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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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谣-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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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官职,而是慢慢从下往上走的。

    两个孩子小的时候还过了一段苦日子,所以谢满月见到的许颖并不是娇气的姑娘,她反而是瞧不起兆京来的大家闺秀夫人,受不得一点苦,娇气娇气的还来这儿。

    许夫人正和谢满月聊着,派人去请许颖,过半响,后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到了后花园,看到谢满月的时候神情闪闪,最后坐在了许夫人身旁,一言不发。

    许颖的心情不太好,从她开始绣什么大河江图的时候她的心情就一直没好过,这都快四个月了,小半年时间,别说半幅,小半幅她都没解决,可她又是不肯服输的性子,比试的时候已经输了,这时候再要说不会绣岂不更丢人。

    “以前她都沉不下心来学,前些日子却破天荒让我给她请绣娘来教,后来问了她大哥才知道是王妃和她有这么个约定。”许夫人笑着,轻拍了拍许颖的手,“这回你还说女红容易了?”

    “我要是从小就学着,不早就绣完了。”许颖犟嘴,不愿意和谢满月坐着多聊,“娘,我回去学了。”

    “你这孩子。”许夫人拍了她一下,“没规矩!”

    “我哪里没规矩了。”许颖抗议,面朝着谢满月,轻哼道,“等你生了孩子我肯定已经绣完了,到时候我们再比试。”

    谢满月笑了,“好啊,那下回赌什么?”

    “你少得意,我不会输给你的。”许颖看她笑眯眯的样子就不服气,运气好罢了,她如今还怀着身孕呢,等生下孩子,这么久时间不练她怎么可能会输给她。

    “颖儿,不得无礼!”许夫人微肃脸呵斥,有些抱歉的对谢满月说道,“这孩子,都被她爹和我惯坏了。”

    “不碍事。”谢满月还是挺喜欢许颖这脾气,直来直往的,没什么坏心眼,“许小姐是真性情的。”

    许颖微勾了勾嘴,轻哼了声,起身道了别出去,许夫人满脸是担忧,“真是被我们给宠坏了,如今我和她爹担心她往后的日子,在家这样无事,谁都让着,可等她出嫁,这脾气还不得起争执。”

    光是在军营里敢对着谢满月说那些话,换做是别人,早就把这事儿惦记上了,许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就像当初祖母对她的担心,出嫁了,在夫家哪儿还能如此顺心如意的,凡事也不能都按着自己情绪来。

    许夫人说着,冲着谢满月笑了笑,“我们夫妻俩是被她给吃准了脾气,她大哥更是拿她没办法,我还得谢谢王妃您,这一顿收拾过后,她能收敛不少。”

    谢满月当初就是抱着要教训她的心思才提了一个让她绣大河江山图的条件,没想到在许夫人这儿看着成了大好事,谢满月有些哭笑不得,“许姑娘自有她的福气。”

    。。。。。。

    两个人在阁楼里聊了一会儿,外头丫鬟来禀,说是隔壁的姜家夫人带着孩子过来了,许夫人笑看着谢满月,“巧了,本想改天介绍王妃和姜夫人相识的。”

    没多久丫鬟就把人带来了,谢满月一看,乐了,还真是巧,那跟在姜夫人身后进来的一大一小,不就是那天她和相公在山上遇见的兄妹么。

    三四岁的小姑娘先看到了谢满月,圆圆的大眼睛机灵的很,一下就看到了谢满月隆起的肚子,等到了旁边坐下后,歪着脑袋一直在想,一旁姜夫人提醒她要行礼,小姑娘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哥哥,稚气道,“哥哥,你看,亲亲过后肚子变大了。”

    五六岁的男孩子,半稚气半懂事,屋子里都是长辈,他有些脸红着低声道,“看见了,娘让你行礼呢。”

    小姑娘似懂非懂点点头,乖巧的朝着谢满月喊了人,末了,有些苦恼的低头看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怎么办呀,金元哥哥昨天和我亲亲了,哥哥,我的肚子好像是有点大啊。”

