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吃力的靠在枕头上,手中摆弄着针线,正一边绣着一个孩童的肚兜,一边倾听着郑秀儿细腻的声音将这大半天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起先闻听房俊又被李二陛下打了板子,武媚娘蹙起眉头轻轻一叹,神情之间满是无奈。高阳公主则伸出白皙的纤手拍了一下身边的紫檀木雕漆炕桌,懊恼道:“这人怎么回事?在外边耍赖充愣也就罢了,为何偏要在父皇面前搞事情?这三天两头的挨打,本宫都快成为其他姐妹的笑料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愤懑的嘟囔几句,又埋怨道:“父皇也真是,打人板子还打上瘾了不成?骂几句也就罢了,那么大的人总是打板子,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等到郑秀儿说起长孙澹意图将房俊打死,炕上的两个女人顿时慌了神。听说房俊被晋阳公主救下,这才稍稍松口气。
高阳公主柳眉都竖起来了,怒道:“这长孙澹是要干什么?他们长孙家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武媚娘则面容泛青,神情阴翳:“二郎现在何处?”
郑秀儿道:“郎君从皇宫出来,听闻那长孙澹被程家小郎君给揍了,便急匆匆赶去衙门,命人传回话来,说是他伤势无妨,此刻要去报仇雪恨……”
高阳公主小脸一板,赞道:“就应该这样!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纯粹就是鬼话!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没有隔夜仇,定要把那长孙澹的蛋蛋捏碎了不可……”
武媚娘差点捂脸。
这不都是跟郎君学来的鬼话么?
男人说便说了,女人说出来……着实有些难听。
不过既然郎君尚能前去京兆府报仇,那就说明伤势当真不重,总算是能放下心来。
正说着话儿,前院有侍女来报,说是晋阳公主和衡山公主两位殿下到了……
高阳公主赶紧命人去迎接。
未几,两位公主便在一众侍女嬷嬷的前呼后拥之中国进入后宅。
晋阳公主坐在轮椅上,被侍女小满推着,见到高阳公主便小嘴一扁,哀哀的叫了一声“十七姐”,泪珠儿吧嗒吧嗒的便一串串滴落。
高阳公主吓了一跳,本来坐在炕沿上的,此刻赶紧站起来,安慰道:“兕子怎么了?别哭别哭……”
晋阳公主自己操控着轮椅来到高阳公主身边,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小肩膀一耸一耸,哭得愈发伤心了。
一旁的衡山公主眼圈儿也红红的,上前拉住晋阳公主的手,扁着嘴安慰道:“兕子姐姐不哭,都怪长孙澹那个坏蛋,姐夫不会怪兕子姐姐的……”
“唉唉,怎么了这是?”
高阳公主正值怀孕之时,心中母爱泛滥,此刻晋阳公主钻在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顿时柔肠百结怜惜更甚,急忙揽住晋阳公主瘦削的肩膀,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柔声询问。
这个小妹妹虽然年幼,但是性格之中自有一股倔强,典型的外柔内刚,看似柔弱,其实极有主意。除去在文德皇后去世之时有过这般凄惶无助的痛哭之外,何曾这般伤心欲绝?
晋阳公主却只是嘤嘤怮哭,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高阳公主急得不行,只得看向衡山公主,问道:“小幺,兕子这是怎么了?”
衡山公主忍着泪水,说道:“姐夫为了给兕子姐姐治疗脚上,所以熬制了獾子油,结果被父皇责罚,差点丢了性命。所以兕子姐姐很是自责,若是她的脚不受伤,姐夫就不会熬制獾子油,也就不会被父皇打板子,更不会差一点被长孙澹打死……”
原来是自责……
高阳公主暗叹口气,这件事的起因的确是晋阳公主,但是谁会怪罪她呢?
依着房俊对于晋阳公主的疼爱,只怕这件事谁也拦不住。
挨打自然是在情理当中……
高阳公主只好说道:“兕子不哭了,你姐夫怎会怪罪于你呢?在他眼中,挨顿板子不算什么,可若是知道你因为自责而这般哭泣,那才会当真心疼。”
晋阳公主当即止住哭泣,只是伏在高阳公主怀中,不肯抬起头来。
姑娘长大了,会因此而难为情……
高阳公主再次叹了口气。
怎么劝都没用,一说房俊会因此伤心,立马就不哭了……
她明知道自己大抵是神经有些过敏了,却依旧止不住的泛起一丝迷惑的情绪。
房俊对兕子的宠爱,兕子对房俊的依赖,已经明显超过一般人家姐夫和小姨子之间的亲近。
怎么看都有些过分了……
可是兕子的年纪才这么大点儿,及笄尚且还要好几年呢,自然是什么都不懂的。与房俊亲近,想必是因为她感受得到房俊是真心实意的宠爱她,投桃报李罢了。
至于房俊……
更不会有什么问题。
若是换了别的世家子弟,心思龌蹉卑鄙,指不定怀着某种不可告人之目的接近兕子。
但是高阳公主对于房俊有着绝对的信心。
房俊年轻力壮、精力旺盛不假,时常会让她都有难以招架的苦恼,但是房俊在这方面绝对正直,堪称道德君子之楷模。以他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偏偏直到现在为止,房俊的身边唯有一妻一妾,以及四个贴身侍女。
这足以令那些标榜清高吹嘘道德的正人君子汗颜无地……
这样一个心思正直之人,自然不会对兕子怀着什么下流的心思。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房俊是当真喜欢兕子。
这也难怪,看看府中小姐房秀珠的待遇就知道,那哪里是妹妹?房俊简直就是当做女儿在养!要什么给什么,尚未定亲的,价值几十上百万贯的嫁妆都给预备好了。无论将来嫁个什么样的人家,这一辈子衣食固然无忧,在娘家的地位也会因为这奢华的嫁妆而稳如泰山。
在这个中年轻女的年代,房俊的所作所为显然很是另类。
但是也恰好说明他喜爱兕子的理由……
晋阳公主哭了一阵,抽噎着说道:“长孙澹太坏了,还说是我的表哥。他想要将姐夫打死,我才不要他这个表哥!”
