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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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嫡妃-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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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也消失在夜幕之后,黑暗便来临了,此时已是正月末,月亮一天天消瘦下去,夜色也就越发昏暗起来。

    今夜,天上冷月如钩,看守坟地的褚老头儿微弓着背,提着一个白纸灯笼,穿着一件灰不溜秋的棉袄,在黯淡月华的照耀下,顶着一张喝酒喝得通红的老脸,一步三摇地晃进了墓地,这块墓地是埋葬家里头有些薄产的人的,所以坟圈子修的还算整齐,周围栽上了一圈儿树,里头还雇了褚老头儿这个看守的人,防止有居心不良的人来掘墓,打搅死者的安宁。

    褚老头儿约有五六十岁,家境不好不坏,老伴儿去得早,儿子褚炜是京府衙门里的跑腿儿的差役,虽然官位不高,好在传犯人的时候也时常有些个额外进项,过得也不算太惨,讨了个卖鱼女做媳妇,一家子都能吃苦,倒也小小的有些积蓄,所以褚老头儿本不必出来做事,无奈褚老头儿天生爱喝酒,又不想动用儿子的辛苦钱,更兼随着年岁渐大,老朋友一个个没了,都葬进了他看着的这片墓地,褚老头儿成日价一个人待在家里,未免觉着没趣儿,便干脆谋了个看墓地的活计,白天在家睡大觉,晚上找老朋友的墓喝喝酒说说话,旁人嫌这嫌那的活计,褚老头儿反倒有些自得其乐了,褚炜苦劝不住,也只得听之任之。

    此日褚老头儿便走到了发小儿的墓前坐下,将灯笼放在身侧,就着酒壶喝了一口酒,又撒了一些在坟前:“兄弟,我拖着这把老骨头又看你来啦……”

    他话音刚落,还没等再说些什么,一阵夜风起了,围着墓园的树林里突然起了一阵诡异的声音:“呜呜……呜呜……”

    这声音凄凉又低沉,听着颇像哭声,吓得褚老头儿酒醒了一半儿,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扯开破锣嗓子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喊道:“谁,谁在哭!”

    “呜呜……呜呜……”回答他的,仍旧是这低沉而幽怨的呜咽。

    褚老头儿咽了口吐沫,咬了咬牙往传来声音的地方走去,这个时候在这儿哭,肯定是脑子有病,他得过去看看,别冲撞了谁的坟……

    随着怪声,褚老头儿走到了一座坟前,这座坟是新坟,里头埋着一个暴毙的老太太,这老太太家里人口好像不是很兴旺,自这坟起了之后也并没有个人来祭拜,是以这坟也就不尴不尬地杵在这里,显得格外萧条。

    不过此时此刻,褚老头儿两腿已经开始打颤了,只因他还在远处的时候,就看到这座坟的周围漂浮着隐隐约约的光点,等走近了一看,不知怎的这座坟前用白色蜡烛摆出了一条小路来,一路延伸到他面前。

    老头儿又咽了咽吐沫,举起手里的白纸灯笼,大着胆子顺着蜡烛走了下去,等走到本该是坟包的地方的时候,褚老头儿“嗷”的一声便甩了灯笼,转过身慌不择路踉踉跄跄地跑远了,嘴里还不住地叫着:“来人哪!有鬼、有鬼啊!”

    那灯笼落在地上,碰歪了烛火,烛火引燃了竹编的灯笼和糊灯笼的白纸,也隐约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刻着陈门方氏之墓的墓碑歪倒在一边,本该是坟包的地方现下却是成了一个大坑,封土散落在周围,棺木也被打开摊在一边,而在那两行白蜡烛的尽头,一具尸体保持着往外爬的姿势定在大坑的边上,在尸体面前,一个用血写出的“冤”字赫然可见……

第二百零七章 为你弑君又何妨() 
方老太太坟地闹鬼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全京城,叶家一下子成了舆论的焦点,人人都在猜测,这方老太太死了还不安生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而此时在流霜阁里,叶远志瞪着面前好整以暇坐着的叶棠花,只觉得急火攻心:“这就是你的设计?刨了老太太的坟?!”

