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云关的总兵早已听说乌刚起兵的大事,又听说昌亚一人独闯皇宫大战百名侍卫的故事,见了乌刚与昌亚,不敢不放行。不几日到得原住处,乌刚骑了他的黑灵焰君兽,拿了七天踏雁宝剑。昌亚骑了他的金聪绝影六足马,将那包袱绑在马上。将多出来的两匹大马给了宋夫人和小目和尚。一行九人匆匆赶往中洲大城。
本来乌刚与昌亚欲继续追击伊策,将他毙了。可是却发生了改变,这个改变就来自于大目犍连。原来那天众人在北城石屋中折腾了一晚十分疲累,吃饱后便都睡觉了。但大目犍连却将乌刚、卫见和昌亚叫醒,要他们三个担负起拯救人类的大任,几年来他虽然不知道卫见的真实身份,但是卫见的不俗的思维能力令他刮目相看,又见乌刚和昌亚是英雄的后人,如今能力更是非同一般,要他们两个极尽所能,暂时忘了私人的恩怨而扛起大任。大目犍连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事需要证实一番,那便是日月佛在魔都以外是否真的还有附庸的军队,身子一晃便不见了。因此乌刚一听杨军说起六位校尉的作为,便心急如焚,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中洲大城。
九人九骑一路风餐露宿,只见前方一座大城屹立,横亘在眼前,正是灵洲城。忽见后面十里外烟尘大起,不久就到了近处,高高竖起一面紫色大旗迎风飘扬,上首一个“邓”字,是一支万人前锋营,邓道通大军已经到来。一行人赶紧向灵洲城去,却见城门紧闭,城上军士已经布防好,想来早已得到消息。
城上军士不识乌刚,见他骑了一头黑虎,更是紧张,已经有箭从城上射下。待守城总兵上了城,见到乌刚的形貌知道便是六营统领,已经来不及开放城门,后面邓家军已经逼近过来,这时候打开城门无异于引敌入城。乌刚打手势让城上不要开门,此时开城这支军队进入城中,血流成河势成定局。
前不能进,后亦不能退,九人夹在敌对的两军之间,像九只蝼蚁,就要被碾米般碾碎。因为有女眷小孩在内,加之有重伤在身的高古,乌刚与昌亚一时没了主意。
邓家军前锋军到了城下半里处停下,并不理会乌刚九人。各营各队排列起阵脚,阵与阵之间留出一些空隙,各营领队站在最前面,指挥各自部属。后营之中搬出攻城的云梯,那云梯搭在一辆辆大车之上,如此经过一个时辰左右终于一切妥定。
这时军中搭起一座高塔,塔上可站立十几人,有军士上去升起一面黄色大旗,旗上那个“邓”字被张牙舞爪的莽龙所围,竟是皇帝的御用大旗,邓道通要做皇帝的阴谋已经在这面旗上昭然若揭。
大军之后再起烟尘,后续的军队正在赶到,最多不出半日,将有好几万大军集结在灵洲城,届时灵洲将成为邓道通的狩猎场,灵洲所有的灵魂将在他的军刀之下遭受斩杀。
昌亚看过《塔王遗篇》中的行军一策,见邓家军的布置严谨,装备齐全,秩序井然,军士们没有一个是脸现紧张的,在沉稳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这正是一支军队必备的素质。
乌刚从未见过这种气势恢弘的军队,谁又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饶洲总督能建立起这样一支力可敌国的攻防力量,这只能说明他阴谋皇位多年,一直在暗中做着准备,梦想着有一日风云乍起,一战而定,实现他那颗叛逆之心的预谋。
邓家军前锋的两翼不断被填塞,战线的触点渐渐拉宽,整个灵洲城外的原野上黑压压地,只听见战马的轻轻嘶叫,此外更没有任何其它声音,但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听见了金戈铁马撕心裂肺的杀伐的气息。后面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从阵前至阵尾足足有五里之长。
忽听令官一声喊:“礼!”
