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理高顺一脸失望之色,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诡笑道:“便是要试,也要挑个意志薄弱的人才好!”
他的目光定在方悦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阿哈,老方,便是你了!”
方悦先是一惊,跟着露出不忿之色:“竟然说我意志薄弱!好!试就试,不过若是长官在俺身上试不出效果,便请收回方才之言!”
南鹰笑咪咪的点点头。
众人心中好奇至极,一齐起哄着围上前来。
南鹰见方悦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心中暗笑道:“老方,你不必害怕,我也不会伤害你,只是玩一个简单的游戏!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浑身放松一些,注意听我说话!”
方悦心头一松,连忙瞧向南鹰的眼睛。
只听南鹰缓缓道:“老方,你最近一直很辛苦,对不对?”
方悦点了点头,见南鹰眼中露出柔和之色,身上的肌肉也渐渐松驰下来。
又听南鹰语声缓:“你一定想好好喝一次酒,然后倒头大睡一场!对不对?”
方悦想到连ri来的cao劳,一直没有好好喝上一顿,心中认同,又点了点头。
南鹰眼中趋柔和,声音也渐低缓:“现在好了!你的任务都完成了,应该好好睡上一觉了!”
方悦只觉南鹰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又仿佛从很远之处虚飘渺的传来,再瞧着他纯净温和的眼睛,突然心中所有的压力和负担一齐消失,身上轻松的象是刚刚冼过一把热水浴,眼皮也渐渐沉重,不由自主的轻轻道:“是应该好好睡上一觉了!”
说着竟然慢慢趴在桌上,顷刻之间发出细长的鼾声。
众人见南鹰轻轻说了几句话,方悦便象着了魔一样说睡就睡,一齐惊得目瞪口呆,只觉此事诡异至极,完全不能用常理度之。
一时之间,只听众人急促的喘息,再一人说得出话来。
南鹰轻轻叹息道:“现在你们知道了吧?我这点手段不过是一点皮毛罢了!我的jing神力也远不如张角!你们还敢小觑于他吗?”
他面色一整道:“你们都记好我的话!既不要盲目自信,也不要低估别人!知己知彼,正视敌我,冷静观察,准确判断。此为长胜不败之关键!”
众人一齐凛然道:“我等谨记!”
方悦一惊而醒,一咕噜爬起身来,仍不忘伸手拭去口角流涎,傻傻道:“议事结束了吗?”
ps:提前祝大家端午节乐!
卷一 鹰飞汉末 第七十九章 一石二鸟()
高耸的鹰巢内城塔楼之上,贾诩双手负后,悠然眺望着远处的景色。一轮红ri正缓缓沉入远山背后,残阳如血,映照得远近山林仿佛披上了一层红纱。
高顺轻轻行到贾诩身后,苦笑道:“文和,连鹰弟和仲德他们都被你差出去办事,自己却是好清闲啊!”
贾诩微笑道:“高帅休怪,其实自从我上次负伤后,一直伤势未能痊愈,总有力不从心之感!这才偷了一回懒!”
高顺哭笑不得道:“文和,你能不能找个别的理由?为何除了你之外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你不但身体加强健,连智慧也远胜昔ri呢?”
贾诩闻言,突然目中闪过痴迷之色,轻轻道:“高帅,你说我真得可以长生吗?”
高顺摇首道:“长生不长生,我可不敢说,但鹰弟说过,你活个一百二三十岁,应该绝问题!”
贾诩怔了半晌,长长叹息道:“当年,我所以追随主公,一是钦慕他的风采气度和满腹韬略,二来也是在洛阳被一群宵小逼得走投路,只想找棵大树寻求庇护。想不到,今ri竟会得遇如此旷世奇缘,有机会一展胸中抱负,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真是世事难料啊!”
高顺好奇道:“以先生之智,怎么会有此厄?先生ri后若再至洛阳,将如何应对?”
贾诩默然半晌,突然哑然失笑:“今时不同往ri,若我们重回洛阳,面对的只怕要比我当ri凶险百倍呢!毕竟今后我们将要对付的不但是朝中大猾,有四方枭雄!这是层次上的区别了!”
高顺略有些紧张道:“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贾诩傲然道:“想要做成大事,又岂能畏惧这些艰险?而且,我们如今人才济济,资本雄厚,加应该好好磨砺一番才是!”
高顺赧然道:“先生之言不错!是高某失言了!”
他忽然面上闪过狠厉之色道:“不知先生昔ri的对头是谁?我们也好早做准备才是!”
贾诩微笑道:“多谢高帅牵挂。不过,我听说高帅当ri也是得罪了不少人啊!否则又岂能背井离乡?不如今ri咱们便畅所yu言如何?”
高顺略一犹豫,洒然道:“好!在下早想和先生开诚布公了!”
远处脚步之声传来,贾诩苦笑道:“看来有消息来了!今ri之事容当后述吧!”
高铁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禀高帅、军师!汉中方向传来飞鹰传书,长官已在半ri前进入成固县,程军师于四个时辰前进入汉中郡治所南郑!”
高顺一呆道:“这么!”
