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果然神机妙算,运筹帷幄,那多尼只怕在那群毛贼手里也讨不到好处,这招驱虎吞狼之计,除掉毛贼,真的是妙极。”包衣献媚的说着。
阿巴泰心里可没有那么舒服了,这可是花了真金白银的。
“混账东西,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多尼了?”阿巴泰正心疼钱财呢,这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包衣急忙改口,“奴才知错,那群毛贼狡猾无耻,多尼狂妄自大,定然吃大亏,八成这次就折在这里。”
“放屁,折在这里,那个老十二还不找我麻烦。”阿巴泰再次破口大骂。
“是,是,是两败俱伤,狗咬狗一嘴毛。”
“这还差不多。”阿巴泰心气才算顺了一些。
在北门这里,多尼也嘬牙花子,“他娘的,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他从酒席开始就有些疑惑。
随从凑上来,道:“贝子,当然不对了,咱们没拿崇祯的银子,还要给他剿匪。”
多尼顿时就笑出来,得意洋洋的说着:“谁让咱爷们儿碰上了,崇祯没这能耐,咱们来剿匪。”
顿时大家也哈哈大笑起来,谁都没把剿匪当回事,连多尼只是点了五十人而已,没有全带来,就是要给阿巴泰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八旗子弟。
“主子,这明朝人见了咱们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这毛贼还能看到影吗?”随从嘻哈说着。
“对,不能这么大的阵势,不然,还不把他们都吓跑了,还剿谁去啊。”多尼也鄙弃的说着,他认为,这群毛贼就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
结果到城楼这里,都不用找,这毛贼还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就在外面盯梢呢。
“这个废物阿巴泰,竟然还让毛贼给盯着,去几个给我抓个活口回来,我们直捣黄龙!”多尼鼻子差点气歪了,八旗子弟所向披靡,不管是蒙古,还是明朝还有朝鲜,兵锋所向披靡,无人可挡,结果在这里被阿巴泰丢了脸面。
“一群毛贼,我多布鲁一人就足矣!”疤脸大汉大喝一声,直接就冲出门去。
此人可是多尼手下的猛士,陷阵冲锋从不落人后,勇冠三军。
众人都是叫好,几个毛贼而已,对于他们来说,连活动筋骨都算不上,最多就是溜溜马而已。
“毛贼休走,跪地求饶,爷爷饶你们狗命!”多布鲁哈哈大笑,打马冲上去,生怕吓跑这群毛贼。
不想这群毛贼还真的是见人就跑,多布鲁哪里肯放过,直接追上去。
“多布鲁可是光脚能追兔子,敢跟狗熊搏斗的猛士。这群毛贼遇到他那真是他们的不幸。”
“只怕,多布鲁一叫,就已经吓破胆几个,再腿软几个了。”这人还真没有乱说,上次攻城,他们杀上去后,结果一群守兵都吓得尿了裤子,等着他们砍脑壳。
“贝子爷,不如你就登上城楼,看我们如何怎么扫平毛贼。”
多尼也觉得没有意思,一群不长眼的毛贼,最多也就是吓唬阿巴泰这种软蛋。
“贝子爷!是,多布鲁……”随从吃惊叫着。
果然是手到擒来,多尼准备奖赏这个多布鲁,结果顿时眼睛瞪圆了,毛贼回来了,还举着一颗首级,不是多布鲁又是谁。
“呔!”
