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艾伊瓦佐夫斯基的名画《九级Lang》。表现的是风暴中飘泊的人们,他们栖居在帆船的残余物上,为了生存,拼命挣扎,狂风巨Lang,呼啸而来。暴风雨中的船与人,表现了人与大自然的抗衡,表现了自然的巨大力量与不可抗拒性。
罗森贝格与科赫向元首致敬。元首不经意地向他们打了个招呼,继续向客人们解释说:这是一幅关于人和自然的颂歌,使人震动,也使人动情,给人以难忘的印象,而天边透出的夕阳,则代表着希望,因此整个画是积极向上的,不像毕加索那样颓废。
希姆莱感叹:“没想到这些愚昧的俄国人能创作出这样优秀的作品。”
元首反驳:“愚昧,您错了,俄国人一点也不愚昧,现在我们所处的这间房子,是俄国文人墨客荟萃之地。普希金、托尔斯泰、高尔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等文艺巨匠都多次来到这里。俄国著名作家契诃夫在此养病期间,写下了不少巨篇。”
科赫听到这里,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不祥之感:奇怪,元首怎么夸起俄国人来了?
戈林也在认真研究画,不过研究的重点与元首不同:“我估计这幅画肯定能值3000帝国马克。”
“赫尔曼,先别管这幅画能值多少钱,你先替我接待这两位狗咬狗者。”元首指着科赫与罗森贝格对戈林说,他坐到桌子后面看文件。
戈林困难地扭过头,分别用戴着金戒指的手和戴着红宝石的手抓住两人的手,让科赫与罗森贝格两只手握在一起:“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狗咬狗,一嘴毛。你俩和好吧。”
众人笑了。科赫甩开手站到希姆莱旁边,仿佛罗森贝格的手上有不洁之物。罗森贝格更绝,马上掏出手帕擦拭科赫碰过的手,然后把手帕丢到地上。
一个女军官扭着水蛇腰游过来,拾起手帕夸张地惊叹道:“哎哟,这个手帕肯定出自某个乌克兰姑娘之手。瞧这上面绣的菊花多好?”
“她是谁?”科赫对希姆莱问道,接过侍者送过来的水杯喝起来。当听到这女子是波罗的海人,而且是元首的女秘书时,他扑哧一声把水喷出来,喷到他的死敌罗森贝格身上:“什么?俄国人?”
“拉脱维亚人。”元首从文件里抬起头不满地望着科赫,“你怎么和爱娃一样?老是不能区分俄国人。”
元首把文件扔回桌子上,用手指敲打着桌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听完罗森贝格的愤懑和科赫的愤怒之后,平静地说:“不久前政治局讨论了对俄政策,看来我在这里先对你俩宣讲一下。”
第24节 冉妮亚要退役
他猛然一拍桌子站起来,背起手在屋子里踱步,恶声恶气地说:“听说你们在乌克兰要解散集体农庄,恢复私有制?”
