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心意,恭贺阿九生辰快乐!”龙玄墨深深凝视着杨梦尘。
杨梦尘微微蹙了蹙眉,不过还是让百合和梧桐收下礼物:“谢谢王爷。”
南宫凌飞笑着道:“冷萧,将寿礼呈上来。”
冷萧捧着一个锦盒走到杨梦尘面前,然后打开盒子,一个雕刻精美,碗口大小玉貔貅在红绸映衬下更显晶莹剔透。
“杨姑娘可喜欢我送的玉天禄?”南宫凌飞眉眼满带轻佻地看着杨梦尘。
杨梦尘装作没有看见,示意海棠接过那尊玉貔貅。
貔貅,又名天禄,辟邪,百解,神通特异,既有招财进宝,吸纳四方之财的寓意,还有赶走邪气,带来好运,镇宅,化太岁,促姻缘等作用。
前世她第一间服装店开张,方辰旭就送了她一尊玉貔貅,后来生意越做越大,那尊玉貔貅便一直摆在她办公室里,直至她准备回原籍前,才留信送还给方辰旭。
看得出南宫凌飞确实费了番心思,杨梦尘很喜欢:“多谢南宫公子的礼物。”
“你喜欢就好。”南宫凌飞一脸讨好。
他去东林街看过了,那些建筑虽然还未完工,但是已经能看出设计极其巧妙又别出心裁,肯定会吸引很多人进去消费,因为连他看了都忍不住想进去感受一番,更别提其他人了,到时候必定会财源滚滚。
故而他才费尽心思准备了这份寿礼,希望杨姑娘能把他的商铺也设计得别具特色。
敏锐察觉杨梦尘更喜欢南宫凌飞的礼物,龙玄墨剑眉紧蹙,面色深沉,浑身散发出一股清寒之气。
“本世子也略表心意。”感觉到龙玄墨心情不渝,司徒文凯让随从呈上礼物:“一对玉如意,希望杨姑娘笑纳。”
“多谢。”杨梦尘含笑示意海棠收下。
齐嬷嬷双手呈上的锦盒中是一对和田玉手镯:“夫人特派老奴前来,恭贺杨姑娘生辰。”
“请齐嬷嬷替我谢谢华夫人。”杨梦尘微笑着接过来。
齐嬷嬷恭敬应下,杨姑娘医治好了世子,在她心里就是大恩人,她自然尊重敬服。
杨梦尘招呼着众人正准备入席,尉迟空和一个身穿灰白长袍的老者突然到来。
短暂怔忪后,杨梦尘微笑着迎上去:“空爷爷,你回来了。”
杨成容八兄弟也围上前,杨成宣尤为激动和开心,顾及众人都在,双唇微微翕动无声叫‘师傅’。
“回来了。”看着围在身边的九兄妹,尉迟空面露慈爱笑容,眼眶渐渐湿润,心里盈满温暖和如释重负:“爷爷答应过你们,一定会平安回家,爷爷当然要言出必行!”
九兄妹开心地笑了。
看到杨家兄妹敬重爱戴好友,旁边的老者暗暗点点头。
难怪好友每次提及杨家兄妹都一副乐呵呵模样,刚一解决完宫中事务就迫不及待赶回来,换做是他,同样也会归心似箭,毕竟这样温馨幸福的天伦之乐,对他们来说弥足珍贵。
而龙玄墨半眯着眼睛,盯着老者的眼神幽深不见底,眉宇间蕴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森寒戾气。
“不知今天是九儿的生辰,爷爷没准备,这‘凌云雪恋’权当爷爷给九儿的寿礼。”尉迟空拿出一条薄如蝉翼的白绸段子给杨梦尘。
除却杨家主仆,其余人俱是倒吸了口凉气。
近百年前,东楚出了一位家喻户晓的巾帼英雄慕容云恋,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纵横武林,驰骋疆场,令天下男儿无不为之倾倒敬仰。
因其容貌清绝出尘,故人称‘云中仙子’,可惜二十岁那年突然归隐山林,从此杳无音讯。
而这‘凌云雪恋’便是慕容云恋最喜欢的武器,据说是由千年雪蚕丝精心织就而成,极柔极轻,偏偏又寒光凌凌,杀人于无形,不过随着慕容云恋归隐,这‘凌云雪恋’也消失无踪迹。
没想到居然在尉迟空手里,现在又当做寿礼转送给杨梦尘,试问他们如何能不震惊骇然?
