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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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第7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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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也傻了眼……

    额滴个天爷,咱只是装一波儿刷刷声望,你们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

    还要去承天门叩阙?

    若是真的去了,你们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一个“唆使学子闹事”的罪名就能宫里那位皇帝扒了我的皮……

    真是凑热闹不怕事儿大!

    那宦官更是两股战战,耳边充斥着“同去”、“同去”的喊叫之声,吓得他面无人色,一把拉住房俊,又惊又怒,埋怨道:“这这这……陛下命老奴传召房侍郎入宫,乃是另有要是询问,与这字幅之事何干?陛下的旨意也只是命老奴将这字幅揭去,可没说要处置房侍郎啊!房侍郎你这般撺掇学子闹事,可知后果如何?”

    房俊见这太监都快吓死了,也是无奈,心说我也不想这样啊!

    只是随便灌灌鸡汤打打鸡血,背了一段名言名句而已,谁知道这帮学子为何反应这么大?

    我也很慌啊好不好……

    可这股情绪的确是因他而起,若是不能好好解决,后果不堪设想。

    乾坤朗朗贞观盛世,居然闹气学子赶往承天门叩阙这等事,你让最好面子的李二陛下怎么想?而且现在城内聚集了数千各地学子,这帮小子各个都是精力旺盛之辈,一旦热血上冲没头没脑的跟着凑热闹……

    房俊激灵灵打个冷颤,脸都吓白了,急忙高高举起手,叫道:“诸位!诸位!听吾一言!”

    此刻他的威望在这群学子如日中天,号召力极强,见到房俊说话,大家慢慢安静下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前排,这时候大声说道:“房侍郎不要怕!吾等虽然皆无官身,但是自有浩然正气,稍后当联络满城学子同去承天门外,为房侍郎申辩求情。在下鄭州娄师德,若是房侍郎受到陛下责罚,吾愿意一同领罚!”

    房俊鼻子差点气歪了!

    你小子还嫌事儿不够大是吧?还联络满城学子?快说是不是宇文俭那帮老阴货的卧底,嫌我死得不够快?

    娄师德?!

    行,你小子给我等着,我记住你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质问() 
房俊听闻这些学子要去承天门叩阙,差点吓死!

    面上却还得摆出一副慷慨激昂神情,朗声道:“本官理解诸位疾恶如仇之心情,更敬佩诸位一腔正气之胸怀!然则现今明君当朝,就算是有一些屑小之辈贪赃舞弊,又如何躲得过陛下洞烛万里之圣明?诸位稍安勿躁,只待本官进宫与陛下分说一二,陛下自有定夺。尔等皆是大唐之未来栋梁,现在的任务便是好生读书,似眼下这等与那些无耻官员之斗争,由本官上阵即可!记住了,帝国之未来,是你们的……”

    这一番话,可把这些年青学子给感动坏了……

    这才是忠臣!

    这才是名仕呐!

    为了吾等之前途,苦心孤诣全力维护,宁愿自己单枪匹马与邪恶势力作战,亦不愿将他们这些无根无基的学子牵连进去……古之忠臣名仕,也不过如此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若是一意孤行前往承天门叩阙,势必要卷入这次【少府监与狗】的事件当中,那可就白瞎了人家房俊的一番好心好意!

    那娄师德感动得眼眶泛红,青涩的脸庞满是崇拜和激动,板板整整的站好,一揖及地,恭恭敬敬的大声道:“房二郎壮哉!”

    其余学子也尽皆感受到房俊“高尚的人格魅力”,只觉得这位虽然年纪不大,平素的名声也不咋地,但却当真是一位“光风霁月”之名仕,胸怀磊落、正气凛然!

    “房二郎壮哉!”

    “房二郎苦心孤诣,吾辈之楷模也!”

    ……

    房俊连连点头,虎目含泪,上前拉住娄师德这小子的手,咬着牙道:“兄弟,客气客气!这是某应该做的!”

    娘咧!