几万军士齐喊:“王!”这几万人同声一呼,简直地动山摇。
余音之中,一个黄金战甲的将官一步一步登上那座高塔,后面跟着一个旗手。料想那人就是邓道通,此时他要攻打中洲第二大城,须得亲自指挥。
塔上旗手将小旗一亮,随即战鼓擂响第一通。
南首的校尉叫道:“亮。”战士们整齐划一地拔出兵器,刀剑与鞘的摩擦声久久未散。
从南首到北首有五个校尉,一个叫完,另一个再叫,军士们相继亮出兵器,唰唰唰唰唰的声音响了五遍,直击人们的心。
中军之中无数丈八长矛竖起,就像一片森林。(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卫女一颦换新颜(七)()
邓道通站在高塔之上,脸上浮现出刚毅和忧虑,他缓缓抬起右手,从拳中伸也食指和中指并拢,后面的旗手只等他手势落下,就挥旗指挥正面的大军攻城。∷∮,
可是邓道通却没有落下他的手,因为他看见大军阵前驰来一只黑虎,它的毛色像黑夜般令人颤栗,两只红色的眼睛发着光。那只虎在阵前站立,虎背上一男一女,男的在前粗犷豪迈,女的在后白裙飘飘,那男的长身雄壮,武士打扮,在虎上站立起来,昂首叫道:“乌刚拜见邓总督。”这一声吼叫虽不像十万大军那般地动山摇,但字字都送入每个人的耳中,直震得他们一阵眩晕,“嗡啊嗡啊”的一直响在耳边。
他早已注意到阵前那几个被自己大军堵住的无路可走的人,以为是错过进城无法躲避的路人,不想却是最近鼎鼎出名的乌刚,见他立在虎上气势堂堂,心想:“这人简直一身是胆,一个人竟敢独闯我的大军之前,这个人到底是人还是怪?难怪有人都把他当成神一样到处传说。”
有一个营的步兵渐渐蠕动过来,将乌刚包围在中间,乌刚左右看了一下,并不为所慑,甚至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仍是看着高塔之上,见邓道通无任何表示,说道:“趁着干戈未动,天界游子乌刚带着赤诚之心求见,商谈片刻。”他将这句话用真力送了出去,三军将士没有一个听不清楚。
邓道通是个有勇有谋之人,此刻他正在思考着:“如果乌刚要以谎言相欺见到我,欲对我不利。他怎么会带了一个弱女子在身边?万一他是真诚来与自己商讨。我如果不见他。岂不是被自己的三军所耻笑吗?”要知道乌刚的身份自然是非常特别,一方面他是乌天仆的儿子,代表的是人人敬仰的英雄,另一方面,他又是赶走伊策的那个人,已经成了正义的化身,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此刻要毁灭他都是。那就是他邓道通自堵车辙,自凿舟底。他心念电转,觉得只有与他谈话,找出他的破绽,再将之扑杀,才好给世人交代。想到这里,他示意下面的人放行。
乌刚牵着卫见踏上楼梯,一步步走上指挥塔,他一脚踩上平台,即刻回头扶住卫见。卫见的长裙行走起来极不方便,眼见裙裾便要挂在梯角。他轻轻说道:“别动!”然后低下身子将她的裙裾从梯角拿出放在梯子中间,说一声:“可以了。”卫见这才拖着长裙走到平台中。
邓道通早听说乌刚是虎胆包天的勇夫,却没想到他粗豪之中是如此心细,连走路都能照顾身边这个女子。
“刀如山,箭如雨,一国同胞,激荡起的是血光之灾,伊策祖籍天央,乌刚祖籍天朝,我不欲做第二个伊策,所以只身前来相见,但盼刀光与剑影之间能有一丝转机。”乌刚意思是希望邓道通也别做第二个伊策,说完抬头看着邓道通那双坚毅的双目,希望从他眼中看出他的犹豫。
邓道通道:“卫皇当年威震四海,只要他出现时,必是箭遮天,枪蔽日,你看我今日的军势可有卫皇的影子?”意思是你乌刚带领的六营加在一起根本是无法与他邓家军可比,只要他挥军向前,所过之处,乌刚是挡不住的。
乌刚懂得他的意思,道:“我来是与总督相约,我回去就从中洲退兵,请求邓家军从灵洲退兵。”
邓道通摇摇头,道:“如此中洲国还是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威势又从何谈起,你们说要建成后卫皇时代,没有大一统,这后卫皇时代又从何谈起?”
