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殿上一片倒吸凉气之声音,这棒槌果然凶猛,居然敢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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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说实话,你到底行不行()
诸臣尽皆震惊,房俊这是当真要跟长孙无忌大打出手?当面骂长孙无忌老眼昏花、双耳失聪,这跟打脸可没什么分别!想想以长孙无忌之身份资历,居然在朝堂之上被人如此侮辱……
啧啧,这房俊还真就不是吹牛,就凭这份胆量,若是走在大街上与长孙无忌走个碰面,说不得还真就敢冲上去拳打脚踢一番。
那画面只要想想……就特么让人兴奋啊!
任凭长孙无忌城府深沉,此刻也面色血红两眼圆瞪,被房俊气得半死。
宇文士及皱眉,不悦道:“房侍郎还请自重,刚刚高侍郎不过自谦之言而已,你这么揪着有什么意思?”
房俊故作恍然:“哎呀呀,下官就是个棒槌,这脑子转的慢,居然没有领会高侍郎居然是自谦之语……不过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所谓人心隔肚皮,您老大抵也只是猜想如此吧?”
众臣窃笑,这房俊真损呐,瞧瞧这话说的,高季辅不过是一句谦虚之语,却被房俊说得好似搞什么阴谋诡计一样……
宇文士及无语,这还用猜想?
你小子分明就是找事儿好吧!
他与房俊关系素来不错,虽然年岁差得多,但宇文士及爱玩爱闹,最是喜欢跟年青人亲近,房俊又是个会玩儿的,品味也高,两人颇有一些忘年交的架势。
只是现在事关家族利益,关陇集团同气连枝,他自然不给房俊好脸色。
公是公私是私,世家门阀的子弟最是清楚其中的分别,平素玩玩闹闹一个姐儿一张榻,到了正经时候便在背后插你一刀……
房俊见宇文士及无语,便径自转头看向高季辅,一脸好奇问道:“高侍郎请恕在下愚钝,未能领会您刚刚言语之中的深意……话说,刚刚那番话当真是您自谦之语?”
“……”高季辅憋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就想破口大骂!
娘咧!
哪里有这么问的?
让我怎么回答?
承认自己是在自谦?那岂不是等于跟皇帝跟大臣们说“哎呀我只是谦虚两句你们还当真?区区一个吏部尚书而已,非我莫属”!
就算心里当真是这么想的,可话能那么说么?
给自己招黑啊简直……
那么,不承认自己是在谦虚?
那就是说“我不是谦虚,自己几斤几两自己知道,吏部尚书那么高端的职务,我实在是干不来”……
这更不行!
按理说自己不说话即可,谁能不知道他只是在谦虚?而且就算是换了在座的任何一位,除非脑子坏掉了会大咧咧的说“让我干,别人都不行”这样的浑话吧?
可现在高季辅心里没底,他是得到了关陇集团的鼎力支持,可谁知道陛下心意如何?他害怕万一自己当真再说一遍“我年轻识浅能力不足”的话语,御座之上的那位皇帝陛下若是看不上自己,难免会就坡下驴……
到时候一句“高季辅品德高尚,有自知之明,吏部尚书应另择人选”,那他岂不是得哭死?
前思后想,左右为难,高季辅面红耳赤,讷讷不知如何是好。
宇文士及在一旁微微叹了口气,心中鄙视。
这高季辅出卖一手提拔襄助自己的族兄只是倒是干脆利落,此刻却在房俊胡搅蛮缠之下乱了方寸,难堪大用啊……
高季辅看着长孙无忌、宇文士及两位大佬不悦的神色,心中愈发焦急,汗都下来了,吃吃说道:“这个……公道自在人心,全凭陛下定夺。”
他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有推搪过去……
可房俊哪里会放过他?
没见到御座之上的李二陛下都忍笑忍得嘴角直抽抽么?
显然自己的胡搅蛮缠使得龙颜大悦呀,自然要趁胜追击才行!
房俊干脆问道:“身为朝廷重臣,尔这般吱吱唔唔的干啥呢?这是朝堂之上,多少军国大事等着处置,岂容你这般犹犹豫豫耽搁时间?高侍郎你就给大伙一句痛快话儿,你到底行不行?”
高季辅显然又气又急,恨不得一口咬死房俊!
可自己怎么回答?
还是那个道理,行或者不行都不完美啊……
可若是不说话显然就是被房俊给怼住了,那样更不利于长孙无忌宇文士及等人推他上位,慌不择言道:“那房侍郎认为某行不行?”
他本意是将问题踢回给房俊,无论说他行或者不行都无关紧要,只要这个问题不是自己来回答就好。
可是他哪里知道房俊这个棒槌打定主意搞破坏?
只见房俊一脸为难,吃吃说道:“这个……高侍郎到底行或者不行,某实在是无从知晓,毕竟某从未跟您府上的侍妾们就这个您行与不行的问题进行过深入而且坦诚的交流……”
高季辅一脸懵逼:“诶?”
这说的什么话?
“某当这个吏部尚书行与不行,与我府上的侍妾有何关系?”
大殿之上陡然一静,片刻之后……
“哦哈哈……”
“呵呵!”