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看到彼此眼底都隐含一丝暗芒,海老和龙玄墨迅疾转开眼,面容平静如初。
“谢谢空爷爷!”
杨梦尘微笑着接过‘凌云雪恋’,顿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眨眼间就由双手蔓延至整个身心,连忙暗运内力抵御,直至不再感觉到寒气才收回内力,等到晚上练功,知晓这武器的精妙绝伦之处,更是喜不自胜。
“既然正好碰到九儿生辰,老头子便也送上一份薄礼。”老者拿出一支尺长玉箫给杨梦尘:“九儿拿去玩吧。”
杨梦尘象呵护宝贝似的放进挎包里,然后恭敬地福了个谢礼:“谢谢爷爷,梦尘很喜欢!”
能跟尉迟空同来且关系亲密之人,身份绝对不凡,自然不可能送稀松平常的东西,即便真的很平常,但也礼轻情意重。
知书达理且秀外慧中,杨梦尘的表现,老者很满意:“九儿叫我邵爷爷即可。”
“邵爷爷好!”杨梦尘从善如流,杨成容八兄弟也跟着躬身行礼。
旁边尉迟空急吼吼叫着:“九儿做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呀!邵老头,我跟你说,九儿做的菜简直绝了,保证你从来没吃过。”边说边往其中一张桌子走去。
看到桌上有好几道从未见过的菜肴,尉迟空两只眼睛直发绿光,赶紧拿起筷子加了一块水煮鱼片放进嘴里,顿时辣得他直喘粗气。
杨成宣忙端了杯凉水递给尉迟空。
尉迟空一口气全喝光,让杨成宣又倒了几杯喝下,直到感觉嘴里好些了才问杨梦尘:“九儿,你在菜里加了什么?怎会这样辣?还有这红通通的东西是什么?”
“辣椒。”杨梦尘笑盈盈回答:“空爷爷,这水煮鱼片好吃么?”
尉迟空不知辣椒是什么:“虽然辣是辣了点儿,不过味道确实很好吃,让人全身毛孔都舒散开来,特别舒服。”说着,又夹了块鱼片。
其余众人尝过之后赞不绝口,花园里欢声笑语久久不息。
刚吃过午饭,忽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杨成宥,为何还不到县学学习?”一个中年男子气势汹汹怒问:“别以为你考中廪生,就认为自己很了不起,若是不进入县学学习,并参加岁考和科考,我们有权取消你的秀才功名!”
杨成宥不愠不怒道:“请几位学正息怒!学生并非不到县学学习,学生已拜有恩师,想继续跟恩师学习,当然岁考和科考也会去参加。”
“区区穷乡僻壤,什么人的学问能比得过我们这几位学正?别是骗子吧?”中年男子一脸不屑鄙夷。
及时拉住愤怒的哥哥们,杨梦尘冷冷看着中年男子,眼瞳里闪烁着冰冷戾光。
杨成宥俊雅面上浮起愠怒之色,语气极为严厉:“请这位学正慎言!”恩师待他恩重如山,他岂能任由他人羞辱?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老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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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众人尝过之后赞不绝口,花园里欢声笑语久久不息。
刚吃过午饭,忽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杨成宥,为何还不到县学学习?”一个中年男子气势汹汹怒问:“别以为你考中廪生,就认为自己很了不起,若是不进入县学学习,并参加岁考和科考,我们有权取消你的秀才功名!”
