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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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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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叹息道:“自本朝以来,中朝与外朝之争是从未停止,且越演越烈,虽然中朝势力强大,压住了外朝,并通过‘党锢’禁止大批士人入朝为官,严重削弱了外朝实力,得以把持朝政多年,但其内部外戚和宦官们的明争暗斗却是加惨烈!唉!当今朝局,只可用一个‘乱’字来形容!”

    南鹰、高顺听得默然不语,充分体会到了方才贾诩之忧的原由。

    南鹰想了一会又道:“敢问文和,这党锢又是什么?”

    贾诩终忍不住佯怒道:“主公,你就不能先听我说完这其三吗?”

    南鹰赶紧举手投降道:“对不住,我又走题了,文和请接着说!”

    贾诩反倒低下头去,半晌才道:“主公,这其三便是,我们亦危矣!”

    南、高二人一齐失声道:“什么?”

    贾诩清瘦的面庞上露出少有的凝重之色道:“二位当我妄言吗?我来算笔帐给你们听吧!如今我鹰巢民众已经接近四万,但城外开垦的耕地至多不过养活一半人,其他粮食从何而来?全靠坐拥金山,源源不断的从各地购入粮食维持。若瘟疫不除,天下百姓十室九空,敢问粮源从何而来?虽然我们现在有粮上百万石,也只不过坐吃山空罢了!”

    他苦笑道:“全国的农业一旦崩溃,粮价将飞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价格,甚至有价市,我们赖以生存的黄金将逐渐与泥瓦异!那时,也将是我们鹰巢分崩离析的时候!”

    南鹰、高顺二人听得惊心动魄,禁不住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半响,高顺仍不敢置信的哑声道:“先生,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须知,如今正是隆冬时节,周边各地又普降大雪,疫情该可被有效遏止才是吧?”

    贾诩尚未答话,南鹰已决然道:“大哥不必再说,这场瘟疫绝不会因此消除的,只会越发肆虐。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高顺想到他对历史的掌控,心中冰凉一片,再也说不出话来。

    南鹰心中思索再三,终于沉声道:“立即飞鹰传书,召回在外所有人手,手中一切外务全部停止。同时鹰巢全面封锁,任何人不经我同意不得外出,返回诸人也必须经医师检查后才能放入!”

    高顺、贾诩俱吃一惊,想不到南鹰反应如此激烈。

    高顺忍不住道:“可是贤弟,如此一来,我们所有斥候都被召回,我们就从此成了聋子、瞎子!外界情报再也从知道!”

    南鹰摆手道:“大哥,请你相信我,一旦瘟疫不慎传入鹰巢,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道理你们是知道的!”

    高顺喉头滚动,终于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南鹰收拾心情,暂时将因瘟疫而来的烦恼抛诸脑后,向贾诩微笑道:“文和,适才你似乎已经有了解决汉中太守来使的办法!”

    贾诩愣了一会儿才道:“主公,你果真是有大将之风,竟可这么就恢复从容镇静,但是………。”

    南鹰双手按住贾诩双肩,目中放射出比坚定的神色,道:“文和,兵来将来,水来土掩,问题总会有解决的方法,我们却绝不可自乱了阵脚,不可丧失信心。相信我,待解决汉中太守之事后,我们定可想到应对瘟疫的良策!”

    贾诩瞧了瞧高顺,不禁叹道:“高帅你瞧,有主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他目光炯炯的自信道:“主公勿忧,我已听高帅说出主公意yu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略,那么我们大可给他来个祸水东引之策!”

    南鹰、高顺一齐惊道:“祸水东引?”

    贾诩捋须微笑道:“不错!只是如此一来,主公你仍需准我在封城令下达前再调动一次人手,这次怕是板盾、羌骑、陷阵诸营都要一齐出动了呢!”