    自己装的逼,含着泪也得装完啊……

    *****

    好不容易将这些学子劝得散开,房俊这才抹着额头的冷汗前往太极宫。

    年青人热血激昂满腔正气,这是民族的基石一个国家的希望,但有时候这股热血一旦没有得到良好的引导和疏通,其所能产生的后果却也着实可怕……

    房俊跟着宦官进了太极宫,一如既往的前往神龙殿。

    宦官将房俊待到正殿不远处的一间偏殿,先是入内通禀,稍后回来躬身示意房俊入内……

    这间偏殿貌似书房,房间的墙壁都排满了整齐高大的书柜,珍本股本经史子集满满登登的摆好,宽大的书案一旁燃了一炉檀香,此刻青烟袅袅,香气清幽,令人心神恬静。

    李二陛下端坐在书案之后,身上穿着一件绛红色的直缀,头戴紫金冠,方正的脸膛不见喜怒,却自由一股威仪之气……

    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房俊上前两步,施礼道:“微臣觐见陛下。”

    李二陛下看都未看他一眼,沉声问道:“丘神绩被刺杀于西津渡,可是你之所为?”

    房俊眼睛微微一眯,面露惊诧,旋即道:“微臣不知此事。”

    “不知道?呵呵……”

    李二陛下冷笑一声,将书案之上的密折拿起来甩手丢在房俊脚前,厉声道:“那你就给朕解释解释,为何皇家水师运输林邑国稻米的船队刚刚途经扬州沿着邗沟北上,丘神绩就被刺杀在西津渡,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

    房俊弯腰将密折捡起,一目十行的看过,疑惑道:“请恕微臣愚钝,丘神绩之死与皇家水师有何关系?就算有关系,可是这又与微臣有何关系?微臣最近勤于政务,休说扬州,便是连长安城的城门都未曾踏出一步……”

    “还敢狡辩?”

    李二陛下有些恼火,拍了拍桌案,道:“皇家水师上下皆是你的心腹亲信,又恰恰在丘神绩死的那晚途径西津渡,你以为你说没关系朕贵相信你?”

    房俊眨眨眼,两手一摊道:“陛下之言差矣,皇家水师固然当初是由微臣创建,可它是您亲手敕封的一众官职,单单看着‘皇家水师’这个名头便知道乃是陛下您的鹰犬爪牙,所以若是说水师只是途经西津渡便能与丘神绩之死牵扯上关系,怕是陛下您的嫌疑比微臣大得多……”

    “……!”

    李二陛下眼珠子瞬间瞪得滚圆,差点气得撅过去!

    娘咧,你这棒槌死不认罪也就罢了,居然还能攀扯到朕的身上来?

    “放屁!朕堂堂九五至尊、一国之君,岂能用这等隐私龌蹉之手段谋害臣子?尔再敢胡说,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脑袋?”

    李二陛下气得半死,破口大骂!

    这小王八蛋,这等话是能乱说的么?

    房俊无奈道:“陛下您不能去杀掉丘神绩……那为何就认准了微臣能去干下这等蠢事?微臣固然与丘神绩有些冲突,但是自从丘神绩被陛下充军发配之时便恩怨已了仇恨已结,总不能谁跟微臣有过嫌隙便追着将人家杀了吧?”

    李二陛下哼了一声,眼神犀利如刀盯着房俊的脸,想要看出这小子是否在撒谎。

    他自然只是猜测,刚刚收到扬州刺史的密折,第一反应就是房俊杀人泄愤……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诈一诈或许能有收获呢?可是现在看着房俊一脸淡定的神情,便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就算丘神绩当真是房俊所杀,恐怕自己也不可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这棒槌心性沉稳,完全不似弱冠少年,恐怕比之朝中那些城府阴险的老狐狸亦是不遑多让……

    李二陛下有些郁闷。

    丘神绩之死,将会对朝中局势带来莫测的变化。

    高士廉因丘行恭之背叛,导致颜面尽丧不得不忍辱致仕,心中定然对丘行恭恨欲杀之;

