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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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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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欺我们是庸医吗?”

    南鹰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着听他们连连质疑。

    张机突然起身道:“众位且请稍安毋躁,我虽与南先生相识不长,但可以保证他绝不是欺诈之人,请大家听他下文如何?”

    张机曾入仕为官,声名远播,又医术高绝,一向与人为善,颇得众人敬重。他这一开口,不但众医者安静下来,连县令等各级官吏也禁口不言,一齐瞧向南鹰,听他如何作答。

    南鹰不慌不忙道:“各位容我细细道来。首先,我要告诉各位,这肺鼠疫并非世上出现的疫,而是古即有之,只不过从未在我大汉土地上爆发过罢了!”

    一人站起道:“请问南先生,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南鹰笑道:“不瞒各位,在下自小便居于异国他乡,两年前才返回汉土,这些学问便是从国外知道的!”

    那人“哦”了一声,坐了回去。

    先前的老者又站起道:“南小兄,我们姑且相信世上确有这种叫肺鼠疫的恶疾,但你是如何断定的呢?”

    南鹰从容道:“在下未到此处前,仅是从病患的发病、症状揣测,但今ri早晨在张先生和牙将大人的陪同之下,细细勘察了现场,这才最后得出结论!”

    那老者面带怀疑之色道:“哦?老朽倒是愿闻其详!”

    南鹰语中充满自信道:“这肺鼠疫在人间流行前,一般先在鼠间流行。通常会先造成鼠类大量死亡,而后经蚤类叮咬后再将病源传播给人。我们在民居的鼠洞中发现大量死鼠,从**程度上瞧,均已死了数月之久,这便是证据!”

    又一人站起道:“那么敢问这鼠类的病源又是从何而来!”

    南鹰点头道:“问得好!事实上鼠类原本就有长期持续的自然病源,只不过只存在于野鼠,只有野鼠传播给家鼠后,才有可能酿成为祸人间的大疫!”

    那人冷笑道:“那为何多年来家鼠都不曾被野鼠传染,恰巧此时就出现了呢?”

    南鹰哑然笑道:“这个我就不好说了!不过我以常理度之,应是近年来天灾不断,农田的收成渐渐短少,野鼠的食源不足,这才逐步向城内活动的吧!”

    那人尚未开口,县令忽道:“南先生此言不虚,本县去年便碰上罕见的蝗灾,致使农田颗粒收。为此朝庭体恤下情,专门免了本县半年的赋税!”

    那人一听县令如此说,只得“哼”了一声,悻悻坐下。

    张机站起道:“敢问南先生,这肺鼠疫的典型症状为何?”

    南鹰想了想道:“一般来说,是两ri内出现剧烈胸痛、咳嗽、咯大量泡沫血痰或鲜红色痰,再经两ri,心力衰竭而死!”

    张机先点头,再摇头道:“可是有些不太对啊!”

    南鹰笑道:“张先生可是想说,有少数病人会出现体温高热,尿血,神智不清,死后身体紫黑,与我刚刚所说不符?”

    众医者相视一眼,俱面现惊容。

    张机惊道:“正是!南先生昨ri刚至,如何知之?”

    一人低声不屑道:“还不是从别的地方听说来的!”

    南鹰摇头道:“非也!我昨ri听张先生说到,看似相同之病,同样疗法却效果相差较大,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了!现在看来,我的想法果然没有错,这确实是肺鼠疫疑了!”

    张机连忙道:“到底为何?”

    南鹰叹息道:“这一例病症却是从肺鼠疫发展而来,病势轻重不一,称为继发xing败血型鼠疫,通常有了这种病症,病人是必死疑了!”

    张机恍然道:“先生所言极是,原来如此!”

    众人听他对答如流,侃侃而谈,不但有理有据,且竟半分阻滞,倒有一大半人疑虑渐消,露出深思凝重之色。

    县令见渐渐人发问责难,迟疑着瞧向张机道:“张先生,眼下,你为全县医者之首,依你之见,应该如何?”