他望向贾诩道:“文和,你为何只是勿勿面授机宜,便令他们分头行事?其中缘故,竟然连我们也没有细说,究竟所图何事?”
汉中郡治所南郑城,太守府。
太守苏固正和郡丞王累相对而坐,商议征讨天师道之策。
苏固怒道:“真是气死我也!我一连向刺史大人递上五道告急文书!他竟然至今也没有调派一兵一卒前来助战!如今米贼已占了沔阳、褒中、成固三县之地,对我南郑形成犄角之势,而我们却久攻不下!王大人,你说说,若这战事再迁延下去,朝庭一旦降罪,将如何是好!”
王累捋须笑道:“大人何必动怒?虽然天师道占了三县,但汉中大半土地,仍在我们掌握之中!而天师道兵不过一万五千,守城尚且不足,如何能再分兵攻我南郑?刺史大人只怕也是看出这一点,所以他才稳如泰山吧!”
苏固气呼呼道:“话是不错!但若再拖下去,他刺史大人虽然虞,你我兄弟的官帽怕却是保不住了!”
王累奈道:“可如今我们已经调集所有可以抽出的兵马,也不过二万余人,如何能在急切之间攻下三座城池?”
他重重一叹:“若再有一支兵马就好了!”
一名小吏勿勿来到门前,恭声道:“禀二位大人,府门前来了两个人,yu求见二位大人!”
苏固正自烦恼,挥手道:“不见!你没见我正与郡丞大人商议军机大事吗?哪有闲情接见这些平民百姓?”
那小吏迟疑道:“可是,那二人不但自称与郡丞大人有旧,而且也是专为军机大事而来!”
苏固、王累一齐失声道:“什么?”
贾诩微笑道:“高帅见谅!并非在下有意隐瞒,而是这几件事也只有他们才做得好,换了别人怕是力有未逮!而且兵贵神速,我实是没有时间一一说与大伙来听!”
高顺佯怒道:“那现在你有大把时间了吗?还不从实招来!”
贾诩亦装出大惊之色,慌道:“高帅容禀!小人立即知不言!”
二人一齐相对大笑。
贾诩收起笑意,换过一副沉稳之色道:“我命仲德、高风前往汉中郡治所南郑,其意不言而喻,便是由他们扮作天子密使,暗中cao控汉中兵马,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拉开帷幕!”
高顺狐疑道:“此事应该不难,为何文和却说,非他们二人不可呢?”
贾诩叹道:“那汉中太守虽是个草包,但那郡丞王累却是个jing明角色。上次行那祸水西引之策,若非我们功夫做足,只怕是骗不过他!”
高顺恍然道:“怪不得你令高风去,他和王累曾有一面之缘,难道……。”
贾诩摇头笑道:“你想得不完全对!”
他又转头远眺汉中方向,淡淡道:“那王累又岂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我令高风随仲德去,实是想一石二鸟,彻底解除我鹰巢的危机!”
程昱、高风二人从容入堂,向苏固、王累拱手道:“程昱、高风见过二位大人!”
苏固一拍案几,怒道:“何方刁民!见了本官竟敢不跪?”
王累却一惊而起,眯起眼睛瞧了高风一会,失声道:“这不是马二壮士吗?”
说着向苏固道:“太守大人,这位便是我曾向你提及的,那位在山中义助我们脱险的马二啊!”
苏固一呆,悻悻道:“既然是王大人的恩人,免跪,赐坐!”
程昱拱手道:“谢坐!”
王累不待二人坐定,已急急问道:“马兄弟,你如何又自称姓高?还有,你说什么专为军机大事而来,到底何意?”
高风欠身道:“在下先行向二位大人致歉,先前隐瞒姓名,也是事出有因。其实在下不过是个亲随,大人垂询之事还是由我家先生来说吧!”
苏固、王累闻言一齐向程昱瞧来。
程昱微笑道:“在下此来,实是为二位大人分忧!”
苏固冷笑道:“我二人有何忧虑?就算当真有忧!又岂是你一介草民可以解得?你凭什么说此大话!”
程昱大笑道:“就凭我家主上在黑虎山中有坚城一座,城中jing兵数千,如何?”
苏固、王累一齐骇然立起,齐声道:“你说什么?”
王累呆呆道:“山中真的有城?怎么可能?”
苏固已狂喝道:“原来是一群反贼!来人,给我拿下!”
程昱冷喝道:“放肆!我看何人敢动!”
王累浑身一个激灵,从话中听出一点余音,连忙止住苏固,向程昱细细瞧来,小心翼翼道:“这位先生口气不小啊!竟然敢对太守大人呼喝,不知道先生究竟何人?”
程昱嘴边露出一丝傲然笑意,探手从怀中取出一物,喝道:“苏固、王累,还不上前听旨!”
二人浑身剧震,凝目瞧去,立时被程昱手中玉牌上“如朕亲临”四个大字晃得眼前金星乱冒,一齐连滚带爬的跪在堂中,只觉口干舌燥,四肢僵直。
程昱长笑声中,离座而起,来到苏固的座上,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高风肃然立于其后。
程昱瞧了瞧堂下六神主的二人,温言道:“二位大人请起吧!本使此次来得突然,不知者不罪!”