    童言童语,小孩子养得好,这年纪圆鼓鼓着身子都是正常,谢满月没忍住笑出了声,男孩一听妹妹被人亲了,又是隔壁那个小子,顿时有些恼怒,可这屋子里连自己娘亲都跟着笑了,男孩一把拉过了她,虎着脸教训,“不是和你说了,不许和他走这么近。”

    “可是,金元哥哥给我糖吃了。”小姑娘小声辩解,不敢看哥哥。

    许夫人她们听着,更是笑的开怀。

100|100。阴谋论() 
姜家住在许家隔壁,姜家小闺女姜婉婉口中的金元就是住在姜家对面的金家少爷,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金元和姜仁的年纪差不多大,可他没有妹妹,于是在姜家小闺女出生时金元有事没事就往姜家跑。

    当哥哥的姜仁不乐意了,尤其是在金元偷偷亲自己妹妹后,他还听到金家夫人和自己儿子说,妹妹没有,可以把她养大了娶来当儿媳妇时,姜仁就更不让金元来姜家。

    都是小孩子,为了这事儿闹出了不少笑话,两家关系好,大人们也这么瞧着。

    姜婉婉还坐在那儿盯着圆鼓鼓的肚子一脸无措,看到谢满月笑的高兴,十分羞涩的低下头去跟着笑了,末了,抬起头好奇看谢满月,“那王妃之后还有亲亲么。”

    谢满月抿着笑意,一旁许夫人逗她,“我这儿有糖,你亲亲伯母好不好。”

    姜婉婉看了哥哥一眼,嘟着嘴,“哥哥不让我吃糖。”

    姜仁松了一口气,好歹是时常在她耳边唠叨,有点效果。

    可下一秒姜婉婉说的话又让他崩溃的很,姜婉婉到了许夫人身旁偷偷道,“等哥哥走了伯母再给我吃。”

    屋子里又笑成了一团,许夫人赶紧让丫鬟去拿些糕点上来,半大的孩子就惦记吃了,瞧把她给嘴馋的。

    。。。。。。

    从许家回王府后,入夜天黑,乔瑾瑜回来了,洗漱过后谢满月坐在那儿看今天许夫人送的小衣服,笑着和乔瑾瑜说起了姜家兄妹俩的事,“姜夫人好福气,那两个孩子特别乖。”

    “嗯,以后再生个女儿,让他带。”乔瑾瑜指了指谢满月的肚子,谢满月失笑,“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是儿子。”乔瑾瑜斩钉截铁的说。

    喝了半口水,谢满月轻咳了声,拿起帕子掩了掩哭笑不得,“你怎么知道。”

    乔瑾瑜替她擦了擦嘴角,“他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能如此坚定的把这不确定的是说的如此肯定也就他了,谢满月手里捏着那小巧的鞋子,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我小时候也想有个哥哥,孙家少爷只比我大了一岁,小的时候经常跟着我想当我哥哥呢,可我不承认。”

    乔瑾瑜替她在后背垫了个垫子,“为什么不承认。”

    “他打不过我啊。”谢满月说的理所当然,“他飞剑比不过我,当时骑射也比不过我,那怎么当我哥哥。”

    乔瑾瑜笑了,谢满月微红着脸,来了兴致,“骑射是老爹教我的,我本来就比他练的好。”

    以前在毫安,军营里没人会欺负她,都只有被她欺负的份,谁让她爹是将军,她就是横着在军营里边走也没人会说什么,“那时候啊,隔壁的小胖子被我打哭了,跑回家告状去,他娘可凶了,跑来军营里找老爹要说法,我就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明明是他自己要和我比试,输了还怪我打人。”

    谢满月笑得很开心,“谁都不信我打他的,两个我才比一个他,我哪里欺负的了他啊是吧。”

    乔瑾瑜宠溺的搂着她,十分配合她,“嗯。”

    谢满月哼了哼,“老爹那时也不信呢,可是次数多了,他就觉得他们不是说谎,可能是真的被我欺负了。”

