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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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第1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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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如今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就等着他犯错,岂能给那些个人这等口实?

    程处亮笑道:“二郎也不必解释,纵然昔日未曾能有一夕之缘,如今那真德公主即将嫁入房府为妾,举目无亲唯有善德女王在长安,平素定然来往甚密,二郎近水楼台,欲求一亲芳泽,那还不是手拿把攥?”

    魏王李泰喝了一口酒,眯缝着小眼睛啧啧嘴,脑袋里想象着善德女王端庄秀美的风姿,赞叹道:“即便本王乃是帝王贵胄、当朝亲王,有时候亦不得不嫉妒二郎的艳福。武媚娘人如其名,明丽妩媚、艳若牡丹,萧淑儿清丽无匹、蕙质兰心,这个真德公主亦是姣美清艳、秀色无伦,哎呀呀,大丈夫立于人世,功名富贵权势美色,你却是给占全了。”

    诸人纷纷七嘴八舌,一阵艳羡。

    现如今房俊的功勋早已令所有大唐男儿望尘莫及,那等比肩大汉冠军侯的旷世战绩,令人想想都心生嫉妒。非但如此,这厮还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所受到的宠信放眼朝堂无人能出其右,今日里惹出那么大的一个祸乱,结果也仅仅只是降爵一等……

    对于房俊这个棒槌来说,将爵那叫个事儿?

    这厮的官职爵位都不知道被降了多少回了,闯一次祸就给降一回。不过谁叫这厮深得陛下宠爱呢?而且人家也确实有本事,陛下交待的任何事情都能办的漂漂亮亮,不说别的,只是如今从倭国那边一船一船的往回拉白银,就足矣令陛下对其宽厚纵容,这个官职爵位,指不定哪天就恢复了,甚至更上层楼绝非难事……

    说起来,这人就是大唐官场的一朵奇葩。

    尤其是这等艳福,那早已不是羡慕了,而是深深的嫉妒。

    高阳公主就不说了,那是皇室公主,对于房玄龄的儿子来说,与皇室联姻是必须的,纵然没有高阳公主,也会有其余的公主下嫁,李二陛下的女儿各个娇美如花秀外慧中,就没有一个差劲儿的。

    可是再瞅瞅人家那几位妾室,那当真是令人眼馋。

    最重要的是无论武媚娘,亦或是萧淑儿,甚至于这个真德公主,都是主动塞去人家房俊房中的,人房俊压根儿就从未因此费过神……

    房俊面对一群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一阵头大,无奈道:“某非是喜好渔色之人,不敢自称君子,却也清正自持,可是这一个个的都非得往房里给塞人,偏偏还都拒绝不得,某也是没办法呀!”

    “喂喂喂,房二,过分了啊!”

    “就是,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看你这么委屈,要么匀出来一个,送我府上去?随便哪个,咱不挑!”

    “瞧瞧你这饱汉子不知饿汉饥的嘴脸,咋就那么欠揍呢?”

    ……

    这一句话算是激起了民愤,诸人纷纷声讨。

    房俊赶紧告饶,举杯自罚三杯。

    这才稍稍消停下去……

    “二郎,‘讲武堂’开课在即,筹备进展如何?”

    作为主人,程处亮敬了一圈,干了一杯,一边亲自替房俊斟酒,一边问道。

    眼下长安的大事,便是即将开课的“讲武堂”。

    抽调军中校尉以上的军官分批次前往“讲武堂”授课,毕业之后由皇帝亲手颁发结业证书,授予新式军衔,这在大唐各支部队当中早已掀起一片滔天巨浪。

    皇帝乃是天下之主,早已将“忠君爱国”镌刻在骨子里的汉人,谁能抗拒这份殊荣?

    更别说只要进入“讲武堂”,就妥妥的意味着将会成为重点培养的军官,日后前程似锦,升官发财……

    是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讲武堂”第一批的学员名额。

    只要能够跻身其中,便意味着荣耀与前途,怎能不令那些个世家子弟出身的军官趋之若鹜?