“总督大人,卫皇不是威震四海,而是仁义天下,仁爱使人心服,威武却使人反抗,治国之道,皆在于此。”音如银铃,使得邓家父子的目光都集中在卫见那张端丽的脸上。
邓家大公子邓梵怒道:“家父想恢复昔日卫皇的荣光,正是想报当年卫皇对我邓家的恩情,我邓家军今日的威武之势不在于治国,而是来处罚恶人的。”说罢讲出一段故事,原来当年邓道通是饶洲的一名小官,因卫皇到饶洲巡视,邓道通简从接待,并在席上向卫皇分析饶洲是中洲东边边界,应加强边戎,后来这件事被上司知道,便罢了邓道通的官,还抄了他的家,将他一家赶出了饶洲。第二年那个上司因为犯罪被拿,又因为饶洲与天央发生战事,大败亏输。卫皇又遇见邓道通,才知道他的遭遇,下旨升他为饶洲总督,并加强边界的守卫。由此邓道通感激卫皇而忠心耿耿,后来卫皇不幸,邓道通发誓要将伊策赶出中洲,要为卫皇正名,上次便是借选秀而试探来的。
邓道通喝道:“咱们受人恩惠,凡我邓家子孙都要永远记住。这位姑娘说得对,我们确实光具威势,不具仁义。卫皇是一代高君,岂是我们邓家能比的。我们将中洲一统后,再找寻卫家后人,将这江山交在卫家手上,才算报了当年的人情。”
邓家三个儿子齐道:“孩儿谨记爹爹教诲!”
卫见道:“如今中洲城有这位乌公子的部下占着,此是一家。西边又有外防驻军,亦是蠢蠢欲动,是为第二家,诸如此类,东西南北中,算来有五六家,确实是四分五裂,依着总督大人的雄心,是要以武力征讨四方么?”
邓道通拍一下椅子扶手,站起身来,道:“为报先皇恩义,少不得武力一统。”
卫见道:“邓大人有恩必报的大义豪情,令我佩服,但是大人要实现这一目标,必得将中洲国血洗一遍才可。当你统战之时,魔人大军长驱直入,你又怎生应对?”
邓道通顿时语塞,这还真是他未曾想到的,所谓“壮志未酬身先死”,自己一腔热血可抛,但亡国之险,可不能不忧。
邓家二儿子邓宪道:“正是你有理,反也是你有理,你到底是何人?”
乌刚笑道:“公子莫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找到卫家后人,你当如何做?”
邓宪道:“奉之为君,邓某效犬马之劳!”
乌刚竖拇指道:“够忠义,伊策一事,在我看来,大有学习之处,他虽然做下错事,却因为他是驸马爷,中洲人们却能忍受他,认为他做皇帝也能接受,就算是没有玉玺也能说得过去。为了什么?因为卫家传言已经没有后人,他是驸马,他所做的这一切,被所有人都看成是名正言顺。”
邓道通摇手道:“卫家既没有后人,岂不是空谈,再说你反了伊策,却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吗?你大罪在身啊!你回去等待着我来征服你吧!”
乌刚大怒,道:“你以为我乌刚会做这种事?也太小瞧我了。”拔出七天踏雁宝剑在手,道:“家父七天踏雁神剑为证。”
邓家三个公子也都拔出武器在手,只要瞧出乌刚稍有异动,便出手抢攻。
邓道通惊奇异常,说道:“你是,何意?”
“卫家岂会无后?这又是你邓大人所万万想不到的。”拉了卫见向前一步,邓道通下意识地在椅子上向后靠了靠。邓家三个公子伸剑便刺,乌刚迅猛地在三把剑是各弹一下,三把剑都掉在地上。
三个公子都叫道:“离我父亲远点!”
邓道通回神说道:“乌公子,你说什么?”
