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卫道:“你们上岸来,须得从陆路才能去了大营,早日控制了六个大营的军士,你们是军功一件,驸马爷与太尉一高兴,都是重重有赏。”
赵都统笑道:“请火蓝二尉在太尉面前多美言!我等兄弟们先谢谢啦!”
船头的灯光越来越近,已经能够看见赵都统那张鹰鹫般的脸,他立在船头,旁边另一个都统提高了灯往岸上照,桨已停止,任由木船慢慢滑向岸边,见到胖卫那肥肥的身躯,船上六人方始上得岸来,忽地人影晃动,“噼叭”“哎哟”几声,都被乌刚用重手法击倒,乌刚这几下快如闪电,不等赵都统几人有丝毫的反应,便都在每人身上递了一招,那六人那堪乌刚神威一击,都软倒在地,众人拥上都绑了起来。
张远在胖卫头上一敲击晕过去,顺便把他也绑了,连带那个马倌都缚在马上,朝缅纱谷方向行去。
乌刚对张远道:“张将军,请你借我那黑药膏一用,如有多余,用后奉还。”
张远也不多问,取了扔了过来,乌刚拿了,又到船上扛了一桶酒二十斤肉,又点了一个火把,便往沙洲深处走去。
将将要到山魃子疗伤处,便叫道:“山魃子兄弟,我来了。”
山魃子听见乌刚叫声,说道:“我现在还没好,打不扁你,你来做什么?”
乌刚笑道:“要打我,可不能饿着肚子,吃饱了伤好了,再用你的大方铁砸我,你说可好?”
走近了,见山魃子果然没动得半寸,将火把往地上一插,说道:“山魃子兄弟,你这回可乖乖听话,这不动了才好得快。”说着拿出那块肉,却忘了带刀,徒手撕下一大块往他嘴里塞。
山魃子大嚼起来,忽然叫道:“你这人也不把我当兄弟看,有好东西还要留着自己一人用么?”
乌刚听了一想,随即笑道:“正要与你一起享用。”拍开桶塞,却没有瓢,便举高了木桶往下倒,那酒在空中化作一条细线,那细线在火光下晶莹剔透,往山魃子嘴里灌去,待得他嘴里满了,便停一停,往自己嘴里也灌上一大口,听得“咕咚”“咕咚”,二人喝了下肚,直呼过瘾。乌刚便又倒酒,一来二去,喝了半桶,又吃肉。(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稚豸萌初试锋芒(二十)()
只因山魃子腹大,那肉就太少了,乌刚道:“你等着我。”去到船中又找到一条牛腿一个腌猪头,还有二三十斤肉,再找到一桶酒,都拿了来,烧起一堆火。两人又大吃大喝了一会。
山魃子道:“天道,这一日一晚,你去哪了?”
乌刚往他嘴里塞了两斤肉,道:“不瞒你说,你的两个哥哥岭魃子、峰魃子都叫我打倒了,我要你知道,这也没有办法,我们各为其主,这一战还要再打。”
山魃子吃了,道:“我既不是你的对手,他们自然也不是你的对手,你这一身蛮力,正好对付他们两个。”
乌刚道:“我是向‘星辰八子’挑战,还有五场战斗等着我去。”
山魃子笑道:“那五个可不能以蛮力对蛮力……”
乌刚道:“你不用说,说了出来,决战便不公平。”往他嘴里灌下桶里最后一点酒,又拍开一桶,自己喝了一大口。
山魃子过了半晌,道:“你是真正的好汉子,我山魃子除了大哥,你是我最佩服的人,你可别喝醉了,明日还要再战。”
乌刚道:“我理会得。”取出黑药膏,在山魃子断骨处抹了,吩咐道:“你还要五天不可动,这五天之中,我如果不被你四个哥哥打死,会继续给你送吃的来。”
两人边吃边喝,不知不觉都吃喝完了,乌刚有些酒意上头,又见火堆渐渐暗淡下去,道:“我要睡一觉,明日大战。”
山魃子道:“你回去睡吧,万一我的兄弟找来,你睡着了岂不是要糟糕?”