    更别说还有房俊亲自编纂教材、主持教学的“格物院”,谁不知房二郎术数之学冠绝天下、格物致知当世无双?

    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能够身在军中、成为军官,亦或是主持六部、执政一方,大唐官员千千万,从朝堂到地方,需要各式各样的人才,尤其是当下皇帝连续下诏号召大唐学子“学以致用”,精通算数、天文、格物等等学科的专科人才,官职有的是。

    并不是每一个人到了最后都有机会封侯拜相、宰执天下,对于更多人来说,凭借专科知识,在朝堂之上谋求一个安稳的官职,那才是更实际、更贴切的目标。

    房俊见到众人都望过来,便说道:“学堂筹备一切顺利,暂定于中秋前后即可开课。某知道诸位的意思,不过对于学员的抽调、选拔,一切皆要陛下乾纲独断,谁也插不进去手,某亦是爱莫能助啊。”

    谁都想将自家子弟塞进第一批学员的名单当中,且不说别的,首批学员几乎必然进入皇帝的法眼,哪怕只是将名字看上一眼,心中有了印象,这对于学员往后的仕途来说,就相当于一个宰辅级别的举荐。

    正因如此,这份名单自然被各方势力趋之若鹜。

    身为“讲武堂”的筹办人,更是内定的“讲武堂”未来二号人物,房俊自然对于名单的筛选有着话语权,但是他明智的将这个权利尽皆交付于李二陛下,绝不插手其中。

    这份权力虽然可以收拢人脉,但是也太过得罪人……

    以房俊现在的处境,并非要急切于培植势力,而是要保持低调,避免成为众矢之的。

    他这么一下子推得干干净净,宴会上众人自然扼腕叹息。

    若是房俊能够对于这份名单有着谏言权力,大家相熟,好生相求一番,再许诺一些利益,想必能够将自家子弟推荐其中,可如今权力尽在陛下手里……谁敢去跟皇帝讨要这样的人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散去。

    程处亮挨个送到府门,叮嘱诸位明日早早来到,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掐着宵禁的最后一刻,微醺的房俊回到府中,径直进了后院。

第十九章 闺房() 
侍女伺候着沐浴洗漱一番,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到了后宅,高阳公主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挥手将侍女尽皆斥退,房俊搬了个凳子做到高阳公主身后,从后紧紧挨着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搁在她香肩上,脸儿贴着脸儿,看着镜子里妻子的花容月貌,满足的叹口气。

    “别闹!人家卸妆呢。”

    高阳公主嗔怪着呵斥一声,往后拱了拱,希望将这厮拱得离开自己远点,却没有成功,只得无奈的抬手将头发上的一根玉簪抽出来,精致的发髻顿时散开,秀发披肩。

    发髻深深的嗅了一口,闻着清幽的香气,大手在腰肢上缓缓滑动向前,按在平坦的小腹上轻轻婆娑,轻声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吾有佳人,心有灵犀……此乃闺房之乐也,怎么能是闹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高阳公主浑身都起了一层疙瘩,一颗心被柔情蜜爱所填满,整个娇躯都发软,轻轻依偎向后依偎在郎君宽厚的胸膛里,侧过精致的小脸儿,面颊晕红,咬着唇儿嗔道:“老夫老妻的了,要不要这般肉麻?”

    嘴里说着肉麻,但是神情却显然受用至极。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里,女人从来都是作为男人的附属物而存在,即便是风气开放、女子地位较之历朝历代都有所增长的唐朝,也不可能有谁家的郎君用这等近乎于谄媚一般的甜言蜜语去讨得妻子的欢心。

    千余年后最寻常不过的话儿,却足以令得每一个大唐女子甘之如饴、沉醉其中,一颗芳心不自禁的便会沉沦。

    即便是身为皇室公主,从来都是奉承不绝,可哪里听过这般讨好的情话儿?

