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斩棘,创下赫赫不休万世不拔之宏图伟业!”
这番话说得李二陛下眉开眼笑,心怀大畅!
房俊斜眼睨着孙思邈,心里满满的全是鄙视。
原以为你这般仙风道骨餐风饮露的世外高人,各个都是清正刚直风轻云淡一般的半仙儿,谁知道却也是个世俗之人,瞧瞧把这位皇帝哄得嘴巴都咧到耳根了,情商高的一比……
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恩爱()
“柱国?”
高阳公主小嘴儿张成圆形,秀眸睁大,满脸不可思议。
身为皇室公主,她又如何能不知道这等勋阶意味着什么?
房俊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一脸嘚瑟:“怎么样,本郎君厉害吧?哈哈,来来来,美人儿给本柱国揉揉脚,有重赏哦……”
“噗呲!”
一旁正给他揉肩的武媚娘看着他耍宝,忍不住笑出声,展露一个千娇百媚的笑靥。
高阳公主气呼呼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鄙视道:“呿!真是没见识的棒槌,哪里有自称‘本柱国’的?‘柱国’又非是官爵,丢人现眼!”
武媚娘却一双秀眸片刻不离房俊的脸庞,眼中充满崇拜和爱慕。
柱国!
郎君才多大的年纪?
既然已经攀升至如此高位,自家的公爹房玄龄乃是一品国公、开府仪同三司,而郎君现下也不过仅仅差了两级而已。
勋爵与官职不同,若非重大变故,等闲不会增减,不似官职那般随时都可能升迁降用,可以想见,等到新皇登基之日,郎君必然还会加官进爵,届时官居极品,指日可待。
这就是自己的郎君呵,天下最出类拔萃的伟男子,“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最幸运的是,自己这个顶天立地的夫君,居然是白白捡来的一般……
往事如烟,追忆当日自己在宫里遭受磨难差一点性命休矣,却被高阳公主选中送给夫君作为侍妾,刺探夫君是否喜好男风……一晃眼间,那个四处嚣张惹是生非的“棒槌”,早已成为天下敬仰的少年高官,前程似锦,壮志凌云……
“喂,你这妮子发花痴啦!”
两根春葱也似的纤纤玉指捏了捏她的脸颊,将她惊醒过来,才恍然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痴痴的看着郎君,走神儿了……
武媚娘俏脸微微一热,瞅着调侃自己的高阳公主,抿唇笑道:“妾身不经意想起那年在宫里,殿下将妾身送给郎君的一幕……妾身何幸,能够得以侍候郎君这等英雄人物?这一生一世,妾身亦要感念殿下之恩德。”
这是肺腑之言。
身为女儿家,别说她这个在家中备受欺凌的小女子,即便是大家闺秀,即便是金枝玉叶,又有谁能保证觅得如意郎君?大多也不过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随随便便按照家族长辈的意愿嫁了,像是一件货物一般多过于相似一个人……
外间皆传言房俊如何“棒槌”,可是作为房俊的枕边人,武媚娘焉能不知自家郎君是何等样的“奇男子”?
论起对于女子的宽容与尊重,放眼天下,再无超过房俊者,放在任何人家,焉能将绝大部分的家产交由一个侍妾之手?
武媚娘时常感叹,或许自己之前遭受的所有磨难凌辱,只是上苍预先收取的利息,利息收足了,便将这世间最大的幸运降临于她……
她倒是心满意足,高阳公主却俏脸发黑……
当初坊间皆传闻房俊喜好男风,是个“兔儿”,于是高阳公主便心生一计,将差一点被宫内嬷嬷折磨得自尽身亡的武媚娘赐给房俊,试探房俊之“虚实”。
结果武媚娘却是被房俊迷的神魂颠倒,干脆“叛变”了……
想到此处,高阳公主便恨得牙根痒痒,纤手揽住武媚娘纤细的腰肢,在软肉上狠狠一抓,啐道:“你还有脸说?你个狐狸精见了男人就掏心掏肺,哪里还将本宫的话记在心里?你个叛徒,今日本宫就要执行家法!”
“哎呦,哎呦……殿下……呵呵……殿下饶命……哈哈……妾身不行了……”
武媚娘最是害怕别人抓她的痒痒,实在是全身上下过于敏感,被人捉住了肋间软肉,简直就跟捉住了心尖尖一般。高阳公主个子比她稍矮,力气也没她打,可是要害被捉,只是稍稍挠一下,便浑身颤抖酸软无力,娇喘细细苦苦求饶……
“本宫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高阳公主故作凶悍之色,平素她不是武媚娘的对手,一般都是被郎君指使着在床榻之上联手折磨羞辱于她,每一次都是她这位公主殿下被镇压,最后哀哀求饶。
今日好不容易得手,岂能轻易放过这个助纣为虐的狐狸精?
武媚娘浑身酸软花容失色,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得继续告饶:“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殿下饶了我……”
“哼哼!这就求饶了?那一晚本宫被郎君折腾了半宿,亦是这般求饶,是谁助纣为虐,帮着郎君狠狠压住本宫的双手,不让本宫逃脱的?哼,今日就让你尝尝报应!”
