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一进来便大叫大嚷,个个都是火气甚重,那须起道:“我骁骑营的骑兵当步兵使,也要将京师拿下,时不我待,各位将军,我们这便各自准备,一个时辰后齐集城门,发动总攻。”
郝百修道:“如此不是添油战术么?这可是大忌呀。”
胡一楚道:“我们本无优势,唯一的优势就是偷袭,如今优势失,再过得一天,各处京师外防兵力源源不断支援到来,我们只有覆灭一条路可走。”
张远道:“对,我们只有先拿下皇城才有活路,左是一死,右也是一死,拼个一死才是好汉行径。”
路舟与黄令两营早已合作一营作攻城先锋,已经伤亡不小。除护军营另有任务,后面骁骑营、神机营、健锐营早已等不住,这时都到这里来另行商议对策。
郝百修道:“大家不要着急,先等等再说。路将军黄将军,前方的到底怎样了?”
路舟道:“城上禁卫军的器械装备比我们前锋营的好,又占尽地利,易守难攻,我们伤亡很大。”
黄令道:“这一次急行军,我的步兵装备的都是轻弩,不如禁卫军的强弓,这便失去了优势。聂召凤老谋深算,配给我们的装备根本算不上好,禁卫军的才是最好的。”
两人的报告尽是不利的信息,这时听得外头声浪如潮,路舟道:“各位将军请移步去到营外看我军的强攻。”众人到营外爬上战塔,只见步兵军士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又有许多梯子竖起,但立即遭到强箭的阻挡,那些梯子只有几个搭到城墙上,但不久也被烧毁。这一轮强攻最终失败。
一旁的昌亚大致已经听明白,但他心急如焚。乌刚心乱,于战争一道又不懂,便插不上话。两个人都是一心挂两头,全无主意。忽一阵锣声响起,前头军士慢慢退回,竟是纹丝不乱,步兵营训练有素,处乱不惊。
城里城外暂时停止了战争。
昌亚与六将军相见,众将军得知昌亚就是昌百山的儿子,大为惊叹。须起道:“昔日三雄乌昌二雄的后人都已现身,都是身怀绝技,可惜我中洲谌铁龙将军的后人却不知在哪?想来令人心酸。”这时乌刚已经恢复了惊乱,俗话说关心则乱,他以强大的自制力迫使自己镇定自若。
他安慰昌亚道:“三弟,一切都是天定,这里的战争明日就见分晓,到时我们一道去寻找他们。”说着把这件事说与六位将军听。
郝百修哈哈一笑,道:“有了,我们偷袭的先机已失,还有一个机会在此,何不好好把握一下。”
众人问有何计,郝百修道:“伊策掌权,没有玉玺,不敢公开称帝,本就政权不稳,再加上外头风传他大逆不道,已成公开的秘密,这次他弃下军士逃跑,更是犯了大忌。他的部下知道自己被弃如敝屣,会是如何?”关于玉玺一事,乌刚心里清楚,只是觉得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须起道:“郝兄说的道理很是不错,可有好计?”
郝百修道:“‘兵,失道而弱,得道而强;将,失道而拙,得道而工。’伊策失道,就失了民心,要制他,当要从这个‘道’字上作一篇好文章。”
说完叫道:“来人。”外头进来一个亲兵,立定听吩咐。郝百修道:“你可会写字?”