多尼气急败坏,这可是他手里的猛士,结果被几个毛贼给杀了,顿时大叫一声,双眼喷火的冲出去。
一连两旬都在外面,王铁军的连消瘦许多,棱角分明,疑惑说道:“这些鞑子不对头,这个阿巴泰怎么胆子大了?小心有诈,引到埋伏地方去。”
他们在这里已经挑衅多日,阿巴泰损兵折将,最近几日不见鞑子出城,所以王铁军也警觉起来。
他们故意示弱,后面的鞑子更是死命追赶,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很快就跑进了一片老林来。
这里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埋伏地点,就是给鞑子准备的,包管他们有来无回。
王铁军才降下速度,后面那个鞑子头就扬着一把大刀。
“白痴。”王铁军笑骂着,那陌刀巨大,若不是木头的只怕重量惊人,他当这是唱戏吗?但手里可是没有慢一分,直接一记回马枪,如今都不需瞄准了。
不想这鞑子竟然灵活的跳下马,躲过去了。
“毛贼!拿命来!”这鞑子了得,落地时一跃竟然就举刀冲上来。
“这鞑子是属什么的?记吃不记打呢,这掣电铳的亏,还没吃够?”王铁军都是纳闷了,也以迅雷般动作再次开枪。
多尼突然发现胸口漏气,全身力量都被吸走,低头看到就是一个狰狞透明的窟窿,到死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战斗来的快,结束的更快,埋伏的人才打了一轮枪,鞑子几乎全歼。
王铁军抓起那把青龙偃月刀,差点失手,忍不住的破口大骂,“这鞑子是缺心眼吧,竟然是实心的,七八十斤重……”
“将军,这些鞑子怎么处理?”
王铁军蹭着下巴,咧开嘴巴笑着,道:“都砍了,给阿巴泰送去,看他还敢不敢出门,至少入冬前,老实的给我呆在这里。”
第二十八章 惹毛鞑子()
桌上残羹冷炙没退去,阿巴泰心情愉悦,独自品尝南朝佳酿,多尼与毛贼狗咬狗,真是大快人心,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美酒也不醉人。
“主子爷,那多尼只是带了半数人马出城去了。”包衣回来禀报。
半数人马?阿巴泰撇嘴,破口大骂道:“这个白痴,狂妄自大,不知那伙毛贼的厉害,简直死有余辜!不过还不能在咱们的地头上出事,快些带着人马去迎回他来,慢着,我亲自去,正好看看多尼狼狈的样子,哈哈。”
阿巴泰在酒席上就喝了不少,如今脸色通红,步履蹒跚,包衣急忙搀扶着出门。
“主子爷,咱还是别骑马了,我去也一样,回来给爷讲他的狼狈。”包衣看着主子在马上摇摇欲坠,也是担惊受怕。
“混账!爷跟随大汗出兵打仗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呢。”阿巴泰直接就是一马鞭抽来,接着打马城中狂奔,后面的随从们急忙追去。
原本这荒凉的城内,被他们搅的乌烟瘴气,阿巴泰这才到了北门,结果就听到噩耗,多尼死了!
多尼贝子的尸首就在城外,冰冷的一具无头尸体,毛贼竟然就这样摆出来,对着阿巴泰示威。
哪里还有醉意,那还有心情,阿巴泰只感觉两耳共鸣,如大钟翁鸣,一身冷汗就冒出来了,一个贝子被毛贼宰了,这可是大清从来所没有的事情,还是在他的地头上!