    叶棠花悠悠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抬眸扫了叶远志一眼:“是又如何?如今闹了这么一出,方老太太的死因不是已经引起人们的猜疑了?事情闹成这样,官府定然不能冷眼旁观,若李大人又想明哲保身,父亲大可以凭礼部尚书的身份对他试压,于公您掌管教化之事,不能容许这等怪力乱神之事搅扰民风,于私您是老太太的侄子,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叶远志打断了:“老太太早已入土为安,你又何必、何必做得这般绝情呢!”

    见叶远志情绪激动,叶棠花放下茶盏,反问道:“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老太太含冤受屈而死,就算真埋了,您觉得老太太能安心?”

    “可、可你也不必……”叶远志僵了一下,但又立即皱起了眉头。

    “难道仵作验尸不需要开棺么?早晚都得开,还谈什么入土为安!况且我若不如此安排,又有谁会去注意一个老太太的死?”叶棠花挑了挑眉,反问道。

    “仵作验尸那是迫不得已,可是你让人挖开老太太的坟墓,还弄成那个模样,这也太……”叶远志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地看着叶棠花,心里头真是不知什么滋味。

    平心而论,叶棠花当初还真没对他说大话,她用的计谋的确是立竿见影,这一夜功夫方老太太的死便成了街头巷尾人人的谈论的事,可问题是……这么做,是不是也太狠了些?好歹也是长辈的坟,说刨就给刨了?

    叶远志觉得他还是接受不了,但事已至此,案子还没破之前方老太太的尸身停在京府衙门的停尸房里,他也不能说再去给方老太太埋了……既然无可奈何,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摇摇头:“罢了,你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了,随你的便吧!我只问结果!”

    说罢,叶远志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流霜阁里,叶棠花微微叹了一口气,垂眸苦笑。

    她何尝不知道入土为安的道理,但不弄这么一出,通过什么来表现方老太太死的冤?鬼神之说从来是神秘莫测,她越是故弄玄虚,就越让人觉得好奇,从而希望了解得更多。

    她想要的,就是这些能弄的人心惶惶的流言!

    “大小姐。”正在这时,雨秋挑帘而入,“昨儿入府的那位许公子来看您来了。”

    “他怎么来了?”叶棠花愣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雨秋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不多时许天涯便走了进来:“媺滢昨晚休息的好么?”

    “尚可。”叶棠花随意应付了一句,复又问道:“长庚哥怎么这时候就来了?”

    “我今儿一早起来,便听府里下人说了昨晚的事,就想着过来看看。”许天涯笑道,“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媺滢也别太当了真。”

    “事情真真假假本是无妨,媺滢好奇的,是这件事背后的真相,我原以为当初方老太太是误食了有毒的糕点才不治身亡,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呢。”叶棠花眨了眨眼睛,蹙眉道。

    许天涯觉得自己真有些理解不了叶棠花的思维,一个小丫头听说了这么可怕的闹鬼事件,居然跟个没事人儿一样?但他本就是来套近乎的,自然不会去拆叶棠花的场,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是啊,这事情这么蹊跷,想必背后一定有什么用意吧……”

    “嗯,我真的是很好奇这件事呢,只可惜身为女子,不能随意出门,要不然我非赶到京府衙门闻讯不可。”叶棠花蹙着眉说罢,眉间似有还无地笼着一点失落。

    许天涯敏感地抓住了这一个机会,笑道:“媺滢虽然不能出门,我却是无妨,不如由我替你去一趟京府衙门,问问事情的进展?”