两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一个奋力挣扎却有气无力,一个身娇力弱却紧追不舍,武媚娘脚下一软,便整个人倒在房俊身上,娇呼道:“郎君救救我,奴家受不了……”
房俊急忙双手将武媚娘揽在怀里,一脸无奈道:“你俩可真行啊,都生儿育女了,还当自己是小丫头呢?这般打打闹闹,也不怕下人见了笑话,失了身份。”
高阳公主依旧不松手,跟着武媚娘扑在房俊身上,闻言柳眉一竖,瞪着房俊叱道:“你是嫌弃我俩年老珠黄,比不得那些丫头身娇肉嫩?”
房俊无语,这不是混不讲理么?
当下松开武媚娘的纤腰,双手微微一抬,向前一探,便将高阳公主两只玲珑丰盈给捉住了……
“哎呀!你放手!”
高阳公主猝不及防被捉住要害,身子一软,便被武媚娘挣脱。
武媚娘纤腰一拧,鱼儿一般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钻了出来,一翻身,便将高阳公主紧紧压进房俊怀里。
高阳公主奋力挣脱,却给武媚娘从身后狠狠压着,整个娇躯已经挤进了房间号怀里,冷不丁武媚娘贴上她的背脊,在她耳垂边吐气如兰道:“嘻嘻,殿下这般饥渴么?那就让奴家和郎君好好侍候殿下……”
说着,还伸出粉嫩的舌尖,在高阳公主晶莹如玉的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
高阳公主娇躯一颤,面红耳赤,惊骇道:“你俩疯啦?大白天的……哎呦!房俊你个棒槌,给本宫住手……唔唔……”
却是郎君一双手已经顺着衣领钻了进去……
“哇哇哇”
正在高阳公主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无所挣脱之时,一阵响亮的啼哭声传来。
房俊顿时住手,问道:“儿子怎么哭的这么大声?”
高阳公主趁机挣脱魔爪,气喘吁吁的躲到一边,怒道:“你整日不在家,哪里知道孩子平时哭多大声?哼哼,那两个小子跟你一个样,能吃能睡,有的是力气,别人家几岁的孩子都没他们哭的大声!”
说着,一边整理狼狈的衣衫,一边又恨恨的瞪了武媚娘一眼,骂道:“助纣为虐的臭丫头,你给本宫等着……”
这媚娘着实可恨,每一次都给郎君一伙儿欺负自己,最可恶的是,总是喜欢三人同床,每每自己跟郎君亲热,这丫头就会偷偷摸摸的跑过来,然后联合郎君镇压自己……
房俊起身说道:“这一阵子着实太忙,入冬就清闲了,到时候咱们全家去骊山农庄里住着,谁也不见,关起门过小日子……”说到这里又想起一事,对高阳公主说道:“昨晚赢了薛万彻那个蠢驴一处庄子,就在天台山下、杜水之畔,不过大概丹阳公主会来找你说情讨还,到底还不还,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说罢,径自进屋里去看两个儿子。
至于昨夜发生的刺客之事,他不打算跟高阳公主以及武媚娘提及。
女人胆小,若是知道丘行恭敢悍然调派军卒意图刺杀于他,指不定如何提心吊胆忧心如焚呢……
身为男人,自当为家人妻儿撑起一片广阔的天空,无论丘行恭还是谁,他都自信有办法去应对解决,让自己安宁的生活不会受到太大的干扰。
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 征兵告示()
皇帝的圣旨、政事堂的布告贴满了长安城四门与城内的坊门,城内百姓这才知道,由神医孙思邈主持研制的药剂成功治愈疟疾,并且将药剂的配方公布天下。
自古以来便谈之色变的疟疾居然自此终结,再不复夺命之厄……
整座长安城都沸腾起来!
百姓喜极而泣,奔走相告,这股躁动从长安城内迅速蔓延,以波涛席卷之势辐射整个关中!
万民称颂!
无论困苦潦倒的乞丐,亦或是钟鸣鼎食的士族,在面对疟疾这等不治之症之时,绝无高低上下之分,一旦患病,绝无幸理。尤为令人闻风丧胆者,便是这等疫病传染性极强,水源、食物、粪便等等皆会产生传染,往往一人染病,全村灭绝;一村遭殃,阖城遭殃……
然而现在这等肆虐千古之疫病居然被治愈,百姓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如何能不歌功颂德?
神医孙思邈之名讳几乎等同于神祗,家家立生祠、香火供奉,感念其震古铄今之功德。
皇帝陛下更是文成武德,若非此乃圣君当世,又则能让千古以降无人能治之疫病在本朝终结?
君明臣贤、盛世煌煌,故而上苍显圣,泽被苍生!
生逢盛世,得遇圣君,何其幸运?
百姓疯了一样,敲锣打鼓笑逐颜开,整个关中都弥漫在欢乐的气氛当中,用不了多久,这股气氛便会随着前往天下各州公布药剂配方的快马而席卷整个大唐!
