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在地狱边徘徊,如果你再来晚一个月……”辛提的眼睛里竟然出现了泪水,这多少让我感到惊讶,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没经历过呢?生死对于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们来说,与其说是一种痛苦,不如说是一种解脱。
三天后,我给这些女人们送来了各种物资,辛提显得异常兴奋,她几乎迫不及待地准备开战,她要一雪前耻。
“一场
小游戏!”我看了看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尽管对方如果全部聚集起来可以达到300人,但他们是纯粹的乌合之众,他们每一个人也许都是很好的丛林战士,也精通各种巷战,但他们却不是
罗马军团,根本没有经历过像样的阵地战,尤其在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着重武器、还有空中支援的雇佣兵的时候,他们就像是一群面对坦克履带的蚂蚁,不堪一击。
而且,他们的情报也受到了我的欺骗,泰达已经将一份假情报出卖给他们,这让他们相信,辛提只是得到了一些武器,而根本没有获得任何雇佣兵的支援。
屠杀从第二天黎明时分开始,摩洛哥瘸羊的雇佣兵从正面开始进攻,三架阿帕奇直升机在一开始就已经将他们仅有的两门防空炮和一门野战炮摧毁。摩洛哥瘸羊亲自驾驶着一架阿帕奇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着,他命令雇佣兵分成三队,从三个方向将这300名非洲士兵压缩到一起,装甲车和两辆坦克已经将他们像制作压缩汉堡包一样将他们逼迫到一个丛林了里。
“好,现在,我们可以干掉这些恶魔了!”说完,摩洛哥瘸羊发射了两枚集束炸弹,两枚炸弹先后在半空中炸开,然后释放出近千枚小型炸弹,这些小炸弹如同一阵丛林暴雨,那密集的爆炸几乎摧毁了整整一平方公里的土地。
“辛提,该你收网了!”我安详地躺在辛提的帐篷里,听着摩洛哥瘸羊在阿帕奇中发号施令,我特意从埃及运来了上好的德国啤酒,不过运来冰块可就飞了些劲,我只好用装备有
冰箱的越野车原来这些冰块。
“我的口袋里快装满了!”辛提从通话器中传出的声音显得异常兴奋,那背景音乐是密集的AK…47发射声,那群非洲蚂蚁无路可走,集束炸弹已经将200多人炸成了肉末,整个丛林已经一片焰火,到处都是燃烧的草丛和支离破碎的尸体块。只剩下这唯一的出口,然而这里却是辛提不下的一个半环形口袋那些女雇佣兵们人人都是冷酷的杀手,从她们的眼神中此时绝对看不到一丝雌性动物惯有的怜爱,相反,那是一种受尽屈辱后的血腥报复——整整300人,无一漏网。
“收成不错!”我满意地对那条爱尔兰猎犬笑了笑,举起酒杯,关掉了通话器。然后慢慢走出帐篷,妈的!吞吐着毒舌的太阳,那烈日让我感到强烈的不满,正是旱季,到处都是炙热。
第十四章 最后的盛宴(1)
非洲的事情看起来进展顺利,辛提控制了矿山后很快和法国一家资源公司达成协议,这样我每年可以得到350万美元的收益,这座矿山开采三年是没问题的。
然而,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另一桩大买卖因为时机到了!我在厨房中忙了一整天,现在,终于到了晚餐时间,“我那时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竟然变得如此疯狂,但却又如此理智,因为我已经掌握了权力,我可以调动一家雇佣兵公司,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等待呢?我多年的耻辱、多年的愤怒、多年的失落,是不是应该在此时统统他妈的找回来呢?这个世界既然如此冷酷地对待我,我又何必怜惜世间的生命呢?我曾经如此纯洁,但这个冷漠的世界却夺走了我的爱,并且让我颠沛流离、朝不保夕,我难道真的犯了错?我难道真的有了罪?不,操你妈去吧!老子从来就没有错!没有罪!不错,我杀了人,杀了无数的人,但他们该死!也许他们有些人如此无辜,但即使没有我他们也总将一死,因为世界需要用他们的尸骨照亮巴黎、纽约、东京的街道,就如同我们需要新鲜的牛肉而不得不屠宰成千上万的牛羊,就如同我们需要貂皮大衣取悦女人而不得不枪杀森林里的动物,就如同我们需要非洲的矿石而不得不把非洲搅得一团糟。没有什么罪恶,这世界本来就是如此,罪恶不过是个名词,一个令人厌恶的名词,当我们把我们的梦想努力变成现实的时候,就必然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我很不幸,就是这代价之一,但我很幸运,我有这么一天能反客为主,当别人努力要把我的命运变成放进他的囚笼的时候,我幸运地逃脱了,并且我把他的命运送进了坟墓、海底,去你妈的真理、法律、公平、正义吧,当你想要用我的命制作你虚伪的外衣的时候,别忘了,老子会用子弹回答你!
