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山谷里充斥着黑风军的各种粗口……
第五章 血口喷人()
夜色阑珊,仿佛入定老僧,这烧红的山谷,热闹的叫骂,无法骚乱它,才过了几里后,就恢复风平浪静。
武义安排大家回去睡觉,看新兵兴奋而紧张的样子,就知道知道他们只怕要高兴一会儿,但不能影响明天的训练,成为一名合格精兵的标准,不骄不躁,胜不骄败不馁。
等徐泽消停了,再找人的时候,武义都进入梦乡了。
徐泽的眸子里都是疑惑,随后,他有把师爷找来,因为他有些太多的疑问了。
“恭喜东家,一举破碎了乱匪的阴谋诡计,震慑宵小。”师爷捏着鼠须,恭维着徐泽。
“区区小事而已,倒是师爷这次算准了乱匪阴谋诡计,大功一件,只可惜那乱匪诡计多端,不敢与俺对战,否则定要留下他们头颅。”徐泽并没有自满,反而夸奖师爷,是他看破乱匪会夜袭。
师爷的脸上露出笑容,只是眸子里有些尴尬,掩饰下去。
“师爷,他们的那群夜不收都是精兵中的精英,我感觉这武义深藏不露。”徐泽感觉疑惑,有些看不透武义,毕竟这些人都叫他教头。
“更多可能就是猪头。”师爷一针见血的说道。
武义行为举止都看出家境不差,但身上也没有什么训练痕迹,但习武者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从不间断,或多或少都有痕迹才对。
“没错,师爷说的不错,俺的八卦掌还未小成,这肉掌都如此。”徐泽伸出了他的手掌,掌心一层去树皮的老茧。
“那就对上了,这武义也说自己是有这作坊,只怕规模不小,才有这个财力,只怕他为人爱慕虚荣,所以就盯着教头的名号。”师爷拨云见日的分析着。
徐泽的眼睛也亮了一些。
师爷再次笑道:“习武的事情,我不懂,但史书却是读过不少,古今名将切不谈,就是带兵打仗之人,称得上老谋深算,运筹帷幄,凤毛麟角。”
徐泽点了点头,他虽然是一匹夫,但对名将了解甚多,立志于此。
“那东家可想到几人曾在二十岁出人头地?”师爷谆谆教导的说着。
“也是有的。”
“但,那都是军将世家,从小就接受教导,又有名师指路,否则怎能如此?”
徐泽也同样心酸,这条路何其困难,莫说名师,他的财力都无法找到名家兵书,至于广传的,只不过是样子货而已,甚至都不如《三国演义》来的有用。
想要成为一名将,那可是数辈人的努力,厚积薄发,他原本不认为,但如今信为圭臬,正是如此,他才成熟许多,对师爷行礼感谢。
“武义这人虽然爱慕虚荣,只怕他身边还是有能者,不然也不会练出那等的夜不收,此人绝不简单,只怕不啻名将。”师爷点头,并没有算盘否定,道:“所以,这个人的魅力还是不小。”
这次反而激到了徐泽,因为论人缘魅力,他可从不输谁,黑风军那个不是出名的好汉,能够聚集一起,都是他的努力,还能让他们服帖,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狂傲之人,没有真本事,光是钱财,那根本无法做到,哪怕有权势也不成。
爱才如命的徐泽,如今对武义身后的那位高人更加的渴望,只要能请来这位高人,他的黑风军就能再上一层楼,放眼大明,无人能及。
“只是,这人隐藏的够深的了,俺几次与武义接触,都没有发现他身边的非凡之士。”徐泽也是唏嘘说道。
油灯反照,噼啪作响。
师爷突然大笑,向着徐泽恭喜道:“那我就要恭喜东家了。”
“哦?何出此言?”徐泽一头雾水,灯下更是迷惑。
师爷一开折扇,摇动几下,差点把油灯扇灭,无奈的收起动作,丢下折扇说道:“东家,你想,这等人物,就是在官军里也不可能默默无闻,若真的如东家说的,只怕,这人不得武义重视,若是东家能够找到……”
这次徐泽的眼睛黑亮,一拍手,笑道:“俺当然以国士对待,怎敢埋没他的才能,简直暴殄天物。”
