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还象是人话啊”南鹰突然一笑,满面的杀机神奇般的烟消云散,他淡淡道:“那么说说吧,你们能够向本将传递什么情报?又能提供什么支援?”
“将军你!”曹操忍不住拭了一把额上的汗水,他甚至无法弄清南鹰方才究竟是真的发怒,还是在故作姿态
他定了定神才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韩遂王国和李相如联军至少达到六万,其中约有一半是骑兵,而帝都全城,仅有禁军一千,城门校尉属下兵马三千至于支援?”
他犹豫了一下才道:“将军虽然带得数千兵马,但即使加上城中兵马,仍然远远不及敌军,正应广集人手才是!既然你知道了公子的身份,就应该知道他仍然掌握着部分兵权,这些人当然会完全服从你的指挥!而其他的天干地支成员,也有或多或少的私人部曲,拼凑出一两千人应无问题!”
“太少了!不过聊胜于无!”南鹰抬起头,闭目想了一会儿,才睁眼道:“你回去覆命吧!此次本将以大局为重,同意与你们的协定!不过,有一个期限!”
“三年!”他伸出三根手指,森然道:“三年之内,你我双方不得发动任何形式的争斗,如果你们敢违约,本将自然有办法令你们生不如死!”
“若他们知道孙宾硕确实已经投靠了你,自然会明白这其中的厉害!”曹操苦笑道:“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拒绝这样的条件!还有什么附加要求吗?”
“第一,让他们动员一切能用的人,在校场外集结待命,本将将会全权指挥他们作战!有问题吗?”南鹰竖起一根手指
“没有!”曹操毫不迟疑道:“虽然洛阳中军职最高的人仍然是大将军,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才可能领导我们打胜这场战争!”
“很好!第二个条件,让你们的公子立即交出得自孙宾硕的全部黑色火油,没有这些东西,本将胜算大减!”南鹰沉声道:“这个条件必须答应,否则一切前议全部作废!”
曹操愕然道:“这个?连我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
“你只管去说!答不答应在他!”南鹰厉声道:“若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还谈什么合作?何况本将也绝不可能任由那些东西留于尔等之手,谁知道你们会不会用它来对付本将?”
他见曹操有些手足无措,加了一句:“若是答应,本将也可以保证,三年之内绝不向天子和任何人透露你们的身份!”
“至于三年之后!”南鹰冷笑道:“已经事过境迁,说不定我们早已化敌为友也说不定!而董卓,不用你们操心,没有你们帮忙,本将也能斩下他的狗头!”
曹操在马上深深一躬,正色道:“请将军放心,在下立即回去议定此事!不过将军,在下自己仍有一事相求!”
他有些激动道:“将军保卫帝都之战,可否允许在下助一臂之力!”
“孟德啊”南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记得当日本将向你说过的承诺吗?你大放异彩,名留青史,说不定就在此役!”
“多谢将军!”曹操脸上闪过壮志将酬的极度兴奋之色,他喜不自胜道:“在下告退了!”
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身影,南鹰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或许曹操日后确实是一个极有城府的奸雄,但是今时今日,他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稚嫩青年南鹰甚至可以猜出,曹操一定是主动请缨来与自己谈判的,可能他确实怀了一些为国为民的高尚情怀,然而最主要的目的,仍然是为了借此向自己求取一个一战成名出人头地的机遇!不管这次机遇的结局将会如何,他已经不甘继续蛰伏在组织的阴影下等待了!
天干地支?南鹰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你们逃过这三年又如何?从早已心怀异志的孙宾硕黄忠,到同床异梦的郑泰和荀爽,还有那个心如虎狼的董卓,再看看今日的曹操,你们早已呈现出土崩瓦解的前兆了!党锢未除之时,这些人仍然可以共患难,而一旦解除党锢,面对未知的无限前程,所有的人都只会想到自己和身后的家族!而即将到来的时代,也确实是一个时势造就英雄冷酷成就自我的乱世!待你们燃尽了最后一丝疯狂的火焰,便只有毁灭!
他突然发出一声低笑,今日迫于形势,竟然与这帮奸贼订下了三年互不侵犯的条约!还要替他们必秘密?真是有些可笑啊这算不算是与狼共舞呢?
“将军!”高风从身后大叫道:“天眼带来消息说,叛军最多还有一日半便会抵达,我军是否应立即进城布防?”
“进城?入城前的任务还有很多!”南鹰大叫道:“所有将领上前,本将下达紧急军令!”
“诺!”数十名顶盔贯甲的将军一起纵马而来
“高顺!执天子令牌,立即接管洛阳所有城门防务,违令者格杀不论!”
“贾诩!立即入城面见大将军何进和中程张让,再一同觐见天子,征调城中一切力量,准备应战!”
“马钧,召集城中所有匠人,配合高顺加强城墙防务,再将咱们府中的家伙全搬出来,这时候再藏着掖着还有何用?”
“侯成曹性甘宁李进苏飞裴元绍……”
他一口气点了十余名将军的名字,恶狠狠道:“各引所部,再发动周围所有百姓,将洛阳城外所有的东西,包括杂物树石等等,能搬的全搬进城去!记好了,你们只有半日时间,来不及搬的,能毁则毁,不要给敌军留下一粒米一棵树!”
