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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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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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

    南鹰揶揄道:“连神医张仲景都束手策,只怕你这神医之名不保矣!”

    张机尴尬道:“否则如何会请你亲自出马,唉,其实什么名声并不重要,我们医者也非包治百病!只是这位病人的身份实在是非同小可……”

    他突然停下马来,目露惊容道:“咦?你怎么如此泰然自若?难道你已有良方?”

    南鹰却被他前一句话勾起好奇之心,追问道:“良方什么的一会儿再说,你之前说病人的身份非同小可,究意是什么人呢?”

    张机的眼中闪过尊崇之色,轻轻道:“此人可说得上是当代第一位才女……”

    南鹰猛吃一惊,低呼道:“什么?是女人?难道是蔡文姬?”

    张机呆了一呆,疑惑道:“蔡文姬是谁?我怎么从未听过此女之名!”

    南鹰醒悟过来,蔡文姬名琰,原字昭姬,直到晋代时,为避司马昭讳,才改字文姬。而此时的蔡琰最多不过才七、八岁,仍未取字,世上又有谁人会听过蔡文姬的名字呢?

    他干咳一声道:“恩,可能是我弄错了,那蔡文姬小有才名罢了,定然不是你说的那位病人!仲景说此人是谁吧?”

    张机嘴中又将“蔡文姬”念了几遍,才道:“此人便是扶风马氏的马伦!”

    见南鹰淡淡的“哦”了一声,不由奇道:“南先生为何竟然一点都不惊异?”

    南鹰耸肩道:“我为什么要惊异?”

    张机张大了口道:“可是这位马伦便是昔年天下第一大儒马融之女啊!”

    南鹰反问道:“马融是谁?没听说过!”

    张机身体一晃,险些没有从马上跌下,脱口道:“原来先生真是从域外而来!竟然连马氏父女都不知道!”

    南鹰老脸一红,挠头道:“在下确是不知,请仲景教我!”

    张机一连看了南鹰几眼,见他确实不似作伪,才道:“说到这马融,可说得上是一位奇人。论出身,他是伏波将军马援的从孙,又曾为南郡太守,可谓名门世家;论学识,他是班昭的弟子,又与张衡、王符、许慎等高士为友,门下弟子数千,是首屈一指的海内大儒………。”

    “马援之后!班昭之徒!”南鹰恍然道,“这两位的大名我却是如雷贯耳了!”

    他点头道:“看来,这位马融老先生的女儿马伦小姐也必是才女名媛,不知可曾许得人家?”

    张机身子一晃,才苦笑道:“你所说的这位马伦小姐今年已经六十有余了!膝下早已儿孙满堂,还说什么许得人家?”

    南鹰立时呆若木鸡,摸了摸鼻子道:“不知者不怪,咱这不是初来贵境吗?”

    他呆了半天,又悠然神往道:“这么一位才女,必定不会嫁得一个凡夫俗子,不知哪位名门俊秀有这样的福份呢?”

    背后的贾诩听到这里,终是忍耐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南鹰自知孤陋寡闻,不由老羞成怒道:“文和,你明知我人生地不熟,有何可笑?再说笑话主公岂是宾客应有之礼?”

    张机亦可奈何的苦笑一声,干脆闭上了口。

    贾诩慢条斯理道:“主公何必发怒?你可记得?当ri诩便曾窍笑主公一事?”

    南鹰茫然道:“是什么事?你取笑我的事还少了吗?我怎能全部记得?”

    贾诩忍笑道:“当ri在宜阳城外,诩曾说过,主公只知洛阳袁氏一门有袁绍、袁术等子侄,却不知袁氏长辈是何人!”

    南鹰仍是一头雾水道:“不错!确有此事,那又如何?”

    贾诩一本正经道:“请教主公,你可知我们现在正向何处而行?”

    南鹰头上青筋鼓起,握拳相向道:“文和,再敢和我云山雾罩,就休怪我手下情,你到底想说什么?”

    贾诩慌忙道:“好好!我便直说了吧,我们现在便是向着袁府而行,而且是当代袁氏家主,当朝司徒袁隗的府邸!”

