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急救车。急救车响着刺耳的笛声，快速地开走了……
快下班的时候，伊娟娟满头是汗地回到了办公室。她买回一个非常精美，非常漂亮的黑色真皮皮包。这个皮包不大
不小，提着可以，放下了，底下有轮子，还有一个伸缩的拉杆，拉着走也非常方便。“浩然，你看这个皮包怎么样？”
伊娟娟擦着头上的汗说。
孔浩然不敢看伊娟娟的眼睛，他扫了一下那个黑色的皮包，点点头，小声地说：“挺好，挺好。”
“这皮包是香港产的，一千多元。”伊娟娟说着打开皮包，里面装满了新买的东西。她一边往外拿一边说：“这是
两套纯棉内衣，这是背心，这是裤头，这是一包袜子。还有，云南天气热，阳光足，这是给你买的高档太阳镜。你试试，
看看适不适合，不适合一会儿就去换。”伊娟娟说着，把新买的一大堆东西都摆在了桌子上。
“你，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孔浩然不解地问。
“你明天不是要出门嘛！我帮你准备准备，你看看还缺啥。晚上，我请你吃饭。明早，我到机场为你送行。”伊娟
娟用深情的目光看着面无表情的孔浩然，爽快地说着。
“我，我不要。”孔浩然推托着。
“为啥不要呀？你不缺吗？出门在外，多带点东西好。还有，这一包是药，有防感冒的，有治拉肚子的，还有……”
“娟娟，我……”孔浩然被伊娟娟的行为所感动，他张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走，咱们吃饭去。”
“不，我……我不想去。”
“为什么？”
“不，不为什么。”
看着孔浩然吞吞吐吐的样子，伊娟娟随口问了一句：“对了，我忘问了，你明天和谁一起出门呀？”
“和……”孔浩然张着嘴，说不出下面的话。
“你到底和谁一起出门呀？”
“和………和董行长一起走。”孔浩然终于把不想说出的话说了出来。
“就你们俩一块走？”伊娟娟瞪大了眼睛问。
“嗯。”孔浩然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我算是瞎了眼。”伊娟娟气得把手中的东西使劲一摔，呜呜地哭了起来。
孔浩然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昆明的人事制度改革研讨会，实际上是一个神仙会。参加会议的什么人都有，主办单位是北京的一个学术组织。正
式会议只开了一天，一个教授做了一个没有什么内容的报告，余下的内容便是参观旅游了。
会议租用了两台豪华大巴，拉着这些人游滇池，看石林，又乘小飞机到了西双版纳，三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会
议是好吃，好喝，好招待，住的是四星级的宾馆，每餐最少八菜一汤，还有各种酒水。当然，一切费用都是从参加会议
人员所交的会议经费中支出。
孔浩然随董云凤出来，心里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两个人年龄相差不大，走在一起，挺像一对恋人，可孔浩然尽量
躲着她。坐飞机的时候，两个人的座位是挨着的，董云凤在里，靠着飞机的舷窗。飞机起飞不久，孔浩然看着飞机没有
坐满，后面还有空座位，他就对董云凤说：“董行长，我到后面去。”
“为什么？”董云凤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扫视着他的脸。
“我想靠窗子，看看飞机的外面。”孔浩然回答。
“你不用走了。我们俩换一下，我正好不爱靠窗子，看外面就头晕。”董云凤说着要起身换座。可孔浩然连声说道
：“不用，不用。我到后面挺好。”说着，他已经起身离开，到飞机尾部最后一排，一个靠窗子的位子坐下。董云凤看
着他快速地离去，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在飞机上吃了一顿午餐，有啤酒、饮料，还有一个挺不错的盒饭。董云凤借去卫生间的时候来到孔浩然的身边，见
他正一个人呆呆地看着飞机窗外，一副深深思考问题的样子，就亲切地说道：“浩然啊，到前面去坐吧，我们俩一块吃
午饭，再一块喝点啤酒。”
孔浩然摇摇头，用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道：“董行长，我不饿，我不想喝。”
近三个小时的飞行，他们俩始终是一前一后，离得很远。直到下飞机，他才走过来，取行李，并跟在董云凤的后面，
下飞机，上会议派来的接站汽车，直到神州大酒店入住。
因为是银行系统的会议，参加会议的有一些熟人，他们的房间被分开。董云凤和另一位副行长被安排在一个高档套
房，孔浩然与另一位参会者被安排在普通客房。这种安排，一直到会议的结束。
外出旅游，少不了照相。董云凤带了一台高档尼康相机，还带了一台新式日本佳能数码相机，并带来了二十多卷胶
卷。孔浩然什么相机也没有带。旅游时，董云凤把数码相机递给了孔浩然，并对他说：“这东西我不怎么会鼓捣，你是
计算机专家，你拿着用，一定要给我拍几张像样子的照片，作为永久的纪念。”
这台数码相机是新的，还没有用过，孔浩然看看说明书，知道是最新款的，内存卡６４ＭＢ，可照２５０张照片，
