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是一脚飞去,踢得那头目捂着屁股乱跳。
“老子告诉你们!”大帅恨恨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个鹰扬中郎将赠给我们的羞辱,总有一天,让他连本带利的归还!”
他放出了豪言壮语,只等着属下众人轰然应诺,却半天不闻相应之声,不由恼怒道:“都聋了?老子说的话没听到吗?”
众海贼面面相觑,良久才有一人小心翼翼道:“大帅,属下不明白。与那鹰扬中郎将周旋了十余日,兄弟们一人不损,也顺带着弄回了不少粮食……今日之胜,似乎也有那些日子的操练之功!您说要报仇?咱们和他们仇从何来?”
“干!一个个的,都他娘的认贼作父了!”大帅勃然大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他们难道戏耍咱们,还要相谢不成?”
“咱们都是海贼!又是什么士了?”一个头目悻悻道:“人家兵强马壮,他们只要不出海,难道咱们还敢登陆去找他们的麻烦不成?”
“你!”大帅气得险些晕去,正要跳起来破口大骂,突然一个海贼“咦”了一声道:“大帅请看,似乎有一条咱们的船驶过来了!”
“恩?”大帅凝目望去,虽然天色渐暗,以他过人的目力仍然认出了来者,不由喜动颜色道:“是李九的船!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本大帅交办的差事做成了?”
“李九,见过大帅!”很快,一个面容清秀的海贼头目跳上了旗舰:“属下幸不辱命!”
“什么?好!”大帅大喜道:“快快说来!”
“属下遍访沿海各地,终于寻到大帅要找的人!”李九指着一名正从跳板上缓缓行来的中年人道:“这位便是远近闻名的驯鹰师傅,他专门驯养的海鹰体形巨大,神骏无比,定可令大帅满意!”
“鹰呢?”大帅迫不及待的脱口道:“在哪里?快让本大帅一观!”
那驯鹰师傅躬身一礼,伸指入唇发出一声尖啸,清厉的鹰唳立时从天上传来,铁翼拍空之声迅速接近,一团巨大的黑影直向船上落来,唬得海贼们四下散开。
“天哪!”大帅终于瞧清了落在那驯鹰师傅臂上皮环的大鹰,亦不由吓了一跳。那是一只纯白色的大型猛禽,至少有半人高,灵动的鹰眼中闪烁着慑人的精光。
“好啊!好啊!”大帅一蹦三尺高,大叫道:“来人啊1重重打赏这位驯鹰师傅!”
“这位大师!”大帅等那驯鹰师傅笑逐颜开的接过赏钱,才道:“你的这只大鹰,是否能够完成远处察敌的任务?”
“这个?”那驯鹰师傅一呆,苦笑道:“小人的鹰,只能驱使着捕获其它鸟儿,若说高空察敌……那只怕是传说中的驯兽大师才能勉强办到吧?至少小人从未听说过!”
“大帅,难道也想仿效那位鹰扬中郎将?”有人小声嘀咕着,岂知立时又挨了一巴掌。
“谁仿效他了?”大帅忿然道:“他南鹰不是能利用鹞鹰逼得我们走投无路吗?哼!只要本大帅的鹰能够打败他的鹰,瞧他还狂不狂!”
“什么?大帅打的是这个主意?”众海贼无不骇然道:“真的要和鹰扬中郎将作对啊?”
“一群废物!丢尽本大帅的脸!”大帅气得索性不再理睬他们,径自向李九道:“对了,渤海方面还有什么消息?”
“有!”李九精神一振道:“属下在寻访这位驯鹰师傅时,无意间从出海口处发现了很多木片碎屑,应该是渤海汉军正在大批制造大型海船!”
“你娘的!都听听!”大帅跳了起来:“本大帅不去惹他,他们倒要造船来打我们了!”
“派出全部人手!”他狠狠道:“一定要给我把他们的船台所在寻找出来!”