9月9日,2005年。”。
美国MR公司已经和哥伦比亚政府达成了一项300亿美元的协议,这家公司为哥伦比亚政府训练军队——当然,这是媒体的说法,但谁都清楚,仅仅训练军队用不了这么多钱。很好!这是一个机会!我要用这个机会做一次冒险,当然,我会邀请所有的人参与我的游戏我爱的人、我憎恨的人、还有与我无关的人,统统都要进来!
“我们无法和MR公司竞争,他太庞大了!”韦斯特尔和老管家还有其他股东都不希望卷进这件事。“和它相比,我们就是大象脚下的老鼠,我们随时有可能被它踩死!”
“是的,你们说的没错,我们无法和它竞争,但豺狗跟着狮子总是没错的——这么一大笔生意,我们总会有些甜头的!”我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自从结婚后,维斯特尔更难控制局势了,我和雅蓬已经基本控制了公司的中下层,维斯特尔只在董事会仅剩一些权力,但慢慢地,她发现连这些权力都在向我这里漂移,一些董事已经开始倒向我,毕竟我和雅蓬这段时间干的不错,老费尔斯死后,公司的主要收益还是要靠我控制的灰色生意。
“你也许应该问问我是怎么想的!”维斯特尔甚至根本不知道我想要和MR公司争夺生意,“至少你应该让我事先知道这件事!”维斯特尔已经怒不可遏,她的胸部在不停地起伏,看得出她在极力压制着怒火,我应该庆幸她的身边没有枪,不然她很可能立即就送给我几粒子弹。
“呃,我亲爱的宝贝,我没有对你说过这件事吗?”我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只发怒的小猫,“那么好吧,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作何打算?赞成?反对?还是——弃权?”我的语调从调戏逐渐变成了威胁。
“这事事关我家族的生意,你不能胡来!”
“啊,没人忘记这家公司姓维斯特尔,瞧,他时刻在注视着我们!”我不以为然地指了指高高挂在墙上的维斯特尔家族开拓者的那幅画像,此前我曾想把他摘下来,但维斯特尔坚决反对。“但我不需要他教我怎么做生意,而且,据我所知,他当年也是靠抢劫西部列车才为这家公司打下第一根桩的吧,良好的先例!”
“我不反对你做违法生意,但我反对冒险!”
“啧啧啧,违法和冒险本来就是孪生兄弟,而且,谁都清楚风险越大利润越高。”我不想让维斯特尔再闹下去,“现在,还是让我们投票表决吧!我的宝贝,你可以投反对票,不过小心我回家打你的屁股!”
“你是个混蛋!”维斯特尔几乎想冲上前来打我两个耳光,这样的羞辱让她对我的仇视更加深刻,很少有人让她这样的气急败坏过,更何况,这个人是她新婚的丈夫。
“好,支持混蛋的请举手!”我看了看,他们举手的速度并不快,而是慢吞吞地令人有些担心,但渐渐的还是得道了我满意的结果,我高兴地说,“很好,你瞧,大多数人都是聪明人,有钱大家赚,不好吗?”
