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队他们心气高,一战难求,跟曹鼎蛟那不算,都是玩的,昨日的战斗,他们连马都没上,都要憋出内伤了,所以这次十一个人都是请战,更不让炮摆出来。
武义忍不住笑,好吗,那边守兵怕的要死,这边都争起来了,对面只有三十多骑兵,武义也打定主意。
“好!准了,老子的兵就要有亮剑精神,就是天下第一剑客,也敢对他拔剑,狭路相逢勇者胜!”武义哈哈大笑,这次就准了他们胡闹,毕竟一队的事情影响还在。
“标下领命!”王铁军兴奋的大喊着。
结果他们还没有列队,对面比他们还急切就想一次冲了他们队伍。
“四队的!出战!”王铁军大叫一声。
“这武大郎怎么回事?明明有火炮竟然不用,这还怎么打?”王把总心里骂娘,对面冲上来了,他的脸色也难看到极点,他的兄弟们都胆怯了。
武义早就发现这边情况,也打马过来,对着他们大笑说道:“就是一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等下冲上去,我武大郎论功行赏,一颗首级一两银子!全军都有份!”
武义的声音非常大,让民军和守军都能听到,这一战他必须要把对方全部留住,这样才有回转的余地。
守军们也骂娘呢,这银子也得有命花才行,但十一人的马军已经迎战上去。
“我王铁军的兵,就是死也得给我死成一条线!出枪!”王铁军大叫一声,打马就冲上去。
“给我冲,往死里冲,简直目中无人,就这么几个人也敢丢人现眼!”何瞿气得要死,直接就带着人怼上来。
一方是笔直的线,非常脆弱仿佛一击就能破碎,另一方是混乱的队伍,前前后后不少人,箭头一样,准备一起冲散对方。
然而,预想的那种破碎没有出现,而这十一骑兵就如同梳子般划过去,王铁军的骑枪如同毒蛇,专挑对方的颈部,几乎不见动作,骑枪就平稳的划过去,不是一剑封喉,而且血水四射,连续挑了四人,就没有了,他们杀透了对方队伍。
“头儿?”马猴大叫着,该怎么办。
“继续冲!冲他们步军!”王铁军一看对方马军已经彻底溃败,就下令。
武义眼睛一亮,直接就让大家冲杀出去,三队的人也上马了,没有四队的队形,但这是追杀溃败的敌人,不用理会。
宁武关守兵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发现那十一个骑兵透过将军他们马军冲锋上来,顿时血色倒退,浑身僵直。
“弓箭手!快!快!”把总也疯狂的叫起来,大意了!他们距离太近,军阵没摆,弓箭手都没有准备呢。
“冲!”王铁军大喝一声。
“喝!”十人整齐出声,只有零星箭支射出,还没有射中目标,他们就冲进去了。
王铁军的骑枪卡在一个敌人胸骨里,没有拔出来,就干脆拔出弯刀,肆意劈砍着,简直比训练都容易。
其他十人大部分都换了马刀,他们经过半年多的艰苦训练,早就不是毛头小子,这场战斗也比想的都容易的多。
宁武关守兵败了,从他们轻敌那一刻就注定,而且是惨败,没有列出军阵,又无心应战的他们只能沦落四队练手目标,最后马刀都砍卷了。
“这……”来福在马车上看得真切,已经吓得口不能言,对方就奔着他来了。
“这……”郭铨和孙琦才瞪大眼睛,也被武大郎的兵吓坏了,简直万人敌,百人队轻易破了。
“这……”王把总也张大嘴巴,就十一人把两百多的敌军给冲破了,这才醒悟,他娘的,他们守军落后了,再不追只怕连汤水都没有的吃,急忙叫骂:“混账,还不快点,不然赏钱都没有了。”
守军顿时就变样了,这那里是作战,这不是赶羊嘛,还是肥羊,哪里肯轻易罢休,都拿出吃奶的力气追呢。
“哈哈……”武义开怀大笑,他都没有动呢,炮队也傻眼了,他们炮也装了,火也烧好了,但打不成炮了,一个个难受的都要吐血。
吴虎的三队了都憋着一股劲儿呢,一股脑的就冲到了敌后,这才转身来战,但对方都吓破胆,一哄而散,满地乱跑。
火铳不断,喊叫谩骂,惨叫呻吟……
李二斗刚追上个老丘八,跑得真快,结果不等他动作呢,对方就直接跪地求饶了,这让他举起的火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哈哈!”旁边一人大笑冲来。
“啊!”惊叫嘎然而止。
手起刀落,这个还不住磕头的老兵,就被砍了脑袋,是镇西卫的守兵,他们早就红了眼,此刻没有首级那就没有银子,所以这个黑小子一迟疑,他就上来动手了,心里可没有一点负担,这脑袋就是一两银子啊。
不仅如此,还伸手入怀,抓了几把,大骂一句穷鬼,出门都不带钱!
