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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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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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以及有过上一次出征西域,这一次的伤感担忧终究是轻了一些。江南那地方,再怎么说也比西域强的多,那些江南世家就算再是嚣张,想必亦不敢明道明抢的对房俊怎么样。

    淡淡的离愁,萦绕心头。

    房俊又给大哥大嫂行礼,大嫂反复的叮嘱要注意安全,大哥房遗直则依旧是没心没肺的老样子。

    “虽说男儿志在四方,可百善孝为先,何必为了追求建功立业,便将父母家室抛在一旁?当真不孝也!不过你且放心,就算没有你,自由大哥在父母面前尽孝,你的家室大哥亦会好好照顾,你就心无牵挂的去吧……哎呀!母亲为何打我?”

    房俊听得直抽脸,心说大哥你是安慰我还是诅咒我啊……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

    房遗直的话语彻底将卢氏给惹恼了,骂道:“你个棒槌不会说话就别说!”

    大嫂杜氏也狠狠的瞪了大哥一眼。

    房遗直一脸悲愤,嚷嚷道:“喂,你们也太偏心了吧?”

    他却是全然不知自己的话语有何不妥,老二是咱亲兄弟,咱也关心挂念啊!为何你们就不待见我呢?母亲弟妹就不说了,连自己老婆都这样……

    人生寂寞如雪啊!

    房俊上前跟大哥拥抱一下,房遗直明显不适应这种亲切的礼节,浑身僵硬,嫌弃道:“赶紧走吧,搂搂抱抱的,像个兔子……哎呀!”

    自然是又被卢氏扇了一巴掌。

    离愁居然稍稍冲淡了一些……

    房俊回身,看着母亲说道:“替孩儿向父亲请安。”然后又看了大哥大嫂弟弟妹妹以及高阳公主和武媚娘,在大家莹莹的目光中,一狠心,转身大步离去。

    大门外,房家的家将部曲早已集合待命。

    见到房俊翻身上马,刘仁轨大喝一声:“上马!”三十几人身手矫健的费神上马,动作干净利落整齐划一,流露着一股剽悍凶猛的气息。

    刘仁轨不愧是名将胚子,进过他的操练,房家的家将部曲战斗力绝对不下于大唐第一等的兵卒!

    “出发!”

    房俊当先而行,直奔城南的房家湾码头。

    一众家将部曲齐齐纵马,马蹄声阵阵,踏碎了长安城午夜的寂静。早已接到命令的巡街武侯没有丝毫阻拦,目送着这一队剽悍的骑兵叫开城门,扬长而去。

    *****

    月色之下,河水被舟船搅动,犹如银蛇乱舞。

    太子李承乾站在码头岸边,看着被房俊“讹诈”来的各大世家的家将部曲不断上船,房家铁厂的工匠和一些设备也在装船,忙碌一片。

    “为何要如此低调,赶在晚上出发?”李承乾有些不解。

    在他来,房俊此番南下正需要一个强悍的姿态,以压迫江南士族使得他们投鼠忌器。而在数名当朝重臣的送行之下,再加以皇帝陛下的诏书当众宣读,无疑可以使得房俊的风头更盛。

    这般半夜出发,未免有些偷偷摸摸气势发虚……

    房俊解释道:“这次装船的,可不仅仅是兵卒和工匠,还有给予虾夷人的一切兵器辎重。白天难免太过显眼,被有心人发现难免颇多口舌。”

    他看了看特意半夜跑来为自己壮行的李承乾,说不感动那是扯蛋。他自然听得懂李承乾的言外之意,笑道:“微臣此番南下,是一定要跟江南士族来一场硬碰硬的较量,那些小花招根本就不可能使得江南士族忌惮,牵扯到利益之争,说是你死我活一点也不夸张,谁会轻易屈服?”

    李承乾吃了一惊。

    他知道房俊此番南下定会困难重重,却没想到房俊会用“你死我活”来形容。

    不由关切的说道:“那你可要当真,孤可不想高阳妹妹成了寡妇。”

    房俊哈哈一笑,手指着河道中庞大的船队,豪气干云道:“殿下自可放心,想要我房俊的命,岂是那么容易?殿下看着吧,今日房俊离开之时,百舸争流;他日房俊回来之时,定然千帆竞秀!还记得微臣的那句话么?江南不过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微臣的志向,是浩渺无垠的星辰和波浪壮阔的大海!”

