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中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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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中世纪- 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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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氓点点头,也不跟别人打招呼,“悄悄”带着舒斯特和几个近卫队员溜走。说是悄悄,因为胡安娜等人视而不见。

两艘战舰似乎还氤氲着新伐橡木的芬芳,三层船体配上高出两倍的桅杆,看起来几乎将海湾塞满。这两艘船虽然称为波尔多级,船身也跟波尔多一千吨远洋战舰差不多,吨位却增加二百,火炮标配8o门。

从吨位和火炮来说,这种战舰不过相当于刘氓前世英格兰海军三、四级战舰,但这种船龙骨用金属加强,船体木材加工工艺更先进,继承东方水密舱设计和流线型船底,因此在吨位相当的情况下,载重量、快性、适航性、抗沉性都不可同日而语,更别提搭载的射火炮了。

有了这两年的经验,刘氓意识到千吨级战舰在地中海不算太大,诸多港口甚至河道都可以驻泊航行,因此决定将这种战舰定位主力舰,琳奈、克劳迪娅和埃里克三个舰队各配备4o艘,另外建造少量两千吨级“巨舰”,主要配备埃里克,为争夺大西洋制海权做准备。以前的七百吨级逐步转交古依斯提尼亚尼的黑海舰队使用。这两艘是第一批,野心勃勃的计划距完成还遥遥无期,但相对于其他国家来说足够嚣张了。

那不勒斯附近多良港,因此两艘战舰驻泊并不困难,但码头无法与热内亚科西嘉相比,无法靠岸。近卫器械兵已经在小码头列队,船员还在用小艇卸运特殊装备。

这五百名近卫器械兵团士兵有很多是刘氓在科隆的老人,参加过瓦本初创和头两次意大利战役,都是饱经战阵风霜。他们内穿细密柔韧的锁子甲,外面是看起来轻巧的龙虾胸甲,胸甲外套着缝缀稀奇古怪口袋的蒙古式对襟比甲,然后是近卫步兵统一的铁灰色密纳毛毡披风。

他们的武器很奇怪,前排一百人两手空空,后方四百人大多手持两用长戟,但戟头跟普通近卫步兵的不太一样,还背着一件包裹在麻布中的长条状物品。中间零散分布着剑盾兵,似乎担负护卫同样两手空空却背着古怪驼峰士兵的责任。

见一向处乱不惊的舒斯特居然被庞大战舰弄得愣神,刘氓无奈的笑笑。战舰算什么,眼前的士兵才是足以左右未来的毁灭力量。只可惜,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使用,甚至想把这些士兵雪藏起来。这次将士兵招来,主要是心痒难耐,不过看到这些略显沧桑的老兵他心头的兴奋和期冀就已消散。

跟旗队长和船长等人聊了几句,刘氓命令士兵换上十字弓等普通装备前往自己住的城堡附近驻扎。旗队长等人哪知道这位陛下干嘛要把新装备换掉,但他们绝对忠诚。士兵也没感到异样。趁更换装备的功夫,这位熟悉的皇帝走入队列,或者拿起新装备孩子似的欣赏,或者随意问问士兵家里情况。他居然能叫出很多士兵的名字,大家虽然感觉正常,心头的激动无法压抑。

刘氓正在欣赏一门便携式青铜小炮,身后突然有人说道:“陛下,小口径的钢铁炮管已经解决工艺问题。射程比这远,重量却轻便不少,要列装么?”

是列奥纳多?达?芬奇,估计是想考察新武器使用情况。刘氓不知道这个画胖女人出名的小画匠怎么就痴迷于武器设计,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可这小子鬼花样太多,仅为战舰就贡献了风计和陀螺仪,他已经无法招架了。

回身看着级天才,刘氓无奈的说:“我虔诚的勋爵,探索事物的奥妙,印证主无所不在的力量,这是我们的责任。研究维护基督徒利益,捍卫教会尊严的武器,嗯,也无可厚非。可是,杀戮不是我们的目标,让虔诚的生活多姿多彩更加符合主赐予我们生命的意义…”

对达?芬奇这样小工匠出身的画匠来说,赢得众人礼敬很有希望,但改变卑微的身份不可能,因此他对刘氓有足够的忠诚和敬意。但这不是重点,在他潜意识里,这位皇帝更像是自己的导师,重视自己荒谬幻想的知音。

“是啊,多谢陛下教诲。啊,对了,陛下,英格兰的方济各会神父罗杰?培根新出了一本著作,里面介绍了一种可飞行机器的构想,我正在研究…”

这是听我教诲的意思么?刘氓对这个明狂无可奈何。而且,正是由于他这个最大异端影响,大量疯子未被教会惩处。像达芬奇所说的罗杰?培根,不仅能出书,还被英格兰爱德华敬若上宾。

正盘算着如何安抚这小子,侍从跑过来说大让娜到了。虽然知道她跟着援兵到来,刘氓还是大喜,赶紧往回跑。

达?芬奇一点不知趣,还跟着嘀嘀咕咕,完全陷入自己的梦幻世界。来到城堡,等皇帝跟躲进卧室的让娜女公爵热情相拥,他才现自己不合时宜。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见舒斯特等人神定气闲的站着,也有样学样,搞得跟贴身侍从似的。