那亲兵道:“读过两年书,一般的字会写。”
郝百修道:“你从营中找到五十个像你一样的人,到我这来听候命令。”那军士去了。
郝百修挥笔写道:天下第一大逆不道者伊策,弑君灭后杀妻,乃中洲国的共敌。诛杀伊策,匡扶正义。共建后卫皇时代。
众人叫好,都说最后八个字极好,当竖旗一面,上书“诛杀伊策,匡扶正义。”,以使敌心涣散。
门外早已集齐五十名会写字的军士,郝百修吩咐下去每人照写一百张,都写在绢布上,卷起缚在箭上,射入城中。留下一千份给我拿来。(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稚豸萌初试锋芒(二十七)()
郝百修传令叫人制作一面大旗,上书“诛杀伊策,匡扶正义。△¢⊙,”竖在军中,好教城里城外的军士一眼便能瞧见,城里的人见了不打这失道之战,城外的军士见了勇气倍增。
各队军士各自去作准备,不到一个时辰,一千份传单交来,郝百修对须起笑道:“须兄,该你的骁骑营出马了。”
须起道:“郝兄弟有令,须起自当照办。”
郝百修也不客气,道:“你派二百名骑手,每人身揣五幅传单,分往八个方向去,遇到前来支援皇城的军队,便即送上。当面告之邪恶的伊策已经逃跑,希望他们加入我们这场匡扶正义的战争中来。”
须起道:“这个容易。”出营准备去了。
黄令道:“剩下的四千份由我的军士送入城中,郝兄,我接这个令吧。”
昌亚刚才听郝百修说“兵,失道而弱,得道而强;将,失道而拙,得道而工。”似乎在哪听过,仔细一想,原来是那部《塔王遗篇》上也有这种说法,只是自己一时不知道运用。一面后悔读书不懂运用,一面不禁佩服起郝百修的心智来。乌刚这时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昌亚连连点头。两人向六将军道:“我兄弟两个现有另一件事要去办理。”
路舟刚才已经听到昌亚说过有女眷被伊策所掳,便道:“愿你两个早日追回亲人。”
乌刚脱下盔甲,穿了便装,与昌亚出了营。等到天黑。跳入城中。去到一所大府的边上。乌刚带他跃上一棵樟树,见府墙内一个房中亮起了灯光。两人避开侍卫,到了窗下。
只听里面一个女人哭道:“我玉儿的消息你都不放在心上,这也算了,你难道连亲生的儿子也不牵挂了么?”
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却是压低了道:“你再多等些时日,我定会查实,请夫人放心。”昌亚听出这人就是聂召凤。六年前自己与好女躲在树洞中听过他的声音。
忽然那男的叫道:“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那女的道:“找不到玉儿,我也不想活了,你也别想自在。”竟是歇斯底里起来,原来那妇人情急之中向聂召耍泼发疯撕扯。
乌刚将窗户一推,跳了进去,聂召凤将夫人摔开,一掌劈了过来,乌刚与他对了一掌。聂召凤“咦”了一声,对乌刚的一掌似是颇为赞叹。昌亚跟着跳入。窗外已经有长剑递了进来,昌亚双手一挥一扬。听得外头惨叫两声,已经有人摔下楼。昌亚转身拿住那个妇人,原来是一位极美貌的女人,三十一二岁了,皮肤竟比好女还更白皙,心想难怪聂召凤会弃旧妻娶新妻。
聂召凤见妻子被制,一声长叹,道:“你们是什么人?”
乌刚道:“叫你的侍卫不要打扰我们的谈话,这也是为了你好。”
聂召凤无法,只得对外头道:“没有我的吩咐,五十丈之内不得有人。”
房上走廊上有人答道:“是。”便再无声音。
乌刚道:“我有三个家人被伊策所掳,要救得他们,需得聂太尉的帮忙,若得我一家团圆,当有重礼相谢。”
聂召凤道:“哼,胡言乱语,你的三个亲人,我可救不得,你想以这女人来要挟我,那也办不到。”呼地一掌击向乌刚,中途变作击向昌亚,昌亚以掌相迎,但聂如凤这一掌的掌力分散,竟是要打死那妇人。昌亚周身虽然布满真气,怎耐聂召凤的掌力太过强大,那妇人被震得口吐鲜血,说道:“好个你,好狠!”
昌亚不想他竟如此凶狠,喝道:“你还有人性么?”