“咳咳!”
一阵哄堂大笑,不少年迈的老臣甚至笑得弯腰不停的咳嗽……
就连御座之上的李二陛下都没忍住笑,顾不得有失君王之仪,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岑文本等人苦笑摇头,心说这房俊当真是个棒槌,朝堂之上岂能说出这般轻薄下流的话语?
真真是胡闹……
而长孙无忌与宇文士及尽皆脸色黑如锅底,差点就想捂住脸。
高季辅这时候已然反应过来,顿时面如滴血、血灌瞳仁,霍然起身,恶狠狠的瞪着房俊恨不得扑过去将这厮一口咬死,戟指大骂道:“房俊小儿,安敢辱我至此?”
房俊两手一摊,一脸无辜:“房侍郎这说得哪里话?分明是你问某你行不行,可是某哪里知道你行不行?说起你行不行,也自然只有贵府的侍妾才知道你到底行不行……话说,高士廉你真的行不行?”
“哇呀呀,房俊小儿,欺人太甚,某今日不与你善罢甘休!”
高季辅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血气上头撸起袖子就待冲上去找房俊算账,幸而被左右官员死死拉住,一时挣脱不开,兀自破口大骂。
房俊安然稳坐,冷笑道:“虽然话头是你引起的,错也在,但好歹亦是某说话有些歧义,故而不与你一般见识。可你若是再敢辱骂于我,信不信出了这太极宫,老子就打折你的腿?”
高季辅张了张嘴,骂声戛然而止。
这话若是旁人来说,高季辅只当是威胁,全然不放在心上,好歹他也是堂堂吏部侍郎,谁敢大街打折他的腿?
笑话!
可这话现在是房俊说出来,高季辅只觉得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气,居然再也不敢骂出口……
“砰!”
御座之上的李二陛下勃然大怒,狠狠将镇纸一摔,怒道:“此地乃是两仪殿,尔等以为是西市么?再敢叫嚣胡闹,便统统拉出去重责五十大板!”
众臣吓得一哆嗦,当即噤声。
只是心里难免吐槽房俊用言语去诓高季辅进坑的时候,您怎么不说这话?现在高季辅骂了两句您就站出来要打板子,实在是偏心得没边儿……
可就算是陛下偏心,谁又能说什么呢?
且不说房俊乃是陛下的女婿,单单人家房俊立下的诸般功勋,又岂是窝在吏部毫无存在感的高季辅可以望其项背的?
见到群臣肃静下来,李二陛下这才看着长孙无忌,问道:“辅机还有何话要说?”
长孙无忌:“……”
我特么还能说什么?
高季辅这个蠢货居然被房俊小儿这般捉弄,进退失据颜面尽失,现在估计除去关陇集团出身的官员,再不会有一人支持高季辅就任吏部尚书了吧?
关陇集团可否在朝堂之上做到一手遮天?
显然不能……
长孙无忌只得无奈道:“老臣无话可说,尚请陛下定夺。”
李二陛下满意的点点头,环视众臣,问道:“谁还有人选推荐?不妨说来听听,集思广益嘛,行或者不行都拿出来说说……”
这话说完,李二陛下忽然发现堂上大臣尽皆面色古怪,心下生疑,略略一想,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怎地又提起“行或者不行”这个话题?
苦苦忍着笑,狠狠瞪了始作俑者房俊一眼,混账东西居然将朕都给带偏了……
房俊一脸无辜……
一直缄默不言的马周此刻说道:“微臣举荐杨师道。”
众臣们心中一凛,这才是陛下属意之人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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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章 陛下,您看穿个屁呀!()
隋炀帝大业元年,欧阳询任太常博士。
唐高祖武德二年,宇文化及于江都造反,自称天子,欧阳询作为朝臣亦被他掳持。
唐高祖武德三年,窦建德攻破聊城,欧阳询被夏国留用,授予太常卿一职。
唐高祖武德五年,秦王李世民大破窦建德于虎牢,平定河北,欧阳询又一次死里逃生,后来因为他在隋朝时与高祖李渊交情甚厚,所以被授予侍中一职。
欧阳询一生辅佐四主,亦正是房俊口中“四姓家奴”之由来,现在房俊说什么隋炀帝如何如何、宇文化及如何如何、窦建德又如何如何,岂不还是在拐着弯儿的嘲讽他立身不坚、对主不忠?
欧阳询气得发狂,就待不顾身份撕破脸皮亦要痛痛快快的大骂房俊一顿,却听得身旁的李二陛下怒叱道:“放肆!区区孺子,安敢如此欺辱前辈?朕当好生告诫玄龄,命其对你好生教导,不至于误入歧途!”
听了这话,欧阳询一腔怒火陡然不翼而飞……
陛下,何至于此!
这棒槌已然是兵部侍郎,李绩不在朝中之情形下独掌兵部,俨然一方大佬,你却说什么让房玄龄好好教导他不要学坏了……他不是十岁八岁的毛孩子了啊!
欧阳询心里哇凉,心说这位陛下哪里都好,就只是这护犊子的臭毛病实在是白玉微瑕……
这棒槌将我骂成这样,哪怕您就只是打他一顿板子给咱出出气也好哇!