    南鹰愕然道:“去袁府作甚?不是去那位病人马伦家吗?”

    张机、贾诩同声大笑。

    贾诩笑得在马上弯下腰来,喘气道:“我的好主公,你真是笨得可以!还不明白吗?你不是想知道马伦夫人究竟**吗?唉哟,真是笑死我了!”

    南鹰失声道:“什么!她竟然便是袁司徒的夫人吗?”

卷二 黄巾之殇 第十五章 传奇才女() 
众人一路行来,已隐约可见远处的高墙深阁。

    贾诩信手一指道:“这座府邸应该便是袁司徒的府上了!”

    张机亦点头道:“正是!”

    南鹰随口道:“那袁绍、袁术是否也在此居住?”

    贾诩摇头:“怎么可能?袁氏一门枝繁叶茂,财雄势大,若是所有的族人都居于一府,岂不是令天下人耻笑!”

    南鹰颇有兴趣道:“哦?文和可否为我细说一下这袁家人物!”

    贾诩微微一笑,手捋颔下长须,当仁不让道:“袁家起于章帝时,其祖袁安因‘困雪’守节而平步青云,先后担任了太仆、司空、司徒之职,尔后其子其孙亦身居三公要职,开创了袁姓世家的辉煌!”

    他顿得一顿又道:“袁安生三子赏、敞、京,京生汤,而袁汤亦生三子:成、逢、隗,其中袁成早逝,其家业由袁逢庶长子袁绍过继之后继承,袁逢虽曾任司空,显赫一时,却亦于三年前病故,其家业由嫡长子袁基继承,顺便说一句,此人现已居太仆之职,极有可能是袁氏五世三公的第一人!至于主公多次提到的其弟袁术,不过是一个尚书台尚书罢了!”

    “而今,袁成、袁逢均逝,现居司徒的袁家老三袁隗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袁氏之首,袁隗生三子懿达、仁达、满来,此三人虽然不仕,却素有才名。可以说,整个袁家人才济济,其门生故吏是遍布天下,当得上天下第一豪门的美誉!”

    南鹰听得津津有味,突的讶然道:“那袁绍呢?他现在身居何职?文和为何没有说到此人!”

    贾诩苦笑道:“此人当年亦算是名气不小,年仅二十便担任了濮阳县令,可是后来却yin差阳错倒了大霉!至今仍是白身!”

    南鹰猛吃一惊,原来差点统一中国的袁绍在此时仍是郁郁不得志,可是这怎么可能?袁绍虽然是袁逢庶子,可是怎么说也继承了大伯袁成的家业,是长房之主。袁氏不是天下第一豪门吗?怎么会放任长房家主至今不仕?

    贾诩瞧出南鹰的疑惑,轻笑道:“原因出在一个人身上!”

    “谁?”南鹰奇道,“难道是袁隗打压子侄?”

    “错,袁氏一门所以兴旺,完全靠jing诚团结四字。”贾诩摇首道,“否则当年怎能先后扳倒梁冀、阳球等人?袁绍若有建树,袁隗只怕高兴都来不及!”

    他轻轻一叹道:“主公应该听过李膺吧?”

    南鹰想起灵帝说过党锢之事,点头道:“不错!此人当年似乎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党人的领袖,后来因党锢而死于狱中!”

    “对!那便是当今天子发动的第二次党锢!”贾诩怔怔的瞧着远处,“嘿嘿!天下楷模李元礼,不畏强御陈仲举,天下俊秀王叔茂!名满天下又如何?还不是落得个身首异处?”

    南鹰不解道:“这李膺李元礼和袁绍不仕又有什么关系?”

    贾诩缓缓道:“关系很大!袁绍便是李膺的女婿!”

    “什么!”南鹰震惊道,“你是说,袁绍也属于党人?正在被禁锢!”

    贾诩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下去。

    南鹰心中震动,也不由低头深思。

    张机却笑着接口道:“文和先生确是渊博,对袁家之事了如指掌,不过有一件趣闻,却是关于这位袁司徒夫人的,不知几位可曾听过?”

