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娘抽出一把短剑,仍是奔行不止。昌亚几步赶上,伸手抓向她,李娘“唰”地一声向后刺来,昌亚将真力布在手臂之上,只待剑刺过来,就将它震开。李娘见他不躲不闪,抽回剑便不刺过来。
昌亚惊疑:“她怎地能刺中我却又不刺?”就这缓得一瞬。李娘又向前面林子奔去。昌亚暗道:“不好,她这是要去刺杀卫见。”翻身又到了她前面,李娘双脚一偏,向左绕开昌亚,步子奇快,“倏”地一下就到了昌亚身后,如泥鳅般滑溜溜地不可捉摸。
昌亚身子不转,伸手向后一抓,抓了个空,心想:“这李娘的轻功实在是好。我这三下都抓不到她,她到底是何人?”
忽见一团火光飞起。倒着激射两丈,大吃一惊,只见李娘躺在地上,衣服起火,一动也不动。
昌亚不及思索,更不转身,向前飞纵,越过李娘落地,挥去一掌扫灭李娘身上的火苗。回头见刚才站立的地方立着两个披发的中年汉子。一个红衣一个白衣,红衣红脸白衣白脸。
那个红脸人用手掸了掸衣服,道:“这老婆子见了男人就往上冲,看来宫中清静,生活得也不怎么样?偏偏我‘酷火天罡’要保持童子之身,不近女色,真是十分抱歉。”说出的话不三不四,难听之极。
那白衣人道:“我‘寒冰地煞’这么大的一个人站在这,也看不见,功夫真是差劲之极。”
自称酷火天罡的红脸人道:“咦,这人一跳一扫的功夫可帅得很呐!”
昌亚不敢轻敌,眼望那两人,轻声问道:“李娘,你怎么样?要紧么?”
李娘道:“死不了,你怎认识我?”
昌亚道:“等下再说,我问你,撞你的这两人是你的仇人么?”双眼望着红白两人一下也不敢移开,他感觉这两人功夫高得出奇。
寒冰地煞道:“哥,这个小妞俊得很,她撞上你,可喜欢了吧?”
红衣人道:“你明知这人是个假雌儿,还寻哥的开心啊!”
昌亚这一惊可当真不小,原来早就有人知道自己是男扮女妆。也不搭话,双臂一震,呼呼两掌拍了过去。
那两人四掌齐出,接下这两掌,竟是浑若没事之人,红衣天罡习惯地又掸了掸衣服,仿佛昌亚的掌力没伤到他,倒是卷起的灰尘沾到他身上一样。忽地一掌拍来,真是快如闪电,昌亚只觉得炙热难当,其中还有一股焦臭味。那白衣地煞双手雪白,同时拍了过来。两人四掌不约而同,竟似说好了一般。
昌亚不敢怠慢,向上一跃避开,听得身后哗啦啦,见两棵小树连根拔起,又向前推出好远。一棵烧着了火,另一棵树叶上一片冰霜。这两人竟是一个火魂力一个冰玄力,都是练到了极致,以这火与霜出现。
昌亚一手火魂,另一手冰玄,竖起双掌,也是一红一白,悠悠拍去。嘴上道:“李娘,你答应我的事怎地做不到?”
酷火天罡与寒冰地煞见他说话之间竟然突地发招,要知说话散发真力,发掌之力不免打个折扣,可是昌亚若无其事,说发掌就发掌,当下不敢大意,见对方发掌虽慢,可是真力范围宽广,知道厉害,各各拼劲接住。一时火力碰撞轰轰作响,冰力相触沙沙作响。三人都是一震,都惊惧对方掌力雄厚,不易取胜。
李娘道:“我倒是盼你计划成功,又怎会告密?”
昌亚道:“你是何人?”