却是连打一顿板子都舍不得……
欧阳询还能说什么呢?
再说就都是眼泪了……
“陛下,老臣偶感不适,今日便暂且告退。”
欧阳询一脸灰败,抱拳施礼。
他甚有自知之明,固然被誉为当世书法大家,亦受到陛下赞誉嘉奖,可是如何能够跟陛下倚之为心腹的房俊相比?
论亲疏自己不如房俊,论功勋自己更不如房俊,说到底,房俊乃是陛下之肱骨,而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会写字的玩物……而且人家房俊的字也不错……
欧阳询能够经历数位豪雄而左右逢源,自然不是蠢人。
看清了实质,若是继续纠缠,那才是傻子……
李二陛下亦知道欧阳询气得半死,可是难道为此便重重责罚于房俊?
当然不可能。
说到底,欧阳询不过是一个“娱臣”而已……
不过好脸色自然是没有的,甚至在欧阳询走出门之后,狠狠的踹了房俊一脚,这才反身回到书案之后坐了,瞪着呲牙咧嘴的房俊,骂道:“这一张尖牙利嘴也不知像谁,改日倒是要问一问玄龄,你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种,哪里有玄龄半点气范风度?”
房俊揉着腿,闻言笑道:“这个倒是毋须陛下去问,微臣晚上回府,便问一问母亲,就说陛下怀疑微臣不是咱父亲的种……”
李二陛下猝然变色,怒道:“你敢?!”
房俊顿时乐不可支,李二陛下这色厉内荏实在是太明显了……
李二陛下是真的吓了一跳!
万一这个棒槌当真回家去问了,他几乎可以猜到房夫人的反应……在家里怎么大发雷霆他管不着,可万一明日一早直接堵在皇宫门口大骂他这个皇帝编排臣子之是非……
只要想想被房夫人堵在皇宫门口破口大骂……李二陛下就连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绝对不是李二陛下杞人忧天,以他对那位醋坛子的了解,那是当真做得出来!
“咳咳,说说这个铸造局吧,有军器监负责制造兵械甲胄便已足够,你这般大肆铺张另立衙门,岂非是多此一举?”
李二陛下岔开话题。
房俊心中暗笑,赞了一句:老娘威武!
能够让性情刚烈的李二陛下都避之唯恐不及,可见当初那一坛子醋给这位皇帝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过强烈……
虽然心中暗爽,但当面嘲笑李二陛下的事情房俊可不敢干,便回话道:“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天地万物皆有归属,朝廷设六部而统御天下,吏部掌管官员升迁考核奖惩,礼部执掌祭天告祖礼仪传承,户部掌管人口丁役钱粮度之,刑部掌管天下刑狱帝国法典,工部掌管屯田水利修葺营造……可是敢问陛下,兵部掌管何事?”
李二陛下随口道:“兵部自然是掌管天下兵事……”
说一出口,却猛地愣住。
顾名思义,兵部自然是掌管天下兵事之衙门,然而实际上,兵部却是连一兵一卒都不能调动。军队乃是帝国之根基,自古以来,军权必然被君王牢牢把持在手,若是君王未能只会军队,那么下场唯有国破家亡之一途,岂能假手于人?
然而实际上,大唐包括十六卫、各地边军在内浩浩荡荡数十万军队,真正能够绝对忠于皇帝的却是极少数……
房俊也没用李二陛下“赐座”,自顾自的寻了把椅子做到李二陛下书案对面,续道:“想必陛下也发现了,其余五部掌管各自所属之事务,唯有兵部却丝毫染指不得兵事……这是违反天道的,是不对的。现在大唐的军权归于何处?名义是陛下统御全军,实则却是尽在政事堂诸位宰辅手中!”
李二陛下闷不吭声。
这等情形他自然知道……可即便是知道,又能如何呢?
他的天下是世家门阀帮着打回来的,即位之初自然要大酬功臣,若是甫一即位便急急忙忙的收揽兵权,吃相难看不说,谁说得准那些世家门阀出身的武将会不会干脆再推举一个皇帝出来……
这亦是李二陛下执意打压削弱世家门阀之初衷,这帮家伙帮你的时候固然给力,可是一旦私欲作祟立场转变,带给李二陛下的便是灭顶之灾!
然而兵权乃是关陇集团立身之根本,皇帝怕他们手握兵权兴废立之事,他们又何尝不怕皇帝掌握兵权来一个“狡兔死,走狗烹”?兵权便是他们的命根子,绝不容任何人染指!
包括皇帝!
故此,李二陛下哪怕再是忌惮于关陇集团,亦不敢冒冒失失的收回兵权。
一旦操作不慎,引起的剧烈反弹极有可能将贞观以来十数年积累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李二陛下蹙眉不解:“但是兵权又与你这个铸造局有何关系?”
“关系大了!”
房俊往前凑了凑,上身都快俯到书案之上,一字一句说道:“微臣这个铸造局,将会成为帝国兵械改革之源头,从冶金炼钢之新法,到兵械甲胄之改良,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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