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附近放几把火就撤出来。好好干,别给我丢脸。”
古纳尔依旧憨憨的咧嘴一笑,带着人扔下马匹,列队隐入夜色。刘氓知道自己是白嘱咐。古纳尔看起来憨厚老实,心里却有些小九九,不是个冒失的人。其他小弟也不用担心,维京海盗么,偷袭是他们拿手的事情。
伸了个懒腰,刘氓觉得有些无聊,正想找间屋子暖和会,顺便看看有没有小萝莉可以调戏,奥尔加涅和妮可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妮可眼力好,先奔到他身边,结果脚下一滑,一头扑进他怀里。连羞带怕,差点哭出来。看着她朦胧中很是委屈的小脸,刘氓心中一暖,那些别扭感也减轻不少。
奥尔加涅没妮可这么随意,她凑到刘氓身边,犹豫着问:“陛下,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也跟着去偷袭?失望了吧…”见她吭哧着不知该说什么,刘氓笑着打趣道。
奥尔加涅脸一红,幸好夜色中看不出来。她定定神,接着说:“不,不是…,我是不明白您为什么只让近卫队偷袭,让大部队扎营。这样应该控制不了弗莱堡吧?”
“明天你就知道了。回去吧,告诉扎萨克,营地慢慢修,我们要驻扎一段时间。”
见刘氓不明说,奥尔加涅也不再问,自己琢磨着回去了。妮可,仰头看看刘氓的脸,见自己留下没问题,赶紧挣出他的怀抱在一边装乖。
刘氓没空跟她打趣,带上几个人继续往城下走。到了四五百米处,吊桥开始咯吱咯吱缓缓放下。一些人影在城墙上晃动,城门塔楼附近像是有什么动静,随即安静下来,夜色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
第一卷一切为了公主第一百零六章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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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夜雨的缘故,刘氓好歹见识过大阵仗,此时却像偷果酱的孩子,心跳得似乎要蹦出来。妮可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她更不堪,下意识挽着刘氓的胳膊,大眼睛一眨不眨,努力想看清什么。
吊桥一端快要接触地面时咯噔一声,猛地顿了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城上一座塔楼门被推开,映着昏黄的光亮,一个人大声问:“怎么回事?”
时间停滞片刻,古纳尔大吼一声跳上吊桥,高高举起战斧猛然砍在铁环处,吊桥一端轰然落地。寂静骤然打破。维京近卫队员咆哮着涌过吊桥,一头撞在刚开启一条缝的城门上,门后几个黑衣人险些被撞翻在地。
城头的雇佣兵这才醒悟,可是四处都是喊叫声,他们根本不知道听谁的命令,或者说无暇听命令,只是依靠混乱的直觉到处乱撞。几个比较情形的士兵想到报警,一座塔楼内的警钟当当响起,弗莱堡慢慢苏醒过来。
等刘氓跑到二百米内,城上已经满是“瓦尔哈拉!”,震人心魄的吼叫声,城根处满是扑通扑通重物落地的声音。
听到这些吼叫声,刘氓心头暗想:该死的异教徒,就不能换一个吼叫?不过他随即也吼叫着冲向城门,什么主帅身份早就忘在脑后。汤普森一直跟在身后,喊一句不起作用,只好跟上去。妮可愣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冲进城门,主街道上只有一地尸体,维京小弟十几个一群,乐呵呵的围在几栋建筑门口,等佣兵稀里糊涂跑出来,就一顿乱斧招呼,场面安静的有些诡异。
刘氓心有不甘,转身跑上城墙。城门塔楼内早是一片寂静,热闹都来自两侧分布的堡垒和塔楼。一路加了几个塞,塔楼大多被小弟们攻破,里面只剩下惨呼声和狂笑声,没他的份。
跑出一二百米,前方才出现一队能有效抵抗的佣兵。他们大概有四五十人,紧紧挤在一起。前排组成盾墙,后方是一排长矛手,手中足有五米长的长矛探出盾墙。长矛手背后是戟兵,长戟搭在前排同伴肩头斜向天空。最后面都是手持双手剑的士兵。
这些人除了前排士兵身着半身甲,后面的都穿着灰黑色条纹衣服。面对咆哮的维京近卫队,这些人岿然不动,甚至还随着口令声整齐的小步前移。小弟们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噼里啪啦试图砍断长矛,但效果甚微。
刘氓还从未在别家见过这样纪律严明的队伍,不禁有些纳闷。扭脸问:“这些是什么人?”