李娘怒道:“若不是你,那个阴人我便一剑捅了他。”当然她说的是胡话,她等不到见到伊策,就会被天罡地煞杀了。
昌亚正要再问,只见天罡地煞身子前冲,一热一寒两掌拍到,他左一拍右一拍,将之奋力化开,又回了两下,将天罡地煞逼开,急问李娘:“伊策在哪?快告诉我。”
天罡地煞笑道:“就在前边树林里,你救不了那小美人了,你放心吧,驸马爷要她做皇后,可是心疼得紧。”
昌亚大急,急调大宇宙护身,甩出一把冰器,掌下生花,只见他周身红白双掌击一击,又击一击,连击三次,掌风轰轰席地卷到,天罡地煞连退三次。但却无奈杀不了这二人,他猛上空中,用“浮云千飘”,高高在上,从高往下击,天罡地煞无法还击,只得发掌相抗。昌亚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真力输出,一刻也不停。
天罡地煞向两旁逃去,一边逃一边叫道:“有种来皇宫找我们决一死战。”蹿入林中,一眨眼就不见踪影了。
昌亚提了李娘,手中真力自然灌入她体内,也不及细想,直往林中去。李娘道:“等等,就在这里。”
昌亚停下脚步,可是这里除了一尊雕像,竟是什么人也没有。他大喊:“见儿,你在哪?浈妃,你在哪?”可是声入林中,穿过层层树木,传出很远很远,却没有回音。
他眼光落在雕像上的两只草蝴蝶上,不觉更多的恐惧袭来,心里道:“天啊!是她么?要真是她也来过这里,这可要怎么办?”这两只草蝴蝶就是伊傛所做,昌亚最是熟悉不过。他拿下草蝴蝶放入怀中,心乱如麻。想到卫见说要带我来见一个人,想不到竟是伊傛。这么说来,卫见、浈妃、伊傛三人都在刚才一齐失了踪影,歹人的计谋可谓深远,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可笑的是自己还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越想越不平静,一时思念、后悔、沮丧、懊恼、暴躁、失败许许多多的情绪统统涌上心头,直教他无法自处,他垂头丧气,长发乱蓬蓬地掉下来遮了眼睛也不想拨一下。他引颈高喊狂呼。过了许久,他强自镇定下来。
他把李娘放下,问道:“你为何要杀阴人伊策?”
李娘道:“问你妈个屁,老娘的计划便害在你这小鬼手里,你……哎哟!”她一直忍着痛,到现在才叫出声来。
昌亚见她内伤很重,急需休息,要不是自己给她真力,她早已晕去。见这老婆子脾气不小,道:“你别说话,我带你去城外养伤。”
李娘道:“臭小鬼,我偏要说话,我便是卫娘娘带来的奶娘,伊策来时,我已经不服侍小姐了,他自然不认识我。”
昌亚心里烦躁,也不听,跳起往林中追去,可是整个皇家马场都找遍了,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得回来。
李娘见了道:“找也没用,皇宫侍卫此刻将伊策保护得牢牢的,你武功再高也休想接近。伊策这个阴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他用毒药将卫皇毒死,哈哈,那老儿死了也好,谁让他不让我服侍小姐。”原来李娘无儿无女,孤身一人,把卫皇后当成自己的孩子,卫皇不让她接近卫皇后,她自是怀恨在心,所以说卫皇死得好。
李娘又道:“卫老儿死了,阴人还把我家小姐毒死,你说我会放过他吗?”
昌亚叫道:“原来如此,你也该死之极。”
李娘惊道:“你说什……”竟然没有声音了。昌亚见她没了呼吸,赶紧给她送去真力,不一会,李娘醒转,道:“你说我该死之极,这是为什么?”
昌亚哼道:“你明知我是来杀伊策的,为何告密泄露我的身份?”