聂召凤脸现阴鸷之色,双眼放着凶光,却若无其事道:“她整日价吵吵嚷嚷的,烦也烦死了,她不吵不闹的,我才静心如意。”
乌刚道:“聂太尉果然是个坚毅如铁之人,下手之间毫不犹豫。要你答应帮忙,原非易事。”
聂召凤不理,转头对昌亚道:“你武功极好,今日你杀我大内侍卫七十七人,只受一小箭伤,可惜你带人来已经晚了,你两个小孩子胡闹一下也就算了,凭你们一句话就要我替你们救人,万没有这个道理,你们快走吧。”
昌亚道:“我们是不敢吩咐太尉大人的大驾,这原不是我们的意思。”
聂召凤道:“再如何说也是没用,难道还有什么人能吩咐得动老夫?真是好笑之极。”
昌亚道:“聂龙公子与杨玉小姐的话可也不听么?”
聂召凤听了浑身一震,那个夫人更是震惊,想说话却有气无力。聂召凤道:“你以为这么说我就能相信么?”
乌刚道:“聂大人,凭我兄弟两个此刻要取你性命,你该如何自卫。”
聂召凤沉吟了一下道:“一对一,我自是有法子逃命,要是你们两个齐上,我此命不保。”他与乌刚对了一掌,已经知道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还有个昌亚,自己今天与天罡地煞三人合力才破了他的真力,使他中箭,这个年轻人的功力也在自己之上。
乌刚道:“对付聂大人这等人物,自然要两人齐上,但我今晚可曾对你无礼?”
聂召凤道:“没有。”
乌刚道:“对元神刀达天我们就兄弟齐上了,你说我们兄弟两个要从元神刀达天手中夺得令公子令千金,需要几招才能做到?”聂召凤额头出汗,道:“二十招之内当可做到。”
乌刚道:“没有试过,要真打起来,我们也不知要多少招才能击退达天,那天晚上达天正与邓道通手下的十虎相斗,又与邓家三个儿子相争,我们黑暗中拿了聂龙公子与杨玉小姐便走了,我们只是拣了个便宜。”说完将一个晶亮的物事放在掌心,在聂夫人面前晃了一晃,那妇人便杀猪般嚎叫起来,原来是一个耳环,正是从杨玉当日挣扎时从头上掉落的饰物,这个饰物是她给女儿的,自然认得,见了此物,过于担忧,大叫起来。
聂召凤也瞧见了,自然知道乌刚所说是真,他既亮出了杨玉的饰物,龙儿与杨玉形影不离,不在他手中那又在谁的手中?他曾数次要邓道通放了聂龙,那邓道通不答应,聂召凤又要求见一见儿子,哪怕是儿子身上的一件佩饰也可以,邓道通就是不答应,现在想来,邓道通亲见当时聂龙失踪的真相,对自己撒了个谎,以此要挟作挡箭牌,为自己留出时间作战争准备,想到这里他问道:“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了我的龙儿?”
那妇人道:“还有我的玉儿。”
昌亚道:“夫人,令千金与聂龙公子游山玩水,要多浪漫有多浪漫,只怕你想她回来,她却不愿回来了。”
聂召凤白了她一眼,道:“你这笨女人,好多不用脑子。”妇人便不再作声。
只听乌刚道:“伊策大逆不道,你却利欲熏心地帮着他作恶,我不敢吩咐你如何去做,但我不想见到中洲国的子民在城北自相残杀,血流成河,你手下的将领只怕早已盼着你下令开城迎接城外的人进来。”
聂召凤汗水涔涔而流,道:“是。”
乌刚道:“你纵子行凶,原是失了小节,你欲在六营换上亲信,巩固权力,只需做得有礼有节,那也没有什么,你又何必要杀了那六个有功之人?这可是失了大节。”
聂召凤道:“我真是一时糊涂。”声音软答答的。
乌刚道:“是啊!可不是糊涂么?你和伊策勾结魔人,召来‘星辰八子’,竟然连国家大义也不要了。你这失节丢义的罪名,可担当得起么?”
