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物。”唐伶不敢再看他,于是岔开了话题。
“嗯,文物。”一说到这个,齐瀚原本戏谑的眸子归于了平静,眼睛里冒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艾伦最近怎么了?”唐伶说,“他好像被架空了一样,他说‘老头子’什么的,老头子是谁?要杀他吗?”
唐伶冒出一股脑的问题,她没发现到齐瀚的眼神越来越深沉。
最后好不容易泛起的粉红色泡泡,全都化作了泡影。
“神像已经运到肯因了。”齐瀚说,“在盛赢的手里,拍卖会已经不久了,我们只需要等待时机。”
他没有正面回答唐伶的问题。
唐伶觉得一直艾伦跟齐瀚之间有特别的联系,可是见齐瀚现在的样子。他显然不愿意说。
男人的一张脸就在面前,两个人实在是很近,他的呼吸触摸在了他的脸上,让她感觉到慑人的诱惑。
齐瀚叹了一声气,缓缓地说道:“先睡吧。”
唐伶没想到这个话题这么快结束,她感觉到自己被按进了一个炙热温暖的怀里,一记轻吻落在了额头上。
睡吧。
……
明天就是拍卖会了,可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齐瀚便老是不见人影,估计又跟他的那些商业圈子有关。唐伶倒也乐得清静,只想等待明天的拍卖会。
林叔也一直在艾伦手下的酒店里,经过几次三番的绑架折腾,唐伶跟林叔说,不要再轻易出去,特别是现在拍卖会这事如火如荼的时候,风头千万要低调。
艾伦倒是得闲,天天跟她打牌喝酒吹牛。
艾伦好像转了个性子,以前是个爱耍老千的烂赌鬼,这跟唐伶一打牌。完全没了那兴致,说是只靠牌技,都能把唐伶赢得呱呱叫。
今天牌打完了,艾伦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走,盛赢的货物全都到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做最后确认了,我们去看看。”
“提前一天去看看情况,打入一下敌人内部。”艾伦说,“说不准,有特殊的讯息……”
这就把唐伶拐到了剧院去。
红石镇的大剧院现在已经开幕,短短几周的时间,便做得一派繁华,所有的高档用品都是用飞机,从国外空运而来。
就是为了把这些大富翁招待得周到。
穿着华丽的美女也越来越多,大多是陪这些大老板来的,老板不敢带老婆来,倒是把小三小四的小情人们,带来了这地方度假。
“哎呦,亲爱的,如果这次出现了什么大粉钻,你可要拍给我哟。”一个女人依靠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怀中,“你可答应了我的。现在我跟你家里那个管家婆带着一样的项链,抽死了,好老土呀!”
胖子叼着雪茄,呵呵笑了笑,手环在女人的腰上,亲昵地说道:“亲爱的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绝对会做到的,反正都是黑市。我可以用手段,走公司的流程来买。我家那个管家婆,可发现不了我给你买的这个钻。”
“哎哟讨厌,咱们在这儿就不要说她了。”
这样的场景倒是有很多。
“还有这什么地方?你看连那种平民都来的。”这话说着,美女的眼神已经看到了唐伶,“就这样子,肯定不是什么来竞拍的,不是说好是最顶尖的拍卖会吗?这种人怎么都能混进来的。”
“哎哟,乖宝贝乖宝贝,咱们不看她呀。可能是哪个没眼力见的老板养的,小七小八吧!也可怜,都会带来了这偏僻地方,却都没搞些钻石来送。”
“估计也就是跟着。来见见世面的。”
说完两个人便讪笑地离开了。
唐伶有些语塞,这都能被躺枪。
一边的艾伦却笑得嘻嘻哈哈:“哎哟,快叫齐老板给你买一串大钻石项链,就挂在脖子上,不然被这么看轻,也太亏了!”
推着箱子的工作人员,都在往仓库赶,所有的拍卖品大多在仓库就位了。
“看。”艾伦这时候扯了扯唐伶的衣服说。“走,咱们进去看看。”
“这……这不太好吧。”
虽然不太好,但是唐伶确实想提前看看情况,说不准能听到什么内幕消息。
那神像,也不知道被盛赢保管在哪儿。
这种价值连城的宝物,肯定有非常严密的安保。
但是二人居然轻而易举地跟着工作人员,溜进了仓库里面去,还一人搞得一身灰色的工作装,扮作工作人员入内。
“喂,你们。”一个工头说。“里面进去看看,还缺不缺人!”
这人居然没认出艾伦的样子了,估计也是他这一身戾气消失了。
这刚把两个人差遣走,工头就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怎么女人也会在那做工?浪费工钱,贫民那么多,多招几个有力气的不好吗?”
