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公主 作者:[美]苏珊娜·布罗克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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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公主 作者:[美]苏珊娜·布罗克曼-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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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那样美好,可现在却不再完美,无法令人满意。
  他的确想过,自己绝不可能找到一个与海伦娜一样得到他全部爱的女人。他也深信不疑,即便自己爱上也绝不再次结婚,因为他怕那个女人也一样把他当作从上层社会捕获的某种珍品。
  接着,他遇上了凯茜。她一点也不在乎金钱,断然拒绝了世界上任何保姆都无法奢望的高工资。凯茜全身心地爱着他,她也以同样火一般的热情爱着他的孩子们。
  “如果你像那样不住地看着她的话,整个世界都会知道的。”
  特雷的母亲站到了他的身旁。他恋恋不舍地从凯茜身上收回目光,尽可能不引人注目地看了看手表。七分钟,四秒、三秒、两秒……
  “如此看来,”佩内抿了一口酒,目光穿过房间看到凯茜身上,“你要公平地对待这个姑娘,和她结婚?”
  特雷无法相信,自己的母亲对他要娶保姆为妻的想法竟然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态。可能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是多么愉快。“今天下午我向她求婚了。”
  母亲点点头说:“太好了。”
  “太好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事出了什么毛病?我只是告诉您我要与一个保姆结婚,而您却说太好了。我是不是突然之间被带到了另一种现实之中?”
  佩内开始笑了起来,说:“你太逗了。我知道她是谁。我早就觉得她看上去很面熟。如果你认为我会反对你娶温博罗王国的凯瑟琳公主的话,那么,你才是那个在另一种现实中的人呢!”
  “什么公主?”特雷目瞪口呆。他抬头看了看凯茜,她听到了他的大叫大喊。他的话语显然压过人群的嘈杂声传了过去,或者说,内疚者具有超凡的听力。因为她内疚,她看他时,他从她的眼神里看了出来。她脸上写满了愧疚之情。
  “凯瑟琳·温德姆,温博罗王国的公主。”母亲重复道,“瞧一瞧她的站姿,瞧瞧她的举止。我无法相信自己曾经把她当作过保姆。”
  特雷喘不过气来。
  凯茜,哦,不,凯瑟琳公主艰难地挤过人群向他走来时,脸色苍白。他母亲的话没错,她的举止具有皇家风范,仿佛人群应该分开为她让道似的。他怎么以前就从来没有注意到呢?
  “我喜欢她,”佩内仍然咯咯地笑着说,“显而易见,她具有首创精神,佯作保姆来俘获一个中意而富有的丈夫,一个像你这样远离喧嚣的人。”
  母亲的话揭示的现实像个巨大的吸盘压在他的心头。他现在不仅喘不过气来,而且还感到了痛苦。
  他被人耍了。
  凯茜曾经向他暗示过自己是个玩家,但是,他却对她玩弄的游戏范围一无所知。她差一点就赢了。他几乎与她结了婚。
  但是,差点上当受骗的窘迫远远不及痛苦来得剧烈。他心力交瘁。性情温和、光明磊落、率真赤诚的凯茜对他说的竟然全是谎言。
  他转身向着母亲,声音冷静而有节制地说:“对不起,我得在晚餐前离开这里。”
  他转向凯茜说:“拿上你的外衣。上车。我去接孩子。”
  “特雷……”
  她一副心神错乱的样子,演技十分精湛。
  不过,他并没有从公主身上期待得到任何精湛以外的东西。
  凯瑟琳等待了太长的时间,现在已无法说出真相了。
  这完全是她的过错。她一直没有以诚相待,没有一点办法责怪特雷让她离开他的庄园。
  她已经对孩子们说过再见,告诉了他们自己的真实身份,对他们说由于自己的欺骗行为,特雷要求她离开。
  道格怎么哄也无济于事,斯塔茜被激怒了。他们出去度假时,她父亲常常隐瞒身份。她看不出那与凯瑟琳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同。
  凯瑟琳试着与特雷交谈,尽力去解释。谈比尔·刘易斯,谈她的疑惑——他可能是她失踪的哥哥。他听了,但是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他就那样坐在那里,冰冷似铁。在她竭尽全力表示过歉意后,他以十分平静的口气让她卷铺盖走人。
  她登上在外等候接她去机场的汽车之前,还有惟一的事情要做。
  她怯生生地在特雷的办公室门上敲了敲。没错,此事毫无疑问。勇敢无畏、富于冒险精神的凯茜·温德已经消失了。她又一次变成了羞涩腼腆、胆小如鼠、单调乏味的凯瑟琳公主。
  “谁啊?”特雷的声音十分刺耳。
  她把门推开一条缝,向里面窥视。
  “啊,”他说,“公主殿下,来取您的服务工资吗?”