卷一 鹰飞汉末 第五十章 巧设连环() 
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ri,才渐渐收止,大地到处白茫茫的一片,似是覆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随着冬ri初升,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在皑皑白雪之上,映得人的眼睛一阵阵刺痛。

    数十骑自从茫茫雪原上迤逦而来,为首之人是一位长相儒雅的中年文官,身后是一群身着制式皮甲的骑兵,蹄声笃笃,践踏出长长一溜残琼碎玉。

    一名军官模样的人策马随在那文官身后,嘟囔道:“王大人,您瞧这雪下的,下官们虽是皮粗肉厚,又跑惯了远路,不惧这风雪之苦,可您一介文官,又是郡丞之尊,何必为了一个行商的信口之言,吃这种苦头?差我们来不就行了?”

    那王郡丞显是一个平易随和之人,他扭头笑道:“张都伯,你这话若在平ri倒是不错,但近ri我汉中郡却是不甚太平,不但板盾蛮人不时作乱,连那些羌胡马贼也开始频频劫掠平民,恩,还有一个天师道,也不太安份,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他停顿一下又道:“那ri,那行商来报,说这深山之中竟然有流民建造城池,意图谋反,此事若是属实那还得了?我若不亲来查看,ri后一旦事发,岂不是有失察渎职的大罪?”

    那张都伯对王郡丞显是极为敬重,连忙道:“大人所言甚是,下官只是怕大人累坏了身子!”

    想想又不忿道:“也只有似大人这等体恤下属,爱民如子的官儿,才会这等亲力亲为,哪象那太守苏固,只会……。。”

    王郡丞回过头来;眼神转厉道:“休得胡言乱语!”

    张都伯吃了一惊,低下头道:“是!”

    王郡丞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作人作官都不能太过直白,当今之世,搬弄事非的小人还少了吗?小心祸从口出!”说着,眼睛有意意的扫过身后的那群骑兵。

    张都伯猛省道:“是下官失言,谢大人提点!”

    王郡丞微笑道:“好了!此事就此罢了!对了,我们也行了四、五天了,应该距那黑虎山不远了吧?”

    张都伯应道:“正是!下官虽然不曾来过,但据那行商所述,再从地图上看,最迟明ri晚间,我们应可到达。”

    王郡丞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我们一路行来,身着官服盔甲虽然可以吓退那些山匪马贼,但却不利于查探情况,明早我们便换下官服,改着平民服色,兵器也要收起,这才不致打草惊蛇!”

    张都伯不以为意道:“大人是否多虑了呢?便是真有流民建城,但谅他们一群草寇还敢冒犯大人不成?只怕一见上使前来,不是开门纳降,便是要四散而逃了!”

    王郡丞勒住马缰,冷然道:“难道你知道对方的情况吗?若是一群悍匪蓄意谋反又如何?以他们能够建立城池的实力,只怕顷刻之间就会将咱们这区区数十人尽数杀死灭口了!”

    张都伯不敢再言,躬身道:“是!谨遵大人谕令!”

    王郡丞肃然道:“我刚刚已经言到,时下并不太平,一切均须小心为上,不可以常理度之,你若不听我言,必会引火烧身,切记,切记!”

    张都伯心中仍是不以为然,但他一向敬重郡丞,再也不敢出言反驳。

    一名骑兵突然叫道:“二位大人,好象有马蹄声!”

    二人面色一整,一齐侧耳倾听,果闻隆隆的蹄声向此处奔行而至。

    张都伯脸色大变道:“最少也有上百骑!难道是马贼?兄弟们,结阵,保护大人!”

    众骑兵轰然应诺,各自拔刀在手,迅速拨马结成一个圆阵,将王郡丞护在正中。

    一大片身着胡服的骑兵从远处速驰骋而来,数百只马蹄如鼓点般错落有致的敲击在雪原上,溅起大团迷蒙的雪尘。

    张都伯脸色愈加难看:“竟然是羌人的骑兵,妈的,我们有麻烦了!大家戒备!”

    羌人们在汉兵百步外止住马蹄,为首一位年轻的羌人独自策马奔来,远远高叫道:“你们是什么人?退走!”