各种各样的箱子堆放在仓库里,都是用木头盒子严密保存着的,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有一些木头箱子外贴着标签,唐伶坐着,眼睛看了一眼。
大多写着拍卖品的名字地点和类型,以及最低售卖价格和编号。
艾伦这时候像看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直接说:“那边那边。”
“什么?”唐伶好奇地看过去。
“你看那边仓库,有非常严密的监管。”
果然,4个保镖守在那扇门前,玻璃是防弹的,就像是一个保险库。
“那是……”唐伶的声音也低了下去,“说不准神像在里面。”
“咱们进去看看。”艾伦又怂恿道,“可是人家那边拿着枪。”
唐伶眼神一过去,就被人呵斥了:“看什么看?快做事。”
“说不准那箱子的标签外面,会有卖家信息的。”
卖家信息,这就是唐伶最想知道的答案。
当年事情的始作俑者……他们究竟是谁!
这个诱饵直接将唐伶钓上了钩。
“没错。”艾伦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说道,“4个人算什么?我能帮你进去。”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唐伶狐疑地看着艾伦,总觉得在看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狐狸。
最近又是转了性,又不爱赌博也不玩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总感觉,不对头。
“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唐伶疑惑地看着他。
一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也没发烧啊!
“因为,我悟了。”艾伦似笑非笑地说道,随即左顾右盼了一遍,一番发现周边的人都在搬运着货物,压根没人注意他俩:“快进去快进去。”
“还磨蹭什么?如果晚了被发现,跑出去了也得被枪毙。”
也不知道艾伦怎么搞的,直接呜呜一声警铃大作了!
整个仓库瞬间忙活起来,警惕了起来。
“哪里的防火警报响了,快去找明火,这些东西可是贵重货物,怎么能着火呢?“
有人吩咐道。
一时间乱作一团,连那四个保镖也走了。
唐伶没想到这么简单?!
她刚刚进去。却发现里面漆黑一片,怪的很。
里面怎么回事?难道没在搬东西吗?
这时候便听到咔嚓一声,铁栏杆从上而下关了起来,灯光大亮,她这才发现面前是一扇巨大的玻璃,这边是她自己,另外一边是盛赢。
里面根本没有货物!
根本没有!
这里,唐伶又被困在了里面,这又是一个巨大的笼子里。
就好像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盛赢故意设下的一个陷阱,在慢慢的等她走进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盛赢坐在沙发上。
他微微侧着脸,一双丹凤眼眯起来,却是彻骨的冷意。
他那忽然觉得他已经不认识这个人了,他忽然想起,艾伦鬼鬼祟祟地催促,难道,唐伶睁大的眼睛,艾伦那个狗腿,把我怂恿过来的,是你让他。真把我带来的吗唐伶说。对呀,声音骚,可你们不是死对头吗?哪有永远的敌人呢?婶轻蔑一笑,只有永远的利益,来吧,来谈谈我们之间的利益。
第86章:你应该更痛苦()
唐伶只觉得浑身发冷,她看着眼前的盛赢,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了。
那天她虽然是被黎可依给弄出来的,但唐伶没有把握在自己离开以后,黎可依会怎么诋毁自己。
现在气氛肃穆,一扇巨大的玻璃横亘在二人中间,盛赢独自坐在玻璃后面,一张偌大豪华的单人沙发上。
“你要谈什么?”唐伶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真是后悔死了!干嘛要听艾伦的怂恿,跑来这地方?
现在自己就像是落网的老鼠一样,毫无胜算。
“你要跟我谈什么?在我以后,黎可依又对你说了什么?”唐玲没把握地再了一次。
“我想跟你谈什么?哼。”盛赢冷笑了一声,“黎可依对我说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
盛赢的笑容发冷,他看着唐伶说道:“来,我们先做一个游戏吧。”
这时候唐伶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边,有一块屏幕。
显示屏一闪忽然出现的画面。
这是什么?
唐伶睁大了眼睛,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显示屏画面中,有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倒有些眼熟……
唐伶仔细从记忆里搜寻人物,忽然记起是刚刚到肯因时。遇到的一个小女孩。
那时候唐伶给了小女孩200美元,倒不是因为她抠不想多给,而是怕给多了坏人会盯上了她,为什么现在小女孩会在这个画面里?
她警惕地看着盛赢:“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我能做的跟你相比,又算得了什么?”盛赢冷笑一声。
唐伶还记得小女孩儿叫格桑,她才注意到格桑被层层的绳子捆住,她的周边是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衣男人,他西装革履,满身杀气。
“你怎么会知道我见过这女孩,难道……”这时候唐伶才唤起了久违的记忆,“那时候你就在跟踪我吗?”
“那是跟踪吗?”盛赢的眼睛一睁,一双漆黑的瞳眸里是面无表情。
“你要干什么?”唐伶问道,“为什么要把格桑抓起来?”
