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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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福妃-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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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心意已决() 
顾不得满身疲倦,龙玄墨直奔梦尘阁,当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杭清铭,漆黑眼底划过一丝冰冷杀意,大步走进杨梦尘的房间。

    一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浓浓药味,然后见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儿,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不见,龙玄墨顿觉心如刀子狠狠剜割一般剧痛难忍。

    “王爷,凤血莲带来呢?”罗大夫迫不及待地问,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全无平日里的镇定自若,整个人明显憔悴了许多。

    其余人也跟他差不多,杨梦尘的气息越来越很难探查到,他们心急如焚,但又都无计可思。

    这十一天来,杨家宅子里皆是愁云惨雾,死气沉沉。

    每个人都不敢相信,仁慈纯善又聪慧能干的杨梦尘真的会离开。

    然而眼看着情形愈渐变得不好,每个人心里开始打鼓,却仍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明明知道该预备后事了,却谁也不肯开口提这事,也不敢通知杨老爷子等人。

    打开包袱,龙玄墨将黑色锦盒递给罗大夫。

    罗大夫接过来,打开一看,一朵红得泣血的九瓣莲花静静躺在盒子里,隐约间似有一只凤凰欲展翅翱翔,而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瞬间散发出来,屋中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果然是传说中的凤血莲,药中极品,罗大夫忙不迭出去煎药,杨成安随同前往。

    看见龙玄墨走到床边,众人都识趣地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紧紧抓着杨梦尘冰凉的双手,贴着自己的脸颊,龙玄墨眼眸里充满悔恨,自责和哀求:“阿九,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伤害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哪怕你打我骂我,哪怕你不理我,怎样都好,我只求你醒过来!阿九,求求你醒过来吧!”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如今两行清泪就无声划过龙玄墨憔悴消瘦的脸庞。

    杨梦尘一动不动,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阿九,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从来没有想过娶别的女人,之所以那样说,只是想看看你是否会为我吃醋。”龙玄墨坚定说着:“其实即便最后你不会吃醋,我宁可孑然一身,也绝不会娶别的女人!我心里永远放不下你,当然会对别的女人避而远之!”

    杨梦尘没反应,龙玄墨不放弃,继续跟她说话:“阿九,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么?”

    那次,表哥病危,他日夜兼程赶到永昌镇,在杏林堂第一次看到她,明明还很稚气,但言行举止沉着冷静,眼眸灵动充满智慧,还有着一丝倔强和傲然,那一刻,她便已深深埋在他心中。

    那时她还小,而他也不懂,却想陪在她身边,每天只要看到她心里就觉得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和。

    她聪慧能干又仁慈良善,就象让满天星辰黯然失色的皎洁圆月,高高挂在浩瀚的苍穹上,令他忍不住被她所吸引,从而想要了解得更多更多。

    看到陈思远对她有情,他心里第一次升起嫉妒,属于一个男人的嫉妒。

    她给他补过生辰的第二天早晨,看着在绚丽日出映衬中,明眸皓齿,笑靥如花的她,他才幡然明悟。

    他喜欢她!

    可他不善言辞,不懂表达,不得不听从别人的建议,其实那些所谓的招数,他都觉得很不好。

    只因她不同于寻常女子,她太独立,太坚强,那些招数对她无用,唯有真心以待,相信才能换得她的青睐。

    海老他们都劝他,说他是正统,将来会继承帝位,父皇必定不同意他迎娶她做唯一的妻子。

    但行尸走肉般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真心爱上一个女子,他怎么可能放弃?

    无论皇位,还是其他女子,均不及她一根头发丝重要,这辈子他认定她,就绝不放手!

