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山急忙问道:“师父你有办法解决么?”
愚茶却摇头道:“我哪有这本事”。
任山闻言,愕然道:“啊?师父你也太不负责了吧?这可是会死人的!”
愚茶闻言大怒道:“你这蠢货,气死我了,脑袋长哪去了?我是没办法,不过你不是还有两颗药吗?你再吃一颗。然后全力将药力往手少阴心经上引,等到手少阴心经也洗经成功。不是又平衡了吗?”
任山其实心中倒不曾真的怪愚茶,他自己也没吃过,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再说了,就是自己得到这颗灵药,估计也不会想太多,肯定会忍不信吃下去。听到愚茶这么说,倒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是我冤枉师父了哈,不过,这药有三颗,第三颗怎么办?可没有第四颗去中和了。”
愚茶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明白,这样吧,这第三颗药你先不要吃。过上几天,等经脉稳固之后,你先把第二颗吃了吧。”
任山这时却又问道:“师父,你是怎么得到这药的?你自己干吗不吃?”
愚茶有些郁闷道:“我要是能吃,哪能等到现在便宜了你小子。说来话长啊,这药是我四十岁那年得到。唉,这时间真快啊,一转眼,已经几十年过去了”
任山虽说与愚茶相处时间不长,却知道这老道其实是个话唠。于是不等他感慨完,便插口道:“你抢的?”
愚茶被刚感慨了一半,便被任山找断,心中有些不爽,瞪了一眼任山,却终于没有继续感慨,而接着道:“你可知道武学的境界有哪几重?”
任山这时却想到他在少林寺之时,道净却曾与他说过普通江湖高手与武学宗师之间的区别。便道:“略知一二,若以是否掌握利用武学之道区分,可分为没有入道的和入道的。”他却没有直接把道净的高手与宗师的原话搬出来,只因他觉得道净用的词不太准确,难道宗师就不是高手了?
愚茶闻言,却是点头道:“你这么说倒有些道理,但却不算完全。”拿起茶呷了一口,又接道道:“小山,你可注意到,武林中人,好勇斗狠之辈颇多。你若要说谁比谁强,一这会有人不服的很。”
任山闻言,却是点了点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话可是经典名言。但愚茶却接着道:“但武林中,却或多或少总有那么几位,武林中人大多以宗师相称,却基本无人敢与他们争锋,他们的一身技艺和其余众人之间,就如同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那怕只差一线,只要跨不过这道沟,总是比不上已经跨过去的人,这是为何?”
任山一想也确实如此。白自在、丁不二兄弟、还有少林虚字辈几位大和尚等人,你要说他们之间谁比谁强,估计总有人不服,便真有强弱,也是有限。但如果说是谢烟客比他们都强,却没有人敢说不是。又想到金大侠小说里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等人,与其他武林中人,那战斗力仿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便道:“莫非原因就是对这武道的理解?”
愚茶点了点头道:“道可道,非常道。这武道,谁也说不出来他是什么,便是那些所谓宗师也不能,但冥冥之中,武道却又真实存在。其实,又何止武道,世间万象,皆有其道啊,大道三千,再往上看,还有天地之道、自然之道。”
任山这时接口道:“这世间万物都有其规律,大到天地宇宙,小到尘砂虫茕,从出现到消亡,都是按照一定的规律进行了。小的规律之后还有大的规律,大的规律又包括小的规律。”
愚茶闻言,略一思索,却觉得任山所言含义深刻,着实精辟。
任山心中暗笑:“这马克思主义哲学,自然辩证法还真不是白学的。”
不料愚茶话题一转,又道:“想不起你小子对道还有如此见解,我武当虽也是道门正宗。看来你当了武当掌门,还真是天意啊。”
任山:。。
愚茶又道:“当年,我四十岁时,师父传我太极,我当时真是如获至宝,日夜勤练,便是连睡觉做梦,也是见到这个。有一天,我突然若有所悟,自此之后,门中再无一人是我对手,便是我师父,在我手上也过不了几招。”愚茶说到此处,眼神之中不自觉露出得意之色。“其实,现在想起来,当时也不过悟了一点皮毛。但放眼武林,但凡悟到一点皮毛,已经足以被称为宗师了”。
任山听到此处,却问道:“悟到一点皮毛,就算是宗师;那要是悟的多一此,不是成了宗祖,哈哈。”
任山本来是想逗老道一乐,不料老道却是没有露出丝毫笑容,而正悠悠说道:“叫不叫宗祖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并不重要。如果能透一条道,那怕只是其中一个小道,便只有不可思议几个字可以形容了。”
任山看愚茶神色,心中一动道:“难道,师父你真的见过这等高人?”
愚茶点了点头道:“当然见过,你吃的那三清玉灵丹就是那位前辈给我的。”
任山这时奇道:”师父,你是说你把这药捂在怀里几十年,就为了等见到我时,让我吃下?你不会说你这一生都在为我守候吧?这也在肉麻了”
愚茶怒道:“小兔崽子胡说,我要是能吃,现在还有你的份?那位前辈赐药之时,就告诉我,我经脉已经定型,若是强行吃了这药,只怕会经脉寸断,成为废人。废话少说,你还要不要听?”