  她感到羞愤难当,脸上一阵发红。“特雷,”她说,“我们不要这样结束好不好?”
  “您想怎样结束呢,公主?将温博罗与苏德兰—刘易斯公司进行商业合并?您戴上面纱,我穿上燕尾服?在衣着考究的律师云集的房间里,策划着将苏德兰—刘易斯公司以及它的三千个就业机会搬往温博罗?”
  他的粗鲁无理唤醒了凯茜·温德的精神。“你以为一切都弄清楚了,是不是?”她针锋相对地反诘道,“嗯,猜到什么了?无所不知先生?你错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比尔·刘易斯,希望他是我的哥哥。你爱信不信,不过,我并不是来寻找钓金龟婿的机会。我最没有想到的就是你的求婚。我甚至都没有把握我的父王是否会同意我嫁给你。依照他的观点,如果我们要结婚,你就可能是拐走重要东西的那个人,因为你是个普通的美国人,却娶了一位公主。”
  “好吧,”特雷的声音平静如水,眼神抑郁,“似乎我们刚刚揭示了另一个令人作呕的真理。”
  “我父王的真理,”她告诉他,泪水使她的声音哽咽,“不是我的。我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你,考虑的只有我对你的爱。”
  他走过房间来到吧台,动作僵硬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知道,那是说谎者的问题。你从来就不敢肯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请你出去时把门关上,好吗?”
  凯瑟琳的最后希望破灭了。
  他说得对。她是个说谎者。即便特雷能够原谅她,她也不是凯茜·温德。
  她平静地把戒指盒放在特雷的办公桌上,在她身后关上了他办公室的门。
第19章
  在阿尔布机场宾馆里,凯瑟琳始终将遮阳窗帘拉着。
  她真可怜。
  她在这里已经三天了。
  躲藏。
  事情是这样的,当她到达机场,发现最早飞往阿斯彭的班机要到第二天早晨才有时,她没有去丹佛然后从那里乘支线航班去阿斯彭,而是登记住进了机场宾馆。
  她没有精力去折腾,只能乘坐直达航班。她没有精力去做任何事,只能蜷缩在那张硕大无朋的床上,一副可怜相。
  她因为睡了将近二十小时,可怜巴巴地又错过了航班。
  她现在坐在床上看电视,毫无兴致地从一个频道调到另一个频道。一个家庭购物网正在出售钻石手镯。体育频道正在播放赛车。气象频道里,播音员正在声情并茂地谈论一场暴风雨就要袭击美国东北部,但是,即便是播音员今天也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电影频道正在播放《飘》。
  坦率地说,特雷的形象一刻也没有离开她的脑海。凯瑟琳抽噎着看了几场郝思嘉的戏,接着就转到地方有线新闻。电视上在播放阿尔布城市的新闻,她注意力集中到了特雷的办公楼上,似听非听地听着卫生部门给地方餐馆评定等级极低的报道。
  卫生部门无疑也会谴责她。她的头发散乱,几天没有淋浴了。毫无疑问,她的容貌一定与她的感觉一样可怜。
  小姐啊,她觉得很可怜。
  但是,她感觉到的一切,每一点悔恨与自责,每一点切肤之痛,都是她的过错。
  特雷曾经称她为说谎者,他可是一点都没错。