李娘睁大眼睛道:“你这没良心的,我没有告密,对天发誓告了密叫我这一张嘴长满疔疮烂死。”
昌亚见她不似说谎,一时如坠五里雾中,想不出自己身份是何人所泄。(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稚豸萌初试锋芒(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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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见凭空消失,昌亚身边却多了一个老李娘,心想:“许多问题的解开还需着落在她身上。∑,”把她背到城外的一户农家养伤。对那户农家的老妇称是遇着歹人,老妇见她俩如此样子,大发同情,忙留了下来。
昌亚见李娘好转许多,便问起她事情的原由,李娘道:“我观察伊策很久了,这个机会等了十几年。”
昌亚问她是什么机会,她道:“这个阴人从来不会独自一人出门,如果出门也是由一班侍卫相陪,喜剧我无从下手,这次好不容易由一个道士相陪,却平白地遭到你的阻拦,你这真正的小畜生,你要赔我计划。”
昌亚知道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嘱咐她好好养伤,便去向农家借一套男子衣服,正巧那家人有个儿子与他年纪相仿,身材也差不多。
那老妇没过一会见从房中出来一个标致的男子,穿着自己儿子的衣服,那男子向她行礼后便走了。老妇本就怀疑女子借男子衣服所为何来,这时更疑自己眼花,刚才那妙龄女孩子来借衣服,原来是给自己相好的穿,她摇摇头嘀咕:“这个女子的妈妈受伤了,便偷偷与自己的心上人相会,她那心上人不知何故,竟是光着身子来见姑娘。幽会后又叫姑娘来借衣服穿。这个姑娘也是命苦。妈妈这样子。找个心上人也不体贴,可怜哪。”她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这么乱七八糟地乱想一通。
昌亚出得那户人家,待到天黑,跳进城中,向着皇宫摸去。黑暗中只见层层岗哨,御林军往来巡视不断。不但如此,那黑暗中的侍卫更是如同鬼魅般静静守候。只是昌亚比那些侍卫更安静,因此只有昌亚看得见他们,他们却很难察觉昌亚的存在。
昌亚知道一旦动起手来,近处的军士、侍卫及箭手都会蜂拥而至,动静一大,远处的杀手就要过来,宫中像酷火天罡和寒冰地煞一样的高手有很多,到时就算杀进了皇宫,也是被包围起来难以脱身。好在自己有“浮云千飘”的神技,要避开这些杀手是不难。难的是要在迷宫般的五六座大殿和几个园林中找到伊策,却是难于登天。
形势所逼。这个险又怎能不冒?他在空中滑行,向着灯光最亮的一座大殿飘去,那里十之**是伊策的寝宫。从寝宫中扬起丝丝柔柔的乐声,响了一阵便有宫优和着调子起了柔媚的咏叹。昌亚听去,那优伶的声音不男不女,词曲之中中有时哀叹,有时无奈。他往下看去,那间堂四壁空空,一班戏子席地坐在毯子上。一张如床般大的榻上铺了锦绣,昌亚这个方向对着锦榻的背面,锦榻的靠背太高,看不见正面的人。一个女子坐在一群女乐手中间吟咏,面上表情随着所唱正不断变化着,喜时则笑,悲时则泣,似是在演唱一段新编的戏文。
昌亚在一个背光处降下,这里与那座华灯笼罩的堂屋隔了个院子,他向对面望去,眼光自杀扫过院子,然而院中却有一个女子被绑着,那女子不是别人,却是浈妃,心下喜道:“浈妃被擒到此处,卫见姑娘想必也在这里了。”
这时堂中的戏文已经唱完,一名卫士将浈妃松了绑拉到堂中,给她穿上广袖白裙。浈妃开始极不愿意,过了一会,随曲而动,翩翩弄影。她身材婀娜多姿,舞韵也是情意绵绵,只是脸上的神情有些呆讷。
忽然那榻上伸出一脚,将浈妃踢翻在地,似是怪她的这一支舞老旧,又似怪她表演得不够入情。浈妃一跤摔倒便爬不起来,锦榻上跳起一人,过去扶起浈妃,这人正是卫见。