    长孙无忌一手离间之计害得丘行恭进退无门,最终使得丘神绩落下一个发配充军之下场;

    房俊与丘神绩虽然并无旧怨,但是几次三番险些将丘神绩殴打致残,双方之仇怨几近不可化解……

    杀之泄愤也好,栽赃嫁祸也罢,甚至是斩草除根,无论任何一方,皆有杀害丘神绩之动机。

    这其中所牵扯到的各方连锁反应完全不可操控,尤其是各方势力背后错综复杂的联系和立场,只要想想都令李二陛下头痛欲裂。

    相对来说,他倒是宁愿杀掉丘神绩的凶手是房俊,因为若是这样那就只是房俊的斩草除根行为,牵扯到的变化就少得多……

    李二陛下揉了揉太阳穴,没有直接证据,房俊这棒槌是绝对不会认账的,这件事必然很快传遍长安,朝堂之上很快就会掀起一股风浪,这令李二陛下甚为烦躁。

    他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东征高句丽成就千古一帝的宏图霸业,却不曾想正是在这关键时刻,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出现,阻挠自己的大计。

    到底是好事多磨,还是天降警示、事不可为?

    不过李二陛下到底是雄才大略的一代雄主,很快将负面情绪抛开,转而问道:“听说你在铸造局大放厥词,说什么要投入四千万贯?”

    “……确有此事。”

    房俊楞了一下,心道您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到底是怎么从丘神绩之死身上跳到铸造局上头去的?

    微臣完全跟不上啊……

    李二陛下蹙眉道:“还说什么两千万贯跟户部要,两千万贯你们兵部自行解决……有这回事没有?”

    房俊老老实实道:“陛下烛照万里,明察秋毫。”

    未去理会房俊的谄媚之辞,李二陛下好奇道:“朕就奇了怪了,户部的两千万贯倒也罢了,可你小子凭什么能让兵部也拿出两千万贯来?是兵部有私底下的金库,还是打算将换装的兵械甲胄拿出去倒卖了?”

    身为皇帝,自然知道“军政分离”之重要性,而房俊的“大兵部构想”深得君心,李二陛下极为赞同。

    军队就应当让军人来管,政事堂事儿事儿都插一脚,导致宰辅权力太大,这是李二陛下一直以来甚为避讳的。

    而这个铸造局便是兵部提升地位的重中之重,李二陛下给予理解,更给予支持。就算户部拿不出两千万贯,李二陛下亦会从富得流油的内帑之中填补不足,但是兵部拿出两千万贯……真当他这个皇帝不知道兵部是个什么样的穷衙门?

    他一脸狐疑的盯着房俊,总觉得既然兵部根本拿不出这笔钱,这小子已然还敢大言不惭,会不会是打着自己内帑的主意,到了最后让自己这个皇帝掏腰包?

    娘咧!

    咱这个皇帝穷了十几年,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完全以艰苦朴素以示天下,人家隋炀帝大龙舟造了几十艘没事儿就顺着运河去江都游玩,自己连一条小舢板都舍不得造……

    结果这两年好不容易攒下一点家底儿,打算好生享受一番帝王的奢靡生活,还得要被你这个棒槌惦记上?

    房俊抬头去看李二陛下,只见这位皇帝神色不善,眼中凶光毕露,就好似一个护崽子的老母鸡见到黄鼠狼围着鸡窝转悠想要对它的崽子下手之时所表现出来的狠厉——

    你敢伸爪子,老子弄死你!

    房俊眼角一抽,极度无语。

    你是皇帝呀,不是整天说什么“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胡话么,怎地这会儿就把钱分成你的我的了?

    陛下,您得有格调啊……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 劝谏() 
看着李二陛下目露凶光的盯着自己,大抵自己若是吐露出一丝半毫惦记着皇帝内帑的意向就会扑上来掐死自己,房俊极度无语……

    至于的么?

    你是皇帝啊,难道不应该胸怀天下大公无私么?