第六百九十四章 名将汇聚() 
三千家将部曲,上百铁厂工匠,无数辎重马匹,装了满满登登将近两百条各式船舶,趁着月色驶入渭水顺流东下,浩浩荡荡塞满河面,很有一股“百舸争流”的霸气。

    天色渐明,船队抵达潼关。

    潼关,北隔黄河与山西相望,东临涵谷与河南接壤,同时黄河、渭河又在这里交汇,素有“鸡叫听三省”之称的交通要冲,自古就是兵家必争的军事要地。

    潼关的河面上设有拦河关卡,收取往来商船的关津之税。

    现如今朝廷虽然提出了关津之税取消与否的争议,但天下各处的关津已然人心惶惶,都有朝不保夕的惶恐。因此,不少关卡渡津比之以往愈发放肆,对过往商队严加盘剥,惹得天怒人怨。

    不过,只要远远的看到这艘威风懔懔的五牙战舰,自然不会有人瞎了眼作死去拦截房俊的船队……

    听闻房俊的船队抵达关下,潼关守备一面命兵卒开闸放行,驱散所有商船保证房俊船队先行通过,一面抓紧时间登船拜见。

    未及弱冠的封疆大吏,即便是再桀骜不驯、背景深厚的官员亦不敢等闲视之,官场之上的规矩就是花花轿子人人抬,你今日得罪了这样一个前程似锦的官员,焉知日后就不会落在人家的手上?

    就算是不同阵营,亦很少有这种明面上的抵触与怠慢。

    谁知道哪一天上头的风向一变,现在的对头就成了一个阵营里的战友?

    潼关守备是一位姓程的将领,二十来岁的年纪面孔尚且有些稚气,但身材高大筋骨强健,身子强壮如同一尊铁塔,跳上房俊的座船的时候船头都狠狠的沉了一下。

    “二郎当真好运道,能南下江南大展身手,某却要守着这么一个关卡被来往的商队骂作吸血鬼,真是羡煞人啊!”

    这人很是有些自来熟,虽然不认得房俊,却并不见外,一见面便噜哩吧嗦一通抱怨,但也不讨人嫌。

    房俊最喜欢这种猛将模样的年青将领,身手好肯听话,打起仗勇往直前,就算是逃跑也能一力断后,是当“肉盾”的最佳人选……

    伸手不打笑脸人,房俊笑呵呵抱拳道:“在下房俊,未请教兄台贵姓?”

    猛将大咧咧一抱拳,露出一口白牙,自嘲道:“贵什么贵呀,某姓程,名务挺,家父洺州刺史程名振,昔日也曾与房相有一面之缘,家父一直遗憾未能听取房相教诲,引为憾事啊。”

    房俊呆了一呆,程务挺?程名振?

    最近好像颇有运气,名将一个接着一个的露面。

    刘仁轨、席君买、苏定方、裴行俭、程务挺……个个都是未来大唐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这些以往在历史书上神话一般供人敬仰尊崇的名将,接二连三的与房俊发生交集,何其幸运?

    房俊客客气气说道:“素闻程老将军之威名,未能一见,实在是憾事。家父不止一次曾在小弟面前提及程老将军勇猛无双、心地仁厚,将来若是有机会,兄长定要为小弟引荐才是。”

    程务挺大笑:“家父若是得知房相的这两句评语,怕是要兴奋得睡不着觉,痛饮三杯不可!”

    程名振其人,在唐初的历史上亦算得一员名将!