    张机霍然而起道:“县令容禀,各位同仁也请静听我言!”

    他正容道:“我知道仍有一些人会对南先生的言论心存犹疑,事实上我也颇多难解之处。但请各位明白,医术一道,有如浩瀚江海,博大jing深,我们不懂之处怎可妄加否定?古之神农身试百草,不断摸索,这才为我们留下比珍贵的经验!若点吸纳接取的胸怀,如何才能将医术继续发扬光大!”

    众医者听得一齐默然点头,有数人低声道:“说得好!”

    张机渐渐行至大堂正中,他面色泛起一层圣洁的庄重之色,语声渐趋激昂:“如今,天下瘟疫,多少百姓死于非命?我们身为医者,治病救人责旁贷!”

    他沉痛道:“若是因为我们不能敞开胸怀,诚心受教,而导致多百姓沉失于这苦海之中,我们良心何在?医德何在?”

    众医者皆露出羞惭之色。

    张机向县令深深一揖,目中射出坚决之色道:“大人!我相信南先生贯通中外的医术,加不怀疑他行医济世的仁心,请大人决断!”

    县令重重一拍桌案,目中闪亮的高喝道:“张先生此言是矣!下官决心已定,便是拼了这身官服不要,也要和各位共同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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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鹰飞汉末 第五十九章 妙手回天() 
死寂多ri的宜阳县城内,突然再次人声鼎沸。县衙属役和驻守士卒除患病者外全体出动,在各处坊正的带领下,来到四街八巷,挨家挨户宣布县令大人的最政令。

    他们不但宣读了关于净衣、消毒、出行、饮食等一系列规定,还就地督促协助居民们清查家中的鼠洞,肃清鼠源,再将死鼠和不洁物品统一运至城外焚烧。

    跟着,便有县衙官吏上门,向城中幸存百姓宣布安民告示,并告之瘟疫将于近期内彻底根除云云。

    一时之间,全城百姓欣喜若狂,欢声雷动,一扫旧ri死城一般的颓废。

    然而就在此时,城北最大的疠迁所内,以张机为首的一群医者正在废寝忘食的商讨解疫之法,个个眉头紧锁,焦头烂额。

    一人愁眉不展道:“如今我们虽然确定了疫症根源,但从未有过临床病例,古书上也不曾记载任何药方,这让我们如何能闭门造车?”

    另一人埋怨道:“南先生何在?这病既然是他力排众议明确的,为何人却不见踪影?”

    又一人点头道:“正是!他既然如此肯定,也应知道应对之法,为何只让我们在此闭门苦思,难道他只是眼高手低?”

    张机微怒道:“住口!休得胡言!南先生心思缜密,亲临各处察看除鼠情况,此事关乎源头,何等重大?他是暇分身,这才委托我们先行研商解疫之策,你们如此背后议论,岂不令人齿冷?”

    张机为人一向谦和,甚少如此动气,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张机苦思一会,缓缓道:“各位,休要再叙闲话。在下便根据南先生所述的病理情况,先谈一下个人愚见!”

    他沉吟道:“南先生既说这肺鼠疫乃高热烦渴、胸痛咳血之症,便应从清热解毒,化痰散结之法入手,我打算以大黄五钱、知母三钱、水牛角五钱、黄芩三钱、仙鹤草十钱……。,以此为方,众位以为如何?”

    众人想了想,均点了点头,但有一人仍迟疑道:“张先生此方虽然甚佳,但仍与我们之前所用的处方大同小异,怕是难有大成!”

    张机苦笑道:“你说得不错!这药引我尚未想好,只能等南先生回来,再行商议了!”

    突然听门外一人大叫道:“不错不错!正是此方,且须加上丹皮三钱、赤芍五钱、生地十钱,以生石灰二十钱为引!”

    众人一齐大惊,向门口瞧去。

    只见南鹰满面尘土,伸手扶着门楣,虽是一身疲倦,双目之中却射出难以掩饰的喜悦神色。

    这神医张仲景确不愧为一代名医,自己当初虽然忘却了药方的大半药材,却恰被他一一道出,南鹰心中不由豁然开朗,这如何不叫他又惊又喜?