罗森贝格浑身一颤,正要解释,科赫幸灾乐祸地指着他抢着说:“是他,他要把土地分给低贱的乌克兰人。他还向劣等民族开放了教堂。”
罗森贝格苦着脸解释:“是这样元首,我们想……”
“别说我们。那只是你的主意,我不会同意的。”科赫偷睨了元首一眼,气壮山河地打断他的话。
罗森贝格硬着头皮说下去,声音越来越低:“我打算分两步走,第一步把集体农庄的土地变成公田,第二步,待条件成熟后把公田变成……变成私有土地,这需要几年的时间。”
“什么分两步走?分两步走是什么意思?”元首冲到他面前。尽管是残冬季节,罗森贝格的头上热气腾腾,豆粒大的汗珠不住地滚落下来。
元首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第一、马上分田到户;第二、开放教堂、恢复宗教自由。第三、这两件事必须大张旗鼓的宣传,让美国人看看,我们国家社会主义是代表欧洲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代表欧洲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的先进政党。”
“去吧。”元首对呆若木鸡的两位挥手。两位好斗的公鸡醒悟过来,迟疑不决地敬礼、转身、出门。科赫一头撞在门框上,被罗森贝格一把拽住。
几天后,元首把科赫降职,调任克里木当总督。罗森贝格也没能高兴几天,因为元首逐步缩小了后方德国人管理区,建立傀儡政权实行夷人制夷,如白俄罗斯民族主义运动领导人拉达斯劳?阿斯特罗夫斯基担任白俄罗斯临时总统;恢复了乌克兰临时政府,班德拉任首相,列别德为总理,一直以来铁了心与德国人合作的麦尔尼克掌握军权,担任乌克兰军司令。而波罗的海三国早就有了自己的当家人。
已经是深夜,繁星被乌云吞没。李德感觉到阵阵凉意。
“哎,想什么呢?”冉妮亚突然出现在元首后面,让他浑身一颤。她格格地笑出声音来。
爱娃从黑暗里现身,似笑非笑地奚落道:“阿道夫,不做违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干吗发抖?”
“嫂子。”冉妮亚低眉顺眼地叫唤。爱娃斜睨了她一眼,也许触动了恻隐之心,也许冉妮亚的谦逊让她很受用,爱娃出人意料地把手按在冉妮亚的肩膀上喃喃:“多亏你在前线替我照顾他。我应该感激你才对。不过,作为女人,我得提醒你,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对吧?”
“那是一定的。”冉妮亚脱口而出,然后转身返回会议室里,听到身后爱娃数落道:“说声胖就喘上了,还一定呢。”她把胳膊搭在李德的肩膀上撒娇:“女人就得宠,越宠越有种。是吧?”
李德与爱娃在黑暗里拥抱。爱娃低声说:“亲爱的,夜静更深了,你们还要开会呀?明天不行吗?”
李德摩挲着她的金发打趣道:“怎么了,想我了?明天我们不是要回老家吗?”
“那,会还得开多久?”她说,然后皱着眉开始卸下头上的发夹。
李德摇头。爱娃瞅了他一眼,猝然转身,只听到“哎哟”“整哈呢”男女声二重奏,她与黑暗里猛然出现的狗蛋撞在一起。
“等等”李德喊话。两人各自。摸着头回望着他。
李德走到他们面前,盯着狗蛋说:“你读过《我的奋斗》吗?》“我的奋斗?别逗了,我只是个贴狗皮膏药的,那有什么我的奋斗呀?”狗蛋诞笑着,用袖子擦了把满脸的汗水。
李德严肃起来:“李连胜少尉,不许开玩笑。我交给你一件事,你到维也纳的华人区找一个张姓的中国人。我年轻时在那里求学期间,人家帮助过我,我通过官方渠道寻找了好多年,都没有结果。”
“你已经找了好多年了,连个风都没闻上,你还没死心呀?”爱娃插话。
李德说:“反正狗蛋也没事干,就算是大海捞针,让他试一下也好。何况他是中国人,比警察局方便多了。”
爱娃埋怨起来:“为一件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这么上心,简直吃饱撑得。我让你给妹妹介绍个对象,你却推三阻四的。”
李德立刻便呵斥:“什么叫陈谷子烂芝麻?自古以来,锦上添花的小人多,雪里送炭的君子少。人家雪里送炭救了我,危难见真情……你到那去?”
“睡觉,还能干什么?”爱娃往大门外走去。
“什么?睡觉?”李德没声好气地问道。对方比他更没声好气:“不放心呀,有本事跟着我。”声音越来越远,伴随着车门子沉闷和声音。
突然间汽车灯光大亮,白色的光柱映出周围的鲜花与绿荫,悄无声息地钻入无尽的黑暗里。大奔驰发动了,费力地拐弯时差一点撞到旗杆上。
看到元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狗蛋岔开话题:“我知道了,听人说你在维也纳流Lang期间,那个张家小子给你钱,你想报恩。得,我狗蛋费尽巴拉去找。给我多长时间?”
