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求道:“客官,这爷是长乐帮的在码头的管事,您还是快些走吧”。那汉子也不待小二说完,径直走到任山旁,道:“小子,瞧着眼生啊,爷这桌早就订了,你却坐在这,你看该怎么办”。
原来,此人及长乐帮的一个小头目,平常横行霸道、敲诈勒索惯了,见任山衣着鲜亮,又不似本地人,便想勒索一番。任山神功初成,气力大涨,若大的一块石头,举起来也也是轻松自如。也一直想找一个武林中人比试一番,看看自己的功夫究竟如何。但是尽管书上说他的功夫乃是绝世神功,但毕竟没有试过,如查冒冒失失找一个武林中人来试试,却也不敢。这时觉得这人是个浑人,也定不是什么高手,与之交手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也起了拿这小头目试手之意。
任山道:“我方才看到天上有一块金子正往下落,若不是你打扰,我便看到落在哪了。我看那块金子足有十两,你害得我又蚀了足有十两金子,你得赔我”。这小头目一愣,往常只有他勒索别人,哪有被别人勒索过,他头脑本就不太清楚,这事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是任山在耍他,不由午怒从心起,挥起拳头便往任山胸前砸去,这还是瞧着任山文弱书生的样子,要不早就往要害打去了。
任山也不躲闪,只是将真气运往胸前,等着那拳头打上去。那小头目见得任山如此,拳头伸了一半,却停了下来。原来,这小头目虽然长的五大三粗,却也机灵的很。想这码头龙蛇浑杂,来往客商中,大有背景者也多有人在,若是只知斗争斗狠之辈,又如何能坐上这码头管事之位。他见任山这般有持无恐,心里却起了嘀咕。在任山面前停住拳头,狠声说道:“小子,你可知我是谁,我见你象个读书人的样子,快些走开,也不教训你了”。
任山见他如此,不由得心中好笑,嘴中却仍是高声叫道:“我管你是何人,你害得我没了十两金子,就得赔我”。大汉见得任山如此,终是按奈不住,一把便抓住任山领口,便欲将任山摔出去。哪知道,这手一碰到任山的衣服,便象被吸住一般,任他如何使力,也拨不出来,还觉得触手之处,炙热如火,一只仿佛就要被烤熟了,只差就冒出丝丝烤肉的香味了。小头目心知遇到高手,也顾不上什么威风面子,只往地上一跪,央求道:“大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人给你赔罪了,啊唷”。
任山也不理他,仍在胡说八道:“你不还我金子,还揪住我衣服,是何道理?我要报官,打你八十大板”。原来任山想起自己未习武艺之前,先是被人强请到山塞中,又是被打下山崖,心中不由对这此持强凌弱之人多了几分痛恨,有心要给他点苦头吃吃。那小头目只得道:“大爷,你放了我,我才能回去给您去拿金子啊。”任山却不依,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小头目没辙,只好对任山道:“我这就叫人这就回去拿,您先放下我,我不走,就在这侍候您老人家,求您老放小的一马”。任山是首次使用内力制人,总还有些生疏,正觉得真气运行有些滞涩,闻言便收回了真气。小头目只本来正在使用向后拨,这一下手上的吸力突然没了,站立不稳一庇股便摔在地上。
小头目也不敢走,站起身来。先是一脚对跟在后面的一人踹去,叫道:“还不快回去取十两金子来,想害死我么?”一边说一边偷偷使着眼色。那人闻言飞跑而去,一边叫到:“爷,我马上就回”。任山也知道这人回去必是喊帮手来了,但方才小试身手,自然不惧,只是慢慢自斟自,只急得小二在那里直跺脚。