    早年在窦建德手下担任普乐县令,在职期间政绩突出,勇力无伦,很有名声,所以盗贼不敢涉足普乐县境。武德四年他归唐以后,李渊封他永宁令,让他经略河北。不久之后他夜袭邺县,逮了一千多人,里边好多男女百姓,他一心软就把哺乳的妇女给放了。因此邺县人都非常感谢他的恩德,在河北名声甚好。都来刘黑闼反攻来势凶猛,他自知难敌,一溜烟跑回了长安,母亲和妻子不幸落入敌手,最终惨死。

    《旧唐书》称”名振又从太宗讨黑闼”,这些军功不免又都归了李世民的英明领导。可房俊却知道,实际上李世民跟程名振压根就不认识,更别说指派他干这干那了。

    史书提到“及黑闼平,名振请手斩黑闼,以其首祭母。”——逮到刘黑闼的是李建成,下令斩杀刘黑闼的也是李建成。程名振要亲手斩杀仇人,并拿走刘黑闼的人头去祭母,要跟谁去“请”不言而喻。后来“名振以功拜营州都督府长史,封东郡公,赐物二千段、黄金三百两。累转洺州刺史。”

    况且山东河北一带一直是太子齐王的势力范围,程名振到底是谁的人可想而知。以程名振的资历现如今还在洺州当一个刺史,可见并不受李二陛下待见……

    因此到了李世民要伐辽东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已经担任营州都督的程名振,说他有将相之器,要提拔重用他,程名振不知真痴假呆,竟忘了拜谢……

    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船队数量庞大,行动臃肿,即便放开闸口先行通过,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完,房俊便请程务挺稍坐,聊了起来。

    “刚刚听兄台抱怨,似乎不甚满意眼下的官职?”房俊随意问道。

    程务挺纠结这一张赛过房俊的黑脸:“不是不满意官职,而是不愿意就这么呆着当一个收税官儿!洺州那地方历来混乱,当年被窦建德折腾得千里无人烟,都打仗打死了,所以盗匪蜂起,一片糜烂,也就最近这些年好了一些。某十四岁便随着家父上阵剿匪,临阵比任先锋,未尝一败!某这一身力气,那是要在沙场之上建功立业的,岂能窝在这小小的潼关当一个收税官儿?可家父在陛下面前说不上话,朝中亦无人可以通融,眼看着大唐府兵纵横西域漠北,某是眼热心馋呐!”

    说着话,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的盯着房俊,试探着房俊的反应。

    房俊心中暗笑,这家伙看似粗犷鲁莽,实则亦是有勇有谋,居然想在自己这边找找门路……不过房俊并不反感,谁让这家伙确实能打呢?把这个猛男弄在身边,就算是打了败仗逃跑的时候也能多一个垫背的……

    房俊豪气干云,拍着胸脯说道:“英雄岂能陷入草莽,有壮志而不得施展?若是兄台当真想冲锋陷阵搏一个封妻荫子名垂青史,小弟就给家父修书一封,请他在陛下面前求一个恩典,让兄台到小弟麾下效力,咱们兄弟一同荡平东海、纵横大洋,岂不快哉?”

    程务挺大喜:“二郎此言当真?”

    房俊瞪眼道:“去长安打听打听,有说咱房二是个棒槌的,哪个敢说咱房二言而无信?大嘴巴扇死他!”

    “哈哈哈!早就听闻房二郎烈性有担

第六百九十五章 可以召唤神龙么……() 


第六百九十六章 撞碎它!() 
♂!

    隋唐两朝,五牙战舰都是水面上无敌的存在!

    这种隋唐两朝最大的主力战船,最大可容战士九百人。战舰有五层结构,高百余尺。左右前后设置六台拍竿,高五十尺。每根木桅顶系巨石,下设辘轳,战斗中和敌舰迫近时,可以迅速用辘轳把巨石放下,砸坏敌船。若一击不中,也可迅速收起再放。若敌舰四面包围,还可以“六管齐下”,其战斗力之强,可见一斑。

    设计建造出这种巨无霸战舰的是隋朝大将杨素!

    大隋开皇八年,隋军五十余万人,水陆并进,大举攻陈。杨素统领的长江水军,自永安发船,出三峡,顺江而下,船多势大,锐不可挡。在延州水域,隋陈两军展开决战,隋军以四艘五牙战舰冲击敌阵,先后用拍竿击沉十余艘敌船,俘敌二千余人,陈军闻风丧胆,五牙战舰势不可当,无坚不摧!

    总长超过五十米的庞然大物在这个时代绝对傲视全球,勇不可当!