    乔瑾瑜笑看着她,谢满月说了许多以前的事,她被老爹关在屋子里学女红,最后险些把屋子拆了;她独自一个人出关,回来的时候被老爹揍了一顿;她小的时候还有一帮小弟呢,一块儿闹着玩。

    ————————————————————

    这晚上聊的有些迟,后来谢满月都不记得是什么时辰睡去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乔瑾瑜早早出去。

    临了快八月末,毫安的天渐渐转凉,正午时还热烘烘的,到了傍晚天将要黑的时候气温骤降不少,这时最容易生病。

    毫安城的冬日会来的额外突然,短暂的秋之后也许一夜之间就冷了,谢满月让何妈她们多备一些厚的褥子,丫鬟们住的屋子里多添了一床,虽说有炕,第一年来这儿还是会有些不适应。

    到了九月初时,第一阵入秋的大风刮过,正午没这么热烘烘时,祁丰那儿有了疤老三送过来的消息。

    找了两个月终于有消息了,祁丰很快带着乔瑾瑜去城外,这一回乔瑾瑜没有瞒着谢满月,一早出门,他们还是到了疤老三的寨子。

    疤老三找到了七个人,花了两个月的功夫这么多寨子要找人出来的确不容易,有些还瞒着身份的,一听是什么虎寨,话都还没多说半句人就已经溜了,疤老三追着把人逮回来,自己还折了两个人进去,“祁将军,我这折了的兄弟该怎么算。”

    “人没错,按着他们这价算给你,要是人错了,老子一两银子都不会多给你。”祁丰啪一下先甩了五百两银票在桌子上,催他把人带上来。

    疤老三也爽气的很,按着说好的,一个一个往上带,有两个见到祁丰时神情还惧怕的很,明明还没去过他们所在的寨子,活似和祁丰认识很多年似的,不等多问就能确定这俩人一定是从虎寨里出来的。

    当年虎寨是祁丰亲自带人去剿的匪,进了寨子之后抓了不少人,从他手底下运气好溜走的那几个,指不定也在这里头。

    云岩镇桃花庵的事,其中五个听了神情未定,只有两个显得迷糊不解,祁丰干脆的很,确定了哪几个再继续问,给了疤老三八百两银子,带走了五个人。

    这样的买卖自然是越多越好,就只是找找人都有大笔银子拿,还不用拼命,疤老三别提多高兴了,拿着银票收好了,生怕下一刻祁将军会出尔反尔抢回去,送到了门口,还不忘记多问几句,“祁将军,还要不要找啊,这样的好买卖往后还找我疤老三。”

    “你要是能找到,老子这里照付不误。”祁丰把这五个人绑上了马车,疤老三目送着他们离开,乐呵呵的从怀里掏出银票,一遍遍数了几回,后头一帮兄弟都围了上来,疤老三直接抽出五张银票交给一旁的手下,“去兑了,出过力的兄弟一人二十两。”

    “老大,你说他们找这些人干什么去,虎寨那不是兆京那边的,和咱们这儿八竿子打不着边,祁将军怎么知道人逃到这里来了。”一旁尖嘴猴腮的一个没有跟着去拿银子,而是站在疤老三身后打听这事。

    疤老三低头数了数剩下的银票,塞到自己怀里,抬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蠢货,说你蠢你还不信,他祁丰原来不就是兆京城里的人,人家官家要做的事,哪里轮得到我们来多嘴,今天吃的了大米明天就没鸡屁股了,你还瞎操心这些,你没看到祁将军身后跟着的那人。”

    “那不就是他祁丰的手下。”尖嘴猴腮的兄弟笑的惺惺,疤老三斜了他一眼,“蠢货,那是刚来毫安的定王爷!”