还没到任山把面前的一小壳酒全喝完,就听得外面一阵喧闹,一群大汉簇拥着一个面貌清癯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此人见到任山,却是面露笑容,止住其他人,径自走到任山前,揖手一礼,道:“不知大侠到此,方才帮中几个蠢货不知天高地厚,得罪少侠,还请海涵”。这大汉揖手之时,任山只觉得一阵大压来,腰不由自主的便要弯下。受这压力一激,任山体内自然生出一股真气,刹那间行遍周身经脉,任力感到压力顿消。
那大汉见任山若无其事,不由得心于一惊,要知他刚才是存心要来一个下马威,这一股威压之力及是他的一门绝学,又用足了八分功力。就是对方功力与他相仿之人,反应也不过任山之轻松。知道来人是武林中少见的高手,又不知来路,这大汉心头转念极快,立刻便抱权笑道:“则才听人说来了一位高手,一时手痒,冒犯冒犯。这位少侠年纪轻轻,功力却如此了得,当看是英雄出少年啊。”
任山见他说的客气,也知他方才试探倒也没有伤人之意,且对方于坦诚,直接说白了,倒也不好意思发作,便回了一礼,呵呵笑道:“方才只是开个玩笑,也无他意,倒是我有些惭愧。”说罢,打量了大汉一下,道:“不知这个大哥”那中年人接笑道:“在下司徒横,小兄弟尊姓大名?”任山一愣,倒也没想到司徒横会亲自过来,不过他在以前那个时代大人物见得也多,倒也不失态。抱拳到:“原来是司徒帮主大驾光临,久仰。小弟任山,本是来扬州游玩,得遇司徒帮主,真是三生有幸”。
中年人背后的几个大汉见任山与司徒横称兄道弟,面有不忿之色,却也不敢言语。任山瞧在眼里,知道这司徒横治下也确有几套。任山自己还不知道他露出那几手在武林中已经算是高手,能内力自由收发并伤人的,在长乐帮中几千号人中也只有数十人而已。手下回去报告此事,恰好司徒横正在码头分堂与分堂头脑在议事,听手下说起任山模样,以长乐帮耳目之广也不知任山是何底细,不觉奇怪。正好他心里正有一事计较,倒起了兴头要亲自来看看。
见任山如此说,司徒横也不深问,笑道:“既然任小兄有此雅兴,远来是客,倒是我们招待欠周了。不知小兄可意再酌两杯?”任山也对这侠客行中几笔廖廖带过的人物颇感兴趣,满口应了下来。自有人安排酒菜,两人便聊了起来。
第八章 入伙()
司徒横见任山武功高强,再想到自己一件棘手之事,便起了招揽之心。而任山也有心从这江湖大豪口中多探得一些江湖之事,也便拿出前世推销保险的本事。二人杯来盏去,看上去倒甚为投机。
司横徒便与任山讲了许多长乐帮兴起的过程,这司徒横口才甚好,任山听得津津有味。问及任山来历,任山只称是家族因躲避战乱,隐居在深山之中已有数代。任山此来便是征得家中长辈同意后游历江湖的。
司徒横听得手下形容任山动手的情况,已知任山武功不下于自己,且内力古怪,不是常见江湖大派的武功,也便信了几分。这等江湖中无有根基且武功高强之人更是江湖门派招揽的对象,于是就更加热络了几分。见天色已近黄昏,司徒横便邀请任山住至长乐帮中,任山对司徒横的心意也猜到了一二。他本对加入什么门派也没什么兴趣,但这长乐帮虽然好事做的不多,坏事做的不少,却极讲信用,对长乐帮倒也不甚反感。加之也极想看到传说中的石中玉,也知司徒横没有恶意,便随了司徒横而去。
司徒横令人侍候任山住下之后,又招来帮中专司打探消息之人,让他多方打听任山来历。虽说这江湖门派门人三教九流都有,但是以任山的武功,将来是要委以重任的,这来历还是要打听清楚的为妥。几日间,任山便在扬州到处游玩。
扬州的青楼在其时甚是有名,任山这方面却是雏儿,前世时,虽有心见识一下,然囊中羞涩,也不曾去过。到了这时代,又知身边必有长乐帮人跟着,也不也意思进去。这情形落在长乐帮中人眼中,却成了任山不近女色。
