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问道:“你们那么多人,竟打不赢一个人,还什么闻名天下的十四酷,你带的什么队?还损失了我南宫的不少箭手。”听声音竟是风中龙。好女身子突然抖得厉害,昨晚那样的大阵仗她都不怕,怎么现在怕得这样,拍拍她的手,叫她不要怕。
可是风中龙派了十四酷和南宫的箭手为什么要乔装成匪徒伏击伊家,是了,因为他做了坏事,怕人知道。
那三角眼说:“我们大伙儿围着那蒙面人,那蒙面人已经要失手就擒,中洲的大批高手就到了,我们被前后夹攻包了饺子。哼,我就是不服。”
昌亚一时听得糊涂了,昨晚明明是我赢了,怎么说我就要被失手就擒?难道当时除了我还有另一个人不成?想了一下不禁哑然失笑,这三角眼不敢将失败的原因归于自己,竟要把自己说成是一个有功之人。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中洲国应该没有这样一个剑手,既能量巨大又出剑如电,天界只有神秘的谌家有这种功夫,可是谌家连后人也没有了。”
好女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眼里满是愤怒。昌亚抓了她的手,只听风中龙说:“你如不服就去找他报仇,只怕再没机会。”
一声惨呼,三角眼道:“宫主,为什么没机……啊……你……你好……”再也没了声音。
那苍老的声音说道:“风宫主真乃成大事者,当机立断。”
风中龙说:“得李太尉赞一声,乃生平一幸事尔。”
两人哈哈大笑,忽地去得远了,武功之强可见一斑。
昌亚知道风中龙心狠手辣,没想到毒辣至这地步。他怕事情败露,竟将手下也杀了。这次就算事情办好了,这名手下也是难逃一死。这李太尉是什么人?难道是天朝的李授音?
风中龙与李太尉留下一具尸体已经去得远了,昌亚与好女骑了金聪绝影,也在那一天奔出五伦山,走向更广阔的七天大陆。
第十四章 漫漫天界仗剑行(一)()
百里好女与昌亚骑在金聪绝影飞驰在天界,她有些虚弱,脑海中的杀戮一幕幕地被勾起,惨呼声像大锤一般重重地撞击着她的心灵,她面色灰白,灵秀的大眼失去了智慧。天边的晚霞每每努力甩出最后一道光,好女就在心里阴暗一次,早晨的阳光升起,又会给她很强的希望,她的心里有些疲惫。
恍恍惚惚中听到昌亚说:“好儿,你醒醒,我们到了百里村。”她在睡梦中张开沉重的眼皮,这里夷为平地,一片废墟,好女泪水奔流。她奔入后堂,边哭边用双手不地去翻瓦片,待她看到奶奶的绣花鞋从废墟中露出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见自己靠在金聪马身上,水绿凤凰立在身边,正伸张开水绿色半透明的羽毛,接着是挖土的声音传入耳中。她转头看见昌亚在一锄一锄地掘地,已经掘出了许多坑。百里族的人们都躺在村口的广场上,有一个刚满月的婴儿蜷缩在妈妈怀里,张大了嘴,一枝箭从妈妈身上穿过,直插入婴孩身体。好女泪水狂涌,好女站起身,找到奶奶与舅舅,跪下抽泣,心里默念:“奶奶舅舅,各位乡亲们,是我百里好女对不起你们。”……
两天后,三十四座新坟,在诉说着一段灭族的惨剧。
……
时光匆匆过去三年,在远离天央、中洲和天朝的一个部落边境处,来了一对兄妹,他们要在这里的一个小湖边上住下,哥哥用真力震倒了一些大树,开辟了一块地搭房,有时妹妹在湖边的林中弹琴,哥哥就伸开双臂,闭目吸纳天地间的宇宙能量。
哥哥玉树临风,面如冠玉,武功出神入化,指弹剑身,和着琴声的韵律。妹妹身段婀娜,秀发飘飘,肤如皓月凝脂,一对大大的眸子水水灵动,面色冰冷,是个冷艳美人,伸出白晰的十指轻抚瑶琴。
随着最后一声渐去渐远,一曲甫毕。
哥哥遥视天涯,对妹妹说:“好儿,难道那个人消失了吗?找了他三年都无影无踪。”
妹妹双眼注视着他,说:“亚哥,只要他还在七天大陆,我们总会找着他。”
这兄妹俩想必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就是昌亚和百里好女。
三年来他们走遍整个天央帝国,都没找到伊百川,当然还有一个人也是昌亚要找的,就是那一晚用剑指着昌亚母亲的那个说话声音像抽丝的人,这人显得极其神秘,到现在连关于这个人的一丝丝线索也没有。
昌亚叹口气说:“好儿,灭你百里族的人是不是十四酷的人?当年你可看清楚了?”