苏固浑身发抖的站起,脑中一片混乱,仍搞不明白发生何事。
王累却迅速镇定下来,不卑不亢道:“敢问先生,你当真是天子使臣吗?”
程昱微笑道:“怎么?郡丞大人仍然心中存疑,难道是不识本使的天子玉牌?”
苏固终于回过神来,小声道:“那四个字我们自然是识得的,但是谁也没听说过天子还有这样的玉牌啊……。”
王累凌厉的眼神一扫苏固,吓得他连忙将剩下的话咽回肚中,心中却仍不知说错何处。
程昱笑道:“哦?原本如此!”
他瞧向王累道:“那么王大人呢?你是否也未听说过呢?”
王累把心一横,壮起胆子道:“下官确是听说过有这样的玉牌,所以下官才必须要辨明真伪!”
苏固脱口道:“什么!真有这样的玉牌!我怎么没听过?”
程昱点头道:“很好!王大人果然行事稳重,不知大人想如何辨明真伪?”
王累从容道:“延熹九年,大秦王安敦曾遣使由海路来我朝通好。随赠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但唯有其中二件最为珍贵,一是火烧不损的火山火鼠皮,第二便是取自深海之底的万年冰玉,号称水火二宝!”
说着,他又瞧了瞧程昱手中的白玉令牌。
程昱赞道:“王大人果然渊博,你接着说!”
王累昂然道:“说便说!先帝驾崩前,将火鼠皮赐于大将军梁冀,又将那块万年冰玉一分为三,命高手匠人制成三块‘如朕亲临’的玉牌,以备天子密使专用!”
他顿了顿,道:“据说,之所以用此玉制做玉牌,便是因为此玉寒气四溢,触手生冰,别人绝难仿制!”
苏固听得分明,连忙开口道:“原本如此!这么说,只要伸手一触,便知此牌真伪?”
王累点头道:“正是!”
程昱大笑道:“好!便请二位大人一同上前,验明真伪!”
苏、王二人相视一眼,一齐伸出手去。
一阵冰寒之意从指尖传来,二人心中却是一片冰凉,这下可好,算是将天使得罪到家了!想着二人双膝一软,再次跪了下去。
程昱眼中闪过寒色,森然道:“如何?二位大人满意了?”
苏固心中大骇,嘴中已是口不择言:“下官有眼珠,不!是狗眼瞧人,慢待了二位天使,请圣上饶命啊!”
王累却不发一言,只是俯首跪拜。
高风突然开口道:“禀先生!二位大人所以如此谨慎,也是为了维护天威浩荡,请先生明察!”
苏固仿如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点头点得直如小鸡食米,连王累也是心中感激,到底是故人啊,关键时候还能出言相助!
程昱沉默一会儿才道:“也罢,瞧在高将军面上,二位起来吧!此事就此作罢!”
二人诚惶诚恐的立起身来,再也不敢坐下。
只听程昱缓缓道:“二位可知本使此行的来意?”
二人一齐恭声道:“请大人训示!”
程昱一拍案几,怒道:“天师道起兵作乱,攻取县城,二位剿贼力,知罪否!”
苏固脸上肥肉一阵抽动,不敢出声。
王累却镇定道:“是我等办事不力,但天使有言在先,专为军机大事而来,想必已有万全之策,便请天使示下,也好容我二人戴罪立功!”
程昱心中暗赞,这王累心思缜密,处变不惊,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面上不由缓和了许多。
他沉声道:“天子圣明烛照,对张角的太平道、张修的天师道早有防范之心!所以,早在数年之前,便命我等在此埋下一支人马,以为制衡!”
王累浑身剧震,难以置信道:“什么!天子早有防范?这么说,这么说,那黑虎山中的城池和人马,便是,便是……”
程昱拍案道:“王累果然机智!你猜得不错!那人马便是天子布下的奇兵!”
他冷笑道:“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张角狼子野心,前ri竟然秘密行刺圣驾,却大败而逃!他贼心不死,已暗中与张修勾结,想要东西连接,窥视didu!此二贼不除,天子岂能安心!”
苏固、王累如受雷击,一齐被这消息惊得张大了口。
半晌,王累才忿然道:“张修、张角果然是罪该万死!臣等能,虽然发觉了张修的作乱之意,却至今不能为天子分忧,请天使降罪!”
程昱摆手道:“此话后议吧!当前的破贼大计,仍须二位大人劳心劳力!”
他眼中闪过冷厉的寒芒:“但是我有言在先,论是天子密使,还是山中奇兵,这些个事二位大人自己知道即可,如果泄露出去,坏了天子的大事!哼!”
苏固、王累相视一眼,躬身道:“请大人放心!我等必当守口如瓶!”
程昱喝道:“好!下面便听我用兵之计!”
高顺叹息道:“原来是这样,果然是一步好棋,借天子之威,轻轻巧巧的便带过了我们一直最为担心的事情!”
贾诩笑道:“不错!只要这苏固和王累还在汉中一ri,他们便再不敢对我鹰巢有任何非分之想。相反,他们还会竭尽全力的维护我们!这便是程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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