“嘿嘿!听说鹰扬中郎将近日已领兵出境,渤海正是一片空虚!”他突然手舞足蹈的转了几个圈,狂笑道:“待他们造出船来,老子们便去免费接收!哈哈哈,一定要气死那个鹰扬中郎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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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渤海鹰扬 第三十二章 匈奴之乱()
蔚蓝清澈的天空下,万里绿毯有如织绘。然而此时,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安祥恬静,一场可怕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怒涛般的蹄声中,西南方向的地平线上涌出乌云一般的骑兵大队。呜呜号角声中,至少一万五千名匈奴骑兵渐渐放缓马速,迎着远方奔涌而来的另一股黑潮迅速结成了冲锋的阵形。
对面亦是一支上万胡骑的大军,如林的刀山矛海之中,一面面大旗迎风招展,显示出这支军队亦同为匈奴一族。
双方军阵缓缓逼近,兵甲耀日,呼喝震天,突然间金鼓齐鸣声中,双方战士同时沉寂下来,一时间只闻战马嘶啸,战旗猎猎。
西南方向的匈奴军中,一名威猛老者在数十勇士的拱卫下驰出阵中,狂喝道:“左贤王何在?尔等无故率军逼近单于庭帐,意欲作乱乎?”
“羌渠!”对方军阵中,亦是一名匈奴大汉冲阵而来,仰天长笑道:“本王今日率军至此,难道你仍要故作糊涂?”
威猛老者闻言不禁变了颜色,身后一将怒吼道:“大胆!左贤王你怎敢不呼单于尊号?”
“哼!”左贤王不屑道:“单于?羌渠你擅废祖宗定下的单于传承之制,竟然意图篡改数百年来的兄终弟及为父死子继……这是对先人的污辱,是对天神的大不敬!你根本不配继续做我们的单于!”
他扬起手臂,向身后呼喝道:“草原自然神的忠实信徒们,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万余匈奴左部骑兵同声鼓噪,将巨大的声浪远远传向草原。
“什么?你!”那威猛老者正是南匈奴单于栾提羌渠,他在位十年,尚是首次遇上如此规模的动乱,而且领头叛乱的正是自己的第一顺位继承者左贤王,这不由令他有些心慌意乱。
“请你记得自己的身份,你如今仍然只是左贤王,如此公然犯上作乱已经是死罪!”羌渠勉强镇定下来,冷笑道:“况且你所指有何证据?”
“哈哈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王当然是有人证!”左贤王瞪大了一双铜铃般的双目,猛然暴喝道:“阿那史都!站出来吧,天神将在云端之上见证你对匈奴的忠诚!”
“阿那史都?”羌渠浑身剧震,不敢置信的扭头向身后瞧去,却见一名大将从后策马而出,直向两军之中的空地上奔去,正是自己的心腹将领阿那史都。
“我阿那史都在此向天神发誓,所说均为真实之言!”阿那史都于两军正中勒马高喝,他向羌渠望了过来。
羌渠的心突然间有若冰冻,因为他从那一双平日里忠厚憨直的眸子中看到的,却尽是奸狡和无情。
“……我亲耳听到,单于与汉人使者密议,只要我们匈奴发兵助汉人攻打乌丸人,汉朝皇帝就会支持单于扶持他的长子於夫罗承继大位!”阿那史都此言一出,两方的匈奴军队更是静得可怕,连一直忠于羌渠的战士们都有些呆了。
“阿那史都!”羌渠背后的一名年轻匈奴人双目血红的怒吼起来:“你这条忘恩负义的豺狼!天神会惩罚你的……”
“呸!栾提呼厨泉你真是执迷不悟!”阿那史都狂笑道:“阻止单于废除兄终弟及,对你也不错啊!否则即使你哥哥上位,又怎么能轮到你当单于呢?”语下戏弄之意,表露无遗,匈奴左部骑兵们无不放声大笑。
“父亲!我们进攻吧!”呼厨泉虽然怒火上冲,仍然没有忘记请示自己的父亲,他见羌渠仍有犹豫之色,压低声音道:“再不进攻,我怕连我们的战士们都会动摇了!”