同时感觉乌刚的能量在不断扩张,向自己挤了过来。
众人正惊疑间,忽觉眼前奇光闪耀,正不知是什么?却是卫见手托一个端方四正之物,灿烂养眼之极。卫见白裙胜雪,姿态高贵,神色之间不容侵犯,直惊得邓家父子目瞪口呆。
卫见问道:“邓大人,你可识得此物?”
邓道通如何不识,卫见手上拿着的正是那遗失多年的玉玺,皇权的证物。他跪拜八下,诚惶诚恐道:“姑娘是什么人?怎会有我中洲国的帝王权符?”
乌刚正色道:“卫皇家的独苗,二公主卫见。你可知道如何去做?”
邓道通起身,退后一步,突然伸爪向身后那名旗手的咽喉抓去,卫见喝道:“住手!”
邓道通返身跪下,道:“公主的身份不宜外泄,还是让卑职……”
卫见看那名旗手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连一个谢字也说不出来。说道:“我卫见从今日起不再躲藏,邓大人,天下归心,从你开始,你可应诺?”
邓道通忽觉多年来志愿得偿,万分欣喜,道:“万死不辞!”站起身手抚胸脯又道:“天下百姓的心如同我一样迷失已久,如今曙光乍现,将重新聚拢在一起,希望像火苗已经点燃,它会熊熊燃烧。”
乌刚扶着卫见下了高塔,邓道通直送下来,吩咐后军变前军,向后退军八十里。
卫见那颗被雾锁深深的心,就在今天,在那高台之上,被一阵清风吹得烟消云散,她长舒一口气,同时双眸蒙眬起来,却在蒙眬中看见黑暗已经撕开了一道口子。(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卫女一颦换新颜(八)()
灵洲守备卫显算来是卫见的房叔,乃世袭侯爵,自从伊策黑暗统治以来,已经没落,只得了个守备之职,职位从五品,与普通官员已经无多大区别。△¢,卫见不能允诺他什么,对他道:“日后复国成功,定当恢复表叔的侯爵封号。”卫显见她说话颇有分寸,沉稳有度,仪态大方,这句话既很诚实又很圆润,他于封号不封号已经无多大兴趣,只求过得踏实就好,这时心中石头落地。
灵洲府千总得令,带兵将洲府上下看守。华灯初上之时,有守城军士通报,饶洲总督邓道父子通到访,卫显传话快请。
邓道通心情舒畅,带了邓梵邓宪两个儿子,小儿子邓复留守军中。他步入洲府,卫显以及千总周方早已在府门前等候,将他迎入府中。
卫见、乌刚、昌亚正在府中等着他,邓道通嘱咐两个儿子在外等候,便一个人进来,那个千总留在外面陪同邓家两个公子。
卫见行礼相迎邓道通,口称“邓家叔叔”。邓道通观察她的面貌,竟然依稀看出当年卫皇的影子,确认她就是二公主,不禁老泪纵横,跪下口呼“公主千岁”。
卫见赶忙来牵起,道:“卫家遭人暗算,苦了你们一班忠良,卫见给你赔罪!”想起往日之事,也是流泪不止
原来当年卫皇已经感觉到伊策的野心,便秘密叫卫士将两个公主送去秘密的地方避难,卫士将她们送到五伦山遭到追杀,卫士在五伦山西麓与追来的杀手终于遭遇。双方以命相拼。护送的卫士都是极其忠诚于卫皇的。而追来的杀手又是受伊策蛊惑的亡命之徒。卫见那时还不记事,邓道通来京述职见过卫见,每次都带礼物给她,还抱过卫见公主,这些事卫见已经不记得了,但那一场撕杀却是永远都不能忘记。有一个杀手身形微晃,一下子突破了拦截,白光闪闪的剑往她身上刺来。一个卫士便用身体上前为她挡住,她看着卫士在面前倒了下去,那个杀手随即被乱刀砍死,她与姐姐两人身上溅满了鲜血。卫见那时候惊得张嘴呆立,卫红赶紧用手遮住她的双眼,不让她再看这一场血腥的屠戮。后来双方都打完了,只有一个受伤的卫士带着她们到了一个悬崖上,用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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