“十天吧。”李德随口回答,眼睛望着移动得越来越快的那团光亮。
“那么大一个地方少说也得一个月。”狗蛋讨价还价。望着元首的神情,主动解释说爱娃去接她妹妹了。她与对象到慕尼黑游玩,说好今晚回来。
“你不知道?”狗蛋歪头看着李德,一脸的迷惑不解。
李德收回目光,对狗蛋叮嘱了几句,特别关照他化装秘密探访。狗蛋不假思索地说,到时他装扮成江湖郎中,保证不会暴露身份。
“别成江湖骗子就行。”李德一语双关地说。
雨后的夜风格外清爽,阵阵风儿吹过树梢,时而呢喃时而咆哮。隐隐约约间那面卐字旗不停翻滚,似乎永远不愿意歇息。
政治局委员们正在决定最后一项议程。后天,也就是1942年8月15日,欧洲版图将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原属苏联的几个加盟共和国举行建国大典,德国领导人将派员参加仪式。从此以后,这些原苏联加盟共和国将成为独立国家了。不管这种独立的含金量有多少,却标志着苏联解体的开始。
戈培尔尖细的声音清晰可闻:“我与罗森贝格的东方部、以及各国领导人为此忙碌了半个月,可以说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就是在座的各位。每人代表德国参加并讲话,这关乎到帝国的荣誉。至于各自到那个国家,请大家先发表意见。”
一石激起千重Lang,大家马上吵嚷起来,都争着到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不愿意到弹丸之地。这关乎到帝国的荣誉,更关系到自己的脸面。
屋子里的夜猫子们并没吵多长时间,一半是因为太累,一半是按戈林的提议,把国家大小与职务挂钩。这样以来,事情变得非常简单了,他们很快达成一致,等待元首最后定夺。
李德正待回屋,与走出来的冉妮亚相遇。在昏暗的灯光下,她脸色煞白,阴阳怪气地说:“他们让你参加乌克兰独立仪式。”
“是啊,理应如此。”李德干巴巴地回答,就要进屋,被冉妮亚堵在门外。李德不解地望着她,看到的是冷若冰霜。
鲍曼来叫他,冉妮亚扭头把一张笑脸给他,并打发他回去。面对李德时又是十二分的傲似寒雪加二十四分的艳如桃李,让李德无从发火。
李德恨恨地说:“别闹了,你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猝然发现两行泪珠滚过她娇艳而忧伤的脸孔。
冉妮亚壮怀激烈,人骨缠绵,她用一分钟抖落历次对元首的救命之恩,用另一分钟缠绵悱恻,再用一分钟表达了今后紧跟元首干革命的坚强决心。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做他的情人、保镖与私人参谋长,她不期望明媒正娶,也不奢望升官发财,只要陪着他,帮助他成就霸业,满足于做一个伟大人物的终身伴侣。条件是只要把她当人看。
“好了,我明白了,你不错,非常不错,而且我也给你提了职。”换来了她牙齿缝隙里迸发的一个字:“俗!”
“里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李德说完就要硬挤进去,冉妮亚那里肯让,用柔软的身体抵住他。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不由提高了声音,幸亏里面的人在哄笑,没有察觉出他们的元首正在受到情人的为难。
冉妮亚倒直接得多:“我要你参加拉脱维亚的建国仪式。”
“胡闹,屁大的国家……”李德脱口而出又紧急刹车。这明显是胡来,乌克兰有4000万人口,拉脱维亚连乌克兰的零头都不到,让他参加区区160万人小国的仪式,脸往那儿挂?