“以擅犯王庭、诬蔑单于为名,杀了左贤王!”呼厨泉狠狠道:“此人一日活着,父亲便永远不可能真正掌握整个部族!”
羌渠握住刀柄的手有些颤抖,左贤王毕竟也是自己的兄弟……他猛一咬牙,抽出战刀喝道:“天神在上,惩罚这些意图叛乱的罪人吧!”
“杀!”万余骑兵一起策动战骑,铺天盖地般向着对面的左部骑兵冲杀过来。他们不仅在人数上占了少许优势,更一向自诩为匈奴人中最精锐的战士,当然是士气如虹。
“想以蛮力取胜……”左贤王嘴边勾勒出一个残酷的笑容:“羌渠,你真是大错特错了!”
他挥了挥手,身后一名战士立即弯弓上箭,一箭向天空射去。
“嗖----”凄厉的鸣镝之声响彻草原,突然间远方隐隐传来了闷雷一般的狂暴蹄声。
“怎么回事?”羌渠和呼厨泉同时骇然勒马,循着蹄音望去,不由瞳孔收缩。
左右两侧,同时现出大片黑鸦鸦的骑兵部队,正以迅雷奔电的高速,直向王庭军队的两翼疯狂杀来。
“这是?”羌渠身躯一晃,险些从马上坠下:“屠各部族的骑兵!他们也要反我吗?”
“快!分兵护住两翼!”呼厨泉厉声大喝,企图力挽狂澜。可惜,一切都已经迟了,高速奔驰的王庭军已经狠狠与左部军撞击在了一处,再也不可能作出及时的军力调整。
人喊马嘶之中,刀光矛影之下,无数匈奴人身上爆现出可怕的血雾,无力的倒于马上,不管是谁,在这种完全是骑兵作战的大规模战事中,只要坠落马下便已经宣告了生命的终结,他们之中的很多人甚至连尸体也将难以辨识。
可怕的撕裂空气之声传来,两侧的屠各骑兵在近战接敌之前,仍然射出了两波飞蝗般的箭雨,尽显其高超的骑射之技。虽然远不及鹰巢军的至少三波射速,但是这些屠各骑兵是在完全没有马镫的情况下,仍然能够完成如此的高难度动作,确是令人叹为观止。
在箭雨的打击下,两侧的王庭军战士有如下饺子一般纷纷落于马下,两支屠各骑兵有如烧红的刀子,不失时机的狠狠捅进了王庭军腰间。
顷刻间,王庭军败相已现。
“不!”羌渠于马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父亲!”呼厨泉慌乱的扶住了羌渠那摇摇欲坠的身躯。
“儿啊!快冲出去!我们不能都死在这儿啊!”羌渠眼中突然迸现出决死一战的精光,他缓缓坐直了身躯,瞪着呼厨泉道:“我命令你,立即率领我部下最勇猛的战士们,从南方突围!”
“不可以,父亲你怎么办?”呼厨泉泪如泉涌。
“为父纵横草原半生,曾有一份属于自己的辉煌,如果一定要殒落!”羌渠猛然间扬起战刀,傲然一笑:“也必须在死时亲吻着脚下这片属于我的大地!”
“父亲你……”呼厨泉的劝告被打断了,几十名强悍的单于亲卫一拥而上,将他围在正中,一起向南方涌去。三千名最精锐的骑兵战士也纷纷拨转马头,围拢在呼厨泉身侧。
号角声中,剩余的王庭军跟随着羌渠向着敌军发起最后的冲锋。
“去找你哥哥,一起向大汉求援!”羌渠最后的声音落入呼厨泉耳中,他只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吼:“父亲!”