    张机起身喜道:“原来是南先生回来了,这可太好了!全城各处除鼠之事进行的如何?”

    南鹰微笑道:“幸不辱命!虽然仍会有遗漏之处,但已不会有影响全局之忧!”

    其余医者仍是惊得目瞪口呆,一人不能置信道:“南先生,我刚刚是否听错?你竟说以生石灰为引?”

    另一人亦道:“南先生说要补上丹皮三钱、赤芍五钱、生地十钱,这倒是极为对症的,但这生石灰却是矿物,如何能用来入药?”

    一人反驳道:“你这话也不全对,依你说来,那雄黄、朱砂便不是矿物了?你不曾拿来医过人吗?”

    先前几人立时语塞。

    张机诚恳道:“请南先生教我!”

    南鹰轻轻一笑,心想我不过是略懂几分中医,只不过比你们多了近二千年的经验罢了,竟将你这绝世神医也给唬住了。'

    他心中暗笑,口中却从容道:“各位有所不知,这生石灰药xing甘、辛,归肺、胃经,可起到清热泻火,消烦止渴之效,还可收湿止血,实是一味难得的好药!”

    众人听他说得笃定,不由半信半疑。

    张机双手一摊,苦笑道:“可是这生石灰需用石灰石烧制而成,原本用途甚少,本地少有存货。南先生说一付药须用二十钱为引,我们一时之间去哪里弄这么大的量去?”

    南鹰双眼一翻道:“你不能让人去邻近郡县大量购买啊?”

    张机尚未说话,已有一人忍不住道:“可是南先生,如果此方真有奇效,附近郡县也会在短期内大量收积,如何会有多余的卖给我们!须知当今天下,各地都有瘟疫,处处如同救火啊!”

    南鹰“啊”的一声,登时言以对。

    身后枣祗小声道:“主公,你们说的这生石灰是啥玩意?”

    南鹰悻悻道:“说了你也不知道,就是用一种白色的结晶石燃烧后提炼出来的!”

    枣祗瞪大了眼道:“莫瞧不起人,拿一块我瞧瞧,说不定我就见过!”

    张机恰好听到,笑道:“兄弟勿急,我正好有一小块,你且瞧瞧!”

    转身行去,不久便拿来一块拳头大的白色石料。但见此石通体ru白,色作晶莹,粗糙的表面上闪现出一丝丝如玉般的光泽。

    枣祗眼睛越睁越大,突然“啊哈”一声狂叫,吓得众人一惊,傻瓜般向他瞧来。

    枣祗也不管他人,伸手将南鹰拖出门外,神秘道:“果然是这东西,主公,你可莫要喜翻了心!”

    南鹰一肚子烦闷正处发泄,一把揪住他衣领,恶狠狠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卖关子!给老子说清楚了!”

    枣祗被他揪得气也透不过来,连忙求饶道:“你且松手!我说我说,这石头在咱们黑虎山多了去了,要多少有多少!”

    南鹰一呆,双手一齐掐住枣祗喉咙,压低声音吼道:“你小子放屁!老子在山中呆了几年,怎么从来就没见过?那山中产金产银还产铁,什么时候冒出这种石头了!你小子莫要拿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唬我,会死人的!”

    枣祗见他凶神恶煞,吓得脸都白了,急呼道:“杀人了!贾先生救我!来给我作证啊!”

    眼光一转,却见贾诩早就笑咪咪的站在一旁,一副瞧热闹的幸灾乐祸,哪里有意管他的死活?

    枣祗气得险些晕去,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老贾!你够毒!高大哥来救我!清儿,救我!”

    高顺哭笑不得的上前拉开南鹰,道:“贤弟,你莫要吓他了!先让他说话吧!”

    枣祗翻着白眼喘息道:“就是啊!我有几个胆?敢骗您啊!”

