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坚决不成!
左思不行,右想不妥,那就只能搞点发明创造了。
说道穿越者搞发明,最简单、最普及、最没有技术含量的,自然是蒸馏酒。五六十度的白酒拿给唐朝人喝,还不都给灌趴下,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可是,问题又来了。
现在是贞观中期,虽然社会清明朝局稳定,但是隋末战乱带来的影响并未完全消除,人口锐减、土地荒芜,粮食产量极低,否则也不会出现靠调拨江南粮食赈济关中雪灾的情况。
酒是粮食做的,蒸馏酒更是需要大量的白酒,且不说有没有那么多钱去买粮食,只说李二陛下若是知道如此糟蹋粮食去酿酒,会不会把他给咔嚓了?
蒸馏酒不行,那就只有另外两件穿越必备的大杀器:香皂和玻璃。
肥皂好像可以用猪油炼制?不过应该加点火碱,但是火碱又是怎么来的呢?
玻璃看上去比较容易,石英、石灰石、再加上纯碱,烧啊烧,就行了。
但是具体的比例呢?
房俊默默无语望苍天,抄袭容易,发明太难……
第六十九章 《诫子书》()
书房里,房俊将所有人都赶走,提笔悬空,满脸纠结。
按说肥皂做起来比之玻璃要容易得多,但最关键的火碱是怎么搞出来的呢?
火碱应该可以用纯碱制作,纯碱容易得到,但是它到底是跟什么东西反应,才会得到火碱?
不管了,先把自己记得住的、知道的,都记下来,慢慢研究吧。
先写了一张肥皂大大致配方,将自己的疑惑和难点都记录下来,然后又写了一张玻璃的配方。当然,所谓的配方,只是几种原料,至于详细的成分比例,咳咳,没有度娘的年代谁特么能知道……
想了想,还是将肥皂的配方锁到柜子里,这个火碱他还要好好琢磨琢磨,由自己亲自监制,他可是记得制作肥皂会有一种副产品——甘油,那玩意和一些强氧化剂反应会爆,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别搞出大事件。
他算是半吊子理科生,当年学的那点化学知识早忘得干净,方程式神马的根本记不住,但是没关系,他知道玻璃是石英、纯碱和石灰石烧出来,肥皂是火碱和猪油熬出来的,甚至火药是硫磺硝石木炭配出来的,这就行了。
天然的盐湖里便有纯碱,“夏天晒盐,冬天捞碱”这句话他听过,山里就有石灰石,石英这玩意陕西这片儿也多得是,至于各种原料的配方比例,交给那些仆人们去实验就行了,反正只要烧出玻璃就好,品质什么的都无所谓。
人类历史上许多伟大的发明,都是从一个灵光一现的灵感开始,然后再实验室里历经千万次的失败之后才诞生的。
现在房俊知道正确的方向,起码保证这条路绝对能够到达终点,而且已经大大的缩短了距离成功的距离,这就足矣。
当他把卢成叫进书房,将玻璃的原料配方以及一些注意事项交给他的时候,清晰的听到这家伙悄悄的叹气,估计仍然以为二郎是在胡闹,根本没听进去房全的劝诫。
也不怪他如此想,你弄一堆石头什么的放一块儿烧,能烧出个蛋啊……
房俊郁闷的不行,干脆不理他,也没工夫理他。
因为吴王李恪又来了。
房俊一个“勒石记功”的计策,让形势低迷的吴王殿下强势逆转,堪称神来之笔。
这一计光明正大的阳谋,不仅让所有知情者叹为观止,更彻底征服了丰神俊朗的吴王殿下。
依旧是风姿洒脱,依旧是长身玉立,依旧是那么的帅……
房俊眼角抽了一下,有些嫉妒,男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俊?偏偏还没有一丝阴柔之气,整个人阳光健朗,这也太打击别人的自信了……
李恪倒是没有注意到房俊的异样神情,上来便抓住房俊的手,欣然说道;“此次多亏二郎,愚兄永记恩情。”
他是个好强的人,不是不能接受失败,但是败在对手的阴谋之下,他不服气。
现在自己强势逆转,心情自然大好,神情举止也就更加亲切。
但是房俊有点受不了……
你说古人就是虚伪,两个大男人,感情再好难道非得拉着手不放来表示?
恶心死了……
不着痕迹的甩开李恪的手,房俊强笑道:“殿下过誉了,某不敢居功,某就是以粗人……”
“唉!”