杨成宥不愠不怒道:“请几位学正息怒!学生并非不到县学学习,学生已拜有恩师,想继续跟恩师学习,当然岁考和科考也会去参加。”
“区区穷乡僻壤,什么人的学问能比得过我们这几位学正?别是骗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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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品行不端,处置()
“海宗焱?你是帝师海宗焱?”三人睁大双眼,看着海老的目光布满震惊和难以置信。
海老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盏慢慢品着。
宋博超六人也品茶不语。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三位学正慌忙站起身,跪在海老面前:“卑职等见过帝师!”
一直没言语的两位学正傅平和杜应元态度极为恭敬,心里又惊又喜。
众所周知,帝师有着经天纬地之才华,光风霁月之品德,深受天下人的敬重和仰慕,很多学子还以帝师为奋斗目标。
他们自然也不例外,可惜帝师地位尊崇且又久居京城,他们始终无缘得见其真颜。
没想到今天他们竟然有幸见到闻名遐迩的帝师,试问他们如何能不激动兴奋?
如果能得到帝师的训导,于他们是天大福分,就算不能得到帝师的训导,单是他们亲眼见过帝师,那些朋友也非得羡慕死他们不可。
中年男子贾古经面色发白,额头颗颗豆大冷汗直冒,浑身颤栗不止,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谁人不知帝师深得两任皇上敬重和信任,而他只是个九品学正,如今无意中冒犯帝师,他的官运只怕是到头了。
这都怪杨成宥,如果杨成宥早说是帝师的弟子,他不会冒犯帝师,还会想方设法讨好杨成宥,从而攀上帝师这棵大树,何愁不能官运亨通,富贵荣华?
杨成宥断了他的官运,他绝不会放过杨成宥,只要让人传说杨成宥品行败坏,即便帝师出面澄清,杨成宥的名誉也毁了,以后别想再出仕当官。
看出贾古经心思,杨梦尘眼底眉梢蕴含着凌冽寒意,一缕杀意稍纵即逝。
会客厅外,龙玄墨始终深深凝视着杨梦尘,自然没有错过她眼底那一缕冰冷的杀意,于是对墨雷做了个手势,心领神会的墨雷恭敬点点头。
放下手中茶盏,海老看着傅平三人,面容平和,眼神深邃如渊:“身为学正,当严以律己,宽容待人,尔等却口出狂言,盛气凌人,自身既不正,又何以教书育人?
再则当日成宥去县学报到时,便已经说明要在家自学,等岁考和科考时再去参加,此举既有律法明文规定,又不影响县学教学制度,本县县令和县学院长也当场应允,尔等又何以越过县令和院长欺上门来,甚至以取消成宥功名相威胁?
老朽在两任帝皇身边多年,从不知有哪条律法规定学正可以擅自取消学子功名,那么又是何人赋予你们权利擅作主张?”
“本县令也想知道是谁赋予你们的权利?”萧洪涛大步走进会客厅,刚正面容肃穆冷凝。
看到萧洪涛居然也在,三名学正本就发白的脸色愈加苍白,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看过杨成宥登记的资料,只不过是杨柳村一户普通农家子弟,根本没有任何背景,但现在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堂堂帝师会在杨家,还收了杨成宥为弟子?为什么萧县令会如此明显维护杨家?
“帝师息怒!萧大人息怒!”傅平见势不妙避重就轻道:“卑职等是过来询问杨秀才的学业情况,并非欺上门来,请帝师和萧县令明察!”