    南鹰兀自不信道:“我就不信了!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真要是有这石头,我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这小枣子分明是拿我开涮来着,大哥别拦着,瞧我收拾他!”

    贾诩瞧热闹瞧够了,终于干咳一声,走了过来,他瞧了瞧远处正朝此处伸头伸脑的张机等人,压低声音道:“主公!别闹了!小枣子说得是真的!”

    南鹰傻眼道:“真的假的!我怎么会毫不知情!”

    贾诩双眼翻白道:“呸!你虽身为主公,又管过几天具体事?谷中好多大事小事,还不是我和老程还有高帅帮你处理了?你还好意思说!”

    枣祗一脸苦相道:“说得是啊!那ri我闲着事,和贾先生一齐跑去瞧高铁领人采金,就看到石壁上有好多这样的石头,我见这石头漂亮,还挖了几块呢!老贾和清儿都知道的!”

    南鹰呆了半晌,才上前帮枣祗理好衣襟,满脸堆笑道:“嘿嘿!阿祗啊!算我错怪你了!这么着,你也算是有功了,回头我让黑牛帮你打把好剑,恩,还有,下次我不管上哪儿都带着你,你瞧如何!”

    枣祗双目放光道:“君子一言,马一鞭,尤其是主公之言,不可反悔!”

    南鹰笑容甚道:“你放心!你家主公何时说话不算话了?不过有件事你仍要辛苦一下,你这便回鹰巢,一是报平安,二是发动所有人手,连夜开采,赶紧给我运几大车这种石灰石来!”

    枣祗叫苦道:“为何是我?我不是有功吗?怎么还要辛苦跑腿?”

    南鹰脸一沉道:“怎么?你小子还不听话了!我们就这几个人,难不成你还准备让我、高帅或是老贾去,小马均和清儿就让人不放心了,你不去谁去?”

    枣祗低头一想,果然不错,似乎也只能是自己了,只得愁眉苦脸道:“是!属下遵命!”

    南鹰乐得一拍他肩膀道:“你小子放心!办成了这件大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回头向张机高叫道:“张先生,立即按药方收集相关的药材,药引最多不出六、七ri,必可大量送到!”

    当ri,宜阳县城内再次出现一阵骚动,大批兵士在医者们的带领下,敲开全县封门许久的各处药铺,疯狂的紧急征用大量药材,对于人看店的干脆破门而入,留下欠条后将店内所需药材席卷一空。此举虽然引起了众多百姓的阵阵好奇,但也使他们确信,官府宣称能够解疫绝非妄言。

    又过了五ri,十几辆马车在近百名骠悍的黑衣骑士护送下,运来了大量石灰石,全城又是一阵轰动。

    南鹰是喜出望外,将负责护送车队一众属下立即赶回鹰巢,连夜监督众人将石灰石烧制成生石灰,再交付与张机,嘱他立即按药方进行救治。

    等到诸事停当,南鹰却不敢过多牵涉到医事之中,自己只有这几分斤两,好不容易被众人当成是真材实料,莫要一时大意,露出马脚,可就进退两难了。当下,他借口闭门钻研医术,躲入县衙内为他专设的客房,每ri与高顺等人谈经论武,倒也逍遥自在。

    如此匆匆过了数ri,张机每ri遣人来向他报告进展情况,竟没有听得一点好消息,这不禁使南鹰心如猫抓,心中焦虑ri甚,差点想去疠迁所内瞧个究竟,终是强行忍住。事到如今,他枉自心中忐忑,却也只能放手让张机等人施为。

    贾诩、高顺等人见他坐立难安,纷纷劝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云云。南鹰只得强作镇定,每ri练刀饮茶以为自娱。

    十ri后,南鹰正悠闲的在客房内喝茶,突然听到不远处的疠迁所内传出阵阵呐喊,尤如山呼海啸一般,吓了他一跳,险些失手打翻手中的茶碗。

    他自惊疑不定间,又过一会儿,只听门“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张机一头撞了进来。

    他目中泛起点点泪花,语不成声道:“南先生!我们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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