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佘说过,这块黑色的石头能让他变回年轻人,重新焕发青春,能让他的妻子复活。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但是他没有见过。
终于,老佘抓起了盒子,像宝贝一样的捧在手里,嘴里轻轻的念叨着什么。
“我刚才将盒子扔了出去,是你捡回来的,你怎么没有事?”老佘看着,言语中充满疑问。张梦琪捡回黑石头,并将它装入盒子,没有出现意外,老佘很意外。
“我起初没有被他吸走过生机与青春,它对我无用,对于我来说,它就是一块石头而已。”张梦琪坦然说道。
“那刚开始时,你怎么会被它吸引?”
“刚开始时,我对这个石头充满好奇,因为你说过它是阵法的中枢,所以我要了解它,从而了解阵法的真相,而且这个阵法对我来说很重要,它于我有用。后来你说它对于你有帮助,我就对它没有占有的意思。”
“看来我又失策了!”
“原来你刚才将它扔出去也是个圈套,我还以为你是受到刺激才这样!”真是人心险恶,如若不是改变了心中的想法,定是再次着了老佘的道。人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真是有道理。
经历了几个案件,但是他还是涉世未深,不识人心歹毒。这次外出,开阔眼界,也是历练内心的一次机会。
“这块石头对我真的很重要!”老佘说完,再次打开了盒子,盯着盒内的黑色石头,毅然将手握住了它。既然能恢复老佘的青春,复活老佘妻子的性命,没有去打断老佘的动作。
“啊!”老佘发出一声惨叫。
黑色石头发出刺眼的光芒,裹住了老佘的身体。张梦琪站在附近,被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看不清老佘的状况。
片刻后,光芒消失,张梦琪赶紧闭上双眼,以便恢复视力。
当张梦琪看清时,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一个身形枯槁的老人躺在地上,躯干干瘪,头发花白,似朽木一般。那就是老佘,真正变成了佘老头,还是将死的佘老头。他的手边是滚落的黑石头,他憧憬着交还他青春的石头。
怎会如此,张梦琪立刻上前,扶起老佘,将他背靠在巨树旁
一番掐压穴位,老佘终于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醒来。
“我成功了吗?”老佘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满怀期望的结果,他找回的生机,他日思夜想的青春。
张梦琪无法回答,看着靠在树上的老佘。老佘问他只是一个无意识的行为。接下来,他就会感受到,看到。
“啊!啊!”老佘大叫起来,无力的挥舞着手臂,捶打着地面。他所期待的,他所期望的,他要的结果不是这样。
老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他已无力让自己站起来,甚至已经无力过度的悲伤,只能等待着即将而来的死亡。
“为什么?为什么!”
两个为什么,不一样的为什么,不一样的意义。
一个代表迷茫,一个代表不满。
一个充满失望,一个充满愤恨。
再多的为什么都无法挽回失去的生机与青春,也无法改变已经既成的事实。
是啊,到底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在刚刚,张梦琪也接触过黑色的石头,没有发生危险,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而老佘,为什么他接触后,一而再的被吸取生机,失去青春。
张梦琪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他对这块黑色的石头没有占有的一丝,因而没有被它伤害。而老佘,从一开始就有,直至后来,他的愿望越来越大,所以伤害也越大。
人心不足蛇吞象,越奢望得到的,反而越会失去。被冲昏了头脑,甚至置亲人的生死而不顾,往往适得其反,失去的会越多。
不过,也有想法,他想和父母团聚,想师父靳山,想靳村的人生活的更好,但这是不是愿望还不清楚。
想通了,可老佘还没有想通。他还能活动,至少他的手还能动,他爬向黑石头,努力的向前爬行,双手紧扣着草地,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块石头,生怕它会凭空消失。
“够了!”张梦琪对着老佘大喊一声。他想用自己的声音唤醒老佘,恢复清醒,回归本心。
失望了,老佘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他拼命的爬着,死死的盯着,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第四百二零章 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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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见到这块石头时,老佘就有了占有的愿望,希望得到它。因而,当他触摸这块石头的时候,他失去了自己宝贵的青春。后来,他终于偷到这块石头,他来不及也没有机会欣赏,私藏了起来。再后来,他与妻子被抓,他眼看着妻子被残忍拷打、折磨致死,他忍住了。他自己被折磨拷打时,他忍住了。他期望这些苦与痛都可以从黑石头上找回来,他想得到更多的东西,这就是他心中的愿望。
现在,他还有,而且越来越多,他想再试试,再来一次,能否找回全部。
老佘的手离黑石头很近,再前进一点距离就能拿到,他努力的伸出手,想抓住石头,可他的力气已经用尽,哪怕一点都不能够实现。
老佘用力的抬起头,看向张梦琪,眼中充满恳求。张梦琪知道,他是让自己过去帮他,帮他拿到黑石头。张梦琪想过去帮他,又怕再次害了他,万一黑石头再次吸取生机,老佘会立刻死去。
“你想好了,如果你再次拿到石头,你会立刻死去。”张梦琪说道。
“你看我还能活久吗?”老佘用手比划着,让看他的样子,他目前的状况。
“你,你还能活一会。”
“那又有什么用?”