    房俊轻轻啃了那光洁白皙的脖颈一口,轻笑道:“夫人容颜绝美、体态娇柔,便是花中牡丹,亦不过如此。这一生一世,为夫喜甚爱煞,纵然等到年老体衰,亦会相亲相爱,衷心之言,何来肉麻?”

    将手臂紧了紧,体味着怀中美人儿青春火热的**,轻薄的衣衫下紧致的肌肤充满了温热的触感。

    高阳公主早已按捺不住情火,转身搂住郎君的脖子,献上香吻。

    “唔……”

    房俊嘴角偷偷一撇。

    这位公主殿下就是一头顺毛驴,你若是对她强硬,她便越是要反抗,相反最受不得甜言蜜语这一套,只要将毛儿给她捋顺了,保准乖巧热情,即便是开锁某些心的姿势,亦是婉转相就,言听计从……

    风雨几度,烛影残红。

    细腻的肌肤渗出晶莹的汗水,烛光映照之下微微泛红,玲珑纤秀依旧如处子无二,丝毫不见生产之后的臃肿与松懈。

    高阳公主枕在郎君胸口,一头秀发散乱在郎君健硕的胸膛,微微侧着脸,听着郎君胸膛里有力的心跳,眯着眼,极致的欢愉之中,等待着潮水渐渐消退。

    两两相依,静谧无言。

    良久,房俊猛地发出一声惨哼,怒道:“为何掐我?”

    “哼哼,”高阳公主纤细的手指想要捏住郎君小腹的一块皮肉掐一把,但是那里结实的腹肌仿若磐石,根本卡不动,只是指甲揪住小小的一块皮儿,痛的房俊大叫。

    想到刚刚这具铜浇铁铸一般的健硕身躯带来的猛烈冲击,高阳公主娇躯发软,恨恨道:“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就知道使劲儿欺负我!”

    房俊无奈道:“不使劲儿能成么?”

    高阳公主气鼓鼓的又掐了一下:“那也不能不要命似的,都快被你弄散架了……”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房俊道:“那行吧,往后不折腾你,去折腾媚娘他们,殿下总该满意了吧?……嘶,干嘛咬我?”

    高阳公主翻个身,依偎到郎君身边,搂住一条胳膊,两只某某亮闪闪的盯着房俊:“是呀,您房二郎多厉害呀,房里佳丽如云,这眼瞅着又有一个身份高贵的异域公主嫁进来,您这攒着劲儿的等着往死里折腾呢是吧?哼哼,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吃着锅里的惦记着盆儿里的!”

    房俊叫起了撞天屈:“咱能不能讲点道理?那劳什子的真德公主,那是我想要的吗?那是你爹非得塞过来的好不好?你说也就奇了怪了,这天底下还当真有使劲儿给女婿划拉美女的老丈人?”

    “……”高阳公主沉默了一下。

    紧紧搂着郎君的胳膊,娇躯贴了上去,感受着温存,轻叹道:“身在帝王之家,父子亲情又岂能比得上皇权统治?为了王座、为了皇权,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以往我看着父皇对兕子宠爱非常,时不时的觉得嫉妒,然而现在你看,到了紧要关头,即便是一直视作掌上明珠的兕子,也难免沦为筹码的下场……”

    房俊默然。

    在为晋阳公主感到惋惜的同时,房俊也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处在李二陛下的位置,会否做出同样的抉择?

    答案是否定的。

    他不忍将自己的亲人当作货物一般作为联姻的筹码,以亲人的幸福换取政治上的利益,即便政治联姻并不代表着必然终生遗憾、与幸福无缘。

    但是转过头来,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骨子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很多时候感情用事罔顾大局,忍不得一时之气。从李二陛下的角度来说,舍弃亲人取得联姻的成功,稳固皇权维系统治,这不仅仅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宏图霸业,同时也能够更好的保证亲人们的生活。

    若是不肯通过联姻的法子稳固皇权,一旦朝局动荡皇位受到威胁,他的亲人们难道还能幸福的生活下去?

    想了想,房俊低声道:“今日晋阳殿下将我唤过去,求我想办法破坏她的婚事……”

    高阳公主一惊,抬头道:“郎君应允了?”