  她凯瑟琳·温德姆一向笃信真理与忠诚,但却犯下了她认为无碍大局的错误,说了点小谎,让她付出了过于沉重的代价。
  她曾经爱过他。
  她仍然爱着他。
  但是,如果他对她有点异样感觉的话,那也只是针对她假装的那个女人。
  她调到另一个频道,但是却坐直身体,将注意力迅速集中起来。
  斯塔茜的照片映在荧屏上。她放大了音量。
  “……昨天失踪。”新闻编播员报道,“苏德兰—刘易斯公司特雷的女儿最后一次被人看见是在威尔夫学校操场上,她进了一辆丰田小客车。目前还没有怀疑是谋杀,但是,警方要求任何知道小姑娘下落的人打他们的出走热线。”
  凯瑟琳扑向电话机时,差点跌下床去。她在拨电话号码时,消除了电视的声音。她的手抖得很厉害,为此不得不重新拨号。
  斯塔茜绝不可能离家出走。现在不会。在她母亲之死最终真相大白后她不会走。
  “快一点,快一点。”她听着电话震铃时不住地说,“拿起来。”
  “劳拉。”温德姆家的社交秘书接起了电话。
  “劳拉,谢天谢地。”
  “凯瑟琳,你到哪里去了?我给苏德兰庄园打过电话,庄园的那位妇女阿妮塔说你离开好几天了。”
  “我是离开了。”她说,“但是,我眼下仍然在阿尔布。现在我无法解释,劳拉,我需要你告诉我一些事情。摩根有没有派人到这里来当我的保镖?”
  “保镖?没有。”劳拉说,“你告诉我说不需要任何人,派人给你只会干涉你的活动,所以,我保证做到了让你自主处理事情。”
  “没有人乘一辆蓝色微型汽车?一辆蓝色丰田?”
  “绝对没有。”
  凯瑟琳以完全与公主身份不相符的口气恶狠狠地诅咒了一声。
  “出了什么事?”
  “劳拉,我现在无法解释。请原谅我马上挂电话了。”凯瑟琳掐断了与劳拉的联系,很快拨通了宾馆前台的电话。“我需要一辆出租车,立马就要。”她用命令的口吻说。
  她打开手提箱,拿出牛仔裤和一件干净的圆翻领毛衣。她迅速穿戴整齐,将头发向后抿成一个马尾辫,两脚一伸,穿好了旅游鞋。
  凯茜·温德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背影,结实强健而且无所不能。
  她一把抓过钱包,向电梯跑去。
  “这与您有关,殿下。”特雷对凯茜严厉地说,“斯塔茜离家出走,是因为她对您的离去非常生气。”
  他简直就是疯了。
  他对斯塔茜再次离去非常生气,对凯茜这样出现在他家里感到愤怒,恨自己再次见到她时竟然又感到了希望和愉悦。什么,他是傻瓜吗?他不该再想见到这个女人,永远也不。他不该想要把她拉入自己怀中,亲吻她到天旋地转。
  但是,他确实这么想。
  那使他愤怒万分。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办公室时,她急步与他并肩走着。
  一屋子侦探在等着他,那里有一大堆要求赎金的短笺,毫无疑问是那些荒唐贪婪的小人在看到斯塔茜走失的新闻报道后发来的。到目前为止,他们收到了十七封信,大家都宣称他的女儿在他们手里。
  他几乎肯定她正藏在外面朋友的家里。这正是她向他进行报复的方式。“我让你走了,她对我很生气。”他告诉她,“就好像我只有一种选择似的。”
  “你确实有一种选择。”她平静地说。
  “啊,什么,这样说来,现在倒是我的过错了?”