好儿摇摇头,说不知道,那天她只记得当时奶奶把她推入内室,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女话锋一转,问:“亚哥,你的小宇宙功现在练得如何了?”
昌亚说:“已经突破九阶了,满阶的晋级看来要等天赐机缘了。”
好女口气轻松起来:“到了满阶,你就天下无敌啦!”
昌亚笑道:“我不要天下无敌,只要让我娘与你奶奶舅舅,以及百里村的所有人都能含笑九泉,我就永远隐居。”
好女将头靠在昌亚肩上,泪水盈满了眼眶。昌亚轻轻问道:“好儿,如果那一天来了,你会不会选择和我一起隐居?”
好女点点头,可是找寻仇人的日子却不知要哪一天结束。
这一天,湖边来了两个垂钓人到他们家找水喝。昌亚问道:“两位大哥,我们兄妹是新来的,我冒昧问一句,这方圆几十里都没人家,况且这一带湖泊众多,你们怎么会跑到这么远来钓鱼,就算钓到了,也赶不回去啦。”
那个年长的喝了口茶,说道:“难怪你不知道,原来是新来的。告诉你吧,这方圆百里呀,只有这个小湖才有七星斑鱼。”
昌亚不知道七星斑鱼是什么鱼,说:“我现在才知道这里有这种鱼,那一定是珍贵的人才能吃它了。”
另一个道:“老弟,看你这么聪明,让你说对啦,我们族中来了客人,族长大人明天要亲自招待,这才要珍馐上桌。”
那年长的碰碰他,拉到一边轻声说:“别乱讲拉话,听说这客人很神秘,族长临走交代什么来着,你可都忘了么?”
说着就到湖边去了。
可是句句字字都被昌亚听进耳中,他装作不知道,进屋去了,过了一会也拿了一根钓杆在钓鱼。
这两人运气真不好,今天凤凰老是在这两人下钓的地方飞来飞去,把鱼都赶跑了。偏偏昌亚这边安安静静的,钓了好几尾七星斑鱼。不一会天色就晚了下来。那两人着急得不得了。
有一个跑来问道:“小老弟,你可不可以把鱼给我们啊?”
昌亚惊道:“给你?给了你,我和妹妹今晚吃什么?我妈妈死之前可是要我宁愿自己不吃也要好好照顾妹妹的。”
那两人陪笑道:“你行行好,我们没有鱼回去可要受责罚了。”
昌亚道:“这可不关我事,你们要受什么责罚啊?”
那年长的立即哭了起来,道:“我老头子死了就死了,可我那孙子才六岁,也要一起砍头。”
另一个也哭起来。昌亚从没听过这么残暴的族长,一时为难起来。
好女在一旁道:“两位大叔,这也不难,看你们也是穷苦人家,本来我们也是为了填饱肚子,吃什么都可以。”
那两个一见有机会,跪下求了起来。
好女说:“这样行不行,你带我们兄妹去你们族长那,把鱼卖给他,我们有了钱,就可以买东西吃了。”
那两人商量了一阵,像做什么艰难的决定,终于打定主意带上他们去族中。两个时辰后,他们到了族中,两人让卫士去报告,一会出来一伙壮汉,不容分说就把四人绑了,投入牢房。七星斑鱼也给搜走了。
那两个在牢房中哭天呛地的,一会说早知一死就不去钓鱼了,晚死还不如早死,一会说连累这两个无辜兄妹真是对不住他们。
昌亚从没见如此凶暴的族长,正在这时,进来一个卫士,开口就说:“迦农老汉,林格,你们擅自带陌生人回来,可知罪么?你们是自寻死路,快说,这两人是什么来路?”