李恪佯装不悦:“贤弟切莫自谦,更不必妄自菲薄,谁若敢说贤弟是粗人,那天底下便全是粗人了……”
房俊嘴角一抽,合着您这意思,我就是全天底下最细的男人……
李恪很高兴,不见外的信步走进正堂,口中说道:“还有你送来的那个火锅,我命人送进宫里去了,让你家工匠再给我打造一个,我都带来了。”
“那没问题,最迟两三天就给殿下送到府上去,殿下,您请坐。”
听到有钱赚,房俊心情好起来,也愈发客气。
不过想想也是悲哀,以前是堂堂一个县级干部,现在又是大唐最显赫的官二代,居然会为了钱闹心……
铜火锅陆陆续续的也卖出了几个,但是这玩意没有技术含量,据说世面上已经有人开始仿制。而且对于继承了我党“大干快上”优良传统的房俊来说,这玩意来钱太慢……
但蚂蚱再瘦也是肉,多卖几贯钱也能缓解购置玻璃原料的花费,自从知道家里经济状况不好,他可就没再向家里伸手要钱了。不管怎么说,做一个米虫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父皇已经有了旨意,再一次任命某为安州都督。”
李恪轻松的坐在榻上,一脸喜色,一张俊脸似乎都在放光。说着,还掏出一封信笺,递给房俊。
房俊坐到他对面,信手结果新签,看了一眼,心里一惊。
新签上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字体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通篇遒美健秀,极具王羲之的神韵,居然是李二陛下写给李恪的家信。
“吾以君临兆庶,表正万邦。汝地居茂亲,寄惟籓屏,勉思桥梓之道,善侔间平之德。以义制事,以礼制心,三风十愆,不可不慎。如此则克固盘石,永保维城。外为君臣之忠,内有父子之孝,宜自励志,以勖日新。汝方违膝下,凄恋何已,欲遗汝珍玩,恐益骄奢。故诫此一言,以为庭训。”
什么意思呢?
大致的是说李二陛下希望李恪做事待人要守大义大礼,做臣做子要励志自勉,不能因为是皇帝的儿子就玩物丧志,骄奢淫逸。
字写得很好,同词也很讲究,粗略看去,也只是一份家信罢了。
但关键在最后一句。
这分明是父亲教育儿子的信,绝对不应是作为皇帝的身份说的,由此可见李二陛下对于李恪的看重以及宠爱。
可房俊愈发糊涂了,李二陛下既然如此喜爱李恪,却为何始终不把李恪放在自己的立储目标之内?
看完信,房俊恭恭敬敬的双手奉还给李恪。
这并不因为手里拿的是皇帝陛下的墨宝,而是因为李恪的信任。
能将皇帝写给他的家书拿出来给房俊看,这就说明李恪已经把房俊视为亲朋故旧,毫无戒备。
对于出身皇家、深处争储风波中的李恪来说,殊为难得。
房俊重情。
哪怕明知道眼前这位潇洒倜傥的吴王殿下是一个短命鬼,绝对不是可以依靠的参天巨树,更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但他依然欣然接受这份友情。
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
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报之!
君以草芥待我,我当以仇寇报之!
这就是房俊的人生信条,一个并未完全利益化的“半吊子官员”的人生信条。
第七十章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感谢书友bookli001同志挑出错误,而且不黑不喷态度温柔,本人必须说一声,我爱你……
ps:在我的设定里,不希望主角是个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的妖孽级别,我觉得一本书的主角总要有一些可以容忍的缺点、有一些无伤大雅的瑕疵,这个故事才会有意思。主角是个学农业的,专业知识会更强大一些,化学懂一点,物理也懂一点,书法懂一点,数学也会懂一点……总之就是什么都懂一点,但什么都算不上精通,这样可能比较适合逻辑,不会显得太过突兀。不是说什么都会的完美超人不好,只是我不太喜欢那样去写。
毕竟不是专业的写手,平时工作很忙,书里头这样那样的毛病在所难免。这么说不是想推卸什么,而是希望大家看书的时候能够有一颗包容的心,发现错误指正的时候不要纯粹为了黑而黑。
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这本书写完的时候,会有人说我水平不行,但没人说我态度不行。
罗曼·文森特·皮尔说“态度决定一切”,我认为这很对,这句话也送给大家,共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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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是个很讲究的人,房俊双手将皇帝的家书奉还,他亦双手接过。
这个礼节很重要,在这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时代,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出身带来的地位差距几乎永远不可能消除,一个皇子即便是面对一般的朝中大臣,都不必如何谦逊,因为他是君,你是臣!
由此看出,李恪是将房俊视为同等地位,并不因自己的皇子身份而显示高人一等。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以前的房遗爱是个夯货,完全不在意这些礼节;现在的房俊更是个棒槌,十几年的新式教育早就忘了老祖宗的这些规矩……
李恪此举,相当于媚眼抛给了瞎子,完全白费。
房俊只是单纯的认为,我双手还给你,然后你自然也应该双手接住。虽然你的级别比较高,但又不是我的直属领导,难道我双手伸出跟你握手,你丫的却只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夹着烟?
