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中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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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中世纪-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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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戏中,这个农家女没有武器,只是用马蹄攻击敌人;在史料中,这个农家女似乎也没有杀敌的记载。他是如何面对惨烈的厮杀,恐怖的死亡?来到现实中,刘氓对这丰碑之下的阴影感到疑惑。

抬头看着珍妮达克的旗帜,刘氓低声说:“这朵鸢尾花的主人克洛维陛下曾经洗劫一座教堂,抢走一个珍贵的花瓶。神甫请求陛下归还花瓶,他答应了。可战利品不是按地位分配,全体战士包括国王本人都必须靠抽签来决定战利品的归属。陛下希望得到花瓶的人能将花瓶归还教堂,可得到的人反对他的做法,还一斧头将花瓶打得粉碎…”

珍妮达克一动不动,但旗帜随风招展。

威尔士亲王的联络官驰过两人身侧,桥对面的英格兰人也开始布阵。刘氓仔细观察一会,接着说:“陛下没当场作。过了一会,他认为那名士兵的战斧没擦干净,将战士的斧头摔在地上。当战士俯身捡起斧头时,陛下抽出自己的战斧狠狠劈向战士,说:‘你以前怎样对待花瓶,我现在就如何来对待你!’。”

说话的功夫,长弓手开始沿着河岸布阵,他们没有将箭矢插在地上,只是从背后的箭袋中抽出羽箭。正对桥头的是骑士和扈从队伍,他们也没有按以往英格兰习惯下马保护长弓手,各类步兵簇拥在他们身后。

没看到轻骑兵,不过刘氓心中的不安已完全消失。

“啊…,从那以后,陛下的士兵再没有违抗过命令。”

刘氓给他的故事加了个结尾就回到阵地后方,珍妮达克仍然静静在马上举着她的旗帜。看着她正午阳光中的身影,刘氓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副很美的画卷,虽然缺少些色彩。

“我们尊敬的苦修士,你需要盾牌么?那个杜列米女孩就要用鲜血昭示圣子的仁慈了。”弗朗索瓦伯爵看出刘氓是个嗜血的武装牧师,催马来到他身边,善意提醒道。

“如果她愿意让鲜血跟那些农夫流淌在一起,我应该尊重她的选择,不是么?”刘氓平静的回答。

梅西和雷蒙做不到如此平静,远远望去,长弓手已经弯弓待射,两人催马奔向女孩。

第一卷一切为了公主第一百四十六章应该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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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太子的骑兵和步兵突然涌向两侧,让出足有百码宽一块空地。几个步兵推着十个木架来到空地中央,一阵忙碌后,那里腾起淡淡的白烟。此时,梅西和雷蒙尚未赶到珍妮达克身侧。

在刘氓的视线中,模糊的黑点突然从大桥上方落下。有的溅落水中,有的砸入河岸,着弹点分散的可笑。不过还是有一个砸入左手方阵,不动声色在人群中犁出一道沟壑,另一个在珍妮达克前方三四米处激起一团泥土,女孩的鸢尾花旗帜晃了晃,慢慢倒下。

刘氓感到有些晕眩,低头看着脚边。一丛小草已被践踏的不成样子,灰色草叶和泥土几乎分辨不清。这时远处传才来火炮射的闷响,然后是阵地轰然而起的喧哗。

这开始和结束都有些仓促吧?他揉揉额角,盘算起勃艮第王国的事情。既然克里斯蒂尼并不在意,自己就应该借口支持异端而出兵,让那里的贵族宣誓效忠。如此一来,不仅在地中海获得更好的出海口,都灵和热-那亚也就处于自己势力范围内。

阿尔布雷西特有着足够的学习能力,已经开始组建北海舰队。他又与传统海上势力英格兰和尼德兰是盟友,即便维京海盗骁勇善战,舰船占有技术优势,过远的距离也会使他们处境维艰,还不如先展6上势力。可惜那里的铁矿、铜矿、皮革…

周围的喧哗和祈祷声将刘氓从沉思中惊醒,抬头一看,鸢尾花旗帜依旧飘扬,只是它的主人改为站在地上,身侧是死去的战马和两名傲然挺立的骑士。

“我们尊敬的苦修士,你是打算让威尔士亲王误以为这里就是布尔日的全部实力,用农夫消耗他的箭矢,让他的骑士困在阵地上吧?看来卡佩家族仍然沐浴在天父的光辉下…”弗朗索瓦伯爵不知何时下马站在他身侧,低声说出自己的感想。