    众汉兵心中一松,原来对方并意相争,只是劝他们退去。

    张都伯舒了一口气,跟着却怒从心起,便想喝骂出声。

    他瞧了一眼身边的王郡丞,考虑到他的安全,终于忍下胸中一口恶气,高喝道:“对面的羌人兄弟,你却是好生不讲道理!我们乃是汉中太守属下的兵将,正奉上官之命公干,如何却让我们退避,难道此处不是我大汉疆土了吗?”

    那羌人不耐道:“你这汉人竟然不识好歹,此处时常有大股马贼劫掠过往客商,他们人多势众,只为求财,哪管你什么大汉兵将?我好心劝你们退去,却是被你误会,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王郡丞伸手止住又yu答话的张都伯,纵马行出圆阵,拱手道:“如此说来,确是我们误会了贵方的好意!只是敢问这位羌族勇士,此处何时出现的马贼,又有多少人?我们将具实回禀上官,也好尽派兵前来征剿,保一方之安定!”

    那羌人张口yu答,突然侧头细听,猛然面色大变道:“不好!他们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众人一齐听得远处隐约马蹄声动,少顷,蹄音愈响愈大,竟如雷音轻奏,大海潮生,其势竟似最少有千人之众。

    众人一齐面容惨变,连张都伯也是手心出汗。

    那羌人急道:“不及细说了,我们还是尽避让吧!你们的马不及他们,此时后退定会被他们追上,向南跑吧,距此不远便是连绵不断的山脉,你们只要入山便安全了!”说着拨马领众羌人如风般去了。

    王郡丞高叫道:“相助之情,容当后报了!”

    那羌人又回身叫道:“不过你们亦要当心,山中也多虎狼……。。”其声渐远。

    张都伯听蹄声渐近,心也急得抖了,疾声道:“大人,我们该当如何,请示下!”

    王郡丞毕竟是个文官,听那万马奔腾之势,也有些慌了手脚,他略一犹豫,道:“向南退吧!这些羌人应该不会欺骗我们,否则以他们一倍于我们的人数,若是真的心怀不轨,刚刚便可动手了!”

    张都伯早已急不可待的下令道:“众军听令,放开全速,护着大人向南去!”

    王郡丞和张都伯隐在半山的大石后,惊魂未定的遥望山下。

    千余名服饰各异的马贼停于山下踟蹰不前,叫嚣喝骂之声不绝于耳,显是对是否入山追赶心存犹豫。

    一名首领模样的马贼纵马行出人群,大喝道:“吵什么?忘记咱们逢山莫入的规矩了吗?”

    王郡丞和张都伯均松了一口大气。

    只听那贼首又喝道:“老二,你带领三百弟兄再在山下等半ri,瞧还有没有收获,其他人将那些人遗下的数十匹马都给我赶回寨去,娘的!总算是没有空手而回啊!”

    山上二人一听之下,放下的心又拎起老高。

    二人缩回石后,张都伯苦笑道:“大人,咱们也总算是暂时安全了!唉!可惜那数十匹马了!”

    王郡丞亦苦笑道:“你还想你那马吗?能保住xing命已是万幸了!这还要多谢那些羌人,不然你我今ri还有命在吗?”

    张都伯切齿道:“哼!不曾想咱们汉中周边聚集了如此众多的悍贼,竟敢公然意图轼杀朝庭命官,简直是狗胆包天!累大人今ri受惊了,全怪下官能!”

    王郡丞伸手拍拍他肩头,安慰道:“这如何能怪得你?倒是ri后我们需尽早调集兵马,前来剿灭这些个亡命之徒,不然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将要受其荼毒!”

    他沉吟道:“如今贼人封住山下,我们也不能再走大路了,只有走山路了!而且我们也应尽离开此处险地,谁也不知山下的贼人是否会突然搜山。”

    张都伯惊道:“难道大人仍yu去那黑虎山查探吗?适才那羌人不是也说山上尽多虎狼吗?”

    王郡丞嘴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你瞧山下,如今咱们还有别的路可行吗?”

