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 第54部分

　　　　程东升便带着一名警卫骑着马先向东寨而来。

　　　　来到东寨，黄定山将他迎了进去。看着士兵们的住宿条件很差，程东升问：“黄团长，这玲木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吗？怎么会是这样啊？”黄定山叹了口气说：“唉！谁知道啊！我们一来就他娘的是这样。这鬼子真他娘的没把咱当人看。”说着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没别人这才凑到程东升面前小声说：“这都不说了，这些天，给咱们送的给养尽是他娘的糙米，和玉米面。这连蔬菜也不多，更别说什么肉了。我花钱请原来的伪军帮我去看了看那据点里的日本人吃的可都大米白面，还有酒有肉，那仓房还放着不少罐头。”

　　　　“这也太他娘的欺负人了，那几个日本顾问呢？”程东升愤愤不平的说。黄定山说：“那些个日本人，才不会和我们一起吃这些东西呢，都是那荒木请到据点里去吃的。他们从不在这里吃饭的。”说着他看了看这四周，小声的说：“这里说话不方便，这样吧，我请你到镇上去吃饭吧，那里好说话，再说这里也没啥可请你老弟吃的。免得在这里让啥人听见了又得捅娄子。”

　　　　程东升想了想说：“好吧，那咱们走吧。”黄定山回头叫上副官：“小六走跟我去镇上请程副官吃饭。”回头又对程东升说：“这小子是我表弟，跟我七八年了，放心吧没事的。”

　　　　几人来到镇上，这镇子不大，就一条大街。有那么几家小酒馆，黄定山选了一家看着要好一点的，领着程东升几人进去。小二一见迎上来：“几位军爷请里边座。”黄定山问：“小二你这有没有清静一点的位子？”小二连说：“有啊，几爷位请跟我上楼来，有雅间。”几人跟着小二上了二楼，果然有一间单独的雅间，还临着街。黄定山看着程东升的警卫，这时程东升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说：“这一位也是当初我在三三八师失散的弟兄，放心吧。”

　　　　黄定山点点头，于是这才进到里面坐了下来。点完菜见小二下去之后，黄定山这才说：“程老弟和这位兄弟切莫见怪啊，我也这是没办法。想当初中条山之战时，我对老上级赵参谋长那会是有点故意手下留情，不过正好他们的援军到了。可是就是有次不小心提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给告到南部那鬼子那里去了，要不是程老弟替我周旋，还有旅座帮忙，我差点就让这日本人给毙了。说起这啊，程老弟你可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程东升连忙说：“黄团长言重了，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呢？”正说着楼下小二喊道：“菜来了！”不一会便将几样菜给上上来了。黄定山见酒菜上齐了便对小二说：“没叫你就别上来，咱们还有军机要事。明白吗？”小二连声说：“好呢，那几位军爷请慢用。有什么需要随时下来吩咐就是了。”待小二下去后，黄定山叫小六给程东升两人把酒给满上。这才问：“对了东升老弟，你们在县城里怎么样啊？”

　　　　程东升也叹了口气说：“虽比你们好一点，但也好不到那里去。吃的还马马虎虎吧，这住的还不是本来住二十个人的铺，愣得挤二十六七个。”黄定山一听一拍大腿：“他娘的，哦对了！东升老弟，我那一营的营长熊啸天那家伙可是个火爆脾气，这小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除了我和旅座还有你老弟，就是日本人他也不买账的。你可得替我看好他，别让他惹出什么事来！”

　　　　“嗯，这个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的。”

　　　　几杯酒下肚后这黄定山说：“你说咱们这旅座可还真是个怪人，让人摸不透啊！”

　　　　“此话怎讲呢？”看着程东升问他，黄定山看看门外欲言又止。程东升明白他的心思，便转头对一旁的一名警卫说：“曾铁，你去门口守着。”那警卫回答：“是，”起身一挑门帘便到门口放风去了。