李德一边恨恨地咬着牙齿,一边泛出一脸笑意,一百个迷惑不解加二百个担心。冉妮亚眼泪汪汪地央求他,差点给他下跪了。
见元首不为所动,冉妮亚马上换上毅然决然的表情,把一张纸扔给他后返回会议室。借着昏暗的灯光,李德赫然看到几个字:“退役报告。”冉妮亚要撂挑子了。
李德进屋时把门重重地关上,其动静之大,相信十里外都能听见。在屋角打瞌睡的服务员一骨碌爬起来,他以为遇到空袭了呢。
第01节 人在旅途,心系伊拉克
元首进入会议室,东倒西歪的雕像们马上恢复了人形,除爬在桌子上酣睡的戈林外,一个个正襟危坐。唯独冉妮亚头枕在胳膊肘儿上,挑战似的斜睨了他一眼。
施佩尔把戈林摇醒,副元首惊醒后一个劲地埋怨他:“我正在圣彼得堡艾尔米塔日博物馆欣赏名画《妻子的肖像》,让你给打断了。”
戈培尔拿起一张纸宣布讨论决定,其他人已经预先开始收拾公文包准备回家了。
戈培尔飞快而偷工减料地念叨着:“为了显示德意志帝国……前言部分不念了。按照国家大小与职务挂钩的原则,经过……咳,我只宣读结果吧:兹宣布参加东欧国家建国大典名单:帝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参加乌克兰民族共和国建国大典;赫尔曼?戈林参加白俄罗斯共和国开国仪式;总理戈培尔参加摩尔多瓦临时政府成立仪式;希姆莱副主席到立陶宛;里宾特洛甫到爱莎尼亚。”
他用下巴指着凯特尔:“你到拉脱维亚。”话音未落,左手合上了文件夹,伸出右手去拿帽子了。
“等等。”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家不敢相信这声音来自迅记员冉妮亚。老天爷轰的一声打起了雷,下起了雨。第三帝国的领袖们因错愕而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扫向桌子那一头,最后一齐盯着元首。
冉妮亚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怎么了?!李德看着她如此平静的面庞,心里突然一阵冰凉,透彻心肺的冰凉。
这张脸庞,曾经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温情,可是现在,她平静的看者元首,这是竭力压抑着的平静,山呼海啸的语言从她口中缓缓流淌出来:“我认为这个安排不妥当。为什么呢?我们德意志帝国对外一再宣称,国家没有大国小国之分,所有国家、一切民族都一律平等。而今天按照国家大小与职务挂钩的原则,显然与国家的对外政策相抵触。”
戈培尔双臂抱在胸前嘲讽道:“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
啪!希姆莱猛击一掌,桌上的烟灰缸文件夹香烟茶杯都蹦了起来。他怒吼道:“够了,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让一个外国人列席这个会议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不要给脸就蹬着鼻子上脸,给个梯子就想上天。”
几个女服务员吓得脸色惨白,等在门口的里宾特洛甫夫人、凯特尔老婆和戈林的娘子吓得惊叫起来。
鲍曼镇静地劝道:“副主席同志,不要激动嘛,冉妮亚利用会后说说自己的看法,你不同意可以批评她嘛。冉妮亚,大家都累坏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冉妮亚毫无惧色,略带讽刺的口吻说:“尊敬的主席先生,您大概忘记了宪法规定的公民言论自由的权利。我冉妮亚不仅仅是德意志帝国公民,还是个帝**人。不光是个帝**人,而且是九死一生的帝国女军人。试想,当娇艳的德国妇女推着童车在夕阳下漫步时,我被迫钻进钢管里,差一点成为永远也没人开启的罐头……”
有人发出慵懒的轻笑。“好了。”李德注视着冉妮亚说,“我承认,你不止一次地救过我。但是人总不能躺在功劳薄上居功自傲吧?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冉妮亚捋着头发坦然道:“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是什么?是因为他长得帅?长得高?显然不是,只能是看他的贡献和忠诚。衡量一个国家也是一样的。战前拉脱维亚在乌尔马尼斯当政期间,极力模仿德国成立了社会党,与拉脱维亚农。**盟一起实行亲德政策。在德军到来前,拉脱维亚森林兄弟党解救了德军战俘,解放了一半里加。今年以来,只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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