战斗结束的太快,但追赶敌人可是个苦差事,还好武义金口一开,顿时就变成美差了,等最后统计时候,武义都有点无奈,俘虏就几个人……
守军带回来的首级比民军多一倍还多,他们不是不想把一些重伤未死的砍了,但这些都是那十一个杀神砍的,真不敢抢,最多也就是从无心下手的民军手里抢一些。
“大人!我把李过的脑袋带回来了!请大人过目!”
武义差点笑出来,这哪里有李过的影子啊,要说何垨台,或许还有一分可能。
结果这个军汉手里提着的就是个老头的脑袋,死不瞑目,吃惊害怕的表情都希翼能够见到。
“哦!李过的首级?太好了!”郭铨远远听到,急忙跑过来,这可是大功一件,竟然撞在他身上,顿时眉开眼笑。
这军汉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还把老头的帽子带回来,把首级放在地上,然后戴上帽子,让大人仔细的查看。
“啊!”郭铨仿佛被头颅吓坏一般,笑容凝固的同时都差点哭了出来。
“恭喜武将军,贺喜……”前来贺喜的孙琦才,看到郭铨表情,也看过去,这一看差点就是魂飞魄散。
武义会心一笑,心知这人肯定不一般,他们两人都认出来,也好,不用摊牌了。
“你……你……闯大祸了!”孙琦才这才说出来,但慌乱的不知还如何是好。
“收拢一下,刘喜子记功,其他人都把武器收拢,其他就地烧了!”武义下令,也把兵士给撵走,估计两位大人可是有一肚子话要说。
“哎呀!大郎,大祸临头啊!你可知这人是谁?”郭铨这才缓过来,拉着武大郎的袖口就叫着。
“不知,怎么县令相识?”武义也要问呢,不过可以肯定这是何垨台的人。
“他……他可是……”郭铨指着地上首级欲哭无泪。
孙琦才眼睛一转,接着也苦笑道:“大郎啊大郎,只怕你早就知道,这是拉我们上船啊……这人就是三关总兵何大人的管家,何大人的心腹啊。”
被他这么一说后,郭铨也浑身哆嗦,见到武大郎笑容不变,心如死灰。
“啊!他们真是边军战兵?还是何总兵的人马?”镇西卫的守兵都傻眼了,要知道他们哪个没砍首级,这……这可如何是好。
“怕个鸟,县令和主簿都在,是他们让咱们干的,只要给银子就成。”也有胆子长毛的,惦记武大郎的银子呢。
“这就是边军守关战兵?”也有鄙弃者,不屑的把尸体一丢,这里都丢成一堆了,下面还有干木,就准备烧了。
边军待遇比他们高多了,结果让这些只是守门的守兵也是顿时高傲起来,简直连兔子都不如,呸,还好意思拿全饷呢,怪不得鞑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哦,难不成是我的消息错误,但不是匪军,这何军门有为何来攻打我们呢?”武义装作诧异问着。
“这……”两人茫然不知,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时候,该想想怎么办才好。
“既然不是匪军,那就算了,兄弟们,银子照发,但这人咱们都没见过,也没来过,对不对?”武义心里大笑,接着也高声喊着。
“对!”大家都欣喜,这次连轻伤都没有几个,还大都自己弄伤的,所以跟白拿银子一样,怎么不同意,至于边军,没见过,他们更没有来过。
这次战场被统统的打理一遍,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唉……”孙琦才如今也算见识厉害,也不敢小觑这武大郎,这镇西卫的天是真的要变了。
第七十六章 黑与白(三)()
这个早春仿佛是被寒冬压的过于厉害,就迫不及待的发威,转眼间,大地就换了新装。
大红的官府公告就贴了出来,有人焦急问着别人,几个寒酸措大还要卖弄,却被憋的脸色难堪,这悯农公告实在不堪入目,羞于念出。
“前年蝗灾,去岁旱灾,闹得我镇西卫民不聊生,今夏收在即,夏粮按灾年收取……”一个民军的战兵在一旁大声的说着,为这些不识字的村民念出,直白的很。
“青天啊!”一位老农,颤抖的喊出,顿时老泪纵横,若是早有比告示,孩子娘就能挺过来了。
众人无不感激老父母的大恩大德,就是如此简单。
但也有冷眼旁观的,这些不是功名在身,就是各处大户,有的甚至还唾骂,这泥腿子好过了,他们可就不好过了,有了余粮度日,谁还会卖田卖身。
最后,就是鼓励民人开荒种田,官府免了三年的赋税,更是让人心动。
还有刚刚成立的什么农会,正在行走民间,奔走相告的。
“呸!莫不是老父母昏了头?”一个员外忍不住的骂出。
“慎言,听说是那武大郎闹出的,就看他免粮免税,怎么交差!”
县衙二堂这里,武义精神抖擞抱拳道:“这镇西卫的事,就仰仗两位大人了。”
郭铨与孙琦才脸色哪里好得,都如死了至亲一般,这武大郎也太胡闹了,如此一来可如何是好啊,郭铨干脆就闭着眼睛,不闻不问,反正大印也在你那里。
“使不得啊,大郎,这税收如此来收,我们可拿什么来交差啊?”孙琦才知道更多,更了解其中猫腻,可以说以往的赋税都是由这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贫民完成,这不是动了根本吗?