司徒横更是恶意的揣测:这小子别是那个不行吧,据说有一门绝世武功,正常人是练不了的,要把那活割了才能练。任山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高强,莫不是就练的此功?不几日,各地传来消息,均言未曾听过江湖上有任山此人,司徒横对任山的话便信了大半。便招帮中长老商议招揽任山之事。本来尽管任山武功高强,但长乐帮中武功不下于他的人也不是没有,也不至于为了招揽任山如此兴师动众。但最近传闻什么赏善罚恶使者又显江湖,福建有个海鲛派,做的是私盐生意,可谓财大气粗、高手云集,听说就是帮主没接令牌,第二天就被灭了门。还有不少门派,也都是江湖上有一席之地的,据说也收到了令牌。
这个时候,各帮各派那是求贤若渴啊,多个高手多一分保障啊。这任山简直似从天下落下来一般,武功高强,在江湖中又无根基。就算把什么名头给他,还不是一切照旧。众人商议之后,都同意招揽任山,更有一些司徒横的心腹,高赞了一通帮主英明。众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处,也便散了。
次日,司徒横便着人请任山至内堂赴宴,席间,司徒横先是好好的夸了一通任山的武功,然后就摆出一付求贤若渴的样子,许以堂主之位,请任山入伙。按现代的国企结构,这长乐帮要是厅级单位的话,这堂主便是处长了。任山见司徒横一脸虔诚,不由得一阵恍惚,想起前世,自已是一脸虔诚的对着面试官。那想到现在居然有人哭着喊着求自已来上班,还是个高级管理人员啊。
任山也想不明白,短短数日相交,司徒横便如此厚待自己。不过隐约中猜到,可能与自已那张三、李四二位兄长有关了。别人怕的要命的事,任山却不怕。想到还能做做黑社会老大,这可是前世任山想都不敢想的啊。任山心里那个激动啊。不过面子上,任山毕竟是卖过保险的,这抬价的本事可是不差,故意做出沉吟之色,道:“前辈如此看重,但此番出来,家中长辈再三告诫不可轻涉江湖中事”
司徒横微微一笑,已知任山心意。笑道:“任少侠武功高强,在我这长乐帮中也确是屈才。但这江湖中,原来就是靠朋友吃饭。少侠下山历练,孤身一人,江湖琐碎小事,若无朋友帮忙,倒也麻烦。我长乐帮虽算不上名门大派,但在江湖中不管要办什么事,还是很方便的。少侠若肯屈身,长乐帮定不会亏待少侠”。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任山便道:“谢帮主抬爱,帮主如此坦诚,晚辈若再推辞,未免造作。谢过帮主。”见任山应允,司徒横心情大好,便召集帮中首脑,大办宴席,席间更是将安远堂堂主的位置给了任山。
帮中各色人等,有的知道事情缘由,不由得对任山羡慕的瞥上几眼;那些不知底细的人,却揣测起任山的来历,莫不是司徒横的私生子?更有机巧之徒已经在考虑如何和任山套近乎的事了。
却说任山任了堂主之后,自有帮中主事之人安排了住所、仆婢、车马。长乐帮待遇之好简直让任山瞠目结舌。想起前世,估计就是少数垄断企业的高级管理人员也不能相比吧。任山自幼倒没过去几天有钱人的日子,一下子住上了几进的四合院,还有佣人侍候,闲来帮中人你来我往,倒是过的不亦乐乎。
扬州地处运河与长江交叉之所,南北漕运船只皆要从此而过。贷行、客栈、船行、码头上的牙行、苦力,靠着这运河漕运吃饭的人多到十余万人。却说这码头,本是龙蛇混杂之地,在长乐帮兴起之前,扬州十来个码头却被*个帮派控制着,长乐帮也只是这*个帮派中的一个,还不是最强的。
后来,司徒横就似从天下掉下来一样入了长乐帮。这些小江湖帮会本没有什么高手,司徒横却是真正的高手,不久就以武力抢了几个小帮会的码头。就被长乐帮老帮主看中,不但将女儿嫁给了他,后来连帮主的位置都传给了他。