并且清晰度非常好。他非常喜欢这台数码相机。在滇池，在石林，在西双版纳，他给董云凤不停地照，不停地删，不停
地改，最后让董云凤看。数码相机有很多神奇的地方，可以边照、边看、边删、边改，就像是一个小型摄像机，这对于
喜欢计算机的孔浩然来说，确实增添了不少的兴趣，这台相机，把他们俩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除了数码相机，尼康相机也是很高档的相机，特别是那个变焦长镜头，取景非常好。这么大的相机，董云凤拿着也
很费劲，尽管她是学艺术的，平时也喜欢照相，长途旅行，一个女同志拿这东西也不方便。于是，孔浩然就主动把这个
相机也拿到了自己的手上，每到一处景点，孔浩然像一位专职照相师一样，脖子上挎着两台高档相机，不停地取景，不
停地为董云凤拍照。董云凤非常开心，许多名胜美景，都留下了她漂亮多情的身影。
董云凤不光自己照，她也用相机给孔浩然照。孔浩然总说：“我不照，我不照。”可是，董云凤还是在每个景点，
给孔浩然拍了照。在滇池旁边的一个长椅子上，他们走累了，坐在了一起，挨得挺近，旁边是盛开的鲜花。董云凤灵机
一动，把尼康相机递给了年轻的女导游，“来，给我们俩合一张。”
还没等孔浩然反应过来，女导游已经给他们俩照完了。并且还笑着说：“这张照片一定会照得很好。看你们俩多般
配啊！”
一句话，把孔浩然说得满脸通红，他刚要张口纠正，董云凤却先开口了：“谢谢你。你要说我们般配，那可能就真
般配了。”说完，又很动情地看了看孔浩然。孔浩然无话可说了，只好低下了头。
在云南玩了三天，玩的还算开心，会议结束的时候，董云凤并没有订返程的机票。她对孔浩然说：“我们出来一趟
不容易，再往别的地方走一走，听说海南不错，咱们到三亚市去吧！”
孔浩然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再走，他想尽快地回去，可是，行长提出要走，他一个普通的随员，又怎么能反对呢！他
只好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从昆明到三亚，仍然是乘飞机，飞机上的乘客仍然不多。这一次，董云凤有了经验，她走在后面，让孔浩然先找座
位。等他在飞机后部找到一个靠窗子的座位坐下，董云凤微笑地坐到了他的身边。他再也不能找借口离开了。
昆明到三亚，飞机只飞了一个多小时，因为是近距离，飞机上没有提供午餐，只给了一次饮料，他们每人要了一杯
咖啡，慢慢地喝着。看着飞机下蓝蓝的大海，孔浩然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到三亚不是参加会议，没有人接站，他们走出机场，找了一台出租车，直奔市区。三亚是典型的海洋性气候，空气
清凉，带着淡淡的海水气味。司机把车子开到快进市内时问：“你们二位到什么地方？”
“去宾馆。”董云凤回答。
“请问去什么宾馆？”司机微笑着又问。
“去一个好一点的宾馆。”董云凤说。
司机笑了，“我们三亚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好一点的宾馆、饭店有的是，请问你们具体要去哪一家？”
董云凤说：“我们是第一次到海南，也不知道哪一家好。你是司机，情况熟，你给我们找一家吧，当然了，最好是
靠近海边的，能看到大海。”
“好了。”司机爽快地答应着，车子开得飞快。
司机把他们送到了离海边不远的凤凰大酒店。办入住手续时，董云凤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让孔浩然去办。孔浩然拿
着两个人的身份证，来到柜台前，服务小姐冲他客气地笑了笑：“先生，您要入住吗？”
“嗯。”孔浩然点了点头。
“您需要什么样的房间？”服务小姐又问。想想在昆明开会时，董云凤住的是高间，人家是副行长，是领导，花多
少钱回去也能报销，孔浩然开口道：“我要一个高级间。”
“好。”服务小姐答应着，拿过一个身份证，在计算机里操作着，不一会儿，便把一个卡递给了他，并说道：“先
生，先交一千元押金，这是８０８房间的门卡。”
“不，我还要一个普通的房间。”孔浩然说。
“怎么，你们二位不是一块的吗？”服务小姐不解地问。
“是一块来的。可我们不能住在一个房间。”孔浩然回答。
“啊，对不起，我明白了。”服务小姐又快速地在计算机上操作着，不一会儿，又递过一张门卡，并说道：“对不
起先生，您只能安排在六楼了，因为八楼全部是高间。”
“行。没有问题。”孔浩然交了钱，拿着门卡，来到了董云凤的面前。董云凤一看两个房间，而且一个在六楼，一
个在八楼，马上不高兴了，她开口道：“浩然，这么住不行呀，我一个人在八楼，晚上出点事怎么办？我害怕呀！”
“那……”孔浩然瞪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要不，为了省点钱，也为了我不害怕，我们……我们住一个房间？”董云凤说着用试探的目光扫着孔浩然。
“不行。不行。”一听住一个房间，孔浩然立即摇头反对，他的脸也立刻涨得通红。
“要不，我们调到一个楼层，房间挨着。”见孔浩然坚决反对两个人住一个房间，董云凤又说出了这个想法。