　　　　这时黄定山才接着说：“咱们这旅座真是的，你说他不仗义吧，对咱这兄弟却也还算不错，就说中条山那次的事吧，虽然没有说，但旅座必定也是帮了不少忙才保的我。可你说他仗义吧，却背判了收留提拔他的老同乡，咱们的老长官赵参谋长。在他最困难时领着队伍投了日本人，还给他背后下刀子，中条山之战时也硬是伙着日本人往死里整啊！你说他这人到底怪是不怪啊？”

　　　　看着黄定，山程东升一直微笑不语，黄定山也不明白他是啥意思也看着他、程东升这时才端起酒杯来说：“来黄团长，喝了这怀我再告诉你。”黄定山也急于想知道答案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程东升也一口将酒喝了，夹了一口菜吃下，这才慢慢说道：“其实啊，这旅座最初我也不是很了解。虽然我一直在他手下当兵，当时我只是个排长，那有什么机会接触他。都是在乌龙镇外撤退时，我救了他之后，他才把我当成他的心腹的。”

　　　　黄定山说：“你说的这些咱们都知道啊！”

　　　　“是啊，从那以后我才慢慢的一点点的了解了咱们旅座。有一件事也许你还不知道吧？”

　　　　黄定山忙问：“什么事啊？”“就是你说的中条山那事，其实旅座根本不知道这事的真实情况。”

　　　　“什么？那怎么我会没事呢？”

　　　　看着黄定山吃惊的表情程东升这才慢慢的说：“其实这事是这样的，当时那个南部失原听说这事后，便来到旅部报告。那时呢，这旅座正好找了两娘们陪着在请北条吃饭。当时这南部只见到了我，便把这举报你的信交给了我。并叫我今天一定呈交给北条少佐和旅座定夺，他回去等我回信。我这拿着信打开一看，便知道这时要把信呈上去，那这两人不都知道了吗？那样你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啊！”黄定山自己倒上一杯酒喝下去后接着问：“那后来呢？”

　　　　“我一见这信不能这样交上去啊，可又不能不交啊，到时南部向北条问起来没法交待啊！于是我灵机一机，便装做没事的进去陪着他们，给他们不停的上酒。看着这两人喝的差不多时，我才假装有事出去一下，回来后旅座问我干嘛去了？我说刚才南部君送来一封信。说着我便把信往桌上一放，放的时候故意按翻了旁边的一盘菜，那油汤菜沫一下子便撒在了了信上。我连说对不起，不好意思。这时两人已喝的差不多了，北条连说没什么。接着问我是什么信啊？我这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说，是这黄团长打了胜仗，高兴了便喝了点酒，这然后的就说了点糊话。吹了吹牛说什么八十九师跑了算是手下留情的。北条一听就笑了，说中国人就是胆小要喝了酒才敢吹牛。并问我是吹的什么？我说这黄团长喝了酒说这国军八十九师的师部啊，要不是他们的援军来了，老子早就给他端了。让他们跑了，就算送他们一个人情吧！北条当时听完就笑了，他一边搂着一旁的女人一边说，这黄定山果然是吹牛啊，要不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部队主攻，就他的这点部队能击败支那的八十九师？说完哈哈哈大笑，那旅座也跟着应承。这北条又问我就这事有什么奇怪的吗？我说也不知是谁和黄团长过不去，便向南部君举报说这黄团长是真的故意放了八十九师。现在还将黄团长给扣了起来。这北条便说，这酒后说说大话嘛，没什么的。好了没事了，叫他们放人吧。说完他们又接着搂着女人喝酒。于是我这才来传令将你放了出来的。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听程东升这么一说黄定山才恍然大悟：“我说呢，怪不的从没听旅坐提过这事，原来是这样的。”

　　　　“是啊，其实咱们这旅座是谁对他有用，他便对你好，好是没用了或碍着他了，那他下手可是狠着呢！赵参谋长就是一个很好的列子。所以我留在他身边，这样摸着他的性子更安全些啊！”黄定山点点头：“是啊，你老弟也不容易啊！”