迦农老汉与林格默不作声,昌亚道:“我们是逃难的,今天运气好,我钓着了鱼,想来换点钱,没想到犯了你们族规,迦农老汉还有林格是无辜的,你们放了他俩吧。”
那卫士哼了一声:“你们都得死,明早一到,你们就要死了。”
昌亚道:“我逃难的日子生不如死,死了也好。”
那卫士看了昌亚一眼,有点惊讶,他还没听说过想死的人。
等那卫士走了,昌亚用手在牢门上一捏,运个暗劲,那锁便断开,走了出来。迦农老汉与林格惊大双眼,昌亚震断他们的牢房门,走了进去,那两个正要喊叫,昌亚抬手就将之击昏。
好女被昌亚背着,两人升上高空,如今昌亚已经能升得更高,而且能在空中灵活转身。这跟他的小宇宙功的升级有关,玄真之力越深厚,这“浮云千飘”的能力越高。
两人见族中一片日火朝天,三个大炉燃起熊熊大火,把个村赛照得跟白天似的,几百个大汉赤膊在炼金属,红红的金属浆从炉中流出来,被一个个大桶接了运走,另一边立即有铁匠在锻造兵器。
好女指着一个大屋说:“那个应该是族长的屋吧。”
两人朝那飞去,悄悄落在屋顶,轻轻移开一块瓦,里面一桌佳肴,七星斑鱼盛在盘中,座上坐了一个四方脸的大汉,头插翎腰裹皮革,眼露凶光,对另一个戴帽的瘦子说道:“这次我们为魔族造一万柄秋穗刀,任务繁重,对所需材质没有把握,这次把千千大人请来指点我们的事务,本族长感激你辛苦工作,敬你一杯。”
那瘦子声如细线,慢如抽丝,说道:“衣族长,我史千千只要听说有好刀好剑好兵器,我都喜欢,千年来都是如此。”
只听了一句,昌亚知道这人便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仇人,原来叫史千千。
昌亚再不想听第二句,脚下一顿,屋顶裂开,他立即跃下,人在空中即运起九阶小宇宙功,用强大的玄真能量,封锁了四面。同时展开大盗三十六式剑法护住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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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漫漫天界仗剑行(二)()
衣族长大吼一声:“什么人?”抽刀在手,但这一刻他感受到能量漩涡在激荡,知道来了高手。
昌亚加快剑速,直奔史千千,那史千千一言不发,身形扭动,柔若无骨,总是是从让人意想不到之处溜走。昌亚剑速已经丝丝如密,密不透风,但是史千千身法滑如泥鳅,一定是找到缝隙钻出来,他身如魅影,飘飘忽忽像一缕轻烟,昌亚的剑就是碰不到他,不禁有些焦躁起来;见桌上有酒,猛攻几剑顺势在酒杯上一拍,那酒店杯跳起,他抓起往掌上倒,立即手上出现一把冰屑,他运劲撒去,同时用破军式剑气。那把冰屑立即成了凌厉的暗器,同时在周身布满剑气,无数的气剑四面飞射,那个族长将一把刀舞成一团,身上仍然中了三个冰暗器一道气剑。史千千将身体蜷缩成一个圆球,飞速地转动,将打向自己的气剑和冰暗器都一一弹射开来。一边转一边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浮云千飘’功力不足,看我‘万影朝宗’。”
说话间猛然停下身子,将没有肉只有皮的脸对着昌亚伸来,舌头暴长五尺,卷起一口菜到嘴里,忽地整个人平移到一丈开外。
昌亚从没见过如此鬼魅似的身法,越打越是恐怖,要是这人向自己反击,早就在自己身上刺了七剑八剑甚至十几剑。突然史千千身体像一条柔软的绳子,扶摇直上,从昌亚在屋顶上踏破的洞中穿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昌亚。
这时族中的壮士把昌亚围住,昌亚一把拿了衣族长,说:“你敢告诉你的族人,你做的事是不是伤天害理?”