说起长孙澹,高阳公主也气得咬牙。
好歹大家也算是亲戚,犯得着这般下死手?
她咬着白牙,恨恨说道:“放心,你姐夫那性子是能吃亏的?这会儿长孙澹正巧落在他的手里,就算不要了他的命,也非得折腾得长孙澹褪去一层皮不可……”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如果你无法反抗……()
长孙澹被程处弼一拳闷个正着,懵了好半天,便是长孙濬赶到的时候也还有些神志不清,脑子里晕晕的。直到李思文的那一鞭子,算是彻底将他抽清醒了……
一鞭子下去,红彤彤的一道鞭痕,火辣辣的疼。
一路上长孙澹就大声叫唤,牙齿被程处弼打掉好几颗,鼻梁骨大抵也塌了,稍微一碰便鼻涕眼泪一起流,还带着血……身上的鞭痕更是疼痛难忍。
休看他在人前嚣张跋扈,可到底只是个世家公子哥儿,蜜罐里长大的宠儿,哪里经受过这般痛楚?
他不认为京兆府能将自己如何,就算那里是房俊的地盘又能怎样?自己可是长孙家的嫡子,那程处弼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人,就不信他敢不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躺在门板上嘴里哼哼唧唧,却没人理他。
房俊在京兆府的威望可不是吹出来的,京兆府上下不管身处那个阵营,谁见了房俊不是心底发怵、两股打战?
这长孙澹亦不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猪油蒙了心,居然敢对房俊下死手……
长孙家固然是一等一的门阀,可是这小子在一众巡捕眼里不过是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可怜虫而已。
其中的半条命是注定要被房俊折腾没的,至于那半条会不会给长孙澹留下……
只有天知道。
长孙澹见没人搭理自己,愈发不满,连声喝骂。
巡捕们渐渐有些不耐烦。
到了京兆府衙门,一个书吏快步上前,在程务挺耳边低语几句。
程务挺回头瞅了兀自在撒泼打滚的长孙澹一眼,吩咐巡捕将其先行打入大狱,等候审理。
至于程处弼和李思文则大摇大摆的坐在堂中,甚至有书吏奉上香茶……
“凭什么?某是受害者啊!为何受害者要打入大狱,行凶之人却堂而皇之的上座?你们速速给某将房二叫来,某要与他说道说道,这般公报私仇,信不信长孙家弹劾他?”
便有书吏淡淡说道:“府尹此刻正在皇宫养伤呢,怕是不能见你了。至于弹劾……吾家府尹什么都怕,偏偏就不怕弹劾。你们长孙家弹劾府尹还少了?”
长孙澹气得哇哇大叫。
可是任凭他如何挣扎,又是威胁又是恐吓,巡捕们亦是不假辞色,抬着门板将他往后院的大狱之中一扔,在也不闻不问。
长孙澹实则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势,起码能走能动。之所以一路上让人用门板抬回来,一则是他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头晕目眩,二则也是扮可怜,尽可能的争取同情分……
这会儿到了大狱之中,自然不必再装。
只是他刚刚从门板上爬起来,一个硕大的脑袋便出现在眼前……
天底下所有的监狱都是一个样,光线不好,阴暗潮湿,空气中参杂着酸腐恶心的味道。长孙澹尚未适应由明到暗的环境,面前便陡然出现一个人头……
着实吓了一大跳。
“娘咧!”
长孙澹惊叫一声,一骨碌躲开老远。
牢房中顿时想起一阵怪笑。
“呦呵!这感情是哪家门阀的世家公子啊,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啧啧,保养的真是好,搞起来肯定比窑子里那些表子还带劲儿!”
长孙澹抬头,便见到凑到自己身边这个有着一颗大脑袋的家伙,正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对着自己嘿嘿直笑。
那一双铜铃一般的眼睛里光芒闪烁,充满了……猥亵?
长孙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手脚并用向后退了两部,闪开一个足够原的距离。
他是世家子弟,对于世家门阀之中那些龌蹉下流的勾当再是熟悉不过。
这些钟鸣鼎食的士族人物生下来就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寻常百姓眼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生活方式早已令他们厌倦,又算是吃仙丹饮玉露,这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也没了滋味。
该玩的都玩腻了,生活未免太无聊,自然就得玩一些不该玩的。
比如女人玩腻了,那就换男人玩玩……
至于好不好玩,总得玩过才知道对不?