    “这……怕是太麻烦长庚哥了吧?”叶棠花眨了眨眼睛,眼里透出一丝欣喜来。

    “这有什么麻烦的,其实我自己也很好奇事情的进展,事不宜迟,那我这就动身吧。”许天涯笑了笑,内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成功在叶棠花面前献上殷勤了……

    “劳烦长庚哥了。”叶棠花起身送了许天涯出门,才刚转身回屋就听见有人嘀咕:“长庚哥,叫的还真亲热。”

    叶棠花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不过是诱敌之策罢了,这你也不高兴?”

    凤九歌叹了口气,自开了小门的侧屋走了出来:“知道归知道,不高兴归不高兴,这是两码事。”

    “你既然知道,又怎么会不高兴?”叶棠花迎了过去,复又笑道:“那人是个什么货色难道你还不清楚?”

    “清楚啊,但是我就是不高兴,凭什么叫他叫的那么亲热?”凤九歌脸色微微有些沉,看得叶棠花愈发无奈,这人平日里分明孤傲孑然,怎么闹起脾气来跟小孩子一般?

    “凭他是扳倒韩家的线索,这样成吗?”她笑了笑,坐在凤九歌身侧,“这人心术不正,可偏偏他还有用,我也只能不远不近地钓着他了,再撑些日子就好,等到可以对韩家下手的时候,这人也自然碍不着你的眼了。”

    凤九歌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去握住了叶棠花的手:“有时候真觉着,在你身边的时候过得就跟诗一样。”

    叶棠花脸上一红,手挣了两下没挣动,也只好随他去:“你这些日子跟谁在一块儿呢,怎么学的油嘴滑舌的。”

    凤九歌微微一笑,低声吟道:“什么油嘴滑舌,你道是哪首诗?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叶棠花蹙起了眉头,嗔怪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谁说没办法?两情相悦,又凭什么不能长相厮守?”凤九歌低低叹了一声,“我知你的处境并不怎么如意,每走一步都要瞻前顾后的,可是一个人不能总活在别人的评价里,现在缚着你的,无非是你的地位名声,但你若真在意这些,又岂会容我在你身边?媺滢,你如今辛苦维持的东西,真是你想要的吗?”

    叶棠花愣了一下,低了头苦笑道:“我怎么可能在乎那些东西?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罢了,地位也好名声也好,是我想不要就不要的吗?譬如这个份位,太后给了我县主这个名头,是给我面子,我若给脸不要脸,连累了家里有如何是好?但我接了这个名头,就得看太后的脸色行事,如今太后不敢逼我,我又何尝敢惹她?若我将清商县主这个名头还给了太后,能够无官一身轻,太后若是旁敲侧击问我愿不愿意做太子妃,我当时就可以直言了当地告诉她我不想做,岂不比现在处处受制强?现在我背着的东西大抵如此,只可惜世上不如意事常八九,我又能怎么办呢?”

    凤九歌沉默了片刻,垂眸叹道:“其实你说的话我也明白,可是我心里就是别不过来这个劲儿,这分明不是你想要的东西,可你还得拼命去维护,然后把这个东西强加给你的人还以你的恩人自居,要你看她的脸色……”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我总不能现在撂挑子不干吧?当初敏……永安王宣我进宫,太后赐我份位的时候我就满心里不乐意,现在到底是进退不得了。太后如今不敢逼我,是怕逼急了我,我跟沐家再离了心,她压根就没想过我不做太子妃这个情况,设若我真跟她摊牌,你就看着吧,不出三天,我恐怕就翻不了身了。”叶棠花叹了口气,越想越觉得闹心。

    “祁敏之这臭小子,从小就喜欢好心办坏事,这毛病到现在都改不了,我看他这辈子是没治了。”凤九歌说罢,低低地笑了几声,握着叶棠花柔荑的手又紧了几分:“有时候真觉着受制人下是一件很烦的事情,成日价看人家的脸色,受这份窝囊气……媺滢,你信不信,若真有一日太后把你逼得急了,我为着你就是弑君也不在乎!”