“你可以利用这些时间,想想你的妻子,想想你的通儿,想想你们以前的生活。一点时间,也是你的,别人夺不去,那是你目前所拥有的。”
“我拥有的?”
老佘终于停止了,停止了他无谓的努力,无功的徒劳。
他沉默了,沉静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老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有声息以为他已经死去。
“呵呵,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老佘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说。”
“你帮我个忙,你将我往前拉拉,我想再次拿住这块石头。”老佘说道。他还想着石头,还想着拿到让他生不如死的石头。
张梦琪无奈的摇着头,看来这个人还不死心。既然这样,就成全他吧!
张梦琪拉着他的手,到了能抓住石头的位置,立刻松开自己的手。人都说,吃亏上当不过三,过三就是大笨蛋。老佘已经设计了两次圈套,张梦琪小心了一些。之前,老佘都是让张梦琪接触黑石头,这次让自己拿他手再去接触石头,不会又有圈套吧?
“咳咳,你不错,知道举一反三,不过这次我是有心无意,让你长点记性而已。”老佘的话证实了怀疑,不过按他的说法,他不是为了害,只是提醒而已。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谁知毒蛇临死也要咬人一口。老佘确实上了一课,让多点考虑,多点警惕。
老佘的手终于握到了黑石头,没有出现以前的情况,黑石头没有出现光芒,老佘也没有出现异常。“我没骗你吧,如果我有害你之心,或者我还有点你所谓的私心,我现在就已经死去。”
如此看来,老佘确实没有害人之心,可也没有了任何的私心。
“我叫佘章,这是我的名字,我想让你把我和妻子葬在一起,好吗?”老佘说出自己的名字以及请求。这才知道他的名字,以前一直叫他佘老头或者老佘。佘章临近死亡,脸上消失了表情,应该是已经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他努力表现出他的恳请表情。
“好的。”
“谢了。下辈子有机会再报答你,算我佘的帐吧。”
佘章说完,闭上了双眼。
他欠的,这辈子已经还不上,是欠妻子的,欠孩子的,欠佘镇的。
张梦琪没有在意佘章的作为,把他带到了他妻子的坟前,将两人合葬在了一起。山腰处,石洞边,一座孤坟,两夫妻。
人啊!一生皆有坎坷,看你如何对待;一生皆有苦难,看你如何面对;一生皆有不如意,看你如何处理;一生皆有愿望,看你如何实现。
张梦琪摸了摸怀中的盒子,盒子里面装的是黑色的石头,就是一块石头,如鸡蛋大小,一块如鸡蛋大小的黑色石头而已。
张梦琪走下山,快离开的时候,他回头看向小山峰,隐隐的似乎还能看到山腰处的一座石头垒成的坟墓。那是两个人的坟墓,一对夫妻的坟墓,女的枉死,男的妄死。
两条生命没有了,丈夫没有了妻子,妻子没有了丈夫,孩子没有了爸爸,没有了妈妈,他们都互相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佘章内心充满了贪欲,没有了最本质的良心。为了恢复自己的青春,不顾及朝夕相处的妻子,没有了夫妻的情分。为了拿到黑石头,不把掳走的儿子放在心上,没有了父子亲情。为了独自占有黑石头,多次对龙阳设下圈套,没有了做人的底线。
山腰处的石洞倒塌,埋葬了一切,什么线索都没有了。唯一的收获,就是怀里的黑石头,但是又不知道它具体的使用方法,有和没有一样。
张梦琪走到佘镇处,佘镇受到**阵法的影响,没有了生机和活力。房屋破败,街道萧条,人烟稀少,再没有了小镇往日的模样。
这里一切都没有了,哎!连盘踞在这里多年的神秘组织都撤的没有了。
徐所长前去解救儿童,目前还没有传来消息。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张梦琪决定离开佘镇,前往徐所长处。
第一次去报案,心急火燎,日夜兼程,跑了近一天一夜才赶到派出所。现在,虽然没有了第一次的紧张与着急,但是也不能耗费太多的时日。因为佘镇的事情,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他的时间有限,不允许过多的浪费。
张梦琪匆忙赶到了派出所,见到了徐所长。营救儿童的行动早已经结束,孩子们都解救出来,已经开始护送回家。佘章的儿子通儿,也联系到他的亲戚,找到安置的地方。
“梦琪,你终于来啦!”徐所长热情的招呼着,将张梦琪让进他的办公室。
“来了,佘镇那边的事情已经安顿好,我就赶了过来。”张梦琪向徐所长简单说了一下佘镇以及镇上人们的情况。
第四百二一章 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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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回来就开始营救孩子,孩子救出来后,就开始分头行动。一方面继续追捕残余的犯罪分子,一方面落实儿童的身份,尽快的将他们安置回家。这一忙就忙的没个日夜,倒把你忽略了。”徐所长歉意的说道。
“没事,我那边没什么凶险,已经处理完了。”张梦琪连忙解释,一带而过。
“那个老佘呢?”徐所长想到当时将老佘交给张梦琪看管,这次只看到张梦琪只身前来,没见到老佘的身影。
“老佘死了,我把他们夫妻二人葬在了一起。”张梦琪回答道。
“死了?”