    没想到她却无视他的真心和五年多等待,居然喜欢上别的男人。

    一片痴心真爱,最终换了一个笑话,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可悲可怜,刹那间,他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纵使一败涂地,但他的尊严,确切的说,他的自尊心不容他继续死缠烂打,于是绝然离去,屏蔽所有关于她的消息。

    原以为这样能断了念想,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根本忘不了她,时时刻刻想的念的梦的都是她。

    蓦然听到她的噩耗,他才醒悟,她不爱他没有关系,他只想要她好好活着,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幸福快乐,也比再见不到她更好。

    “阿九,答应我,一定要醒过来!阿九,求你不要离开我,如果没有你,我活着毫无意义!”

    这些话龙玄墨翻来覆去的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到最后,完全语无伦次,可他不在意,一直不停的在杨梦尘耳边柔声诉说着。

    再说杨梦尘飘飘荡荡,随杭清铭回到曾经的婆家。

    公公杭梓泶在安静看报纸,旁边婆婆侯静雅和中意的儿媳妇黄美琳窃窃私语,不知黄美琳说了什么,婆婆满意又高兴。

    在这个家里,最没有发言权的人是她,其次是公公,婆婆则就象高高在上的太后,谁也不能违背她的命令,否则谁也不得安生。

    看到杭清铭回来,杭梓泶放下报纸,看着儿子的眼神很复杂。

    而侯静雅和黄美琳停下话题,站起身迎上来。

    侯静雅迫不及待地问:“铭儿啊,那个女人给你留了多少遗产?”看到报纸上说那个女人死了,她高兴得都想去买鞭炮庆祝。

    冷冷看了一眼躲在母亲背后的黄美琳,杭清铭看着母亲,目光充满了无奈失望和悲哀,一言不发走到沙发坐下,倒了一杯水正要喝,却被母亲一把夺走,望着强势霸道的母亲,暗暗叹口气。

    “快说,那个女人究竟留了多少遗产给你?”

    杭清铭摇摇头。

    “不可能!”侯静雅明显不相信:“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你,如今死了,怎么可能不把遗产留给你?”

    黄美琳同样不相信,不过她微低着头,没人看到她的表情。

    听到母亲叫阿梦‘那个女人’,杭清铭心中怒火如炽,想斥责母亲,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我早就说那个女人表面温顺谦恭,实际上虚伪阴险又无情,偏偏你们父子俩不信,现在终于知道了吧,那个女人有几百亿的身价,死了却没给铭儿留一分钱,说什么深爱铭儿,全是哄人的玩意儿!”侯静雅一脸尖酸刻薄,全无书香门第的修养,更无平日里的贵妇形象。

    “够了!”杭清铭第一次冲母亲发这么大的火,实在忍无可忍:“那些是阿梦辛辛苦苦赚来的,与我们无关!如果传扬出去,母亲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么?”

    杨梦尘和三人皆吓了一跳,尤其杭梓泶和侯静雅神情呆愣,半天回不过神来。

    从小到大,杭清铭秉性一直温文尔雅,连大声说句话都没有,更没有与人红过一次脸,吵过半句嘴。

    现在不仅怒喝他们,还一脸铁青,额角青筋暴起,瞪着他们的眼里似有火焰在燃烧。

    杭梓泶紧抿着唇,反正在这个家里,他也没有发言权,只是心疼儿子。

    轻拍着侯静雅的后背,黄美琳柔声安抚婆婆,心里很着急又责怪婆婆沉不住气。

    她才不信那个贱人没给这死男人留遗产,分明是这死男人藏了起来,如果婆婆跟死男人闹僵,死男人不把钱拿出来,她和淼儿一份钱都得不到。

    好在她还可以起诉离婚,到时候和淼儿拿着一大笔钱跟峰哥团圆,一家人从此过上富贵荣华的日子。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竟敢这么对我说话,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回过神来的侯静雅开始象往常一样呼天哭地:“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结果你却对我大呼小叫,我的命真苦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招人嫌!”说完,作势往桌角撞去。

    黄美琳急忙上前抱住侯静雅,柔声安慰着,又转眼看向杭清铭,想让杭清铭跟以往服软,可看到杭清铭冰冷的目光,心里莫名一颤,再不敢劝说杭清铭,只能安抚侯静雅。

    看着婆婆这番作为,杨梦尘睁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曾经清贵的婆婆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瞧见父子俩都冷眼旁观,不象以前立即道歉服软,侯静雅停止哭闹,伸手指着儿子大声地质问道:“说,是不是那个女人给了你遗产,你没有收?”