汤普森立刻汇报:“公爵,这些是下等瑞士人…”见刘氓不懂,只好接着说:“模仿瑞士佣兵的德意志雇佣兵…”
瑞士佣兵?什么玩意,不都是德意志人么。刘氓隐约有点印象,不过他来不及思索。一错眼看见城墙上对方的石头,过去抱起一块挤进人堆,连妮可跑上前救治伤员都没注意。
挤到前方,刘氓大吼一声:“让开!”举起石头扔过去。他现在的力气直逼蛮牛,石块铿然砸在一面盾牌上,将那家伙连人带盾砸翻在地,然后无视划过铠甲的毛尖,摘下背后的正义之剑挥舞着冲了进去。
古纳尔还有些愣神,其他维京队员却乐呵呵呐喊助威,丝毫没有身为护卫的意识。汤普森气得跳脚,揪住古纳尔一顿训斥。
古纳尔老脸一红,转头把汤普森的话砸在小弟头上,一堆人挥舞战斧蜂拥而上,对方的阵列终于被打乱。
令人心悸和嘶吼声,惨叫声,令人牙碜的刀斧入肉声成为主旋律。可能前世爷爷留在血脉中的凶厉,今生日耳曼早期狂暴的个性全面爆,感觉着从匈牙利归来后久未品尝的畅快。刘氓兴奋的只想颠,似乎每砍一剑,每吼一声,两个月来辛苦施政的憋闷就会泄一点。
他嗜血的样子让古纳尔也胆寒,眼见着刘氓将一个佣兵从头劈到脚,撞开两半尸体还要去追赶逃窜的零散佣兵,只好招呼愣的汤普森上前把他抱住。妮可也带着哭腔追了过去。
刘氓这才意犹未尽的罢手,冲妮可嘿嘿一笑,吓得小丫头躲到古纳尔身后。
小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城头也只剩下口令声和招呼士兵归队的呵斥声。他志满意得的四下张望,结果弗莱堡的状态让他差点跌破眼球。
城门后的主街道上,维京近卫队士兵正在四下放火取乐,与这冲天火光相对应,城市就像一只被敲了一棒子的乌龟,虽然有动静,却迟缓而憋屈。市中心城堡隐约有光亮,不少可能是火把的小点向哪里汇集,却没有一个士兵往这边来。
古纳尔也是莫名其妙,凑到他身边问:“陛下,我们干什么?继续往城里冲么?”
“冲个屁,清点人手,把城门塔和碉楼都烧掉,撤退。”刘氓嘟囔一句,拉起妮可就走。
城内城外火光都亮了一夜,不过一边是凄惨悲凉的战火,一边是温暖热闹的篝火。当晨光撕破漫天的积云,城内乱糟糟的佣兵终于堵好城门洞,可城上城下的惨象又让他们呆立当场。而城外,刘氓的营地中,已经结束妥当的士兵都在傻傻等待命令。
奥尔加涅挂着个黑眼圈,提着一桶污水走出走出帐幕,随即被一双双期盼的目光吓得想缩回去。见汤普森一脸委屈,她强忍着羞涩问了半天,又回到帐幕。
妮可正在那洗刷刘氓的铠甲,愁眉苦脸的样子看得人心疼。奥尔加涅摇摇头,又走进里间。刘氓趴在毛皮、丝缎组成的床铺上睡得正香,被子只盖到腰间,健壮的脊背闪着红润光泽。
奥尔加涅呆看了半天才感觉到脸上烧,脑子里竟是些稀奇古怪,连自己也弄不清的念头。努力平复混乱的思绪,轻喊两声,刘氓没动静,她只好提高音调。
刘氓不耐烦的嘟囔半天,翻身坐起,见是奥尔加涅,只想倒头再睡。可现她眼神躲闪,满脸晕红,又来了精神,很摆了几个肌肉男poss。说来也奇怪,除了肤色,他的身体更倾向于东方人,没有那么多毛。
等奥尔加涅头快要垂到胸前,他才乐呵呵的问:“大清早的,干嘛不多睡会,想我了?”