    “定王爷。”这人默念了一遍后卑躬屈膝看着疤老三,满脸的谄媚,“老大,你真是聪明绝顶啊,除了你之外咱们谁都想不到这还是个王爷。”

    疤老三笑了,拍了拍他的脸,“慕老七,你这拍马屁的功力欠涨啊,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说罢,他转身回了堂内。

    慕老七冲着他背影哼了声,转身朝着山下跑去,看着像是赶去拿银子的,到了半山腰无人之处,慕老七一个猫身,进了山林小道,窸窸窣窣着消失在了树丛中。

    ————————————————————

    祁丰把这五个人带回了五营,本来这九年多的时间里就过着背井离乡的日子,以前做土匪是怕被官兵清,后来不仅怕被官兵清剿,还怕被祁将军找到,更怕被杀人灭口。

    躲了这么多年,躲这么远现在还被找到,祁丰把他们关到牢里之后,这五个人神情里皆是对未知的恐惧,这是要被砍头了么。

    祁丰威胁完了他们才换乔瑾瑜进去,脸孔是一个比一个更黑,还不让人跪着,五个人是蹲在地上的,乔瑾瑜从第一个审问到最后一个,前四个说的话都差不多,他们当时是听三当家的过去打劫,跟的很后面,都是收尾的工作,前面是大当家和二当家打的最凶。

    等问到了第五个才得知有关于二当家的一些事,当时二当家似是收了人不少银子办事,还是很了不得的人,但是后来,大当家二当家都被杀了,逃的时候大家都是四处逃窜,谁还能回去。

    “你们二当家收的那些银子在何处。”乔瑾瑜听出了点意思,都是些底下混日子的,能逃出来实属不易,这份上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有用没用的全掏了。

    “都逃了,谁还记得二当家的东西,就算是有人惦记着现在也早该没了。”那人嘟囔着,蹲在他旁边一个反驳,“那也不一定,二当家敛财的本事不小,最小气的也是他了,他要有点银子,藏起来谁都找不到。”

    “他哪有命享受啊,一箭毙命了。”

    乔瑾瑜眉头一皱,“等等,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开口说话的抖了抖,小心翼翼看了乔瑾瑜一眼,“二当家他是被一箭毙命,我亲眼看见的,那箭来的快,嗖一下,直接就射穿他脑袋了。”

    乱箭射死还能说是岳父当时带去的人剿匪时动的手,可目的性这么明确的一箭毙命,这是连把他带回官府审问的机会都给掐灭了。

    “说说,你看到的所有,那箭是从哪里射出来的,有没有看到谁动的手。”

    。。。。。。

    五个人叽叽喳喳说了一下午,等乔瑾瑜从牢里出来天都已经黑了,祁丰就在外面等着他,“怎么样了。”

    乔瑾瑜想了想,“看来得回一样兆京,找一找虎寨二当家留下的东西,当初那些人当场所杀的,尸首都在何处?”

    “就在虎寨外头挖个坑都埋了。”

    “这么多年过去,应该是没有人会再去那里,还得回去一趟看看,这些人知道的也不齐全。”乔瑾瑜心中大概的有了数,有那身手这么远距离射箭杀人的,又是一招毙命,整个兆京城算下来都是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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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瑾瑜回王府后一说,谢满月当即就想起了一个人,那还是当年她回到兆京的第三年,十四岁时,和齐皓轩的亲事都还没定下来,当时秋狩,宫中邀请各家女眷前去参加,谢满月本来就喜好这些便欣然前往。

    “不过当天出尽风头的是卫侯爷的孙女,她自小跟着卫侯爷学武艺,在女子之中她的骑术算是过人,只不过最后拔得头筹的并不是卫家小姐,而是大公主。”

    谢满月想了想,“那时大公主是有亲自上场,不过射靶是由她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卫代劳,那人看起来冷冰冰的本事不小,隔着比我们多了几倍的距离,直中了靶心还把卫家小姐的箭给从中劈开了。”

    有大公主参与的比赛,这第一名肯定是没别人的份,谢满月之所以记得很清楚是因为当天那卫家小姐因此还讽刺过大公主,又要这第一,自己又不上场的,找个有本事的侍卫来做什么。

    “那不是普通的侍卫。”谢满月这么说乔瑾瑜也有些印象了,“父皇在她满八岁的时候送了她两个贴身侍卫,那两个侍卫当时也不过才是少年,十一二岁的年纪,保护了她不少年了。”

    “那现在呢?”谢满月后来就没再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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