“全城出击!不把毛贼全部宰了,难消我心头之恨,多尼你这个混蛋,死在哪里不好,偏偏死在我这地头上!”阿巴泰怒气冲天。
王铁军这次真的是惹毛了鞑子,简直捅了马蜂窝,几乎全城鞑子追出来,不死不休的追杀他们。
莫说伏击了,对方超过他们太多,就是想骚扰都不成,他们一路向西北跑去,但鞑子就像惹急的疯狗,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阿巴泰已经彻底疯狂。
要不是王铁军他们最近缴获战马众多,几乎一人三马,还真的不容易逃脱呢。
“将军,这鞑子这次真的红眼了,数千人啊,好大的阵仗,可惜,咱们骑兵营被分散,不然,让他们好看。”骑兵气不过的说着,他们还是第一次被敌人这般追赶,形同丧家之犬。
“哈哈,这就是说咱们打疼他们了,宰的那个鞑子头目,开头不小,派人出去,看看能否联系到其他队伍,那城内肯定没有多少人,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就不知道阿巴泰的脸会不会变成黑的。”王铁军哈哈大笑着,他消瘦的脸上,布满了疲倦,鞑子疯狂报复,他们几日来没法休息。
民军不是铁打的,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王铁军转眼就露出笑容来,有了,雄县,这里可有老熟人坐镇呢。
雄城地处偏僻,鞑子并没有劫掠,明朝大军也在这里驻扎,这支大军就是大同镇边军,由总兵王朴率领,一路赶来,不敢与鞑子对阵,只是盯着鞑子动静,一个多月来,斩获鞑子首级不过百余。
随后,王朴也按兵不动,蹲在城里不出了,鞑子铁骑太过犀利,而且算下时间也快撤离中原了,只要送走他们,这就是大功一件。
白脸长须,眸光透着精明的王朴,王总兵自然不会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等着鞑子退去,他好收复失地。
“军门,王铁军跑到这里来了,如今进城求见军门。”佥事上前与王朴说道。
王朴醉意朦胧,听到王铁军这个名字,相当耳熟,还当是自己家里亲戚,却又想不起是哪个。
“他是哪个?”王朴不解的问着。
佥事也鄙弃揶揄的说着:“就是那曹家的上门女婿。”
大同镇提及王铁军,名字或许耳熟,不过都不知其人,但一提这曹家上门女婿,那就都知道了。
要说这上门女婿,还真让大家都看得眼红,背后竟然还有上水坊这么个聚宝盆,财大气粗,出手连李过都能买回来。
因为消息传的太夸张,大家都知道南面商人们疯狂,直接花钱买战俘做苦力,所以,“撩面鬼”李过被千刀万剐也被扭曲了,大家都不信是王铁军抓回来的,反而相信是使了银子,买回来的。
这样一来,对王铁军的鄙弃就更深了,但也更加眼红,特别现如今上水坊那财大气粗到用钢铁铺路,真是一方巨富。
王朴的眼睛里也闪动着银子的光芒,哪怕这王铁军就是这曹家的女婿,但也是破败的曹家而已,注定没有靠山,竟然跑到这里来,就意味着他王朴要发财了。
王铁军被鞑子追赶几日没有休息好,来到雄城就是要修整一下,此刻他正在城门这里等候余部进城。
守兵在这里凑着近乎,上门女婿在大同镇出名,还不是那上水坊闹得,人家财大气粗,开个门都是大把的银子丢出来,虽然心中鄙弃,但面上都是恭维,都想从这散财童子身上挖些银子出来。
“王将军可是来经商的?这边鞑子肆虐,兵荒马乱的,你可要小心了。”守城的兵官说着。
这上水坊家大业大,生意遍布各地,他们这群苦哈哈,何曾不想联系这个聚宝盆,若是能替他们护送,可比这守门强千倍万倍。
能用钢铁铺路,就是从手指缝隙洒出来的,都能让他们心满意足。
“王贤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真可谓他乡遇故知,今日我们可要不醉不归。”王朴也放下架子来,到城门这里,他可不是看王铁军,而是看银子的份上。
商人逐利,既然都敢跑到这兵荒马乱的地方,只怕是有大商机,能够让上水坊的王铁军都这般不要性命,他王朴说什么都要插一脚才行。
王铁军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王朴还真的来迎他,要知道这人可是很大架子的,在大同镇都难得一见,此刻也上前寒暄。
王铁军几日没有休息好,迂回与鞑子周旋,如今狼狈不堪,放在王朴眼中那就完全不同了,认为这王铁军就是要钱不要命,心中更是激动。
“有劳总兵官挂念,我在这里迎接余部进城就好。”王铁军还真的受不了他的热情,肯定没有好事。
“你我本就是本家,自然要多亲近才是,莫要见外,让佥事在这里迎着就好,我们且去叙旧。”王朴坐上这总兵位子,又刚结交太监,正是缺钱的时候,所以也拉着王铁军就走,更多是要让佥事看清楚他们做的什么买卖。
“可能后面还有追兵,还要兄弟们照拂一下。”王铁军推辞不掉,就对着佥事说道。
“王将军尽管放心,我已经安排了地方吃食等,包管满意。”佥事一口就全都应下了。
王铁军刚刚一走,这城门处就热闹了。
“这上水坊来了多大的商队啊?竟然还被追劫,这次可要发财了。”
“那是,上水坊里的货物啊,那真是妙不可言,无不是精品,莫说劫匪了,就是咱们看了都眼红。”
“佥事大人,这次可要多多照顾兄弟们才行啊。”
佥事笑骂他们,都是一群见钱眼开的家伙,雁过拔毛,只要军门获得了好处,哪能忘记他们这群兵。
就在大家嘻嘻哈哈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也传来了,门楼上也是鸡飞狗跳,来了这么一群一阵风似的骑兵,也让人心惊肉跳。
“果然财大气粗!这都是辽东上好战马,没有一匹驽马……”
当兵的可没有不识战马的,顿时就眼红起来。
民军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都快要累瘫了,终于能喘息一下。
结果守兵都眼睛通红的看着战马,民军催促:“还不关门,登墙备战!”