“你会毁了我的家族!还有你自己!”
“那就用黄金埋葬我吧!我要像图坦塔蒙一样带着黄金面罩躺在棺木里!”
“你会如愿以偿的!”
“实际上,我真正的目的是要为我自己举行一次‘加冕’——我已经知道那个王冠的下落,现在它仍然回到了哥伦比亚山区。当老维斯特尔逼我杀掉他的时候,我也已经颠覆了哥伦比亚毒枭的新王朝,那笔2亿美元的损失足可以导致一次
地震。这样,那顶王冠就在这次哥伦比亚的毒品大亨们的混战中出现了,当然,我不能做一个穷皇帝,这个王冠背后还有1亿美元,这才是一个我真正的梦想,然后,我就可以用它建立一个我自己的帝国了。我发现我的贪婪已经膨胀的无所顾忌的地步,并且,任何人都无法遏制,包括我自己,我就像是一个魔鬼附身的恶狼,丝毫不觉得恐惧,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所谓,除了金钱。 10月8日,2005年。”
“雅蓬,我需要你去一趟哥伦比亚,去找那个婊子养的蝰蛇,告诉他,我答应他的条件,我会让他得到我们的支持;斯特伦,你是个很好的意大利演员,我还是需要你来演一个主角,当然,我还会像上次一样付给你一笔不错的演出费。”
“干这些勾当你已经炉火纯青了,导演先生。”
“谢谢!”我接着转向摩洛哥瘸羊,“你还是我最优秀的指挥官,这次我会把我所有的人都交给你,你还会把他们杀的一个不剩,对吗?”
“除了漂亮女人!”摩洛哥瘸羊咧了咧嘴。
“辛提,我的小美人,”最后,我站起来走到辛提的身后,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你和我最后出场,我们一起去赢得掌声。”
“不胜荣幸!”辛提抚摸着她的手枪,轻佻地说,露出洁白的牙齿,随即展现出一个
性感的黑色微笑,欣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说完,我慢慢走到巨大的落地窗旁,我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走进老板办公室的时候,老维斯特尔就是站在这里看着窗外,那高大而沧桑的背影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传奇,一个不为人知、但却令人艳羡的黑暗帝王。“我知道,我尽管已经在这家公司几乎拥有了绝对权威,但我仍然不是主人,而且,我也无法最终取代维斯特尔家族在这家公司的地位,我也许还会得到更多的股份,但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全拥有这家公司。 6月12日,2005年。”
但我却可以充分利用现在的权力。
“令人遗憾的是,我们对毒品世界的了解,却恰好和大部分毒贩对伊宾·巴罗的熟悉程度相当。我的很多朋友喜欢打可卡因,当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只是回答:‘这很酷’、‘这很爽’,就像我的很多雇佣兵一样,当问他们为什么要当雇佣兵的时候,他们的回答更糟:‘我喜欢胡乱砍人。’——他们实在不该来玩这种游戏,他应该去纽约黑人区!这是一件让人感到尴尬的事情,我们很喜欢一个东西,却压根不知道那是什么。这总让人联想到一个坐在皇宫里的傻瓜,他很喜欢战争,但却压根不知道为什么发动一场战争,结果他的理由只是‘喜欢胡乱砍人’!”
“所以,我的朋友们,我觉得有必要作一些事情来避免这种尴尬局面,并与你们分享。这样一来,当下一次有人问我们‘你觉得蝰蛇怎么样?’时,我们就能清楚地回答‘哦耶,他是个不赖的hard cock!’”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21楼下辽阔的海洋,感觉非常好,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即将加冕的帝王。直到今天,我才觉得嗅到了生活的意义,对,我喜欢这个词,我今天觉得自己就是一个hard cock——一个强壮家伙,一匹雇佣兵种马!