刘氓此时已经猜出布尔日城主和伯爵对自己产生什么样的误会。他也没必要解释,依旧看着前方说:“如果威尔士亲王撤离时那旗帜依旧在飘扬,你姐夫就该召集骑士,再凑点金币,跟杜列米女孩去希农。”

弗朗索瓦伯爵也不废话,一面派人赶回布尔日要求援兵,一面命令亲信去督促已经度过谢尔河的骑士。

吵扰声中,刘氓默默看着远处飘扬的旗帜,静立的女孩。

威尔士亲王估计是想用火炮瓦解农夫的抵抗意志,不过这玩意本就是用于破坏城墙,对付步兵实在没什么效果,特别是对付有了主心骨的农夫没什么效果。

仅仅两轮炮击后,因害怕自爆腾出的空地重新被骑士和步兵占满,长弓手第二次弯弓。

这次他们不是玩虚的,三千只羽箭飞蝗般窜起,在刘氓的视线中消失一会,然后化作一片稀疏雨帘笼罩两个方阵的前半段,其中很大一股冲着白色的鸢尾花旗帜。刘氓嘴里干,想转移目光,脖颈却不听使唤,身侧的议论声也瞬间止歇。

仿佛是看一部迪斯尼的童话电影,黑色阴影纱网般滤过旗帜下的女孩和两名骑士,在他们周围种上干瘪的小麦。无形的波纹以旗帜为中心散开,本已散乱的队列出一声叹息,保持了现有状态。

大约过了五分钟,长弓手的羽箭没有再次腾起,英格兰骑士却纵马奔上石桥。

又过了五分钟,前方两个方阵的农夫轰然炸开,带着义无反顾的气势涌向桥头。数十人瞬间被踩于马下,其余的人毫无反应,继续冲击,有不少人还攀上石栏杆纵身跃上马背。

看着慢慢前移的旗帜,看着仿佛在洪水中战栗的桥梁,刘氓眼前闪现波兰铁匠学徒,不,骑士加洛斯罗·波兰的身影,闪现摩拉维亚圣女高举的木制十字架。

此时任何阵型都没有用处,刘氓跳上不远处一辆补给车,高声喊道:“法兰西沐浴在天父的光辉下,让我们用怒火把英格兰人彻底吞没!”

随着神父庄严恢弘的祈祷声,第三个方阵的义勇兵漫过一道道壕沟和尖桩汹涌的扑向谢尔河。对岸,威尔士亲王的阵地左侧,一座残破的村庄后突然激起烟尘,一群骑士晃过村旁的小树林卷入长弓兵阵列。

眼前的一切让刘氓有种暖洋洋的快感。他转身一看,见弗朗索瓦伯爵还处于目瞪口呆状态,就笑着说:“我的伯爵,你要不想去会晤威尔士亲王,就把战马借给我用吧,我不介意在自己修士袍上涂一点高贵的血。”

“啊?是啊,啊,不必了,多谢…”弗朗索瓦伯爵语无伦次,咔嚓一声放下面罩,拨马就跑。剩下五十多贵族和骑士唯恐落后,赶着上天堂似的紧随而去。

等怒涛卷过谢尔河,刘氓沸腾的血冷却下来。这是高卢人的战斗,不是德意志式样。他早已学会不将希望寄托于这样的小概率事件,否则就会兴也勃然衰也忽。

原先的阵地已显冷清,散落的尸体和呻吟挣扎的伤兵越靠近河岸越密集,除了神父接受告解和傅油的身影点缀其间,再无人关注。珍妮达克的旗帜并未随着人群过河,见旗下围着几个人,他摇摇头,还是赶过去。

雷蒙正在清理马铠上的箭矢,看起来伤损并不严重。虽然处于长弓射程内,尾羽的阻力使箭矢积蓄不了多少势能。身无寸甲的女孩则不同。走到旁边,刘氓现她肩膀上扎着一支羽箭,正随着她的呼吸剧烈颤动,而梅西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她需要铠甲,哪怕结尾中这会作为点燃柴堆的借口。