乌刚笑道:“不怕。约定明日再战的,你的兄弟都是英雄般的人,又怎能将这等手段用在我身上?”说罢倒在山魃子身边呼呼大睡。就是晴天霹雳也不能将他惊醒。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向山魃子告辞回去。走得两里,听得前头有声,赶上见是天魃子五个魔人,乌刚抱拳道:“各位前辈好!”天魃子点点头,六人并排而行,都是极快,用上了生平真力,轻飘飘呼啦啦地比拼起脚力来。江魃子肩上扛了一口大鼎,脚步丝毫不缓。忽地海魃子领先一步,渐渐领先两步三步,他的轻身功夫最好。不一会进入谷中,遥见城头须起等人都在。那海魃子突地拔地而起,上了城头。乌刚等人到了城脚下也是簌地飞身上了城墙顶。
江魃子将大鼎放在两边人众的中间,在鼎中生起火来,把一双手放入鼎中烧了一顿饭时光,拿出手来,红通通似刚刚出炉的铁块。他向前一跃,叫道:“天道,来与我大战。”
乌刚早已将魂力集于双掌。也是赤通通似出炉的炼钢,只是没有江魃子的红似火烧般亮眼。
江魃子真力射出,一阵火烧火燎,须起等人立即感到气息滞涩,呼吸不畅。待到乌刚与他相碰,立即热力四射,众人渐渐退后。
江魃子只要手掌火力暗淡,就将手伸入鼎中烧上一会,然后跳前再斗。这样子相斗大耗魂力。不觉半天过去,乌刚见那鼎中只要火势不强。河魃子就立即加入煤炭,旱魃子用剑一指。一股火光射入鼎中,立即烧得旺旺的,等着江魃子去烤手。
再斗下去,天色又要晚了,乌刚性起,一掌逼开江魃子,另一掌击向大鼎,立即星火四散,大鼎向城外飞去,一口青铜大鼎摔在地上碎裂了一地,可见乌刚魂力之强,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江魃子双掌齐出,乌刚回身格挡,同时魂力护住全身,对了一掌,那江魃子另一掌结结实实印在乌刚胸口,乌刚吐了一口血,江魃子的一条手臂断了,软软地垂下,乌刚跨进一步,化掌为拳,雷霆击去,江魃子另一只手伸去拨开,那一拳便打在他手臂上,那条手臂也废了。众人见他生受了江魃子一掌,都以为他必败无疑,哪知他非但不倒,反而神勇如斯。江魃子双脚点地,向后飞退,双脚离地,乌刚一把抓住,硬生生将他从空中扯下,魂力灌涌而出,江魃子大叫一声,像一颗弹珠般射出十丈远。
江魃子弹身而起,向乌刚道:“多谢手下饶命!”原来乌刚那一股魂力吐出,并没有杀他之意,只是将他推出去。天魃子等人自然早已看出乌刚的留情杀着,都是感激地望了乌刚一眼。天魃子道:“明日再会!”手一挥带着他的兄弟跃下城墙而去。
乌刚用魂力护身,伤得不重,对着须起等人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坐在城上闭目运气周游全身大小脉络三圈,恢复如常。
看看夜色浓重,从城中取了饮食烈酒,到了山魃子处,点了火堆,与他共食同饮。
山魃子道:“今日你与我哪一位哥哥对战?”