“你这个人,不是一向圣母吗?”盛赢笑,“我当然是要戳你的软肋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回忆起应该记得的事情而已。”盛赢坐在玻璃的另外一头,点燃了火机抽起了一支烟来。
“我想有一些压力,你会记得很多事的。”盛赢笑,“不,你必须记得很多事,不然这个小女孩儿可就……”
他的声音一低,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唐伶:“你不是保有一颗圣母心吗?肯定不愿意她受伤了。”
“来吧,我们一起来玩这个游戏吧。”
“谁要跟你玩儿?”唐伶怒道,“我不知道黎可依是怎么跟你说的,但你不应该仇恨我,是你自己把自己逼成这样的!”
“哦,是吗?”盛赢压根不想回应这个问题,“动手吧。”
他冲话筒里面命令,这时候唐伶便眼睁睁看着这站在格桑身边的男人,拿出了一柄刀走了过去。
“你要……”唐伶目瞪口呆,“你想用格桑的命来威胁我?”
“没错。”盛赢笑,“这最有效,不是吗?”
唐伶死死地咬着嘴唇,狠狠地看着盛赢:“好,我跟你玩,玩你这所谓的游戏?!”
两个人明明曾经亲密,又明明坦承过,但此时此刻,二人分别站在一扇玻璃的两侧,相隔的间隙就像是悬崖那么远。
“很简单。”盛赢说,“我问问题,你来回答。如果你答错的话,这个小女孩……”
盛赢的话头一低,微微眯起的眼睛,就像是恶魔的瞳眸一般渗人。
“齐瀚到底是什么人?”他问。
一听到这个问题,唐伶哑然失笑:“我倒是想问问你,齐瀚到底是什么人?我对他一无所知。”
“那他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救你?”
一说到这,唐伶都能感觉到盛赢的语气生硬了起来,仿佛饱含怒气。
“哼,我怎么会知道?”唐伶自嘲地笑了一声,“可能是他爱助人为乐。这种事情你得去问他。”
“你是因为他,才离开我的吗?”盛赢的一双眼睛里面,满是阴鸷,“是因为他吗?”
他重复了一遍,不甘心恼怒全都蕴含其中。
唐伶又笑了一声,她坐在地上,微微扬起头来看着盛赢:“3年前我为什么离开你?当时的原因可能是齐瀚吗?不是。”
“而我3年前离开你的原因,就是现在,我依然要离开你的原因。”
“借口!”盛赢一怒,原本淡然的脸色拧了起来,“你骗我。”
唐伶看着现在的盛赢,她觉得面前现在这个男人,真是悲哀极了。
他明明应该在更大的地方,获得更大的成就,而不是可悲兮兮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质问自己跟齐瀚的事。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盛赢。”唐伶忽然唤了一声,“你看看你现在多可怜,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人。”
这次轮到盛赢冷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你口中那个世界上最聪明,最善良的男人。”
“哼!”盛赢的笑容越来越可怕,“又是一些唬人的话,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
“不。”唐伶看着他,“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看看你现在的自己。”
“你把自己逼在这么一个可悲的角落里,还强迫我来说非要离开的理由?你难道不是在自欺欺人吗?你以为,把理由都推到齐瀚的头上去,就能抹杀掉一切吗?盛赢,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想到盛赢又冷笑了一声:“唐伶,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他的脸在白色的烟雾后面,氤氲了一圈,模糊了一团。
“你以为我问你齐瀚的事,就是因为我忌妒他?不,你错了。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盛赢笑,“我告诉你,我的耐心已经用尽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困在这里?”
“你现在是齐瀚的软肋了,我想对付齐瀚,自然先拿你开刀了。”盛赢又吐出了一口浓厚的烟圈,“你真以为,我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吗?”
他说到了这里,就算是已经极力隐瞒,但是唐伶还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无奈来。
“不。我不是那样的男人。我已经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绑架格桑来威胁我?你到底要做什么?!”唐伶瞪着他。
“我只是想要看你痛苦而已。”盛赢说。“你给了我这么多痛苦,我当然要看到你痛苦的表情,我才乐意。”
“来吧。”盛赢掸了掸烟灰,“我们来继续玩吧,我问你答。”
唐伶一言不发,一阵短暂短暂的沉默之后,盛赢睁开眼睛说道:“你跟齐瀚,睡过吗?”
“哼。”唐伶笑道,“这关你什么事。难道你要跟我说这,都还不是妒忌?”
“这当然不是。”盛赢看着她,“如果你们睡过,那么我可以再编出很多理由来糊弄他,比如说什么你意外怀了孕,被我折腾流产之类。”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可怕:“到时我再用一些条件让他去换,我赢的筹码,就是两倍了。”
“说吧。”盛赢看着她,似乎想看清唐伶眼睛里的所有情绪,“你们睡过吗?”
“你猜呢。”唐伶偏偏不让他知道,偏偏不让他得意。
她实在是生气盛赢的这种做法:“你猜我们睡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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