求才若渴的徐泽神情激动,只有外行人才会无视这般人物。
“然也,东家所能接触,那人定然不会拒绝,在下就提前恭喜东家再次添一员大将。”师爷道。
被他这么分析,如今徐泽已经不把武义放在眼中,因为他根本就做不到,偏偏又是浪得虚名的人。
一夜匆匆过去,徐泽从没有这般心急,恨不得就去宁武府民练军营找人去,这般人才被埋没,明珠蒙尘。
这徐泽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宁武府的军营来,不想他们的动作很快,这都开始训练了,但都是花架子。
“徐同知,你来了。”武义见到他,大声招呼。
“见过武兄,不知武兄对昨夜偷袭乱匪有何看法?”徐泽依旧大咧咧的问着,眼睛却是四处踅摸,以此来寻找高人存在。
武义点头,肯定说道:“非同一般,训练有素,机警果敢,临危不乱,这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啊。”
武义说的都是心里话,他并没有对新兵说,怕增加负担,但昨夜的那乱匪绝非一般,从他们路线就看出,他们对这里做足功课,直捣黄龙。
从他们的准备看,这是要造成大乱,至少是对这粮草下手的,没有粮草,士气全无,想要打败官军易如反掌。
“不错,如武兄所说一般,这个曹操,绝非简单,当然了,武兄也是太过看重他了,哪怕他再诡计多端,不也是被我们看破计谋,无功而返,可恨的是,那群鼠辈,毫无胆子可言,俺单枪匹马就把他们吓跑了,真想大战三百回合。”徐泽一脸豪迈的说道。
最前方的孙大牛听得真切,特别这家伙还大言不惭,仿佛他破了敌兵一般,殊不知若不是他出来搅和,武教头都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呢。
又怎么会轻易被他们逃走,折腾了一场,他们连毛都没有得到。
徐泽首先看到的就是孙大牛的异常,但这个根本就不是他要找的人,这里都是稚嫩面孔,就是武义年纪都不放眼里,其他人更不值一提。
“徐兄说得是。”武义并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如今他一心只想借此机会练兵。
“武兄的夜不收可是精兵,若是有机会,可否能帮俺引荐一下,俺这人啊,就是喜欢结交好汉,广交朋友,希望武兄莫要推辞。”
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但徐泽并不会放弃,他认为那人应该就在夜不收中,所以他干脆主动提出。
“都是一群糙汉,只怕要让同知笑话。”
“那就这样定了,等他们回来,俺宴请他们。”徐泽见缝插针的说道。
但随后也被打断,军营门口这里有争吵,还有训斥的声音。
“胡说八道,敌人来偷袭军营,你们既然阻止他们在山谷,为何不见尸首,你等这是想军功想的发疯了吧,都不择手段了。”
一声喝斥,常庆顿时骂道,昨夜火光冲天,他的前营恰好对准谷口,远远的就能够看到这里。
所以,天色一亮,他就带人赶来,一看究竟,不想这里竟然说是什么敌人夜袭所致,真当他是三岁小孩,竟然会相信这等鬼话。
“常庆!你欺人太甚,若不是乱匪,难不成是俺们吃饱撑得做出来的吗?”徐泽的火气顿时就冒出来了,昨夜惊魂,那偷袭的乱匪撤退干净利落,准备充分,若不是他及时阻止,只怕酿成大错,不成想竟然被常庆怀疑。
马上的常庆顿时冷笑,鄙弃的说道:“徐泽,你果然是粗汉,竟然自己不打自招,你还要狡辩吗?”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竟然不见尸首,又没有战斗,当他是孩童糊弄,常庆也发火了。
“这可是军中,信不信,我这就治你的罪?”常庆阴鸷的说着,早就看这土包子不爽,如今又撞在自己手里。
“呸,你血口喷人!”