    南鹰、贾诩几人一齐jing神一振道:“哦?请仲景说来!”

    张机面上闪过故作神秘之色,清清嗓子道:“话说当年,袁司徒与夫人婚之夜……。”

    “停停停!”南鹰打断道,“人家婚之夜的事你怎么知道的?瞎编的吧!”

    张机叫屈道:“我张机岂是信口开河之人?”

    他犹豫一下才道:“此处没有外人,我便直说!这故事是我在任长沙太守,宴请一位袁氏族人时,他酒醉后意说出的!各位也要保秘才好!”

    南鹰不由好奇心大起,急急道:“原来如此,想来不是小道消息了!说来!”

    张机一愣道:“小道?是不是指来路小?可是……。”

    南鹰几人一齐叫道:“罗嗦!说!”

    张机尴尬一笑道:“当年,袁氏与马氏结亲,是一桩典型的政治结盟,何况双方又均是海内闻名的书香世家,这可真说得上是震动天下的大事!”

    “可是南阳太守马融,虽是天下大儒,却颇多垢病,世人多以其生活奢靡、收受贿赂而不耻,其兄长马续之婿赵岐,也是一位大文人,便因此而与其绝交!”

    “婚之ri,是引起了袁氏的不满,为何?其女出嫁之陪妆,竟然远超男方的聘礼。这便令当时的袁家之主袁汤心中不忿,令袁隗当面责难,给马伦这位才女一个难堪!”

    南鹰听得入神,不由脱口道:“马伦既有才女之名,只怕是责难不成,反被其辱了!”

    “不错!”张机双手一拍道,“正是如此!听说,袁隗一共三问,却均被驳得体完肤!”

    “首问马伦:女人出嫁,准备好家中洒扫之具便可,为何带这么多金银之物?”

    “马伦对曰:这是父母的爱护,我怎能拒绝呢?夫君如果仰慕鲍宣和梁鸿,那么我也乐意学习少君和孟光!”

    贾诩大笑道:“鲍宣和梁鸿都是出身贫寒的高洁之士,让他袁隗仿效他们去过苦ri子?还不如要了他的命算了!”

    南鹰这才恍然,心中大赞,这才女之名果然不假,一句话便能顶得袁隗白眼直翻。

    他轻笑道:“司徒大人可算是碰上对手了,第二问又是如何?”

    张机又道:“袁大人又问:岳父大人才名满天下,人不敬,可是怎么听说他老人家屡屡被人非议,说他做官贪污呢?”

    南鹰愕然道:“司徒大人怎么问得如此不留情面?毕竟是岳父啊!马小姐又怎么回答的呢?”

    “马伦又答道:孔子是圣人,还有武叔诋毁,子路是贤士,仍然有伯寮诬告,家父虽有才名,却及不上此二人,受人眼红继而造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南鹰不由鼓掌道:“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过?司徒大人怕是话可说了!”

    张机微笑道:“不错!所以这第三问,司徒大人只好将矛头对准马小姐本人了!”

    “他问:按照风俗,兄长尚未娶妻的,弟弟是不能先娶的。所以我一直等到两位兄长大婚这才娶了小姐。可是小姐的姐姐尚未婚配,你怎么就嫁了我袁隗呢?是否有些不合适呢?”

    南鹰摇首道:“这就是理屈词穷在耍赖了,这位司徒大人不厚道啊!哪有这么说人女孩子的?”

    他想了想道:“这位马小姐只怕也不好回答了。这个问题借着风俗的大帽子,直指女xing人品,有些污辱人啊!”

    张机忍笑道:“这你就猜错了!马小姐这句回答,才是袁隗一直至今,仍然对夫人恭恭敬敬的原因!”

    南鹰眼中一亮道:“她究竟如何作答?”

    “她回答道:说的也是!不过没有办法,家姐品xing高洁,远胜于我,自然要花些时间择个如意郎君,不象我马伦才学粗陋,品貌不佳,只得随便嫁个人就行了!”