    杭清铭回来就是为解决后顾之忧,然后安安心心去陪阿梦,故不理会母亲的无理取闹,拿出一份离婚里协议书放在茶几上,看着黄美琳冷冷道:“签字吧。”

    黄美琳站得远看不清,但心里猜测,肯定是那个贱人集团公司的股份转让书,现在死男人一定是要转让一部分股份给淼儿,不由得心中暗喜。

    松开侯静雅,几步走到茶几边,拿起那张纸,当看到标题醒目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后,黄美琳大吃一惊,再快速看过内容,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双眼冒火地瞪着杭清铭:“你要跟我离婚?还要我和淼儿净身出户?杭清铭,你好狠的心!别忘了,淼儿你的亲生儿子,你居然一分钱都不给淼儿,你还是人么?”

    “什么离婚?什么净身出户?”

    听得黄美琳的质问,侯静雅顾不得追问遗产一事,急忙走过来,拿过黄美琳手里的纸张,看完内容后,冲着儿子喝道:“淼儿是我的乖孙,美琳是我的好儿媳,你休想赶走他们!”

    比起这个只会甜言蜜语,根本不是宜室宜家的儿媳妇,杭梓泶更喜欢前儿媳妇,但他不赞同儿子的所作所为,毕竟孙子是亲生的且聪明懂事,儿子这么做会伤害孙子。

    杨梦尘同样想到了那个无辜的孩子,有心想要阻止杭清铭,可惜谁也看不见听不到她,只能干着急。

    站起身,杭清铭冷冷看着黄美琳反问道:“淼儿真是我的亲生儿子么?”

    “你,你……”黄美琳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心里惊慌失措:他知道了!表面却色厉内荏:“淼儿当然是你的亲生儿子!杭清铭,为了钱,你居然诬陷我,让我离婚时得不到一分钱,我告诉你,休想!”

    侯静雅刚想支援儿媳妇,就听得杭清铭似笑非笑道:“当初母亲和你合谋将我灌醉,意图造成既定的事实,还让阿梦撞见,以此逼迫阿梦离开;

    可是母亲和你不知道,我是男人,即便醉酒,究竟有没有做过那种事,心里比谁都清楚;

    而当时你早已经有了身孕,但应该还不满三个月,你害怕伤到孩子,到时就不能用孩子做筹码嫁进杭家,根本就不敢轻易冒险,最后做了个假象蒙骗所有人;

    黄美琳,我说得对么?”

    “你,你胡说!”黄美琳大声反驳着死不承认,然而目光闪烁,浑身颤抖。

    杭清铭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你从来不愿意让我们陪你去医院做产检,就是害怕我们会知道真相后把你赶出去,你就前功尽弃,实际上每次都跟那个叫石海峰的男人去做产检;

    你很惊讶我怎会知道是么?

    原因很简单,我不止一次在医院见到你们,只是你们没有看到我罢了;

    后来你故意设计让母亲撞到你造成孩子早产,一来让母亲心生愧疚,二来掩盖孩子是足月生产的事实,可惜你不知道,给你接生的医生恰好是我的朋友,她告诉了我真相;

    若不是顾及淼儿,我早就去做亲子鉴定;

    你和石海峰得知阿梦聪慧能干,嫁给我之前就挣下一笔不菲家业,嫁给我之后生意更是蒸蒸日上,又探听到母亲不喜欢阿梦,更着急抱孙子;

    于是为了荣华富贵,你一方面装作名门之女刻意接近讨好母亲,一方面跟石海峰抓紧时间……等讨了母亲欢心,又有了孩子,你们就开始实施计划,借助母亲拆散我和阿梦;

    黄美琳,你如果还想否认,我不介意去做亲子鉴定,或者将你和石海峰交给警察,相信警察会查出真相,你想选择哪种方式?”