  “你现在还有一种选择。你可以选择听我说话,或者继续不理我。”
  他停下脚步,面对她说:“回家去吧,公主。回到温博罗去。等我找到她时,您在这里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如果她真的是被拐走了怎么办?”凯茜显然没有听进一句他说的话。
  “她不是。”他又开始走了起来,步伐更快了。
  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特雷,真该死,听我说。”
  不,他不想听她说。他不想被迫盯着她的灰色眼睛看。他不想面对这个事实,即他仍然想要她,仍然爱着她。
  他想要大喊大叫,但却抑制住了愤怒,打定主意看着手表,露出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好吧,我在听。给您六十秒钟时间。请快一点。”
  “我想我能帮助辨认那个蓝色微型汽车的司机。”
  这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你知道斯塔茜的哪个朋友驾驶着一辆蓝色丰田?”
  “他并不是斯塔茜的朋友,”凯茜告诉他,“我原以为他是我的保镖……”
  “保镖。没错,公主们自然需要保镖啰。”特雷无法忍受这些,他无法站在这里听她说这些。他又开始走了起来,开始上楼梯。“凯茜,回家去吧。”
  她跟在他后面跑着,“那不公平。你说过给我六十秒钟的。”
  “对,”他推开自己办公室门说,“我撒谎了。”
  “苏德兰先生,我想您最好看一看这个。”负责寻找斯塔茜的警官乔·维罗那从聚集在特雷办公桌电脑周围的大群警察中走向前来。
  “这是什么?”
  维罗那深棕色的眼睛十分严肃,“我们刚刚收到的要求赎金信件之一,先生。这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张光盘。您最好坐下。”
  “乔,你让我感到害怕。”特雷坐了下来,另一位侦探驱动了电脑光盘。
  监视器荧光屏上的图像跳跃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接着……
  是斯塔茜。她坐在一间没有任何特征的房间墙角的地板上,绑在椅子上,头不可思议地抬得很高。
  她说话了,“爸爸,我在这里。我很安全。至少现在是这样。”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我需要告诉您,取一只手提箱,放一百万美元在里面。”她避开了摄像镜头,“就这样。对不起。”她的声音又发颤了,“一百万美元,要小面额、没有标记的钞票。下一步该怎么办会通知您的。”
  荧屏一片黑暗。
  “哦,天哪!”特雷觉得恶心想吐,“哦,天哪!”斯塔茜被劫持了,而他却坐在这里差不多整整一天,感到非常生气,感到给自己带来了麻烦,感到这么肯定她离家出走就是为了报复自己,肯定她随时会自己出现的。
  凯茜在他身旁。她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镇静自若、十分能干地开始寻找解决他的众多问题的答案。
  “我们怎么办?”她问乔,“是不是该接着去取钱?要不要先按指令办,待救出斯塔茜之后再设法抓住干坏事的人?”
  乔的脸色非常难看,“劫持属于重罪。不管怎样,如果犯罪者认为受害者可能会认出他或她来的话……”
  “我们就可能救不回斯塔茜。”特雷说。他不顾一切地抓住凯茜的手,祈求她分给他一些清醒镇定的思维能力,帮助他驱散那完全攫住他的恐惧心情。
  “依据我的经验,我们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先找到您女儿的下落。”乔告诉他。
  凯茜伸出胳膊搂住了特雷。“我们会把她找回来的。”她喃喃地说,“无论想什么办法,我们都要把她找回来。”
  他紧紧地搂住她,放任自己见到她在场而高兴的情绪。上帝,她刚开始露面时,他简直是一副失去理智的模样。他竟然如此自信地认为,斯塔茜离家出走证明一个观点,而凯茜……他抬起头来,看着凯茜的眼睛。
  “你曾说过你能够辨认出那辆蓝色汽车的司机。”
  她点点头,目光从他身上转向了侦探们。“一个开着蓝色小汽车的男人几个星期以来一直跟着我们。我原先以为他是温博罗王国的皇家保镖,但是,我错了。没有保镖被派遣到阿尔布这里来跟踪保护我。我曾经好几次清清楚楚地看见过那个男人的脸。他是个成年人,大概与特雷年纪相仿,比特雷个头稍矮一点,但却胖了很多。他留着短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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