    南鹰一听,浑身一颤,不由放声大笑,引得远近兵士、行人不扭头望来。

    他笑了半天,才惊觉袁府大门已经将至,不由收住笑声,自语道:“好一位传奇才女!真想早些认识她啊!”

    张机突然想起一事,急急道:“就顾着说这些聊之事,你究竟有没有把握可以医治这位袁夫人的虐疾啊?”

    南鹰向他神秘一笑道:“你说呢?”

卷二 黄巾之殇 第十六章 孺慕之情() 
张机失色道:“南先生休要吓我!这都已经到门口了,可谓是箭在弦上………”

    “答应我两件事!”南鹰开门见山道,“我可以考虑助你一一臂之力!”

    张机忙不迭的点头道:“莫说两件,十件也行!”

    “第一件事,入府之后不要说出我的身份,就说我是你的师弟!”

    “这是为何?”张机愕然道,“南兄如今亦是医名满天下,若能医好袁夫人,亦是锦上添花之事!”

    南鹰停下马来,低头想了想才道:“袁家这池水太深,我暂时还不想与他们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之前我若知你是为袁夫人医治,只怕便不会来了!”

    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却不是如此,以历史看,袁家族人大多都是天xing凉薄之人,其下场也均大多凄惨,自己若是与他们交往的深了,怕是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欢迎来到阅读何况,自己现在已经与张让眉来眼去,袁绍、袁术兄弟可是后来铲除宦官的主力,只怕现在双方已经结下了私仇,在张让对自己仍有利用价值之前,不宜与袁家交好,以免得不偿失。

    这番话落入张机耳中,却是另一种感受。他愣了半晌才苦笑道:“机真是服了,南兄为人才真正是不重虚名,不谋私利,真是高洁之士!请说第二件事吧!”

    南鹰暗呼惭愧,微笑道:“第二件事我尚未想到,待ri后想到时再说吧!不过仲景可算是欠我一个人情!”

    张机目瞪口呆道:“这个!这个!”

    突然有人叫道:“仲景兄!”

    府门方向几骑骏马缓缓而来,当先一人锦衣华冠,白面短须,生得斯文儒雅,正是呼唤张机之人。

    张机低声道:“这便是你适才说的袁术了!”

    说着打马迎上,拱手笑道:“公路兄又来探视了吗?真是至孝之人!”

    南鹰冷眼瞧去,他就是袁公路吗?这位ri后曾经雄霸一方,又悍然称帝的悲剧人物,如今却是霸气不露,山水不显。相反,斯文的面庞上流露出的尽是诚挚纯朴之色。

    袁术显然有些伤感,强笑道:“仲景兄谬赞了!唉,叔母大人待我恩逾慈母,如今染恙我岂能坐视?可悲我却能为力,全赖仲景了!”说着在马上深深一揖。

    张机慌忙回礼气了!机定当竭尽全力!”

    他回身一指道:“我已经请来数位同仁和师弟,共同为夫人会诊,公路只管放心!”

    袁术丝毫没有现出世家子弟的倨傲,欣然向南鹰等人拱手道:“得各位出力,术感激不尽!有劳了!”

    说着又和张机打了个招呼,这才策马离去。

    贾诩靠到南鹰身后,低声道:“你对此人有什么感想?”

    南鹰望着袁术的背影若有所思道:“袁氏子弟,果然个个深藏不露,确是枭雄之才!”

    贾诩赞道:“主公才是目光如炬,听说这个袁术……。”

    他见张机靠了过来,改口道:“主公啊,我等不擅医术,不便入内打扰,不如在府外等候你与仲景如何?”

    南鹰也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微一颔首,下马将马缰交于何真,与张机并肩向袁府行去。

    张机显然已经来过袁府数次,门外的仆役老远便弯下了身子,一路小跑着迎了过来,将二人引入府中。

    两人随一名仆役穿庭过院,但见沿途园林美景,层出不穷,厅堂台阁高低有序,错落于林木山石之间,尽显高门气派。

    直到行过沿池而建的一道九曲回廊,才看到绿树丛中显出一角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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