不止是大唐!
因为药剂之配方没有任何的遮掩和保留,人人都能看到、人人皆可知晓,故而即便是突厥、高句丽、倭国、甚至西域蛮族、南洋诸国,都能够得到这份治愈疟疾之药方,从而惠及天下、造福世人!
不管是否与大唐敌对,谁能不感念大唐之恩德?
在肆虐千古之凶顽绝症面前,大唐没有敝帚自珍,没有将这份药方藏着掖着只允许自家的百姓服用,而是将之光明正大的公布出来,任由天下人尽皆受惠于此。
这才是煌煌大唐纵横天下之气魄!
这才是赫赫帝国胸怀天下之胸襟!
一队骑士自玄武门的校场策马而出,然后分散开,径自奔赴长安各处城门,将一张张告示张贴于城门旁,而后又进入城内,在各处繁华街头肆意张贴……
今天得益于疟疾被治愈之消息,百姓群情激奋,即便是城外的百姓也纷纷涌入长安,来到天街之上朱雀门前等地聚集,欢呼赞誉,气氛热烈。
因此,无数百姓也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张张告示……
起初,大家都以为这是朝廷的布告,然而随着人流的涌动,大家才发现每一张告示的内容却不尽相同。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令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平生一顾重,意气溢三军。野日分戈影,天星合剑文。
弓弦抱汉月,马足践胡尘。不求生入塞,唯当死报君。”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
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塞虏常为敌,边风已报秋。
平生多志气,箭底觅封侯。”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
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
……
一首首慷慨豪迈的诗词仿若从天而降,没有晦涩的词汇,没有冷僻的典故,即便是大字不识的百姓奴仆,在旁人朗诵之下亦能体会到其中那金戈铁马气壮千里的雄浑霸气,一个个顿时热血沸腾壮怀激烈!
早已被军队横扫六合所向无敌的霸道气概所征服的大唐百姓,乃是天底下最自信、最骄傲的一群人,他们深信无敌的军队仍将开疆拓土一统八荒,生逢盛世,何其幸哉!
“额滴娘咧!这诗写的也太好了,老子大字不识一个,却也能懂得其中牛气哄哄的气势!”
“谁说不是呢?老子年轻的时候跟着卫公北逐突厥,那可当真是所向披靡,颉利可汗那老小子被咱们追得逃无可逃,躲在草窠里,恨不得钻进旱獭洞里,‘弓弦抱汉月,马足践胡尘’,写得好啊!”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一点都没错,那年咱还在神机营当兵,跟着房二郎前往西域征讨高昌国,半路上被突厥狼骑伏击,咱吓得腿都软了,以为肯定完蛋了,大漠之上一马平川,突厥狼骑冲锋起来,谁能当得?可当时房二郎就站在咱们身边,眼角都不眨,大家抱紧一条心,就算是突厥狼骑又怎样?死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来!结果怎么样?那帮仗着快马弯刀牛气哄哄突厥狼骑,不还是在老子面前头破血流?哈哈,快哉!可惜呀,那一仗老子断了一条胳膊,再不能从军打仗,不得不回家种田,唉……”
大唐施行的是府兵制,全国壮丁皆是轮番参军,遇到紧急战事更是全国征兵,尤其是关中八百里秦川的男儿,但凡成年,哪个没上过战场?
故此这一首首气势豪迈的诗词,将大家骨子里的热血燃烧的几乎沸腾!
“话说,这是谁写出这么许多的诗词?”
“难不成是朝廷要召开什么诗词大会?”
“哈哈,屁的诗词大会,没见着这后面还有话么?这是右屯营在征兵,正是征兵告示!”
“啥?征兵告示?征兵就征兵呗,何必些这么多诗词出来?”
“右屯营征兵与以往不同,是自愿前去参军,绝不强迫。”
“呃……某家中尚烧着饭,这会儿怕是要糊了,告辞告辞……”
“啊,家中老娘染病,某抓了药要赶紧回去熬药,再会再会……”
……
诗词的确豪迈雄浑听得人热血贲张,可是说一千道一万,谁不知道战场上的凶险?谁家中没有阵亡的长辈子侄?
谁都愿意生活在一个强盛的年代,谁都愿意见到自家的军队横扫六合一统八荒,但若是说起参军上战场……如果有别人去,那咱还是就不去了吧。
以前是但凡家中有壮丁者,皆要前往军队服役,现在右屯营征兵采取自愿原则……既然是自愿,那谁爱去谁去,咱是不去的,军人再好,可丢了小命,哭都来不及……
“嘿,你们这群不识字的怂货,就不能听老子说完?”
“还有啥说的?咱不是不愿意参军,也不是不愿意去杀突厥蛮夷,可总得保得小命吧?不然家中父母妻儿岂非要饿死?”
“你听好了,右屯营征兵,首先要体检合格,然后每一个入伍的兵卒,每月军饷四百文,为期三年,退伍之时一次性发放补助五贯钱,若是表现优异或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