第六章 阴险对手()
这个常庆太过可恨,处处刁难不说,如今竟然血口喷人,他徐泽行的正坐的直,那是他口中那等的下三滥,莫说他有一身功夫和随从,就是没有,他也不会做这等肮脏的事情。
常庆上来就污蔑他,徐泽已经炸开了,双目圆瞪,如怒目金刚,鼻孔冒烟,恨不得手撕了他。
“被我说得恼羞成怒了。”常庆哈哈大笑,鄙弃说道。
两人之间矛盾不大,就是曾经徐泽心直口快,惹恼了他,被常庆记下,一个庄户而已,竟然还想染指军功,恬不知耻。
“你到底要做什么!有胆就冲俺来。”徐泽直接问道,就是问罪,他也敢走一遭,更不会连累他人。
这武义虽然没有能耐,但两人一见如故,除去拉拢,也算是朋友。
常庆本不想轻易放过他的,但如今大敌当前,不想坏了事,也就压下火气,道:“好,我就信你们一回,开拔在即,你们作为辅军,看守我军后方,不得有误。”
常庆怎么会轻易放过他,这次就是把他们压在后面,正好还没有借口呢,他们就自己送上门来,对面乱匪虽然人数众多,但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他就是要把两支民练压的死死的,想要军功,做梦去吧。
“你……”徐泽气结,这常庆真的是过份。
常庆嚣张跋扈的离开,徐泽也是一脸愧色的面对武义,抱拳道:“武兄,此番都是俺连累了你,不想这常庆小肚鸡肠,只怕你这次要白走一趟。”
“好说,本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练兵,不碍事。”武义看得开,只要让新兵接触战场就好。
徐泽苦笑,没想到武义的心胸豁达,自己倒是小人行径,但这也怨不得自己,想到这里,他也说出:“武兄,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这是何意?”武义不解的问道。
“在下乱说的,这就告辞。”印证了自己心中想法,徐泽就没有逗留,人无完人,哪怕武义心胸豁达,但终究不能慧眼识珠,也更加坚定了拉拢的心思。
孙大牛最受不了这个家伙自傲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他还真当自己是豪杰了,若不是他突然跳出来,我们怎会如此,还被人怀疑。”
学兵心中不忿,毕竟大家都是立功心切。
“你们倒是要好好谢谢他了,若不是他跳出来,你们认为自己能够留下偷袭乱匪吗?就算留下会用多大代价?”武义突然翻脸,张口训斥。
孙大牛顿时就低下头,昨夜总结不多,大家都太兴奋了,如今一盆冷水让他清醒,他无言以对。
因为他知道昨夜新兵的表现如何,不堪入目,拳头也攥得死死的,目光通红的回到军中,想要不丢脸,就要知道耻辱,练!往死里练。
民军早就有一句话,不练到麻木的兵,就不是好兵。
随后日复一日的苦练。
开战比武义想的都要早,没想到才过了三天时间,官军就与乱匪对上了。
徐泽火急火燎。
“武兄,咱们去前军那里,在后面根本看不到什么。”徐泽意气风发的前来,大战一触即发,他怎么能坐的住,就算不能亲身作战,也要亲眼看到。
“你就不怕那常庆寻你麻烦?”武义揶揄道。
徐泽顿时苦瓜脸,但这大战就要开始,对他来说可是难得机会,咬了咬牙,还是要去前方,“大不了,我躲着他就是了,这是大战,可遇不可求啊。”
武义也是点头,同时也点了学兵里几个不错的苗子跟上,在营地也布置一番。
“武兄倒是谨慎,不过放心,这大白天的,又有我黑风军在,宵小若是敢来,那正好给我机会。”徐泽意气风发,全然不把对手放在眼里,对黑风军更是自信。
武义没有大意,因为他觉得这群乱贼不简单,直觉对手很狡猾,还是小心的好。
他们选择了一处山冈,视野开阔,而且还很隐蔽,在这里整个战场都一目了然。