仰脸看看满是窟窿的旗帜,刘氓才明白,除了运气,长弓手用鸢尾花旗帜做定位也是女孩没倒下的原因。箭矢大多落在她身后。

随手扭断她肩头的箭杆,刘氓低声说:“杜列米女孩,继续向前走。让弗朗索瓦伯爵尽量把战利品分给参战的义勇兵,如果不能为安茹卡佩家族的法兰西战死,他们还要生活,即便战死,他们的妻儿也要生活。”

鸢尾花旗帜渐渐远去,握旗杆的手仍在颤抖,但没有松落的意思。对刘氓来说,虽然偏差不小,故事已经步入正轨。

几个骑士正指挥着侍从和仆役在威尔士亲王军队遗弃的炮架旁忙碌,刘氓算是为自己找到留下的借口,哼着歌,踩着满桥的尸体溜达过去。

威尔士亲王用的也是青铜臼炮,除了装在能调节的炮架上,小了一号,其余跟蒙古人的没有任何区别。至于炮架的作用,刘氓认为这只是体现了欧洲人注重感性的特点。

火药配比,颗粒,装填密度,石球和炮膛缺陷,一切都使命中率等同于运气,用炮架调节还不如将炮坐在地上靠感觉调节。后座得到控制,那样精度还会高一些。

转念再一想,刘氓嘴里又开始苦。他明白,自己还是没有摆脱远方宋国人的经验主义思想。可悲的经验主义思想,因为积累经验的人都是工匠,他们因从事奇技淫巧被轻视,被践踏,能将自己的经验代代相传就不错了,哪能指望自己的经验被重视,被研究,最终形成知识体系。

叹口气,将注意力从炮架上移开,刘氓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灰头土脸的修士。他看来是被骑士们从尸体堆里救出的,正掂着骑士递给他的水袋大喘气。

看到他那显眼的彼得头和灰色修士袍,刘氓走过去问道:“你是意大利的小兄弟修士吧?怎么跟英格兰人…”

还没说完,刘氓现他脚边有个布袋。捡起一看,里面是黑色的粉末,一股硫磺味扑面而来。看到刘氓的装扮,年轻修士松了口气,嘟囔道:“培根神父非要让我跟着来看看效果,我也没办法…”

“培根神父?”刘氓不明所以,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他太痴迷于炼金,整天摆弄乱七八糟的玩意。他不仅弄出这火药,还弄出一组能看到小东西的镜子…。他说要通过试验找出合适配比,还说要制作出让马车自己跑的机器,制作出自己在天上飞的机器…。哼,就算陛下支持,我看他迟早要上火刑架…”

小修士死里逃生,显然对培根神父不满意,可刘氓越听越头大,越听越郁闷。难道是自己的穿越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显微镜,火药,飞机,汽车,这是神父还是明家,怎么跟自己的变异达芬奇一个德行?

刘氓哪知道,列奥纳多·达·芬奇没有变异,罗杰·培根在他前世的确生活在十三世纪中晚期,这倒不是他穿越造成的错乱。要说错乱,那也只是英格兰的国王提前一百年重视起这异端的炼金术…

又问了几句,刘氓得知威尔士亲王这次只带了两磅火药,除了十门臼炮,还有些火箭、火铳之类的试验武器。依旧,刘氓不知道这些东西并不违背前世的历史进程,而是全部归结于自己的穿越。

他烦躁的满地乱转,脑子还没凉快些,一辆精致的马车在骑士护卫下缓缓驶过。车上的纹章他有些熟悉,但绝不是英格兰贵族的。正好一名骑士好奇地走过来查看火炮,刘氓随意问道:“马车是谁家的?”