好在李恪是个洒脱的人,并不拘泥于俗礼,自己只是想表示自己的态度,至于房俊没看出来,却也不当回事。
毕竟自己面前的是长安城家喻户晓的房二傻子……
虽然傻子偶尔也会灵光一现出个好主意,但到底还是傻子……
李恪倒是觉得,这样一个人品憨厚直率,又不失智慧的一个人,才是自己妹婿的最佳人选,比之柴令武、杜荷那些个绣花枕头强多了。
说到底,稳重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品质。
“高阳在宫里,可是不止一次提到贤弟。”李恪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颇为古怪。
俏儿这时端来两个茶盏,小脸蛋儿红红的,水汪汪的眼神不时偷瞄李恪一眼。
房俊这个心塞啊……这死丫头咋那么花痴?赶紧挥挥手把她撵走,忒丢人。
他也没注意到李恪古怪的神情,问道:“公主殿下提到我?呵呵,想来也没什么好话。”
他与高阳公主两人,根本就不对盘。
在高阳公主眼里,房俊不是他的菜。她理想的驸马,应是那种诗酒风流、玉面俊俏的世家公子哥儿,而不是房俊这种“傻大黑粗”的土包子……
而在房俊心里,高阳公主简直就是他重生以来最大的一个心魔。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世界未来的发展方向,所以他无法接受一个即将会出轨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
或许有点不公平,怎么能将尚未发生的事情当成罪过强加在高阳公主身上呢?
但是想必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样一个女人。
若是换个身份,房俊或许很爱慕秀丽娇俏的高阳公主,很喜欢她敢爱敢恨的直爽性格,但是当老婆,绝对不行!
李恪摸了摸鼻子:“时好时坏暂且不说,你可知他说你什么?”
房俊奇道:“我如何知道?说来听听。”
“想听?你可别发火。”
“肯定不发火,某会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房俊愈发好奇。
李恪咳了一声,低声说道:“我那十七妹,说你……有龙阳之好……”
房俊有点愣神,啥意思?
脑袋里反应了三秒钟,才猛然醒悟,顿时大怒:“岂有此理,臭丫头这不是污人清白吗?”
被未来的媳妇儿说成是个兔子,还有比这个更丢人的么?
李恪不悦,说道:“二郎,慎言!高阳才是陛下敕封的公主,金枝玉叶,高贵非凡,你一句‘臭丫头’,将陛下、将皇家、将某李恪置于何地?”
李恪与高阳公主这个年幼的十七妹感情极好,前两年,高阳每天都缠着李恪带她玩儿。李恪喜欢这个钟灵毓秀、俏皮可爱的妹子,高阳也很依赖李恪这个才学优秀、稳重又不失风趣的兄长,兄妹之间感情甚笃。
甚至,对于李恪来说,跟高阳公主的亲近比之自己的亲弟李愔更甚。
所以李恪听得房俊当着自己的面骂高阳公主“臭丫头”,顿时不悦。
丫的房二,你能为你大姐打上韩王府,难道就以为我李恪这个亲王是个软蛋,不会为自己的妹子出头?
熟料,房俊也恼了,瞪眼道:“吴王殿下这是要以势压人?”
李恪毫不相让:“本王这是以理服人,汝怎可胡乱骂人?”
“你妹子污蔑我是个兔子就行,我骂她一句就不行?你这根本就是不讲理,还说不是以势压人?”
李恪哼了一声,盯着房俊:“那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兔子?”
他双目灼灼,死死盯着房俊,不放过房俊脸上任何意思表情变化。他要仔细观察房俊接下来说的话是否在撒谎,这可是关系到妹妹的终生幸福,不可大意。
可房俊却误会了李恪这发着光的眼神。
这家伙为什么对我是不是兔子这么感情趣,还要露出这种……火辣辣的眼神?
我勒个去!
这个吴王该不会也是个好男风之辈吧?
他可是知道,这个时代很多达官贵人,都以好男风为荣,没事儿就喜欢在府里豢养两个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的小书童,唤之为——*******社会风气便是如此,高阳公主说他是个兔子,其实并没有什么羞辱的意思,也就是他这个穿越者,以好男风为耻。
“肯定不是!”
房俊说得斩钉截铁,万一稍一犹豫,被李恪误会就麻烦了。话说,心里存了猜忌,再看这位吴王殿下面容俊美肤若凝脂,仔细瞅瞅,还特么真有点娘娘腔……
心里不禁打个哆嗦。
李恪依旧盯着他:“如何证明?”
证明?
我证明你个锤子!
房俊傻了眼,这事儿怎么证明?难道要当着李恪的面上演一出爱情动作片,才能证明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可是那也不行啊,你要知道,喜欢女人的男人不一定就不喜欢男人……
房俊羞恼交加:“为何要证明?仅凭高阳公主那臭丫头一句话,就要某舍却身为男人的自尊?休想!某房俊顶天立地堂堂男儿汉,说不是就不是,勿需证明!”
李恪大怒:“你还骂?”
房俊也怒了:“这能叫骂人吗?你简直无理取闹!”
李恪拍案而起:“如此污言秽语,羞辱皇室贵女,岂能容你?”
房俊脾气也发作,站起来瞪着李恪,气势不落下风:“某就说了,你待怎地?”
李恪气得咬牙:“道歉!”
道歉?
房俊打个哈哈,转身对仆人大喊道:“送客!”
李恪气得浑身打颤:“你你……如此不把皇家放在眼内,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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