“死了!”
“当时看他的情况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怎么会死了呢?”徐所长带着疑问说道。
“所长,其实你只看到了事情的表象,那老佘原名佘章,三十岁的年纪,老人的身体,我也不清楚里面的种种原因,他的寿命已然耗尽,所以死了。”张梦琪隐瞒了黑石头的事情,不是他对于黑石头有占有的贪念,而是这块黑石头与拐卖儿童的案件无关,更妨碍不到派出所办案,因而隐下不说。另外,这块黑石头与阵法有关,与吸取生机有关,似乎与李村有关,也许与靳村有关,决定留下来,方便以后一探究竟。
“年轻人的年龄,老人的身体,怎么回事?”徐所长像是问张梦琪,也像是自言自语,暗自思索。
张梦琪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还有什么情况?”徐所长接着说道。
“没有了。”
“没有了?”
“没有了。”
张梦琪听得出徐所长问话的意思,他有两个意思,回答了两种答案,不过都是用三个字代替了而已。
徐所长要询问的一个是佘章还有什么情况,第二是佘镇的阵法有什么情况。张梦琪回答没有了,因为佘章已经死去,人没有了;因为神秘组织已经撤走,阵法已经消散,山洞已经坍塌,线索断了,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所长,你这边还有发现吗?”张梦琪问这句话的用意很清楚,因为他们两个人对这件事情最清楚,知道里面隐藏了太多的诡异。
“没有了。”
“没有了?”
“没有了。”
张梦琪的意思清楚,徐所长的意思也很明显。此次解救被拐儿童,没有发现神秘组织的人员,没有发现可疑的线索,所以他回答两个“没有了”。控制儿童的人员都是城内的人员,只有贩卖的时候才与外地人员联系,但是这些人都不是神秘组织的成员。另外,这些人员并不知晓神秘人的身份,更没有过多的接触,只知道是蒙罩黑袍的人,连脸都没见过,更别提认识了。
算起来,有几次仿佛都要接近谜底,可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一无所获,全部没有了结果。知晓五座山峰被五条支脉链接,抽取生机,一直追查到东南山峰处,失去了踪迹。一次是在李村,发现神秘人进李村的痕迹,追踪到老槐树处,失去了踪影。还有这次,发现山洞内的壁画,发现类似李村的祭祀场景,可惜壁画被销毁,失去了线索。
其他的没有了,有的就是怀中的玉佛和黑石头,偏偏又不知晓这两件东西的运用方法,掌握不了它们的用途。
玉佛来自于靳村,来自于靳仁的托付;黑石头来自于佘镇,来自于佘章的遗留;它们都是不平凡的物品,有着神奇的能力,不知未来会带来怎样的作用,是惊喜还是噩梦?
张梦琪与徐所长的对话,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领会,如果有外人在场,肯定会被迷惑住。两个人还玩学话的游戏!
“来来,如今好歹腾出手来,让我这个做师哥的好好招待招待你。”徐所长心情很高兴,解救了那么多的孩子。
各地的美食各有不同,各有风味,张梦琪美美的大吃了一顿。还和徐所长二人推杯换盏,痛快的畅饮了一番。吃饭中间,提出了辞行。
“再在这里待个一两天,我带你逛逛。”徐所长听到要离开,百般挽留。
“我真的不能再停留了。”
“哦,那就算了,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再来我这里!”听到张梦琪的话,徐所长不再勉强。他端起酒杯,对干了三个,结束了饭局。
徐所长坚持为安排了住宿,并要求第二天亲自相送,张梦琪只好嘴上先答应下来。等徐所长离开之后,张梦琪连夜离开了这里,他不想再打扰徐所长,踏上了征途。
第二日清晨,当徐所长来到张梦琪住宿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影,只在床上留了一张字条,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这!”徐所长笑着说道。
张梦琪此时已经走出很远,不惧路途遥远,不惧风餐露宿,不惧困难艰险,只为到,找到父亲当兵的地方,感受父亲留下的气息。父亲已经离开十年,离开部队十多年,真正的气息已经不会存在,存在的是那种感受,那种感受就是父亲留下的气息。
父亲没有了,母亲没有了,师父没有了,他们都在自己的身旁消失。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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