是役,亲汉的南匈奴单于羌渠战死,六千王庭军战士埋骨草原,其余之众,除呼厨泉率领四千残兵突出重围外,五千战士尽数投降,南匈奴单于,也由匈奴名门须卜氏的骨都侯继任。
不久后,呼厨泉、於夫罗两兄弟合兵一处,意欲兴兵复仇,然而他们的总军力尚不及七千,不仅反攻无望,更是自身难保。无奈之下,两位匈奴王子遵从父亲遗命,率军一路南下,向大汉各郡发出了求援信号。可是他们再次失望了,整个大汉的北疆,都深深陷入了张举、张纯的叛乱和乌丸人的侵袭之中,各地汉军自顾不暇,哪里能够分兵助战?很多地方更对其敬而远之,拒于门外,唯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两位匈奴王子便不得不面对着另外一场深重的灾难:他们快没粮了!
为了尽快获得栖身之所和必要补给,寻得一位暂时的盟友,已经成为了南匈奴残军迫在眉睫的大事,为了这个目的,他们的目光甚至瞄向了活跃于并州的白波军和拥兵自立的太行山群盗。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有一支强大的汉军正从他们前进的方向迎面而来。
北疆战事,由此更趋风云诡谲。
卷四 渤海鹰扬 第三十三章 冲冠一怒()
有如长蛇蜿蜒伸展向远方的官道上,一支快速部队正以严整的队形奔涌而过。
这支军队中,除了一千余名骑兵外,便是数百辆双马所驾的四轮战车,看不到一个步兵。整支队伍的装具和服色,都呈现出黑铁一般的色泽,配合战士们释放出的无形杀气,足以带给任何一名将军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南鹰的心情很好,以致于每一位从他身侧驰过的部下们向他行礼时,他都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叛军抢走的两百匹战马都已落入掌中,如今正拴在一辆辆战车上乖巧的随行。这还不算什么,根据天眼传来的情报,阿基克斯一行已经进入涿县范围,而孙宾硕亲领三百好手紧随其后,只要等他们和公孙瓒完成交易……嘿嘿!可怜的公孙伯珪,谁让你这么喜欢买马呢?对了,他的白马义从是否便是如此积蓄出来的?这么多的黄金,他公孙瓒究竟是何处弄来的?莫非也是和自己一样坐拥金矿?定要查个清楚……
“将军!将军!”高风从背后驰了过来:“道路越来越难行了,战马还好办,战车不能再持续奔驰了,否则将会影响车轴和木轮的耐久!”
“末将建议,立即觅地休整!”他坦然道:“战车固然需要维护,战士们的饮水也要补充……越向北行,水源越是难寻了!”
“说得好!”南鹰赞许道:“如今咱们的粮食那是绰绰有余,可饮水确是大问题!传令!”
“派出斥侯,放出天眼,侦察方圆五十里的地形,一定要寻找到干净的水源!”他想了想,很是慎重道:“同时战车结阵,骑兵轮流休整,弓手就地防御!”
“这里已经是汉军、叛军和异族彼此乱战的区域,各方态势异常复杂!”南鹰凌厉的眼神扫过远近所有的战士:“从现在起,所有战士全部进入临战状态!”
“是!”二百辆战车迅速围成一个大圈,车兵们熟练的卸开车辕,将马匹赶入战车保护圈,然后立即对自己的战车开始了紧张的修复保养工作。弓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了车来,依托车阵摆开了防御阵形,一具具重型大弩也被架在了两车之间的空隙间。
马蹄声急,数百骑兵向四面八方的游弋而去,他们以五十人为一小队,同时扼守住通向车阵的各条道路。
斥侯们则早已绝尘而去,迅速在天边消失的无影无踪,几只天眼也成为天空上肉眼难辨的小黑点。从急行军到完成临时防御,整个过程最多不过一刻时间,其快速高效足以令任何人叹为观止。
只有孙策率领的百人队无所事事,只得跟随在南鹰身侧充当可有可无的护卫。包括孙策在内,这些来自南方的战士们无不双眼发直的瞧着鹰巢军的战场表演,虽然他们这一路上已经见识了多次,然而每一次再见,仍然能感到心底那份强烈的震憾。
“只知道热血相搏的士兵,只能算是勇士,并不能算做是一个战士!”南鹰良好的心情显然增长了他的谈兴:“战士,必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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