那些壮士见族长受伤受制,不敢近前。昌亚大声说:“乡亲们,你们都被骗了,你们知道你们正在做的是什么吗?”
一个二十多岁黝黑的汉子越过众人向前两步,向昌亚一拱手道:“公子,我们圣依族独立于天地间,自成一部落,所做之事,不用外人来管。”
昌亚见这人说话不卑不亢,眼光敏锐,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外人,所说的话还叫人无法反驳。他意思是圣依族既然是一个独立之国,有权做自己的事。
那汉子继续说道:“本人立本,是个铁匠。我们圣依族以制作兵器出名,也以手艺立国,不靠天不靠地,与人无争,你放了我们族长吧!”
昌亚说:“立本大哥,你们以手艺立国,自食其力,你们的立国之道令我敬佩,与人无争,你们的善良让我信服。本人昌亚,是天央国人,为了追寻仇人到了这里,可是我看到的是你们所做的事不合天理人伦,不是你所说的那么高尚。”
这时两个华冠青年举刀十分愤怒,喊道:“你抓着我爹爹不放,你不说出个道理来,我们全族上下将你剁成肉泥。”
忽听一老人叫道:“大家不要激动,让我老汉先说两句。”只见好女扶着迦农老汉走进人群,后面跟着林格。迦农老汉咳嗽一声说:“衣,衣族长,叫你最后一句族长,从此在我迦农老汉心中你不再是族长了。”
两个华冠青年说道:“老爹,你为什么这样说,我爹爹这个族长当得不好么?”
迦农老汉“呸”了一声说:“昨天他逼迫我和林格老弟去钓七星斑鱼招待客人,我们没钓到鱼,他就要杀我们全家,把我们关在牢房一夜,等明天早上砍头。”
人群中一阵哄哄,有人疑道:“这是真的吗?”
“族长这样对待族人么?”
“迦农老汉有没有受这姓昌的蛊惑?”
……
衣族长大叫:“你与林格带这陌生人进我族中来,是什么道理?”
林格说:“我们没钓到鱼,你要杀我们,这位昌公子有鱼要卖给我们,你又说带陌生人来,也要杀我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衣族长说:“这姓昌的是个奸细,你们和他串通一气,要害我们圣依族。”
话音一落,叮当叮当刀剑举起一片,要围着昌亚砍。
迦农老汉大叫:“慢,我有一句话要问族长,问完你们再动手。”他是族中的年长老者,一直爱护后辈,平时受人尊敬,这话一出,立即场上安静下来。
迦农老汉说:“自从我们圣依族开始接受了这一批生意,族长就象变了个人一样,以前总是和大家在一起说笑,讨论族中发展的大事,现在为了一点事就要杀人。这是为什么?”
衣族长嘿嘿冷笑,说:“你迦农老汉阻碍本族发展,就该杀头。”
迦农老汉含泪道:“我不明白我哪里妨碍了本族发展,要说爱族爱家,我没有一处比你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
衣族长说:“等你死了,我自会向所有族人解释明白,你自己所做之事自己明白。”
迦农老汉夺过立本的刀,说:“大伙听着,我老汉今日以死明志,洗刷自己清白。”横刀向脖子抹去,立本要抢刀,已经来不及了。
昌亚挥剑一挑,刀落地下,迦农老汉怒道:“你……我,这下我更说不清楚了。”
昌亚拿眼直盯着衣族长,衣族长全身一抖,说:“你……你要干嘛?”他见过昌亚的修为,不禁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