“董行长，八楼是高级房间，没有普通房间，所以，才把我安排到六楼。”孔浩然解释着。
“要不这样吧，我也不住什么高间了，把我从八楼调到六楼，就挨着你的房间，你看行不行？”董云凤第一次用征
求意见的目光看着孔浩然。
“那，那我跟服务小姐商量一下吧！”孔浩然说着，拿着房卡去了服务台。他说明了情况，服务小姐把董云凤的房
间调到了六楼，两个人的房间挨着，一个是６０６，一个是６０４。
开房间的时候，董云凤说：“浩然啊，我们都休息休息，洗个澡，然后再去玩。”
孔浩然“嗯”了一声，打开自己的房门，两个人分别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十六章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孔浩然已经洗过澡，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门铃响，他走过去开门，只见董云凤笑呵呵
地站在门外，“浩然啊，你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她说着，已经走进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孔浩然认真一看，吓了一大跳，董云凤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上身穿了一件粉色的真丝短衫，而且还是那种没
有袖的，胸脯高耸着，真丝衣服透亮，里面的乳罩清晰可见。下身是一条花格的短裙，把屁股裹得紧紧的，连里面三角
内裤的形状都隐约可见。“你……你怎么……”
“哈哈哈。”董云凤开心地大笑起来。她得意地在孔浩然的面前转了两圈，开口问道：“怎么样，想不到吧，我会
穿这身衣服，这么薄，这么露？不像个行长是不是？”
“是。”孔浩然如实回答。
“你呀，真不了解女人。我是官，我更是女人。海南这么热，刚才在车里你没看见，这里的女孩子都穿这么薄，这
么露的衣服，我到这里，就要入乡随俗嘛！我是普通的游客，谁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穿的过一点，也没什么。要是在咱
们清州，我可不敢穿这身衣服出门呀！”董云凤说。
看她穿这身衣服，还真是年轻了不少，有道是，人是衣服马是鞍。在行里，穿上了制服，板着面孔，就是行长，就
是领导。在这里，穿了这身衣服，又是说说笑笑，仿佛成了朋友，而且年龄也仿佛年轻了五六岁。“浩然啊，我总敲你
的房门不方便。这样吧，一会儿你下去，再办一个你房间的门卡给我。”董云凤的话又像是领导对部下发布命令。
孔浩然点点头，没说什么。
“你饿不饿？”董云凤关切地问。
“不饿。”孔浩然回答。
“不饿我们就先出去玩。这儿离天涯海角不远，我们到那玩。别忘了，把两台相机都带着。”董云凤说着，又从小
皮包里拿出一个女式的黑色太阳镜，往眼睛上一戴，“怎么样浩然，我像不像电影中的女特务？”
孔浩然点点头：“像。真像。”
“哈哈哈。”董云凤又是一阵欢乐的笑声。
在天涯海角玩了三个多小时，他们照相，在海边嬉水，观大海潮起潮落，看海天一色，三亚真是太美了。玩累了，
肚子也饿了，董云凤说：“走，咱们吃饭去。”
他们找了一个不太大，但很干净的饭店进去。服务小姐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外地旅游者，便把他们让到一个能看到大
海的小包间里，一边倒茶一边笑着问道：“二位想吃点什么？”
“这里有什么特色的吗？”董云凤喝了一口水问。
“这里的特色就是海鲜。我们三亚的海鲜绝对是绿色，没有一点污染。有虾，有蟹，有各种深海鱼类。”服务小姐
说着，把一本精美的菜谱递了过来，“二位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们厨师的手艺可是一流的。”
董云凤接过菜谱看了看，马上问道：“你们这里的海鲜怎么这么便宜呢？”
服务小姐说：“我们这里经济不发达，一年全靠旅游挣点钱，现在不是旅游旺季，东西再贵，卖谁呀！”
董云凤听了点了点头，随后点起了菜，又是鱼，又是虾，又是蟹，光鱼就点了四样。服务小姐笑着说：“不能点太
多了，我们饭店菜量大，你们二位肯定吃不了，浪费了多可惜呀！”
“好，那就这么多，我们来一趟海南不容易，各种海鲜都想尝尝。”董云凤爽快地说。
不一会儿，要的菜都上来了，服务小姐又笑着问：“二位喝点什么酒水呢？”
董云凤用目光看着孔浩然，问道：“喝点什么？”
孔浩然想了想说：“喝点啤酒。”
服务小姐在一旁笑着说道：“二位最好喝点白酒，因为吃海鲜，喝白酒好。”
“怎么，你的海鲜不新鲜吗？”董云凤马上开口问。
“不是，不是。我们的海鲜绝对新鲜，都是两个小时前才从鱼船卸下来的。我是说，吃海鲜，喝啤酒，不太对头。
听口音，你们是北方人吧。北方人到我们这里，都是大口地吃海鲜，大碗地喝白酒，那个酒量，实在是好吓人好吓人呀！”
服务小姐满脸是笑地说。
“好，信你的话，咱就喝点白酒。”董云凤的情绪上来了。
“喝什么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