武义心里冷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就不知其中荒唐,真正富户大户都能逃税,加上各层克扣,这都压在贫民身上,苦不堪言,如今他就要松一松这条枷锁,让人也缓一缓气。
“此事不可更改,告示都发了,就由孙兄多想办法来解决。”武义笑着看着这孙琦才。
一连数天,都没有消息,如今的何垨台可是慌了,那前去剿匪的守兵没有踪迹,就是来福也是音信全无,怎么可能?
不是没有让人打探,可镇西卫一点消息都没有,无人知道官兵下落,何垨台可坐不住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可是通天手段,这个武大郎还真的超乎意料。
“老爷,廖参将到!”
下人刚刚禀报,接着人就来了,何垨台的脸色难看,他怎么都是一方总兵,对方不过参将,竟然如此无理,但很快压下去,只怕那夏大轩已经知道此事,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廖弋长得虎背熊腰,龙行虎步的就走进来,寒暄过后,也说出此来目的,当即就询问了那一队部曲的下落。
“放肆!”何垨台眼睛瞪起来,别以为有个太监背后撑腰,他就敢无法无天了,他才是总兵,小小参将他还不放眼中。
“那在下告辞!”对方也不含糊,转身就走。
何垨台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只怕这次夏大轩不会善罢甘休,私调守军这可是大罪啊,脸色发白的何垨台也不得不低头,“来人,备车去监军府。”
监军府今个可是热闹,宁武关将士来了不少,都是军汉,嚷得很,夏大轩笑意连连的坐在书房中,刚刚得知这个消息,他气得要死,那武大郎怎地也是他的人,这何垨台敢动手,那就是撕破脸皮,若武大郎被灭,他就只能吃哑巴亏。
偏偏镇西卫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就是夏大轩的机会了,刚让参将去试,怕是这何垨台也该来了。
“三关总兵,何军门到!”夏云的声音也响起,夏大轩的眼睛里也多了一丝阴险,算你识相,这武大郎还真的是他的福星,不仅火炮之事做的漂亮,这次更是有机会压死这个何垨台。
今时不同以往,匪乱不断,各地总兵佣兵自重,早就忘了规矩,但在他这里就别想翻跟头!
何垨台进来的匆忙,见那夏大轩站在大堂门口,急忙上前寒暄,接着也不留声色的说道:“大人,可近一步说话?”
他的事情只要夏大轩出手捂盖子,那就是小事,要放在台面上,那可就是大罪,所以此刻只能委曲求全。
“何军门,这里都是军中将士,有什么话不能对大家说的?”夏大轩装作糊涂的问着,毫不留情的就扫了他的面子,之前他可与自己通气?就算他要整治武大郎,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如今他急了,就想平息下来,也要问他夏大轩答不答应呢。
何垨台双拳捏的直响,脸上还留着笑容,哈哈大笑道:“当然不是,这内三关一切安稳,可少不得监军大人的功劳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牵着鼻子认了。
接着就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但监军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其他将士都在院中,这话也只有夏大轩能够听见,夏大轩的脸色顿时转变,好你个何垨台,事到如今,竟然还敢威胁他,真的是不知死字怎写的!
夏大轩的声音顿时就尖锐起来,“何军门此言差矣,何来的平稳,我刚刚听闻一事,也是惊心,还请何军门解释一下,那守关的王游击和手下部曲所在各处?”
夏大轩可不是好相以的,当面就问道,一句话也让整个院子静若寒蝉,都是大眼瞪小眼,这事早就有人察觉,只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监军太监要捅开了,那就不是这样了。
这可是文武之间的较量,不少人脸色难堪,就怕神仙打架,他们遭殃,也有神色侥幸的。
夏大轩此刻就变成一只长矛,直对何垨台攻来,看看他的盾可够结实。
何垨台的脸色青红交替,扫了一圈,武将都缩着脖子,无人敢出面,心里也讥笑,果然都怕了这太监。
随后也叹息一声,时不与我啊,心平气和的说道:“夏监军,本将此来就有此意,既然军中将士都在,我也不隐瞒了,游击何瞿还有手下部曲多日前忽然擅自离去,至今杳无音信。”
夏大轩更是吃惊他的平和,难道他还不知道这个可是重罪,接着就发问:“没有差遣,他们怎敢?何军门你到底安排做了什么?”
“监军此言差矣,本将也是蒙在鼓里,那何瞿擅离职守,本将毫不知情,某还要治罪与他呢!”何垨台一身正气的说着,他并没有调令,当事人也不见死活,死无对证。
“你……”夏大轩指着他,还好狡辩。
何垨台突然请罪,“监军大人,本将治下不严,还请责怪,近日听闻谣言,说那何瞿带着人投贼去了,还请大人与本将一同上奏,请朝廷来严查此事!”
夏大轩被他反咬了一口,这要是捅到上面去,就不是何垨台一人的事了,还有夏大轩失察罪过。
“你……很好……”夏大轩跟吃了苍蝇一般的改口,本来都要吃死他,结果对方就要鱼死网破,他也甚是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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