卫见替浈妃理了理两鬓的乱发,回头对着锦榻怒目而视。榻上站起了伊策,向卫见赔礼。卫士将浈妃带了下去,昌亚想不明白浈妃这么美丽温和,伊策竟会要如此整她,暗下决定:过一会大打起来,如果顺利的话,得便将她也救了。
这时伊策便挥舞起衫袖,轻轻舞动,拉卫见也一起跳,卫见舞姿僵硬,动作生疏,和不上曲调,与伊策配合不上,伊策便过来教她。卫见举起双手,扭动腰肢,伊策见了欢喜异常。卫见右手狠狠砸下,伊策触了电般跳起,伸手捂住肩膀,向后倒退,显然已经受伤。昌亚这才想到刚才卫见替浈妃拢头发的时候,一定是暗中取下了她的发簪,这时趁伊策不备奋力刺下。她丝毫不懂武功,本是要刺在伊策的脖子上,却扎得偏了,刺在他肩膀的皮肉上,簪子又小又短,只扎了寸许,流出了一点血。
卫见像一只发怒的小鹿,跳起来又刺了过去。伊策依然是脸现笑容,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将她手中的簪子夺下,却不敢对她如何。伊策见卫见国色天香,心生仰慕,又敬又爱,虽然伤在她手下,却生不起气,没有一点责怪她,只是夺了她的簪子就放开了她。
昌亚不敢再等,唯恐卫见遭到欺负,起身一纵,向那堂顶落去,堂中的一个武士眼尖,见到堂外一个影子一晃,提剑便从堂中跳起,穿瓦而出,脚一落实,便是一片剑花。昌亚伸掌拍去,暗含着析强的真力,那武士的剑偏向一旁,昌亚在他握剑的手腕上快速一切,顺势用肘一撞,那武士肩骨喀啦断裂,骨碌碌从房上滚落院中。昌亚不等剑落在瓦上,一把抄在手里,就要从洞中跳下。猛觉身后大力袭来,回身快击两掌,这两掌的力道从大宇宙中出。真力涌出前后两股力竟是同时同步。不想身子被那大力震得一颤。生生被平推了一丈有余。心下惊讶尤分,这募地里出现的高手令他瘁不及防。
天罡地煞收掌并排而立,对着昌亚。昌亚将剑一挥,一片剑气打出,知道伤不着这二人,因此看也不看,跳下院子,却见堂中依旧灯光雪亮。却一个人也没了。伊策又不知将卫见带到哪去了?
天罡地煞被剑气阻了一阻,慢了点,这时也跳下了院子。他无心恋战,重又跳了屋顶,飘来飘去,几座大殿都看了一遍,却是什么也没有,倒是每个屋顶都埋伏了侍卫,他所到之处,暗器、瓦片、弓箭纷纷呼啸着破空掷来。
整个皇宫已经被惊动。到处一片喊:“抓刺客!”昌亚知道再想找到伊策,已经不可能。便折向宫墙外。去向东大街的一所客店。
这所客店店名就叫“柳色新客栈”,不知是店家姓柳,还是意取“客舍青青柳色新”的诗境内,店名高雅,却是老旧,店前一棵柳树也没有。昌亚进入店中,便向柜台询问高古和百里好女。
那店家眨了眨眼,犹豫道:“这两人昨儿已经去了!”
昌亚大疑,心想:“说谎之人,说假话前总要眨眼,这是从来就有之说。这个店家正是如此,必定所说的话不尽不实。”便向凳子上一坐,那凳子哗啦一下碎了,他又换一条,又是哗啦一声碎了一地,他这一日一肚子的气,遇上这个店家也该他倒霉,连续换了五条,坐了五下,满地都是碎木屑,再没凳子可坐。那店家看也不看,但每听得碎了一条,眉头便是一皱,心疼也不管了,直是不理。
昌亚道:“店家,你这凳子没有楯头,咬合不紧,像是浆糊的。”向大门靠去,“砰咚”一下大门向街面倒去。
那店家轻轻跺脚,知道再不说,这人不知折腾到什么时候。见昌亚又向柜台靠来,要是被他一靠,那帐本就变成粉末了,叫道:“慢,我告诉你就是。”
昌亚道:“我可没再问你,你又何必着急。”说着慢慢靠了过去。
店家道:“你的两位朋友白天的时候被御林军抓走了。”
昌亚听了简直如电击雷轰,道:“这,这是真的?你如骗我,叫你小店一把火烧得干净。”
店家递给昌亚一个包袱,正是自己与好女两人的衣包,一时胸口之中像是被什么堵住,又像是被抽尽了胸中之气,张眼看去,竟什么都是模糊的,脚下蹒跚。他将包袱在背上一束,消失在黑夜中。
接下来好几日夜晚,昌亚进出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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