司徒横的目光却不限在扬州城中和运河之上,他到处招揽好手,扩充势力,一时之间,多少个山寨一夜之间灰飞烟来,多少个江湖门派改换门庭,多少颗江湖门派首脑的脑袋挂在了长乐帮总舵的旗杆上面。
至任山来时,长乐帮的分舵已经遍布江南,俨然成为江南第一大帮派。司徒横还颇有商业天赋,长乐帮旗下的青楼、赌馆、客栈也经营的有声有色。长乐帮突然崛起,帮中好手云集,从一个小小江湖码头帮会已经成为隐隐有与一些名门大派一争短长实力的武林大派。
但在一些名门大派的眼里,长乐帮却还是上不得台面的江湖小帮会。司徒横本来就是有大志向的人,一心只想把长乐帮变成如同少林、武当那般。于是更加扩展势力,尽管还没有直接与那些名门大派发生冲突,但长乐帮迅速扩张的地盘却引起了那些武林大派的注意。加上长乐帮中人物良莠不齐,帮中高手也常是名门正派所不耻的人物,所行之事往往随心所欲。虽说没有多大的恶行,也多常武林正派中人所不屑。
司徒横也知道长乐帮的声望,不要说少林武当了,就是连象雪山派那样的二流门派只怕也不如。帮中众人为此也商议多次,贝海石等人均以为声望是要打出来的,一致认为要多多打倒吞并其他门派,自然就能威名远扬。
任山却知道这其中大有问题,这么打下去,只怕很快就变成武林公敌了。各大门派在江湖上各有势力范围,虽说你来我往,多有变化。但如果一个新门派扩张太快,树敌太多,江湖上根基又浅,万一出了些意外,只怕就灭门之祸。长乐帮这些年势头甚劲,虽说有司徒横能力出众,也有南方武林没有太大的门派的原因。这个时代,天下的重心只怕还是北方。但任山知道司徒横这等枭雄,加上春风得意,多半自信乃至自大,自己就是说了自己的看法恐怕他也不信,还多生事端。反正自己对长乐帮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不过就是想过一过当黑老大的瘾,管他那么多干嘛。
第九章 石中玉()
石中玉自从雪山派逃出之后,苦头也没少吃。自出生以来,父母对他便是百依百顺,特别是母亲,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只怕也会摘下来给他。就算是后来,父亲把他送到雪山派后,师父也对他分外关照,生活上更是与帮中各房嫡系弟子一般,不曾亏待。
从小骄纵的孩子往往心胸狭小,石中玉也是如此。因和一位师弟冲突,便用诡计害得那孩子跌落山崖,差点丢了性命。白万剑知道后,便重重责罚了石中玉。没想到这石中玉便存了心要报复师叔,便有了后来阿绣那一段故事。其实他本性虽说浮滑,也不过十余岁的小孩,哪能算上穷凶极恶之徒。但毕竟是少年人心性,血气方刚,又被齐师伯门下一位段姓师兄激将,决定找阿绣报仇,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事。
石中玉逃下山之后,大路都不敢走,只能捡那小路走。尽管他不敢回自己的家,但下意识的还是向着东南,自家的方向行来。一路上,风餐露宿,遭人白眼自不待说。好在他自幼习武,倒也不惧一般小混混欺负。便是任山遇到他之时,那个包子店的主人,也不见是他的对手。只是打了人,只怕以后便再也偷不成包子了。加上他更怕惊动官府,暴露行踪,故也不敢持强抢劫。再说那个店主也不曾真下重手,只是打骂几下也便算了,他便耍耍赖皮,下次饿了再来。
遇到任山后,拿了银子后第一件事,便是上酒楼好吃好喝一番。之后,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却也不敢回家,回去只怕老爹会打死他。便依了任山之言,便向扬州行来。
且说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