骑士跟弗朗索瓦伯爵一样怀疑刘氓是哪个陛下的私生子,闻言恭敬的回答:“阿基坦女公爵,车里好像是她的女官。”

第一卷一切为了公主第一百四十七章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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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尔日狂欢到入夜还未休止,他们有理由这样做。威尔士亲王手下二百多贵族和骑士被俘,所有战利品被缴获。最重要的,他的三千长弓兵死伤殆尽,活着的也被剁去食指和中指。而他本人带几十个贵族和一千多轻骑兵落荒而逃的故事也会被当作骑士反面教材广为传颂。

刘氓默默坐在宫殿圣堂内沉思,他没有思索爱丽娜和威尔士亲王可能不可能的关系,而是考虑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虽然二者都没什么意义。

法兰西贵族永远讲究风度和情调,即便是圣堂,也装饰的华丽无比,不过在他眼里这就是庸俗,这让他肯定自己的审美观还未改变。

一个宫女敲了敲未关的屋门,轻声说:“尊敬的苦修士,杜列米女孩情况不好,也不让人治疗,她只说想见你。”

刘氓这才想起珍妮达克受的箭伤。女孩被安排在仆役居住的房间,即便让这座城市免于毁灭,未得到教会肯定,她仍然是不值一提的农家女,一如她将面临的结局。

女孩已经昏迷,但她趴在一张椅子上,保持祈祷的姿态。她身边站着几个贵妇,脸上是浓浓的伤感。见刘氓过来,其中一个赶紧迎上前介绍女孩的情况。听她自我介绍,刘氓才知道她就是城主的妻子,这让他心头有了点暖意。

他示意城主妻子剪开女孩肩头的衣服,上前查看了一下。伤口处已经红肿,应该紧紧包裹箭杆的肌肉已松弛。看了半天,他才觉自己一向依靠小丫头妮可,面对这简单的创伤居然束手无策。他感觉自己刚才也许想偏了,即便别人有了别的想法,也只能说自己不负责任。

叹了口气,他一把揪出箭杆,然后不管众人的惊呼,掏出一把平日吃饭用的银刀清理起伤口。女孩痛呼一声醒过来,听到他的招呼,紧攥椅子把手,愣是一声没吭。

装模作样祈祷一番,又给伤口撒上特制圣水,刘氓才示意城主夫人包扎伤口。在他的意识中,已经举旗帜,这女孩只会因背叛和烈焰死去。

走到门外,刘氓突然听到哭声。愕然回,珍妮达克正抱着城主夫人的腿失声痛哭,而后者正轻声安慰。

他感到头有些懵,有些搞不清状况。看看一直站在门外的梅西和雷蒙,两人眼中只有焦急。

刘氓默默走出城主的宫殿,漫无目的在夜色中转了一会,最后还是走进一座教堂。看到黑色修士服,他差点笑出来,没想到自己不怀好意创建的修士会居然挺受欢迎。

盯着他斗篷下的山羊胡子,本堂神甫犹豫着问道:“您是会长吧?刚才一个瓦本来的兄弟找你,现在去了城主宫殿。”

刘氓揭开斗篷,正要说话,修士点点头继续说:“还有两名女士,安排在教堂旁边,我带你去。”

来的是汉娜和妮可,两人依旧披着厚重的斗篷,一副远行的坚定样子。见他进来,妮可眼中露出惊喜,然后乖乖低头不语,汉娜则兴奋的说:“亨利,你现在的样子好酷!我们要跟着你,这可是传说啊…”

好酷?传说?刘氓心中一颤,久远的记忆泛起。他恍惚片刻,笑着问:“为什么这样说?”

“这样说?”汉娜有些疑惑,然后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过去按在椅子上,自己在旁边坐下才痴痴的说:“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了。你的脸被风雨打磨出坚韧的印记,眼神坚定的像阿尔卑斯的雪峰…。哎呀,有点凉飕飕的,反正英俊的不得了…”

原来是冰凉啊,刘氓这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现这个小丫头基本上摆脱了疾病的阴影,他也满心宽慰,笑着拍拍她的小脸,宠溺的说:“我的小汉娜,看来你读了不少诗歌啊,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你还是回到父亲身边,或者在斯图加特等我。”

“陛下,你不是要去希农么?两个让娜女士都已经赶去了,说要见你呢。”汉娜还没回应,妮可闷头来了一句。

希农,我去那还有意义么?刘氓自己也不知道心境了。他感觉心中的丰碑已经慢慢改变,不止是历史事件,更因为那个冷冰冰的丰碑居然鲜活起来,让他无法再一遍遍尝试不同的战斗,同样的结局。

“亨利,你还是帮帮那个女孩,帮帮法兰西吧。我们都知道了,那女孩只用一面旗帜就打败了威尔士亲王,不管她能否得到认可,这都是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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