虽然杰拉尔德·奥克尔这条蝰蛇外表粗暴,但仍然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他并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他的狗在朝他吠叫,他也会怀疑这条狗是在有心骗取食物。而且,他非常喜欢看到别人受惩罚时的可怜相,这让他有一种凌驾于别人至上的满足感,即使是微乎其微的错误,他也绝对相信惩罚才是保持权威最好工具,应该也罢,不应该也罢,喜怒无常是保持别人低眉顺手做事的办法,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给人的这种感觉最具有威慑力。但现在无论如何他必须要做成一桩生意,否则其他人会抢先得到这个机会。现在是角逐新凯撒的时候,错过了这个机会他不但要失去巨额的利润,而且很可能不得不离开哥伦比亚,任何一位新凯撒都不会再容忍他,因为他几乎参与每一次凯撒的角逐,谁也不会愿意这样一条毒蛇在身边时刻窥视他的位置的。
“让那该死的乌鸦闭嘴!把窗户关上!”他不喜欢听到乌鸦叫或婴儿的蹄哭,这让他感到心烦,每个人都有自己很介意的东西,就像有人害怕看到夜晚猫的眼睛,有的人总是要远离坟场……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冥冥之中总有一种意识,某些东西会给人带来厄运。
“他开出的条件尽管想保持着自以为是的尊严,但实际上仅仅一周后他就屈服了,往常他可不是这样,而且,这次他让步很大,瞧,他答应给我们300万美元,这表明他已经急需要我们的帮助了。”我已经看透了蝰蛇的一切想法。
“因为他们将要面临两次摊牌,这谁都受不了!”摩洛哥瘸羊悠闲地说,“他们首先需要尽快选出新凯撒,然后就必须与MR公司训练的政府军作一次决斗。”
“北,你确定非得参与这场战争吗?”斯特伦仍然有些犹豫,他在最后确定我的决心。
“对,而且要竭尽全力!”我斩钉截铁地说,“哥伦比亚贩毒集团和政府军之间的战争并不会太严重,政府军既没有能力把贩毒集团完全消灭,也不会真正去杀一只会下金蛋的鸭子,哥伦比亚贩毒集团每年能从世界各地吸纳数千亿美元,这比哥伦比亚政府的全部税收都要高,而且,哥伦比亚的上层社会和毒品王国哪一个不是沾亲带故?不过是政府的大选和贩毒集团的新凯撒竞争碰到了一起。”
“于是你想浑水摸鱼!可我觉得这趟浑水并不好趟。”斯特伦冷静地沉地说。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只要你希望得到一笔不错的生意,那就扮演好你的角色吧。”我已经有点不耐烦。我越来越感觉到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能够容忍对立面的我了,往往人到了比较高的地方,就难以放下姿态,不论他从前是卑微的乞丐还是低下的小偷。我突然有些理解
秦始皇的暴政,还有刘邦得天下之后得手足相残,人对权利的欲望是用永无止尽的。到如今,如果我觉察到有谁质疑我的计划,我就会感到怒不可遏,甚至有几次在办公室拔出手枪。这已经不是一种虚荣心,而是因为我必须要利用现在的权威努力控制住这条船,我已经将维斯特尔小姐的船长地位降到了大副的位置,那么我就必须重新确立一个新船长的威信。所以我自己经常毫无余地地发号施令,的确,现在整个公司谁都会战战兢兢地服从我,有时包括维斯特尔小姐也不敢和我争辩…因为尽管她才是这个公司的老板,但白天我会命令她,晚上我会操她,妈的,世界原来如此卑贱,当你对她蛮横的时候,她就会变得很乖,否则,她就会立刻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但我也不是从来不曾想到过,在这个公司里人人都服从的还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太太柔和而同样坚持的声音,尽管她此时异常低调。
“我永远清楚地知道这个人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因为自老维斯特尔以来,这个家族在公司里早已经根深蒂固,这尤其让公司的那些老雇员们始终相信只有维斯特尔家族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