任山却道:“还有一个问题,我问完了就绝不打断您。你说经脉定型了就不能吃这药了,那人多大年纪经脉才定型?你怎么知道我的经脉还没有定型的?”
愚茶道:“一般二十多岁左右,经脉就开始定型,因人而异,有人早些,有人会晚些。我那天看你打太极拳时,真气有些波动,自然是经脉没有完全定型之故。不许再插话了!”
任山闻言,连忙点头道:“您说,接着说。”
愚茶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道:“那时,我在门中找不到对手,着实闲得发慌,便找了个机会,溜下山去。我下山之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少林。我怕师父见怪,便隐去武当弟子身份,偷偷潜入少林。其实我也没想干什么,只不过想到藏经楼去看看书罢了”。
任山只得无语,您老溜进人家顶级保密单位,偷看绝密文件,还说只是看看书罢了。他忽然又想到一事,正想开口,想起自己都答应不再插嘴,只得忍住。
第七十九章 求道、悟道和得道()
愚茶这时,却带着回忆我表情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和妙谛这个老贼秃混到一起的?”
任山答道:“莫非就是在藏经楼中?”
愚茶道:“正是。我潜入藏经楼中,却经常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和尚在那看书,一边看还一边比划。开始,有人进来时,我就藏起来。可这个和尚着实讨厌,他是赖在那里就不走了,经常一呆就是一天。并且这各尚也是笨的可以的,那比划的动作和经书上所言,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终于走出去,臭骂了他一顿,还把那秘籍给他讲了一边,告诉他,他的理解完全是狗屁不通。”
任笑闻言,忍住笑道:“然后呢?”
愚茶道:“这和尚不但笨,而且执拗。听我骂他,大是不服,还指手划脚的说我才是错的。我实在气不过,就出手揍了他一顿。这家伙手上实在稀松,被我三拳两脚就打翻在地。只是他躺在地上,兀自不服,说我用的不全是书上的招式。”
愚茶说到这里,也是笑了起来。“这时,我却听到身过传来一个声音,让那和尚起来,继续和我打。当时,我是真的吓坏了,那人就在我身边,我却丝毫不知,若是他要对我不利,我岂不是早就躺在地上了。”
任山这时接道:“是道净师叔吗?”
愚茶点头道:“就是那老和尚。也不知道这老和尚发什么疯。居然让他喊他师叔。”任山哈哈一笑,也不解释。他与道净的渊源,却是只有老和尚和他自己知道。李四纵然把中原的事都详细说与愚茶听,但这其中缘由,他也是不知道的。
愚茶又道:“他让那胖和沿起来继续和我打,他只在边上偶然提示一下。就是这样,我居然再也不能把胖和尚打倒。那胖和尚内力倒是不差,只是招式上着实不行,我才能轻易打倒他。我既然打不到他。时间一长,就了亏。居然挨那家伙两下。那家伙下手不知轻重,打得我够戗。”说到这儿,愚茶居然又忍不住嘶了一声,想毕当年。那两下是真的不轻。
这时,我才明白,这老和尚的境界只怕是远高于我了,也让我收起了骄狂之心。之后,老和尚却飘然而去,也不再管我们。我见老和尚没赶我走,索然就公然在藏经楼里看了书,其间又不停的和胖和尚切磋,时间长了。居然就有了交情。咳,这妙谛现在居然瘦了许多,倒是不好再叫他胖和尚了。”
任山这时问道:“难道你说的前辈。就是道净师叔?”
愚茶摇头道:“那老和尚估计也早就悟透了一两条道,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但我说的却不是他。我把藏经楼中的书看了个七七八八后,便要离开。不料,胖和尚却赖上了我,居然偷偷和我一起溜了出去。我们便四处游荡,倒是游历了不少地方。有一次。在黄山天都峰顶,遇到了那位前辈。”
任山闻言。不由提起精神,只道就要有什么精彩的故事。不料,愚茶说道此处,只是顿了一顿道:“然后那位前辈便往妙谛身上遥点了几下,又给了我这盒丹药,便飘然而去。”
任山愕然道:“这就完了?”
愚茶反问道:“当然完了,你还要怎样?”
任山有些哭笑不得,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深不可测的?你不会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吧?”
愚茶道:“我见到他时,他正在峰顶打坐。也不见他有一丝动静,那周围数百丈的云气却好似被什么牵引着似的,在他身体周围旋转不休,这还不算深不可测?要说什么样子,倒是十分普通的一个中年人形象。那时妙谛正处于一处关口已经数月,始终不能突破。只是被他遥指几下,但突破了那道关口。也就是自那时起,老道我便不能随意揍他了。”
任山闻言,不由得心生向往。他却从末想到,武学一道,居然能到如此境界,简直是突破了人类极限。愚茶见他不再言语,却接着道:“这悟道的境界其实是极为重要的。就拿人你都认识的两人来说,比如那白自在和谢烟客,或许二人真的打起来,白在在或许暂时比谢烟客也差不了多少。但谢烟客已经悟到了些许道的意思,便若已经站起一条天梯之下,向上还有无限空间。而白自在如果还不能悟到些什么,只怕已经到到了极限,再无向上可能。两人之间,只怕是相差会越来越远。”
任山这时却又问道:“师父,那你现在的境界如何?”