    一行人勉强辨明去黑虎山的方向,顶着刺骨的寒风,踩着没过足踝的山间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崎岖的山间小径缓缓而行,行了半ri,均感手足力,却仅行出不到十里,那王郡丞也早已摔倒十余次,全赖两名士卒扶携而行。

    张都伯见王郡丞面色发白,颚下三缕美髯也沾满了雪粉,心中不忍,开口道:“大人,咱们此去怕是最少仍有数十里的路程,不如先歇息片刻再行如何?弟兄们也有点支撑不住了呢!”

    王郡丞勉力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道:“你说得有理,再过二个时辰也该天黑了!我们寻一处避风的所在准备夜营吧!”

    众士卒本已饥寒交迫,闻言均是心中一喜,他们勿忙逃上山时,虽然不得已放弃了乘马,却是听王郡丞之令,将帐幕、食物和饮水全数背上山来,一些人当时难免有些腹诽,此时却一齐在心中大呼郡丞英明。

    众人当下寻了一处背风的山壁,开始扎起帐篷,聚拾干柴,王郡丞靠在一棵大树下,气喘吁吁之余仍不忘大声叮嘱:“众人尽升火造饭,加强戒备!”

    一名什长正抱着一捧枯枝走过,闻言笑道:“大人放心,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我瞧那些马贼是绝不会追来的!”

    王郡丞喘息道:“我哪是担心什么马贼,我是怕有山中大虫出没,你没听那些羌人说有虎狼吗?”

    另一名什长笑着接道:“大人可放心,我们足有四五十人之多,且均手持利刃,还怕什么虎狼?若真有虎狼便好了,我们正好捕来孝敬大人佐食!”

    王郡丞“哼”了一声道:“你们还是小心些好!”

    那什长一挺胸,正yu再说几句豪言壮语讨好上官,突然见远处黄黑斑澜的身影一闪,不由目光一滞,狂吼道:“小心!有老虎!”

    众军一齐大惊拔刀,果见数十步外,一条高大的猛虎声踱来,虎睛中闪过点点凶光,意yu择人而噬。

    众军吃惊只是出于本能,此时心中惊慌之意一闪即逝,那什长不由大笑道:“郡丞大人,都伯大人,卑职刚刚才说什么来着?兄弟们,给我一齐围住了,咱们有虎肉吃了!”

    众军一齐大笑,挺刀慢慢围上。

    王郡丞见势也松了一口气,张都伯是笑吟吟的抱手斜倚在大石上,只等众军杀虎煮肉前来孝敬了。

    那猛虎冷冷的瞧着众军缓缓近前,眼中竟似闪过一丝不屑,蓦然仰天狂吼一声,震得四周树上的积雪“簌簌”而落,端的是威势惊人。

    众军吓了一跳,止住脚步,那什长脸皮一红,怒道:“怕什么!不过就一条大虫罢了!一人一刀也将它砍成碎肉了!给我上!”

    突然听得身侧又是一声厉吼,一处树丛积雪纷飞,又有一条猛虎窜了出来。

    那什长一呆,刚想分出一半人手去围杀,只听前后左右虎吼之声不绝,竟然连续窜出数十条猛虎,数十双虎睛冒出幽幽的绿光,向众人逼视而来。

    王郡丞、张都伯和众军尽皆惊得呆了,只听“呛啷”一声,一名士卒长刀坠地,浑身抖如筛糠,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竟然掉头就逃。极度的恐惧仿如世间最的传染病,紧接着又有大半士卒弃众而去。

    张都伯努力想张口喝骂,阻住逃散的士卒,这才惊觉自己口干舌燥,竟是一句话也发不出声来。

    他低头瞧向王郡丞,只见他虽然脸如土色,手足微颤,却仍露出视死如归之色,不由心中大惭。

    张都伯一咬牙,心道大不了是个死吧,眼见仍有七八名手下仍未逃走,心中稍安,高叫道:“各位好兄弟,退回来,共同保护大人!”

    待那几人奔回,张都伯努力压下心中恐惧,缓缓抽出长刀,喝道:“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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