朋笑呵呵的对红毛说,“瞧,被你说中事实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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