愚茶道:“我四十岁那年便悟得些皮毛,在在这岛上,倒也精进不少,隐约也看到那道门槛,只是不知道我这辈子是否还有机会跨过去啊”,说到此,他脸上却有萧瑟之意。
任山看着愚茶稀疏的白发,有心想安慰愚茶两句,却想不出说些什么。倒是愚茶却站起身来,挥挥手道:“顺其自然罢,过与不过,都是机缘。我能有机会一心求道,已经人生大幸,至于得与不得,倒也算不得太重要。”
任山闻言,心中却是大生敬佩之心。虽说在前世,那句“人生就是一场旅行,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险和看风景的心景”几乎人人皆知,可是又有几个能做到?心中这么想,看着老道那几根白胡子便也有了几分潇洒之意了。想了一会,任山又问道:“那么,对于这境界,有什么简单的说法?”愚茶道:“世上习武之人,有机会踏足第二境界的,已经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说第三种境界了。因此,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三种境界的区分,自然也没有从人都知道的说法了。倒是在一些古籍中,称之为‘求道、悟道和得道’。”
“求道、悟道和得道”,任山重复着这句话,心中却是激动不已。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屡得奇遇,短短数年,便成为武林中上数得上的高手,心中难免有些自傲。这时,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在武学之道上刚刚起步,不过刚刚看到了些道的影子,却连些皮毛还没有真正悟得,更不要说那得道的神奇境界了。他辞了愚茶,便急冲冲回去努力不提。
且说那日石中玉挨了谢烟客那一脚后,便晕了过去。待到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木屋之中。他又感到胯下阴阴作痛,想到晕倒前的一幕,心中极为不安,急忙解决裢子,只见两腿之间的那两个球不见了,只剩下那个皮囊空荡荡的挂着,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这时,屋外却传来一个声音:“你要是敢再嚎,便把你送到皇宫里去”。
石中玉果然不敢再出一点声,只是想着那空荡荡的的裤裆,却是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不住流下。只要他不出声,谢烟客也不管他,只由得他去。石中玉抽泣了一会,那悲痛之意却又慢慢变了成怨恨。他恨谢烟客、恨任山、恨阿绣、恨白自在、恨他自己的父母、恨雪山派、恨长乐帮,乃至恨整个世界。自己的痛楚,全是他们造成的!是他们!他狠劲的咬着牙,似乎要把这些人全部都恶狠狠的咬碎!
不料过了半晌,谢烟客的声音却又响起:“出来,做饭!米面全在后机的厨房里。”石中玉闻言,却是咬了咬牙,居然老老实实走到厨房里,开始做饭。只是他又何曾自己做过饭,便是在逃亡的日子,最多也不过偷些现成的吃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厨房中的米、肉干之类的,都取了一起直接倒在锅里烧,弄了一锅糊里糊涂的东西出来。然后又说了声“饭做好了”,便给自己装了一碗,便吃了起来。谢烟客走了进来,看到锅里那堆米糊,自然不会去吃,却哼了一声道:“我答应那狗杂种要好好管教你,自会做到,不过你也不要想着自己溜下去。那本葵花宝典是给你的,练不练也由你。只是你要是想下山,还是好好练罢。练成了,也许你就能下山了”说完,也不再理他,自己便走了出去。至于他吃什么,石中玉自不会关心。
石中玉便好似没有味觉似的,把那堆东西扒进腹中。然后,又回到自己的木屋。只见那本葵花宝典还在桌上。石中玉拿过那本书,打开第一页却是八个大字:“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谢烟客在屋外不远处的悬崖边负手而立,他回头看了看石中玉小屋,哼了一声,心中却道:“这个祸害居然这么快就压下怨恨,心志倒也坚韧。这葵花宝典也确是武林中的至上秘籍,给他这个宝贝,自然也管得好好管教。他要是能练得成,说不定我还真的就管不了他了。嘿嘿,管不了他,我自然就不必再管了。”想到此处,谢烟客却是身形一动,便若一片轻烟般在穿入身后的松林,而呼啸的气流声,却不停从林中传出。
第八十章 青龙神教()
雪山派凌霄城中,阿绣正在闺房中对着窗外的雪山发呆。却有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小丫头又在想那个臭小子啦?”阿绣扭头一看,却是史婆婆。阿绣便一向扎过史婆婆的怀里,撒娇道:“人家才没想他呢,只不过是在想点事情嘛”。史婆婆抚摸着阿绣的头发笑道:“好,没想没想。”又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你爷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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