    而窦德藏乘坐的不过是一艘寻常的楼船,长不过二十米,高度更是比五牙战舰低了将近一半,眼前越来越近的巨大船头给人一种泰山压顶一般的压迫感,那笔直粗壮的撞角仿佛猛兽的獠牙,正等待着择人而噬……

    窦德藏不信凭借自己的身份,房俊敢把自己往死里弄!

    但是面对一直加速的五牙战舰,窦德藏萎了……这是真的要撞自己啊!

    窦德藏双腿发软,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驾船要把他的船撞碎……

    这特娘的还是大唐的天下么?这房二还是大唐的臣子么?

    少爷是窦家的独苗儿哇!

    下一刻,终于回过神的窦德藏发出“嗷”的一嗓子惊叫,撇开两个护卫,“噗通”便跳进河里,奋力向远处游去。

    片刻之后,身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震得耳膜激荡,连河水都泛起波浪!

    窦德藏回头望去,惊得张大嘴巴,一时不慎狠狠的灌了一口河水!

    只见五牙战舰坚硬的撞角狠狠的撞在他的座船上,既像是奔跑的公牛撞在一个小孩子身上,顿时木屑飞溅、筋断骨折,他的座船像是玩具一般四分五裂,整个船头都被撞得消失不见,独独留下一个可怖的缺口,河水正疯狂的倒灌进去!

    眨眼之间,船头便缓缓的向下沉去,船上的人员纷纷尖叫着跳入河里逃命。

    想想若是自己还牛逼哄哄的站在船头……娘咧!

    这个房二也太嚣张了,这是要撞死自己啊!窦德藏激灵灵打个冷颤,只觉得胯下一紧。几年未回长安,昔日任凭自己横行的京师之地已是如此凶险了么?

    从小就花骨朵一样被呵护着长大的窦家大少爷,何时见过这等凶残的家伙?心里又惊又怒,再被冰凉的河水一激,窦德藏怔怔的看着咕嘟咕嘟冒泡不断下沉的座船,突地张大嘴巴“哇”一声哭了出来……

    岸边的程务挺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这特么就是不要大动干戈?这就是不要为了屑小耽搁行程?

    娘咧!

    房二你要不要这么牛啊!

    让咱哥们崇拜得五体投地啊,日后若不能跟着这样牛气冲天的大佬,咱可怎么活啊?

    房俊屹立于船头,刚刚两船相撞之时,他手把着船头的桅杆,站得稳稳的,看着河水中放声大哭的窦德藏,惊得不知说什么好。这小子瞅着人模狗样的,怎地这般不济事?

    苏定方摇头叹息:“吓唬吓唬就行了,何必真的撞呢?撞坏了船头,可就真的要耽搁行程了。瞅瞅,都给人家吓哭了,这不太好。”

    裴行俭脸一抽,看了看露出白牙望着河水里的窦德藏不停冷笑的房俊,又看了看一脸懊恼唯恐撞坏了船头的苏定方,心里大叫:难道你们就一点没有为这个窦德藏担心吗?

    一言不合就撞碎了人家的船,这样搞真的好吗?

    裴行俭同学对于军伍之中这种一言不合就往死里干的作风严重不适应,反倒是他身后的刘仁愿两眼冒光,粗壮的身子立在船头跃跃欲试,恨不得此刻跳下去再给正在沉默的那艘楼船狠狠的踹几脚……

    就没人想过会不会将那个窦德藏给撞死么?

    太嚣张了啊!

    裴行俭以手抚额,深深觉得自己应道好好的考虑一番跟随师傅南下的决定是否正确。

    都特么是一群暴力男啊……

    从未接触过军队的裴行俭同学,人生第一次最直观的感受到军队之中那种不顾一切击碎面前之敌的魄力,不管是突厥的狼骑,高句丽的战士,亦或是皇亲国戚,只要挡在前面,那就只有一个结局——击溃它!

    不可理喻之余,裴行俭却觉得有一股热血陡然自胸臆之间升起……

    而周围船上被房俊“勒索”来的各大家族的家将部曲们,却比裴行俭还要热血沸腾士气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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