乌刚道:“你三哥江魃子,他一双火掌好不厉害,我胸口吃了他一掌。”
山魃子道:“可惜他还是必败与你,你好端端地来与我饮酒吃肉,他现在一定疼得要命。”
乌刚道:“嗯,只赢了一点点,我吐了一口血,他断了两条手臂而已。”
山魃子叹道:“三哥的火魂功练了几十年,终于给你破了。八妹的真火剑自也不用比了,她输定了的。”
乌刚道:“比武决胜,一半凭的是运气,也许我运气好。”
俩人吃完,乌刚又在山魃子身边睡了。天还未亮,他回到缅纱谷城头,正是晨光熹微,自然之气深厚的时候,乌刚坐下吐纳练气,不觉精神抖擞,站了起来,如天神般屹立。回头见须起等人正在身后看着自己,他从小不爱笑,威严有如尊者,只点点头。他举起双臂咆哮一声,声浪如潮,滚滚向谷口送去,呜啊呜啊的久久不散。须起等人叹为观止,乌刚昨日明明受伤吐血,今日又是生龙活虎。
谷口也传来一声吼叫,声到人到,细长的海魃子影子般到了城下脚步不停,晃得一晃直接就上了城墙,直挺挺落在乌刚面前。提了一口魔人军士用的秋穗刀,只是刀身更黑,刀口更亮。这时其余三个魔人也已经赶到,只是稍稍慢了一步。
海魃子将刀一分为二,竟是合在一起的两把。乌刚心想:“魔人以刀著称于世,他轻功飘忽,端的厉害,又使得双刀,看来是个极厉害的对手。”正想着,眼前白光一闪,他伸手抄住,正是海魃子扔过来的秋穗刀。
乌刚道:“魔刀刀法天下闻名,我早年孩提时学得几招魔刀刀招,今日恐怕要在你面前献丑了!”
海魄子道:“天道兄弟既用魔刀刀法,我便用人族刀法,这样才显得公平。”
乌刚吃了一惊,这人表面上是让我用魔刀使魔族刀法,拣了个便宜似的,实则钟四郎那一套破魔刀法便用不上了,他看似用魔刀使人族刀法,实则不知练得有多熟悉了。
二人一交上手,海魃子的轻身功夫的优势便显露出来,速度比乌刚快得多。
乌刚本就是使刀高手,大目健连当初就极力要他弃剑练刀。此时这两个满级勇士用同一种刀对垒,一快一慢,煞是好看。
“嗤”的一声,乌刚衣服被划开一道,但是海魃子立即被乌刚鼓荡的能量震开,刀口再触不到乌刚的皮肉。初时乌刚的套魔刀刀法对海魃子来说熟悉无比,看了上一招,早已乌刚下一招是什么,轻车熟路的,只是苦于乌刚魂力太过强盛,不敢过于接近,好几次从空漏处入手,明明是一个机会,都被乌刚飚射出的能量逼开,白白失去了先机。
两人就此打成一个平手。募地里乌刚刀法一变,似是魔刀的招数,又有诸多的巧妙变化,细微之处实则与魔刀刀法相去甚远,要说不是魔刀刀法,却明明就是魔刀刀法,这便是钟四郎的破魔刀法。
海魃子从未见过,一下子失去方向,乌刚仍然是以慢招加上强大的气场,逼得海魃子无从下手,不但无从下手,还要处处回刀自防。一不小心就要被气浪带动身体,此时他犹如身处大海的狂涛之中。
当,当,当。
两人三刀相撞,海魃子手中的刀几乎握不住了,他没想到乌刚的力量竟是这样大。
乌刚大喝一声,气震当场,海魃子见一片刀光中伸入一只大手,迅捷无伦地抓向自己,不禁大惊,向后倒去,虽然避开了这一抓,却险象环生。他怒从心起,一跃两丈,当头劈下,下刀之际风驰电掣。
乌刚斜走一步,反刀上挑,又是“当”的一声。两人手臂都是酸麻。
海魃子刚刚落地,乌刚纵身一跃,也照他那样当头劈下,只是刀不在手,竟仿佛那把刀有第三只手握住砍下,破空之声呜呜直响。他的另两只手长长伸出,布满魂力,散在海魃子左右。海魃子向左有能量相阻,向右亦有能量相阻,只得站在中间反刀上挑,可是哪得挑得动砍下的万斤大力,如山般的沉重压下,他手臂顿时被压断了。两把刀当当两声掉在地上。
海魃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微有愉悦之色,原来这一仗他最是打得酣畅淋漓。(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稚豸萌初试锋芒(二十一)()
皇家马场,一片碧油油的草地之上,草叶子上反射着夕阳的点点金光。∷四∷五∷中∷文∑,浈妃策马扬鞭奔驰,她是一颗熟透的草莓,甜蜜而诱人,虽然骑术不是特别好,但一上到马上就飒爽英姿,韵味风流,这也是她吸引先皇的地方。卫见看得痴了,紧紧跟在她身后,她像一只羽翼刚长齐的凤凰,贵气充溢,端庄大方。她看了一眼身后的昌亚,舒了一口气。