　　　　程东升又接着说：“你还记的几月前你团有一连长因贪污军响让我给毙了吗？”黄定山点点头说：“当然记的啊，这又是那一出啊？”

　　　　“就是那小子向南部告的你，我查到之后为了免除后患，便以此为借口将这小子给毙了。”

　　　　听到这里黄定山赶紧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对着程东升说：“东升老弟，你真是对我有再造之恩啊，大恩不言谢，放心你今后便是我的亲兄弟。只要你有什么吩咐，不管上刀山下火海我黄某人绝不会说半个不字。”说完一口将酒饮下。

　　　　程东升忙将他扶起说：“黄团长你也是讲义气之人，所以我也才帮了你，既然你如此看的起小弟，那我们今日便在此结为兄弟。你说可好？”

　　　　听他这么一说黄定山连忙说：“程老弟即不嫌弃，我当然愿意。”

　　　　说完便叫小二取来香烛两人便在这酒楼之上结拜也异姓兄弟。

第86章　仇恨的种子（）　
告别黄定山后，程东升带着曾铁回到五台，将一团受日军排挤的事向李天伟说了一下。李天伟听后也很不高兴便说：“这事我得和北条和玲木去交涉一下。”程东升心里明白，这李天伟也是做做样子，他怎么可能为这事去得罪日本人呢。当然也装做不知，便对李天伟说：“那明日我再去茹村看看二团的情况，也代表旅座去慰问一兄弟们。”

　　　　“嗯，那好，辛苦你了。替我向兄弟们问好。”

　　　　下来之后程东升找来熊啸天告诉他黄团长那里的情况。这熊啸天一听就火了：“他奶奶的这小鬼子也太欺负人了吧，不行我得去找那荒木狗东西算账，区区一个中尉也如此欺负我老大，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堂堂的上校团长啊！”他的反应也在程东升的意料之中，程东升说道：“啸天，你是想害你们团长啊？你这样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还是听我和你们团长的先忍忍再说吧。”

　　　　“这口气真他娘的难忍！惹毛了，老子反了他娘的。”程东升小心的看看四周，拍着他的肩膀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人在屋檐下，还是当忍则忍，大仗夫能伸能屈嘛。放心我和你团长自有主张的，你还是要先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知道吗？”

　　　　熊啸天无奈的点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

　　　　第二天程东升带着曾铁便去了茹村的据点。听说程副官要代表旅座前来视察，这俞耀祖一早便领着副官迎在兵营外面。看见程东升来了远远的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程老弟，辛苦了，这么远还来看望兄弟们。”

　　　　程东升跳下马来上前一拱手：“俞团长太客气了，还有劳你亲自相迎啊！”俞耀祖连忙说：“那里那里，程副官大架光临我们迎一下也是应该的嘛。来来来里面请。”

　　　　俞耀祖将程东升领进了他的会议室，程东升坐了一会说：“俞团长，你还是带我去看看兄弟们的情况吧。”

　　　　在军营里大至转了一转程东升这才发现这里的条件也不好，只能说是比东寨的营房要宽一点，可不少士兵和下级军官同样反应这吃的都是些日军不吃的杂粮等等。而在茹村据点还有日军一个小粮仓，可却不给这些皇协军吃。同东寨一样，这些个日军顾问也都是在据点里吃，所不同的时这俞耀祖也不想吃这些东西，不过这小子他挺会拍日军顾问的马屁。所以也就跟着近腾去据点吃饭。虽没有敢说，但程东升看的出来，这些官兵们多少对此包括对这俞耀祖都有些意见。

　　　　俞耀祖也提出要请程副官去镇上吃饭，不过程东升说：“俞团长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里离镇上太远，且旅座还等着我回去呢，我主要是来看望一下兄弟们。”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留程老弟了，还请程老弟回去转告旅座，请旅座放心。我这里绝不会给他丢脸的。”听他说完，程东升和他告别后回五台去了。