    此话一出,叶棠花吓了一跳,慌忙用另一只手去捂他的嘴:“你疯了,这话也好说得的!这要是传了出去,你还不遭殃!”

    凤九歌笑着偏了偏头躲过了那只小手:“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么?你放心,外头有雨秋看着,这儿没别人。我也只在你面前说这话罢了,话虽不大合适,却是真心的。”

    “这叫什么真心?还是算了吧,你给我好好的就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敢说,你也不怕因为这张嘴遭了殃?”叶棠花松了口气,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第二百零八章 去韩家放松一下() 
“好了,是我的不是,别在意了。”凤九歌见叶棠花着实有些被吓着了,忙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难得能见一面,若还要为了这事让她耽心,未免有些可惜。

    “说起来,还没问你为什么会来呢。”叶棠花也知道凤九歌的意思,如他所愿地不再计较这个,而是随口提起了其他的事情。

    说到现在,凤九歌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由得暗笑自己糊涂,竟弄了个本末倒置,笑了笑道:“险些忘了跟你说,你前些日子吩咐我办的事情我办好了,不过我在办的时候变通了一下,你让我偷偷换掉舆图,我换掉之后让兵部尚书以舆图久不见天日,怕生潮生虫为由,将舆图拿到兵部大门外晒了一天,这一手还真引出了那个萧楚阁,你料的果然没错,那萧楚阁当真对边境舆图动了手,而且不止动了南燕与西辽交界的地方,也拿了南诏的去,这也可见西辽跟南诏似乎真的是勾结了。好在你警觉,让咱们早早安排了对策,兵部的那些东西现在算是安全了。话说回来,虽然萧楚阁对边境舆图动了手,但若真的打起仗来,西辽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去,那上头的标注我都动了手脚,他们若真照着这张舆图进军,那可就有的看了。”

    叶棠花点点头,垂下了眼睛,事情果真如她所料,她却没法儿高兴起来:“所谓兵不厌诈,现在就让他们自己糊涂去吧,西辽的事暂时可以放下了,南诏那边如何呢?可有什么异动吗?”

    “还没有,最近阎罗狱闹得很凶,大概旁支们也有些害怕了吧,再者说,西辽和南诏一起耍阴谋,也未免太引人注目些。况且南诏原不比西辽,西辽在南燕安排了探子,还能做点儿小动作,南诏却没有这个能耐。”凤九歌想了想,摇头道。

    “话不能这么说,西辽和南诏勾结原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两边离得这么远,想要交流情报什么的也很难,就算西辽做了小动作,也不能保证同一时间南诏就没有异动。而且西辽的小动作在朝廷,南诏的小动作却在世家,就算同时行动,又能有多少人将这两处联想到一起呢?再者说了,两国合谋,也不代表他们一定会对对方推心置腹,西辽未必会把安插了十几年的探子暴露给南诏,南诏也未必全心全意信任西辽,若两方都对对方有所隐瞒和猜忌,他们如今各自为政也不是不可能的。”

    凤九歌认真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对,看来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好在如今边境将领年休将要结束,沐将军回到西北之后,西辽大概又得消停一阵子吧。”

    “嗯,但愿如此吧。”叶棠花应了声,复又笑道:“对了,你可知道昨日那许天涯来投奔的时候说了什么?他居然跟我说,雇阎罗狱杀人的就是韩依柔……要是韩依柔知道自己放走了一只中山狼,不知道肠子会不会悔青了?”

    凤九歌轻笑一声:“韩大小姐虽然糊涂,韩宜年却还不是个不着调的,我想此刻韩家应该已经明白过来了吧。你要是觉得好奇,大不了去看看,有雨秋陪着,又是正大光明地去韩家,你身上又有试毒玉,怕她做甚?韩家让你受了那么多气,总憋着可不大好,只可惜皇上出来搅局,要不然此刻倒霉的该是韩家了。”

    “也不能算是搅局,若皇上不弄这么一手儿,那此刻我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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