双方都展开了阵势,特别广平军,训练有素,军阵一丝不苟。
“嘿,别看那常庆为人龌龊,但他的治军手段还是出色,这群常庆兵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徐泽只是一眼就看出门道,心直口快的说出。
武义并没有研究太多的军阵,只是看着下面的部队有些花哨,左右两翼都是游骑,前排是刀斧手,中间的是长矛兵,后面的是弓箭和火铳的远程兵,就如同一个个模块。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样的好处是不会乱,至于真正的战力,他还是怀疑的态度。
毕竟他熟悉的都是热武器战场,冷兵器为主的战斗,他还不算行家。
徐泽心里大笑,因为这次又印证了他与师爷的猜测,果然这武义不是善兵的人,这白虎大阵,可是军中的精华,非精兵不得掌握,他的黑风军就因为底子差,无法执行,也算他的遗憾。
“武兄,你看,这前军稳如泰山,就是针对乱贼,乱贼人多,哪怕冲击,也别想冲开了这里,中军如同猛虎下山,只要前军一稳局面,就能猛虎下山般的撕碎对手,后面的弓手就是如虎添翼。”徐泽对军阵很有研究,如今,也是对武义解释着。
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想象力,竟然愣是被他们想成了白虎,不过,也有道理,这是适合数万人对决的大阵。
所以区区几千人马,还看不出什么来,对手更是一群农民军。
两个人都是用不同的角度观察战场,武义也算明白这里奥妙,甚至可以说中庸,就是能在冷兵器中,立于不败之地,但这就是胜利。
正因为中庸,所以可以针对任何对手,哪怕对方是鞑子骑兵,只要能够守住军阵,也能一战。
冲锋了,乱匪沉不住气,但官军依旧踏着步伐前行,如同磐石移动,气势不可阻挡,乱匪就像河水。
“太没劲,乱匪败了。”徐泽不甘心的说着,这才刚刚开始,他就已经猜出了结果。
“就这些乱匪,哪怕就是再多人,也冲不破白虎防御,等中军反击,只会一败涂地。”徐泽指点江山的说道。
武义也点头,因为对面可没有什么指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样的对手,莫说广平精锐,就是黑风军来,也是大胜,就是武兄的新兵,也可一胜。”徐泽心中已经把这里排名,武义新兵当然是最差的。
“只怕未必。”武义出口否定,那曹操从偷袭来看,不会如此愚蠢,事出反常,必有妖。
徐泽露出鄙弃。
战场瞬息万变,就在官兵大胜的契机,突然杀出一队骑兵来,人数不多,但时机刚好,直接去匕首般的插到了心脏。
原本的保护军阵的骑兵被乱匪缠住,他们如利刃撕破了前军防御,一举激起了乱匪的士气,武义可是接触过乱民,更是知道他们的疯狂,突破了纺线,磐石被淹没。
“这……”徐泽咬破了舌头,脸颊都痛的抽筋了,他才刚刚笃定,结果就被乱匪翻盘了。
功亏一篑形容都不足为过,因为官兵马上就要胜利了,结果就转瞬败了。
对手也是精通擅长破阵的行家,时机掌握的太好了,恰好是抓住了时机,官军左右无法掩护,前后不能照应,就算前军再强,也被淹没人群中。
广平军更果断而决绝,直接开弓放箭,无差别攻击,但乱匪已经撤了,就如同野狼,一击得手,转瞬即逝。
论人数,双方死伤旗鼓相当,但不能这样计算,乱匪中大都是农民,随处可见,但广平军,都是一府的精英,数年甚至更久的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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