　　　　这时间一长，有的伪军便受不了了，这俞耀祖手下有个营长叫谭明中，他有个妻弟是这个营的一个连长，叫林生。这林生从小家景也还算可以，并没有吃过太多苦。后来在县城便跟着当保安团长的姐夫混。县城失陷后，也就跟就姐夫当了皇协军。年初的时候被编入了这独立混成十一旅。

　　　　最初吧这呆在定襄日子也还算过的，可自调到这茹村来之后，这里穷乡僻壤的。像这些个下级军官又不敢随时离营，天天吃着那些个粗粮而且时常还吃不太饱，这小子便有些受不了了。特别是见那几个日军顾问时不时的还从据点里带些酒菜回来消遣，更让这林生看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可是那是日本人，他也不敢说什么，怎么办呢？这有一天便偷偷带了几个兄弟跑到附近的山上想打点野味来解解馋，这忙活了一天还真给弄着两只野兔。这下把他可给高兴坏了，这好久都没闻着肉味了，于是便将这两只兔子在野外便烤着吃了。正当几个人美滋滋的吃着兔子肉时，这一名日军顾问带着几个人来了。

　　　　吓得这林生赶紧的起来立正：“太太君！”这日军顾问一见便大怒对着他就是一耳光：“八嘎！你地擅离军营，当值地不在。来啊，给我押起来。”说着几人便上前把他给绑了，这时林升才想起这下午应该是他当值的。一边被押着一边求道：“太君，你放过我吧，我这以后再也不敢了”可这日军顾问并没有理会他，押回营后便将他和另几人一同绑在操场中央的一颗柱子上几名日军拿着鞭子抽着。让其它伪军看看，这就是下场！

　　　　不一会，这个团的日军顾问近腾一夫接到报告回来了。与此同时听到消息的谭明中也跑来了，看已经被打的晕了过去的妻弟急着赶紧跑到近腾面前求情：“太君，他这也是一时大意忘了时间，请太君手下留情啊。”他刚说完，一旁的一日军顾再次向近腾再次报告了一下。近腾听后摇摇手说：“这个人地，作为一名军人，私自外出不说，还误了当值。按照军法就应该杀头地。你地身为他的长官，也有责任，我现在并不想再追究你的责任。你地也别再为他求情。下去吧！”

　　　　一听这话，谭明中知道再求这个日本人也没用了，便赶紧跑去找俞耀祖，希望他能帮着在日本人面前求求情，怎么说他也是团长，他要是求情怎么也比自己有份量吧。这时的俞耀祖其实早已听说这事了，可他又怕得罪日本人，不也出头，于是便装着不知道在屋里睡他的大觉。谭明中急急忙忙跑来找到他说：“团座请你发发话求求情，救救我妻弟吧！”

　　　　俞耀祖睁开眼假装啥也不知道的样子问：“谭老弟，你这是怎么了？你妻弟？你妻弟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小林子是吗？”

　　　　谭明中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赶紧给他跪下哀求道：“团座，我妻弟年轻不懂事，也是饿坏了，便跑到野外打兔子。”还没等他说完，这俞耀祖便接过话说：“哎呀呀！你这妻弟也真是的，身为军官怎能擅离兵营呢？你这也是应该好好管管了。算了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下次可别再犯了，好了你回去吧。”

　　　　谭明中连忙又说道：“团座，这下午是他当值，可他给忘了，这让日本人给发现了，被抓了回来。现在正在严刑拷打他近腾说还要枪毙他，求求您救救他吧！”俞耀祖这时才站了起来说：“什么？他把这当值的事都给忘了？还让日本人给抓了回来？唉！这下可就不好办啦，谭明中啊谭明中，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看你平时不好好管教他吧，这下惹出事来了吧！”

　　　　谭明中急得连忙给他磕头说：“团座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求求您了。”这俞耀祖也站起身来装作着急的样子在屋内来回的走来走去。谭明中急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