“可是将军!”有人叫道:“别的都好毁,树也能烧,石头咱们可毁不了啊”
“蠢!”南鹰吼道:“石头毁不了,就敲碎,就沉河,就填井!总之不能让敌军那么便宜就得到!”
“是!”所有点到名字的人一轰而散
“将军!”高风和几名没有点到的将领一起上前:“末将等待命!”
“你们?”南鹰想了想,突然一笑道:“曹操建议我广集人手,倒是点醒了我!你们陪我去个地方!”
ps;今天更晚了,抱歉!
另外,复仇红魔鬼同学建议,最好写到一统全球其实这个想法白雪也有,所以之前花了大量时间阅读《日本通史》《罗马史》和《印度通史》,但是现在越写越觉得自己知识浅爆若没有相当的世界历史概念,只怕不敢轻易尝试
卷三 两京风云 第六十五章 为何而战()
洛阳城东十里外,有一处奇怪的营地方圆里许的小小坞堡外,竟然挖着足有两人深的护渠,而在夯土圈成的城墙内,只有近百间密密麻麻的简陋木屋
城墙上,持弓端弩的汉军士兵们来回游荡着与别处守军截然不同的是,他们那警惕的目光始终朝着堡内,很少向城墙外瞧上一眼
如此奇异现象的谜底,揭穿后其实不值一提因为,这里是一所牢笼,专门囚禁危险的囚犯或是战俘历任司隶校尉属下的一千二百名徒隶,几乎都是由此处选拔而来的
平日里这所囚营内倒也冷清,毕竟整个司隶校尉部的犯人数量并不多,够得上关在此处的青壮年犯人就更加打了折扣
然而今日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木屋群边上的空地上,已挤满了衣衫褴褛蓬头跣足的犯人,其数竟有数千之多也难怪负责守卫的汉军们如此紧张了,凭他们的五百军力若是看守千余囚徒那是绰绰有余,可是面临十倍以上又身强力壮的犯人,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自从这批犯人们到来之日,那囚营守将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做梦时都要睁着一只眼他不断在心中哀嚎着,这都快两个月了,这批人既不杀也不放,更没有哪位将军来挑选精壮以充军实,这是要活活活磨死我啊
心中埋怨归埋怨,这位守将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一直是打醒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办差不仅将日夜巡值明岗暗哨布置的妥妥当当,连带着对犯人们的饮食,也稍稍提升了档次,唯恐激起一丝一毫的事端休说这批战俘是来自凉州叛军,绝对不容有失,便是那位前来移交战俘的将军,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京师重地天子脚下,一旦发生囚徒越狱甚至是群体暴动,丢官罢职是小事,那位鹰扬中郎将肯定会第一个斩了他的脑袋
其实那位守将的心思可能是白用了,因为这批战俘几乎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反抗心理,因为他们便是南鹰在长安城外一举俘获的五千天师道残军
一年多前,天师道在汉中悍然起兵,两万大军连续攻城拔寨,与汉中守军打的有声有色,也算得上风光一时可惜好景不长,先是师君张修与大祭酒张鲁叔侄反目,分兵成仇接着南郑一战,不仅一万最精锐的鬼卒大军全军覆没,连师君张修和一大批主要将领也都战死沙场
新继位的师君张进孤立无援之下,只得率千余残部退居凉州,以图再起经过一年的休生养息,依靠着天师道多年传教的余势和汉军难以控制凉州的大好形势,天师道夹缝求存,苦苦挣扎,终于死灰复燃,重新聚起一支数千人的大军
直到黄巾起义震动天下,天师道的教众们意识到,机会再次出现了若想重新打回汉中,再现昔日辉煌,便只有依附于早已伺机而动的凉州军阀势力之下,并倚仗他们天下无敌的骑兵大军打出凉州,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师君张进不顾垂危的病体,于病榻之上下达了全部精锐随同出征的命令消息传出,数千天师道信徒无不欢欣鼓舞,斗志昂扬,心中尽是复兴天师道的豪情壮志
只可惜,命运再次与他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或者说,他们为之终生信奉的天师已经彻底遗弃了这批可怜的信民长安一战,他们戏剧性的再次遭遇到了天敌克星,失败并不可怕,也许更是再所难免然而,令所有人心丧若死的是,他们一直倚为最强助力的凉州大军,竟会在最为危难的时候对他们弃如敝履,将整整五千大军活生生的丢给了三面合围的汉军
这就是命吧,天命不可违!所有战俘们几乎都抱定了这个思想,他们已然绝望,再也生不出任何的心思,即使是汉军挖开一个万人坑,估计也有不少人会行尸走肉一般向里跳更有不少人天天吃着不劳而获的粗面饼野菜汤,心中隐隐生出“这么过其实也不错”的自暴自弃之心
时间一日日过去了,战俘们完全没有对未知生活的恐惧心情,他们吃了睡睡了吃,安分守己却又浑浑噩噩的渡过每一天
直至有一日,隆隆若雷的马蹄声惊破了囚营内外的宁静,也在这数千囚徒那死水微澜的心湖之中,惊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囚徒们并不恐慌,更不紧张,他们过了两个月的混吃等死的日子,似乎把一切都看透了相反,他们反而有一丝好奇,仿佛是沉闷已久的环境,终于有了一些乐趣
他们顺从的遵照着守卫们的意愿,在空地上排起密集的队形,静待着下文
一个黑发披肩的年轻将军信步而来,毫无瑕疵的龙行虎步和那眉宇间傲视一切的如山气势,令所有拱卫在他身侧的将军们都沦为了理所当然的配角
战俘群中,发出一阵“嗡嗡”的窃语之声,显然是在猜测这位将军的身份
那年轻将军大步迈上战俘们面前的高台,出人意料的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他大叫道:“本将知道,你们这些王八蛋正在猜测本将是谁?对不对?”