他无耻的言语终于让奥尔加涅恢复正常,低声回答:“陛下,军官们正等待指示。”
“等什么指示,困着呢。”刘氓嘟囔一句,又懒洋洋的说:“先去城门前三百米外摆出进攻架势,然后光扔燃烧球,把城门后的区域全部点着。要是有零散人员出城,假装没看见。另外,多派哨探侦查周围领主的动向,南方哨探要前出半天路程。其他的等指示。”
奥尔加涅刚要出去,刘氓又加了一句:“今天我要睡觉,谁来禀报也不见,包括虔诚亨利会的。对了,你先去安排,要是有时间就来陪我。”
奥尔加涅哪知道他这会还要调戏,羞得脸上要滴血,跑到外间,妮可又给她个鬼灵精怪的暧昧眼神,弄得她只想找个缝钻进去。不过来到帐外,看到议论纷纷的军官们,她又出奇的恢复平静。
相对应,弗莱堡却没这么平静。
昨夜的尸体已经用灰土和碎物掩盖,满地的血迹和残破的房屋哪能短时间清理干净。一个火球呜呜怪叫着掠过城墙飞向后方的民房,弗莱堡亲王眉梢跳了跳,头也不回的问:“有谁知道他们昨晚为什么不趁机占领城市?”
他身后众人互视半响,一个伯爵硬着头皮说:“应该是人手不够吧,看样子他们至多有六千人,还是以轻骑兵为主。昨晚我们虽然损失五百佣兵,他们也不会好到哪去…”
弗莱堡亲王没做任何表示,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如果这个伯爵说的正确,那倒好了,拼消耗他并不怕。可是这些人是如何突然出现在城下,事先没得到一点消息。昨晚这些人又是如何突破吊桥和城门的。
包括佣兵在内一千多人死亡,活着的人却说不清这些家伙有多少人,是什么兵种,只有人唠叨传说中的魔鬼吼叫。
真是个魔鬼。可能是调试妥当,几十个火球轰的腾起,带出一片白烟落入城中。火球击中建筑后砰然碎裂,四溅的火苗很快就引起一片大火。
此时的城市房屋都是连在一起,又没又消防系统,大火很快就蔓延开来。看着满街奔跑呼号的市民,弗莱堡亲王眼角又是一阵猛跳。
弗莱堡算是自由市,生存全靠贸易,因此城内主要是各类作坊。初冬正是毛布等商品热卖季节,商人和工匠都囤积了不少存货,这一着火可就损失大了。斜眼看看神色复杂的各位市政官员,也就是巨商和行会管理者,亲王只得下令让士兵帮助灭火。
傍晚时分,依靠强行拆毁房屋,火势终于得到控制,可数千无家可归的市民又开始让亲王头疼。这些可大都是熟练工匠和他们的家属啊,不像农夫一样可以舍弃。
入夜后,无家可归者终于被教堂收容,可麻烦没有终止。城内不是这起火就是那闹事,各类流言也漫天而起。
焦头烂额的弗莱堡亲王正想坐下喝口水,一个骑士鬼鬼祟祟走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说!”他气得直想杀人。
骑士赶紧将手里的纸递过来。他抄手夺过一看,上面写着:弗莱堡亲王是异教徒,他从不去教堂告解。
第一卷一切为了公主第一百零七章公爵的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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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堡亲王愣了半天神也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去告解就是异教徒?笑话。
说实话,谁没干点亏心事?有哪个领主没事干就去告解?再说了,告解也是对自己信任的牧师,牧区主教都不够格。可是看到骑士的眼神,他明白这事不对。
这是造谣,可如何让别人相信这不是谣言?