    房俊迟疑一下,微微摇首道:“只是答应想想法子,并未答允下来,毕竟这件事关系着陛下的大计,谁敢从中作梗,陛下都必然翻脸,任谁也得面对陛下雷霆震怒,后果堪虞。”

    高阳公主重新躺回去,脸蛋儿贴着郎君的手臂,缓缓的蹭了几下,忽而柔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能够有办法不激怒父皇,或者能够将你自己摘出来,也不妨帮帮兕子……兕子很可怜的……”

    那个小小的女娃,跟自己一样自幼丧母,虽然获得了更多的父爱,却又身患顽疾,几乎被御医断定活不到及笄之年。

    如今好不容易熬了过来,眼瞅着又将嫁给一个注定了要成为仇家对头的郎君……

    女人之悲哀,莫过于此。

    当初自己被指婚给房俊,听闻了房俊的所作所为之后,不也是曾经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坚决不肯将一生交代在一个棒槌的手里?自己那时候的心情,定然同眼下兕子的心情一般无二。

    幸运的是,自己碰上了一个真正的男儿,惊才绝艳、英雄盖世。

    可是那长孙净,又岂能比得过自家郎君?

    最重要的,房家永远都是父皇的坚定支持者,永远都站在父皇的身后,这就避免了自己夹在中间的难堪。

    可是长孙家……

    心中涌起无限怜惜,觉得若是能够不牵连郎君,倒是应该帮一帮。

    房俊揉了揉高阳公主柔软的黑发,顺着发丝滑到修长的脖颈上,缓慢而爱怜的婆娑着,柔声道:“就知道你心最软……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未必保险,还需从长计议。”

    他所纠结的,不是帮不帮晋阳公主。

    小公主自幼便与他亲近,当初几乎整个皇室都不待见他这个“棒槌”的时候,唯有小公主一口一个“姐夫”的喊他,这份情谊,他岂能弃之不顾?

    帮,是肯定要帮的。

    但怎么帮,也要讲究一点策略,他并不在乎会否被李二陛下迁怒责罚,只要能够换取小公主的幸福,区区惩罚又算得了什么?反正又不会当真被李二陛下给砍了脑袋……

    问题的关键在于,纵然自己破坏了这桩婚事,难道就能够保证小公主以后成亲,便肯定能找到一个比长孙净更好的如意郎君,生活美满幸福?

    

第二十章 偶遇奇人() 
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房俊起床尚未洗漱,便有仆人前来告知,卢国公府两位郎君已然在前厅等候。

    房俊无语。

    犯得上这般着急?

    赶紧洗漱完毕,到了前厅见到程处亮、程处弼两兄弟正做着喝茶,便问道:“早膳用过了?”

    程处弼道:“用过了,二兄昨夜便吩咐了家仆,早早备好早膳,拉着我一起过来。”

    谁都知道程处弼是房俊的铁杆,程处亮拉上他,也是希望房俊能够尽心尽力的去邀请孙思邈。

    房俊无奈道:“得咧,咱也不吃饭了,这就动身吧。”

    程处亮忙道:“某已经在车上备了点心茶水,上车垫吧一口,委屈了二郎,愚兄记着您这份情。”

    房俊道:“这话说得生分,都是自家兄弟,风里火里都不带皱一皱眉头,何况只是举手之劳?兄长稍待,某去换身衣服,这就出来。”

    程处亮感激道:“有劳二郎。”

    待到房俊回去换衣服,程处亮对程处弼说道:“外间都说二郎跋扈,实则极讲义气,是个值得结交的,三弟往后定要以诚相待。似咱们这等世家子弟,要看顾着家族利益,整天明争暗斗防着这个防着那个,结交一个知心好友不容易,要好生珍惜。”

    程处弼颔首,憨直道:“弟弟省得,不过二兄你也过于客气了,二郎这人不仅是讲义气,度量也大,但凡谁求着什么事儿,绝不会袖手旁观,何况是咱们这等关系?其实二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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