“区区劫匪而已,莫要慌张。”佥事嘴巴撇到一边不屑的说着。
第二十九章 总兵王朴()
城门这里也算有油水地方,能来这里当值,哪个不是油滑的老兵,此刻见到这些人如惊弓之鸟,心里更是大加鄙弃。
“就是,咱们边军,莫说是土匪了,就是乱军,也谅他不敢来犯。”
佥事更是鼻孔冲天,不看人,就盯着物件看着,总兵吩咐,一定要摸清他们的底细。
“可惜了这些战马,若是落在军中,足够打造一队家丁。”佥事心中不甘。
被人挤兑,骑兵营可是很少经历的,哪怕累得浑身脱力,此刻也是跳起来,揪着守兵衣襟,斗大的拳头扬起就打。
“放肆!莫不识好歹,若不是看在上水坊面子上,你们进得来城吗?若敢放肆,休怪我手下无情!”佥事气势逼人的说着,一群家丁也敢来这里撒野。
“就是,还敢在边军这里撒野,活的不耐烦了,佥事,让咱们教教他做人道理。”老兵油子可不干了,他们边军来这边,就是京营都不待见。
跟这些家丁没有一言不合就打开,已经是给足了上水坊的面子了。
骑兵营的人各个怒发冲冠,恨不得在这里大打出手,竟然有人大言不惭要教他们做人道理,但鞑子就在后面,他们不敢乱来。
“佥事,快些让人关门守城,莫要出事才好。”把总不得已低头服软。
佥事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阴谋,不动声色的就给了那个老兵眼色。
“哎哟……疼死我了,我与鞑子作战受伤,你们竟然敢欺负我……”这老兵顿时捂着胸口。
“入他娘亲的,爷爷在这里跟鞑子拼命,到头来,没死在鞑子手里,竟然要被你们打死,还有没有王法了。”四周的边军也叫出来。
“打死他们!”已经有人忍不住了。
官兵可没有好惹的,上水坊算什么东西,如今,要不出血,大家敢活吞了这些人,老兵们都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如同野兽闻到了血腥。
“入他娘亲!”
骑兵营简直要气炸肺子,这群王八羔子简直欺人太甚。
“你们敢亮出家伙,好!这次莫说王将军了,就是阁老来了,也保不了你们!”佥事如同战神一般,并指冷对这些家丁,气势如虹,无人可挡。
手下聚集了几百老兵,都是摩拳擦掌,把这里给围住,恨不得立马就杀进来,他们可是边军,大明精兵。
“小贼!跪下投降,不拿出万两银子,明年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来了一大将喊着,他又带来了百余人的火铳兵,龙门大开,火绳引燃,青烟邈邈,杀气腾腾。
“呸!你们敢对鞑子出手,爷爷才敬重你们,一群败类,就欺压百姓的能耐!”骑兵营的人破口大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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