若不是贾古经蛊惑他们,说杨秀才一个农门学子,宁愿在家自学也不肯来县学进读,分明是藐视学正们的学问和能力,这是对学正们极大的不敬和羞辱,一定要好好严惩遏制以儆效尤,否则以后其他学子有样学样,不仅扰乱县学秩序,传出去所有学正也颜面无光。
他和杜学正深觉有理,便劝说其余几个学正同往杨家,可惜那几个学正不为所动,只有他和杜学正跟贾古经前来。
谁曾想杨秀才竟然是帝师弟子,难怪杨秀才会选择在家自学,帝师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他们这些学正终其一生学问也难及帝师一二。
狠狠瞪了旁边贾古经一眼,杜应元点头附和傅平:“对,卑职等确实只是来询问杨秀才学业。”
“卑职听说杨秀才不来县学进读,还以为是杨秀才家里条件困难,卑职便过来看看能否帮着解决,可是见到杨秀才家这般富裕,却仍不肯进县学,卑职以为杨秀才恃才傲物,恨铁不成钢之下一时情急才说了重话,请帝师和萧大人念在卑职一心为杨秀才好的份上,大人有大量宽恕卑职吧。”贾古经央求道。
学正之职虽是九品且俸禄很低,但他出身贫寒,这份微薄俸禄是他唯一又稳定的生活来源。
最主要的是,他当上学正后,那些亲戚们和周围的人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千方百计讨好巴结他,他很享受那份被人奉承和敬畏的感觉,如果他失去了学正之职,后果可想而知。
还是先保住官位要紧,至于杨成宥,以后他有的是机会对付。
听见贾古经居然将责任全部归咎于杨成宥,还口口声声标榜自己,海老七人和萧洪涛不禁怒极反笑。
杨梦尘眼眸微眯,表情平静如水,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杨家八兄弟早得妹妹嘱咐,此事交由海老和萧洪涛处理,毕竟这三人是朝廷官员,除却杨成宥,其余兄弟皆是白身,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藐视朝廷官员之罪(海老七人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及时出现),故而一直保持沉默,现在听了贾古经之言,个个怒目而视。
“诋毁老朽,胁迫学子,滥用职权,藐视律法,乃十恶不赦之重罪!”海老慢悠悠道:“如果你们谁先说出,究竟是谁给你们权利擅自取消成宥的功名,老朽便免其及家人死罪,其余两个,杀!”
当今皇上赋予海老便宜行事特权,即一旦发现官员违法乱纪,海老可先斩后奏。
“没人给卑职权利!”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捋着花白胡须,海老面容深沉,看着三人的眼神深邃如墨,仿若无穷宇宙里的黑色漩涡,三人只觉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恐惧和寒意瞬间席卷他们整个身心。
“禀帝师,卑职是受了贾学正蛊惑,贾学正说杨秀才不进县学就读,分明是藐视学正们学问和能力,是对学正们的不敬和羞辱,一定要严惩以儆效尤,请帝师明察!”傅平果断地卖了贾古经。
他心里恨死了贾古经,如果不是贾古经,他何至于会落得抄家灭族之罪?
还有刚才贾古经居然撇开他和杜学正,只为自己辩护,贾古经如此自私自利且无情,他干嘛还要替贾古经遮掩?
杜应元也立即附和申辩:“卑职同样也是受了贾学正蛊惑,求帝师开恩!”
“帝师,卑职冤枉!”贾古经却没象傅平和杜应元那样磕头求饶。
海老挑了挑眉:“你倒是说说,你有何冤?”
“卑职承认,确实跟傅学正和杜学正说过那样的话。”贾古经大声辩解道:“但卑职也是误听谗言,并且为了维护县学的风气和制度,以致误会了杨秀才,卑职自知有失察之罪,恳请帝师再给卑职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卑职必定不会再误听误信!”
听了贾古经这番话,不止海老乐了,连宋博超六人和萧洪涛都被他的厚脸皮逗乐了:明明不要脸,却还找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真乃旷世奇闻!
“那你说听了谁的谗言?又是在何时何处听到的?”海老追问道。
贾古经摇摇头:“三天前卑职路过县学花园,无意中听到假山后有人议论,杨秀才说学正们学问太低,根本不配教导他,故而才不来县学,卑职当即就去找院长,并没有看到议论之人,卑职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丝毫欺瞒。”
盯着三人看了良久,确定三人并没说谎,海老转眼看向萧洪涛,萧洪涛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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