世家子弟会专门豢养一些年轻貌美、体态轻盈的童子,以作银乱之用,并且美其名曰“**”。
“娈“字本意形容“美好“,部首为“女“,即“相貌美丽的女子“。这本是一个寓意极好的词汇,但是却被人为的披上一层令人作呕的含义……
古来便有“断袖分桃”、“龙阳之好”的典故,只是此种做法难免受到世人谴责,即便是由此雅好,也大多隐晦私密,不足与外人道也。
但是自南北朝以来,“**”之风盛行。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公卿贵族,莫不以此为荣。
南梁简文帝萧纲曾有一诗:“**娇丽质,践董复超瑕……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袖裁连壁锦,床织细种花。揽裤轻红出,回头双鬓斜;懒眼时含笑,玉手乍攀花。怀情非后钓,密爱似前车,定使燕姬妒,弥令郑女嗟……”
瞧瞧,这已经将这门伟大的爱好上升到了艺术的高度……
北齐文人许散愁曾经说过一段非常著名的话语:“不登**之床,不入季女之室,服膺简策,不知老之将至。”这句话是许散愁在回答北齐宣帝提问的时候,表达自己清心寡欲的德操,却恰恰从反面看出当时的达宦贵人中“登**之床”、“入季女之室”的不在少数,否则许散愁怎会专提出此点来回答宣帝的问话?
大隋承袭南北朝,大唐沿袭之。
不仅在政治制度、军事制度上广泛沿袭,便是民间的社会风气也大多继承下来……
此刻长孙澹看着那大头汉子眼中绿油油的光彩,一股寒气自心底升起,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也玩过。
只不过那时他玩别人,绝对不是自己被别人玩。
可是瞅瞅眼前这个大头汉子……那魁梧的身躯、健硕的臂膀……怎么看也不是被人玩的架势。
若是习惯于玩人的……
长孙澹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威胁道:“你可知某是谁?某乃是长……呜呜呜……”
话音未落,旁边猛地窜过来一个人,一把捂住长孙澹的嘴。
另有两人一起扑上来,摁住他的四肢。
长孙澹亡魂大冒,拼命挣扎!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这小身板哪里是几个彪形大汉的对手?被捂着嘴翻转过来趴在地上,手脚死死的摁住。
有人笑道:“老大,这小子当真不错,这细皮嫩肉的,您先来头啖汤,等您爽完了,也让兄弟们快活快活……”
“就是就是!老大,吾等被抓紧来已然月余,早就憋得不成样子,俺也不管他是男是女了,只要有个洞,咱就得钻一钻。”
那大头汉子嘿嘿笑道:“好兄弟,有难同当,有福自然同享。先让老子爽一爽,兄弟们人人有份!速度点,将他裤子扒了,万一狱卒听到动静前来,岂不是坏了吾等好事。”
长孙澹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特么的,老子居然还有这一天?
不需多问,定然是房俊那厮报复我想要致其于死地,这才找来这帮腌臜货侮辱于我!
真狠呐!
长孙澹拼了命的挣扎,眼泪都出来了,他这个时候倒是宁愿被房俊砍上一刀,也不愿遭受这等屈辱……
难道保存了多年的菊花,今日就要惨遭屠戮?
有人伸手探在他身下,解开了汗巾。
继而裤子一松,屁股蛋子一凉……
“呜呜呜……”
长孙澹像是一条离岸的鱼一般不住挣扎、翻腾,却是无济于事。几双大手狠狠将他摁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第1149章 睚眦必报()
“啪”
腚蛋子被人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那大头汉子搓了搓手指,赞道:“娘咧这小子比窑子里的娘儿们强多了,这小屁股,真带劲儿来来来,别挣扎了,只要大爷我爽了,也让你好好的爽一回。试过你就知道,做女人的滋味绝对美滴狠,比当男人强多了唉唉唉,别动挣扎啥呀挣扎也没用那个谁,房二不是曾说过一句话吗生活就像是那啥,既然你反抗不了,那就不如好好的享受嘿”
长孙澹哪里管的上房俊是否说过这种混账话
他只觉得菊花一凉,满脸血红,拼了命的惨叫一声,却被一只大手狠狠的堵在嘴里,只发出“呜呜”的闷哼
眼前一片漆黑,心头一片悲凉。
这世界上还有没有比不喜欢走旱路的人被强行闯了旱路更悲哀的事情
如果这么问长孙澹,他会肯定的告诉你:有被人闯了两次
再问有没有比两次更糟糕的呢
长孙澹还是会告诉你:有被闯了无数次
这几个大汉身强力壮,精力充沛,被关在狱中月余,早已是憋得脑门发青,恨不得找根主子来刚一刚看看谁硬
陡然之间得了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相貌俊美的年青少年,那简直比过年还要喜庆须知这等货色的“”在京城的一些妓馆里,价格可是比之最当红的歌姬都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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