粗鲁的话语似乎冲淡了他带给战俘们的威压之势,很多战俘露出了笑容,这位将军好象并不那么可怕,也不象是来折磨人取乐的,那么他会不会带来一些喜闻乐见的消息呢?看来今天的日子会过得很精彩!
一个胆大的囚徒混在人群中大呼道:“不知将军是谁呢?难道是来救我们的?”
战俘们一起发出低低的轰笑,救我们?这种梦话也好意思说得出来?不杀我们就是好事了!
那年轻将军微笑着点了点头,很认真的道:“你说对了!本将就是来救你们的!”
此言一出,全场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愕然以对
那年轻将军皱了皱眉,大喝道:“看来你们在这里过得不错!睁眼就吃,闭眼就睡,难道就没有想过回家?”
“回家?”所有人呆滞了,有些心思灵巧之人已经开始手脚发抖,终于有人惨叫道:“将军,我们全部已经放下了兵器,我们现在都是降卒,你不能杀我们!”
全场突然一片大哗,战俘们终于反应过来回家,这个词有时就是意味着永远离开!他们声嘶力竭的大叫道,尽情抒发着长久以来的愤懑和对于突然死亡的抗拒
守军们汗流满面的叫骂着镇压着,但是各种各样的喝呼之声乱成一片,哪里阻止的卓眼看着形势便要失控!
“呔!全部住嘴,违者就地处死!”一个暴雷般的怒吼声突然震惊全超一个铁塔般的大汉从那年轻将军身侧大步走出,抡起一双乌沉沉的大铁戟向着一边的鼓架扫去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偌大的木架发出可怕的散裂声,爆出满天残屑断木,那面沉重的军鼓也被扫得高高飞起,直落到十余步外才轰然坠地,扬起一片尘土
战俘们见了这等声势,惊得腿都软了,全场再次陷入诡异的沉寂
“搞什么!”那年轻将军训斥那大汉道:“损坏公物是要照价赔偿的!你一文不名,还不是要本将来掏钱?再敢如此鲁莽,一定收拾你!”
在那大汉诺诺连声的退下后,那年轻将军转过头来,冲着战俘们一脸讶然道:“有人发狠,本将骂过了!至于你们,又发的是什么疯?本将只是问你们愿不愿意回家,何时说过要杀你们呢?”
战俘中有人叫道:“将军,你是贵人,可不能诓骗我等小民!要知道我等皆为待罪之身,将军会那么好心的放我们回家?”
“你说对了!你们都是罪人,是战俘!”那年轻将军点头道:“有明罪之心是好事,可是为什么不能鼓起勇气去偿还罪孽,然而再堂堂正正的回家呢?”
“将军是说,要我等将功折罪?”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战俘群中刹时闪开一条通道,露出那个说话之人
那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虽然经历过囚牢的生活,他依然保持着整洁的仪容,清秀斯文的面庞上尽是夷然无惧的神色
他缓缓向高台行来,所到之处,战俘们无不垂首避让,尽显其不凡的威望
那年轻将军眼睛亮了起来,微笑道:“很好!看来你是他们的头儿,足可与本将进行一次皆大欢喜的成功对话!”
那年轻人欠身一礼,道:“罪民阎圃,见过将军!”
“啊原来你就是阎圃?”那年轻将军目中亮光更盛,欣然道:“本将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便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年轻?”
“彼此彼此!”阎圃仰首与那年轻将军目光相对,从容道:“不知将军想让我等如何将功折罪呢?”
“很简单!”那年轻将军坦然道:“帝都洛阳如今正面临着从所未有的威胁,本将消你们能够拿起武器,保卫京师!只要能够打退敌军,本将便还尔等自由之身!”
“哈哈哈哈!”阎圃突然纵声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
“你笑什么?”那年轻将军出人意料的没有露出怒色,他静静的注视着狂笑的阎圃,眼神竟似有一丝怜悯
“罪民当然要笑!”阎圃猛然抬头,凌厉的眼神与那年轻将军毫不相让的对视:“原来将军又是要我们去送死!可怜我等天师道贱民,在汉中死伤无数,抛家弃子的来到凉州,转眼便成弃子,沦为阶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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