越是贫穷越相信教会那一套,平时也就罢了,这会可是人心惶惶,任何无稽的事都可能让人相信,更别说无法解释的事。跟着异教徒对抗领主,他自己想想都渗得慌。
该死的亨利,有本事你天天当着农夫的面告解、祈祷。弗莱堡亲王气得半死,可事情还得处理。
他骂了骑士一句,气哼哼的吩咐:“多找些机灵的人手,立刻想法出城联络我的领主和骑士,让他们立刻来救援…。等一下,让他们集合起来再攻击亨利的部队。另外派人去伯尔尼,让他们也派援兵。”
打走心神不宁的骑士,虽然累得够呛,他也没心情睡觉了,立刻召集亲信贵族和官员商议召集义勇兵的事,另外就是尽快打通粮道。贵族和富商可以靠存货度日,平民可全靠城外贵族每天出售的面包(水磨当时是小贵族致富的重要手段)。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人巡视城防,可一看情况他就气得半死。主城门吊桥已经被烧得寸板不剩,城外那些家又开始往城门洞扔石头,打定主意不从这进门似的。再看别的方向,桥梁全部被毁。什么意思?打算饿死我?拼着给平民些粮食,撑上一个星期,等援兵来了,看你怎么办。
援兵比他想象中来的要快。
弗莱堡亲王下属贵族、骑士主要集中在瑞士山区和平原交界地带。那里农场、木材厂都可经营,距离弗莱堡不过几十公里,道路也算齐整。
中午时分,由一个伯爵带队,第一批来援的三百多骑士、重骑兵,一千多轻骑兵,以及两三千步兵行进到弗莱堡南面十公里处。这里是丘陵林地和平原交汇地带,队伍不仅拉得很长,行进度也慢。
一路走来,这位伯爵好不容易将七八伙贵族和骑士的兵马汇集到一起,各位贵族又针对在何地开战,如何排列进攻次序争得不可开交。说实话,大家都对支援那个只知道依靠商人挣钱的领主不感冒,可荣誉和传统束缚着他们,再说他们也靠着弗莱堡养家糊口。
顺着道路进入一条两边都是舒缓山林的峡谷,贵族们开始感到不安,战马也不住的倒脚嘶鸣。这里太安静了,常见的飞鸟野兽都没有一只。众人正准备加快度通过这一地段,当面奔过来数百重骑兵。
相隔三四百米,那些骑兵收住战马,只有一个骑士打着白旗催马过来。来到近前,骑士高声喊道:“我是罗马帝国皇帝,兼领瓦本公爵,霍亨施陶芬家族亨利下属侍从汤普森,我谨代表主人向各位宣战,战场就在此地。”
汤普森通报完掉头就走,一帮人可傻眼了。宣战没问题,可战场有选在这样场地的么?不容思索,对方已经放平长枪,准备冲击,他们只好整装应战。
可意外出现。
随着一阵惊呼,两边丘陵上,无数黑色身影从林中冒出,然后密集的羽箭噼里啪啦射入人群,轻骑兵纷纷落马。贵族和骑士穿着铠甲,问题还不大,却也只能催马冲击。
更窝火的事情出现,混乱中,乱七八糟的原木和石块稀里哗啦滚落下来,一时间让他们人仰马翻。伯爵和几名贵族冲在前面,侥幸躲过滚木。他们也不管背后的马嘶人叫,一股劲往前冲,可这几个人面对数百骑士,那还不是找死。
硬着头皮冲到近前,对方到非常讲骑士精神,也分出相应人手迎击,一阵木屑飞溅,伯爵和同伙全部落马。伯爵很识相,立刻举手投降。
这位伯爵实在是憋屈。说对方卑鄙偷袭吧,人家宣战了;说对方不该选择这样的战场吧,也没这个说法;说对方使用弓箭吧,那些明显不是贵族,最后人家还是堂堂正正的骑士单挑了,比无耻的英格兰人高尚很多…
一小时后,战斗彻底结束。除了没人管,任其逃散的步兵,轻骑兵全部战死,贵族和骑士都做了俘虏,点背的不算。
他们憋屈,刘氓也觉得憋屈。他想不通这些家伙为什么非要正儿八经的打什么对战。在他记忆里,前世直到十九世纪欧洲人似乎还在这么干。拼装备,拼人员,拼耐力,这也算战争?
憋屈归憋屈,刘氓还是得意洋洋的站在几个主要领主面前,笑嘻嘻的说:“我就是霍亨施陶芬家的亨利。多的话不说,各位应该知道…”
“不用说了,我们知道。我们立刻宣誓效忠,将妻女送去斯图加特,赎金和贡赋都会尽快交付…”
刘氓话没说完,伯爵就赶紧表态,生怕他弄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