聂召凤一听“星辰八子”,不知道眼前这人用的什么方法将“星辰八子”击败,再也强硬起来,无奈儿子在乌刚手中,自己性命顷刻间就会殒于这二人之手,一时垂头丧气。
原来那日乌刚与天魃子斗了个两败俱伤,天魃子却是甚喜,因为乌刚再也没有战斗力,第二日河魃子与旱魃子两个就可轻易胜得乌刚,那六个校尉便是合起来也斗不过河魃子与旱魃子的。乌刚醒来拼着身体重伤于不顾,仍旧送去酒菜与山魃子饮用。山魃子知道他受伤极重后感动不已,劝乌刚少喝酒,偏偏劝也劝不住。乌刚喝得将醉,已经无酒,也不练功疗伤,倒头便睡。岂知天魃子一行人早已躲在旁看到这一幕,都是极佩服乌刚的重情重义的精神。第二日比试,河魃子第一招便一拳失了准头打在脚底,溅起的沙尘迷住了眼,自认输了。旱魃子的火剑的火发出却烧了自己的一只袖子,也认输了,乌刚直是不信,号称天下无敌的“星辰八子”就这样回西部魔族的黑暗之地去了。六校尉大喜,立即回营集结各部。二日后在泔河边上汇合,乌刚不敢隐瞒自己的身份,如实告之,六校尉听说是英雄之后,欣喜若狂,奉他为这次起兵的统领,乌刚再三推辞不掉,勉为其难地做了这个统领,秘密杀向中洲大城捉拿伊策。(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卫女一颦换新颜(一)()
聂召凤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完美计划百密一疏,正在后悔不迭,偏偏儿子在人家手中,想逃又不敢逃。△¢,这时禁卫军统领与御林军统领前来禀报军情,乌刚与昌亚避入里间房中,只听一个统领道:“叛军在城外用箭射入许多传单,说是驸马爷弑君灭后杀妻,要人人梦醒,共建后卫皇时代,以此扰乱我军心。在城外又竖起大旗,旗上‘诛杀伊策,匡扶正义’八个大字,弄得我军心不稳,军士个个无心作战,请太尉示下。”
聂召凤道:“驸马爷失了人心,民心军心思变,非你我所能左右,人人思念旧皇,看来中洲进入‘后卫皇时代’是大势也。”
那两个统领犹疑不定,一再请太尉示下,聂召凤道:“你们立即与须起交涉,如果他们入城后不乱杀无辜,我们就明日一早开城投降,如若不然,将死战到底。”
两个统领道:“我们怎么办?”
聂召凤道:“主犯是驸马爷与我,我不在了,你们投降有功,便不会招致杀身之祸。”
两个统领出去后,与须起谈判,说是早就看不惯伊策与聂召凤的恶劣行径,想造反却又在伊策鼻子底下,不敢轻举妄动,今日大好机会,要与六营六部一起诛杀伊策,共建后卫皇时代。如此一番说词,与聂召凤的原意相去甚远。须起听了高兴,自然赦免了他们的罪名。这也是聂召凤与乌刚昌亚没想到的。
乌刚昌亚再见聂召凤时,见他已经换上粗衣便服,昌亚见了道:“伊策脑袋灵光。一见太尉大人这副妆扮。便知道是逃出来的。中洲大城已经失守,不知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聂召凤道:“说得对。”进去换了一套华服,叫人牵来三匹高头大马,太尉府有的是名贵良驹,三人趁夜出了城,向北而去。
天亮时稍作休息,聂召凤几次欲言又止,昌亚道:“聂太尉有何话说?”
聂召凤想笑却笑不出来。硬生生挤出来一点笑容也是扭曲变形,毫无生气,道:“再别叫我太尉,没的羞杀我也!敢问二位公子名讳上下?路上也好称呼?”
昌亚道:“本人姓昌名亚,这位公子姓乌名刚,都是单名,并无表字。”
他二人名声早已在传遍各国,关于他们是英雄之后的传闻人人皆知。聂召凤道:“乌公子神威凛凛,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有天仆将军的遗风。”
昌亚道:“难道你见过我吗?”
聂召凤道:“你扮作女儿身时。我已经见过三次,昨天在卫清宫前。昌公子大发神威时,已是第四次见到,昌公子智勇双全,比之当年令堂有过之无不及。”
昌亚吓了一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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