    境界高一点儿啊陛下!

    “兵部虽然资金捉禁见肘,不过微臣自有方法筹钱,多谢陛下关心。或许微臣能力有限,但是对于货殖一道,想来陛下应当对微臣有些信心才对。”

    即便有些瞧不上李二陛下的小家子气,但房俊还是觉得应当让这位至尊放心,没人惦记他那点儿私房钱……

    再说了,若是没有我又是玻璃又是商号的给你赚钱,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内帑?

    以前您的内帑穷成啥样,自己难道没点逼树?

    李二陛下面色有些窘迫,暗暗咬了咬牙。这小子虽然说的好听,可是言语之间那种淡淡的讽刺,他又如何听不出来?

    不过正如房俊所言,内帑之所以如此富裕,还不是因为房俊又是“敬献”玻璃烧制之法,又是一手组织了“东大唐商号”?万一房俊当真“居功要挟”的念头让他出钱资助铸造局,他还真就没脸拒绝……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羞赧,被一个小辈鄙视了,脸面终归难堪,便解释道:“非是朕吝啬……实在是自从朕登基之初被颉利那个老贼一番讹诈,害得库府皆空手无余粮,这些年朕当真是拮据窘迫到了极点……许多心中之设想限于无钱而只能搁置,现在手中宽裕,自然难免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你能够体谅朕的难处,遇到难题自行解决而非是央求朕相助,这很好,朕心甚慰。”

    房俊眼角跳了跳:“呵呵……”

    这位皇帝胸襟之广阔千古罕有,同样,脸皮之坚厚亦是举世无双……

    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可是细细品之,其中之含义却也浅显易懂——这些年日子过得穷,诸多应当享受的奢华都未曾享受得到,现在有钱了,当然要好吃的好玩的统统享受一番……

    按理说李二陛下的心态没毛病。

    大唐立国之初最艰难的时候都熬过去了,现在国力蒸蒸日上大军纵横四海,身为皇帝,自然应当享受一些与皇帝身份相符的“高规格待遇”,否则打生打死杀兄弑弟的只为了争夺一份天下至尊的权势?

    亏不亏呀……

    不能说李二陛下没志气,只能说绝对的权势会将一个人的意志腐化。

    房俊所鄙视的也不是李二陛下希望享受,他只是有些感慨人类的惰性——以前穷的时候能够励精图治胸怀磊落,现在有点钱就惦记着如何奢靡享受了?

    果然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啊……

    李二陛下看了看房俊一本正经的神情,总觉得这小子心里头鄙视自己,他是个有追求的皇帝,所以有些心虚,便转换话题道:“刚刚内侍说,有学子围聚于兵部门口闹事?”

    房俊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非是如此,只不过是京中赶考的学子因微臣的那一张字幅心生感慨,褒贬时政谴责那些压榨工匠的官吏罢了。”

    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万一对那些学子动了真怒,可没人能知道会做出何等凌厉的惩罚……

    李二陛下瞥了房俊一眼,有些恼火道:“何必护着他们?读了几本经史子集,就卖弄学识指点江山,自以为天下事非黑即白非正既邪,半点阅历也无,若是纵容这等学子整日叫嚣,只会将朝堂风气弄得乱七八糟。”

    房俊可不这么认为,直视着李二陛下的目光,肃容道:“陛下此言差矣!不过是一些身无官职的学子而已,如何就能搅乱朝堂风气了?陛下您太高看了他们。当日后这些学子能够科举入仕,身入官场,自然会磨平了今日之戾气。况且依微臣只见,有点戾气也未尝不是好事,朝堂若是如同一个池塘,陛下认为是一潭死水还一些,还是时常搅动一番的好呢?吾大唐现如今固然称雄四海,却绝不可固步自封,而是要继续保持征服天下之动力,灭了突厥,尚有西域三十六国;平了高句丽,尚有倭国……唯有时刻保持进取心,方能将眼下这股锐意进取之气势维持下去,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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