奔了一阵,三匹马停下来,卫见脸现忸怩,悄悄在贞妃耳边说了句什么,浈妃笑了出来。浈妃问昌亚要不要小解,昌亚忙说不用,留下照顾三匹马儿。那两个下马转过前面的一个小山包,进到一片树林子里,在一丛长草后隐身下去小解,原来浈妃也是内急。
忽听有细碎的脚步起响,卫见从草叶间望去,走过去一个黄裙少女,后面跟着一个提篮子的短裙小丫环,觉得有些印象。猛然想起那天在春意轩隔着纱帘子见过,好像是户书郎米遒的千金,她听昌亚说过,也许这个少女是他儿时的玩伴。两人从草中出来,见这有一条碎石小径,曲曲绕绕着通向幽静的林子里去。
浈妃对这一带甚是熟悉,笑道:“米遒家的大小姐,看看去。”
卫见正犹豫着,被她一把拉着又进了草丛。两人在草丛中半蹲着身子轻轻过去,卫见感觉像是作贼,却又倍感有趣。忽听一个稚嫩的声音轻轻说道:“小姐,月牙儿出现了,日头马上要落山了。你快许愿吧!”。向那边望去。正是那个小丫环在说话。两人在边上蹲下,见她与那个黄裙少女立在一尊雕像前,那雕像年代久远,已经面目模糊。像前的一块石头上摆了酒水和几碟小菜。
那个黄裙少女“嗯”了一声,声音说不尽的温婉柔和,从声音来看,就是米遒的千金,只见她将一个草编的蝴蝶挂在雕像上。双手合在一起拜起了日月,口中喃喃祈祷。
那个丫环也赶紧像她一样拜祷,轻轻说道:“祝福他平平安安的,早日骑着高头大马来与我家小姐相见。”
黄裙少女羞道:“缬草,你又乱嚼舌根了,你怎知有一个他,又怎知他是骑着高头大马?”
缬草笑道:“小姐,咱们悄悄地到这来向月老神求日月祷,一定是位公子,这位公子让小姐日思夜想。所以来求神了。”
黄裙少女更羞,辩解道:“偏你这小脑袋瓜子会想。还想出了一位公子,这可是真正没有的。”
缬草道:“你的眼睛都说了出来啦!小姐,这位公子是谁呀?你悄悄儿地告诉我,缬草不会告诉老爷的。”
黄裙少女道:“不理你了,收拾着回家吧!”
缬草忽然叫道:“小姐你看,日月真的合在一起了,快再许个愿,可真正是灵验的。”
黄裙小姐立即合什闭目,与丫环一道许了个虔诚的愿望。浈妃见了也跪下许愿,卫见同她一起跪着心中默许了一个愿,在卫见心中,实不知道乌刚此时此刻正做着什么,想不出什么来,就也如小丫环缬草一样许了个平安愿。
原来每个月初的傍晚,天空会同时出现日月,当地的风俗是对着日月许愿,终身大事便会圆满。一时草丛内外的四个女子,都在心中各自许愿。
过了一会,日月分开。缬草收拾着准备回家,见那个草蝴蝶在风中摇摆,说道:“小姐,我们明儿再来的时候,补齐了另一只蝴蝶,就成双成对了。”
黄裙少女道:“就你话儿多,话多也罢了,偏生说些这风情的话,教人心中烦乱。”
缬草道:“小姐,你不要烦乱,你不听人家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你也会这样的。”
黄裙少女道:“我不想能有那一天,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
两人迤逦着上了小径,转过前边的树林走了。
卫见怕昌亚等得久了不放心,就要站起回去。却见浈妃摇手,又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不可出声。
卫见看去,小路对面草丛一阵摇摆,中间站起两人,其中有一人用黑布蒙着脸,身上衣着甚是华贵。另一人赫然便是伊策,卫见身子颤抖了一下,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双目紧紧地盯着伊策。这两人向那个草蝴蝶看了一下,伊策拿下那只草蝴蝶扔在地上,就要踩烂,蒙面人脚法奇快,将草蝴蝶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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