    事实是阿梦离开他后,方辰旭见了他,同时给了他那些证据,其中包括黄美琳和石海峰的资料。

    黄美琳面色惨白,双眼无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侯静雅和杭梓泶呆怔当场,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原来这是一场骗局,原来淼儿不是他们的亲孙子,一时间,他们简直难以接受。

    杨梦尘也呆了,不过心里很欣慰,从一开始她就相信阿铭是清白的,只是有些自责懊悔,毕竟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谁也没有注意到大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关上,一个俊朗英武的少年静静站在拐角处,听完杭清铭这番话,眼神黯然,片刻又恢复清澈。

    “既然你早就知道真相,为何不说出来?”黄美琳问。

    杭清铭眸光深谙,眉宇间蕴着浓烈的伤痛和悔恨:“一是慰藉母亲抱孙的心思,二是让阿梦离开这桎梏她的牢笼,外面广阔的天地才属于阿梦,而不是被束缚在这里,每天承受母亲的刁难,受尽委屈!”

    看着阿梦翱翔九天,成为耀眼的明星,他认为自己的决定很正确。

    可他没想到,阿梦会这么早离开他,早知如此,当初他宁愿阿梦恨他怨他,他也绝不放开阿梦的手。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陪阿梦。

    几人神色各异。

    原来阿铭全是为她着想才放手,杨梦尘感动得想哭,可惜流不出眼泪,唯有深深凝视着他。

    “不错,你说的都是事实,可哪有如何?”反正已经撕破了脸,黄美琳也不再伪装和掩藏自己的真面目:“就算我是错过方,不能分得财产,但淼儿是你儿子且还未成人,你就负有抚养他的责任,我们母子不要多,一千万,你给一千万,我们母子立刻离开,否则法庭上见!”

    “你这个贱妇骗婚在先,我们没把你交给警察就不错了,居然还有脸要一千万,你怎么不去抢啊?”侯静雅恼羞成怒,活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被一个女骗子骗得团团转,她颜面何存?

    “老虔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黄美琳不甘示弱地对骂起来:“整天就会端着书香门第的清高架子,内里却自私自利又虚伪阴险,可怜那杨梦尘做牛做马伺候你,你却嫌弃她是乡下人,横挑鼻子竖挑眼,最后把她逼走了,还厚颜无耻挥霍她的钱财,觊觎她的遗产,你才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人!”

    黄美琳的话戳中侯静雅内心的阴暗面,面容顿时变得狰狞扭曲,扑上去狠狠抓扯黄美琳的头发,嘴里还不停咒骂,言词极其粗俗恶毒。

    黄美琳当然不会任由侯静雅打骂,边羞辱侯静雅边狠狠还击,两人互不相让。

    杭清铭和杭梓泶看呆了,一时忘记上去拉开两人。

    杨梦尘同样在发呆。

    而站在拐角处的少年杭舜淼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退回原位,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眼神写满无奈和失望。

    “住手!”回神的杭清铭怒喝一声,遂和杭梓泶拉开两人。

    两人头发散乱,衣裙撕破,侯静雅脸上几道抓痕溢出丝丝鲜血,而黄美琳额头和鼻子同样有着几道抓痕,还少了一小撮头发,毫无形象可言。

    “我认淼儿是我的儿子,淼儿已经十六岁,我会按照法律每月支付淼儿直至十八岁前的费用。”见黄美琳张嘴想说什么,杭清铭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怂恿母亲想把这栋别墅过户到淼儿名下,却找不到房产证么?你以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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