这家伙更不懂规矩,见身旁的桌上有书籍,不由自主的查看起来,不过他好歹知道不能动手。现刘氓随手扔在桌上的信笺,他咦了一声,纳闷的嘟囔:“这是圣殿骑士团的密语么?嗯,摩里亚…,这只是变形体,不是那种消失的古语…”

刘氓豁然转身。

且不管圣殿骑士有什么秘密,世界会生什么变化,佛罗伦萨已经陷入血与火的海洋,至少城北的工匠居住区是如此。

站在圣母百花大教堂钟塔顶层眺望,一平方公里左右的三角区四处弥漫着烟雾,让本就颓丧的低矮房屋更加没落。在烟雾较少的街区,可以看见蠕动的身影,大多数像是在奔逃或者彷徨哀求,少数手持闪亮物品的人影让前方不及躲避的人影变成静止的小点。

在塔楼狭长的窗棂后方,弗兰克默默看着远处地狱般的景象,眼神沉静,脸颊却不时抽搐一下。他身旁是佛罗伦萨牧区宗主教,正低声吟诵**。两人身后零落站着几个神父、骑士和政务官,同样面沉如水。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弗兰克豁然转身。这突然的的动作让几个神父和政务官不由自主颤抖一下,但宗主教吟诵声未受任何影响,骑士依旧沉静。

来的是一名黑衣修士,手里拿着一件破旧的斗篷。他走到弗兰克身旁,看看他询问的眼神,平静的说:“无法出城。军营没有动静,我认为洛伦佐派人去联系过。”

弗兰克微微欠身致谢,眼神飘忽片刻,接着问:“城里呢?”

“城东和城西也很混乱,几间拍卖场都被焚毁,市民和那些人正在抢砸,但受难的主要是外地行商和进城的农夫,埃及帝国的会馆也被攻击了。教堂被封锁,没有受到攻击。至于城北,男爵应该能看到。除了各地匪徒,我认为还有参加过东征的法兰西佣兵,他们杀人和抢劫都很在行。”

弗兰克画了个十字,没有吭声。他相信黑衣修士的判断。这位修士本来是铁十字近卫步兵的随军武装神父,米兰人,因最近康斯坦察战役受伤,被推荐来佛罗伦萨主持一间小教堂。刚才他志愿利用教堂的地道出去侦查。可惜通道太狭窄,出口在阿诺河附近,无法进一步利用。

昨天动乱生后,弗兰克没弄清洛伦佐的用意,结果跟瓦本政务官、北方商人、数百城卫兵一起被困在大教堂。现在洛伦佐打着黄胡子国防军的名号,说是要平息骚乱,从这情况看,制造骚乱和惨祸才是真的。受难的主要是行商、低等工匠和犹太人,罪名自然由黄胡子背负。

又看了会城北的惨象,弗兰克在心底叹了口气。城外的国防军应该是知道他们被扣作人质而没有采取行动,将近一天了,陛下也没有下达指示的迹象。他不知道陛下怎么想,更不知道佛罗伦萨以后会怎样。仇恨暂且不提,相当一部分市民手上沾了北方佬的血,该如何清算?

局面是他举措不当造成的,他愿意承受责罚。可是作为指挥官,不仅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此时还无所作为,这难以忍受。压住心头的焦躁,他转身命令道:“再去跟洛伦佐联系。”

一名骑士应了一声,转身走下楼梯。塔楼恢复寂静,但没一会,楼梯又有响动,一名政务官走上来。看出他很犹豫,弗兰克走到他身旁。

“男爵,安娜总管想见您。”政务官低声说。

第四卷光影中的丰碑第五百零四章圣天使城堡

Zei8。电子书。电子书:2011…8…2415:10:41本章字数:5852

八月三日,晨光刚刚透出台伯河下游平原的丘陵地带,两艘战舰和十几艘商船就跃出薄雾,缓缓逼近台伯河口。对这种怪兽般的战舰海边渔夫并不陌生,不过他们往往是在天际掠过,靠近河口还是第一次。结果,一两个偶尔早起的渔夫震惊片刻后仓惶逃回木屋,弄得刚要苏醒的小渔村战战兢兢陷入死寂。

带领这舰队的自然是刘氓了。他倒不是想吓唬渔民,教会和法兰西人都是慢性子,哪怕要给他下通牒,正式派出使者估计也要拖上十天半个月。他黄胡子等不得。

罗马城在内6二十余公里处,附近海岸没有港口,也没有适于建设港口的海湾,因此刘氓乘坐的是一艘小型商船。随着6地吞噬视野,船越来越慢,船体咯吱声和水手吆喝声中开始参杂战马嘶鸣和士兵整理装备的声音。

胡安娜并不晕船,但貌似乖巧的缩在床铺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对她这莫名爆的执拗刘氓无可奈何,无意识握着她的小手,思绪却随着船体摇晃的无依无靠。商船停下了,随着整齐的吆喝,传来应该是排浆落水的声音。舒斯特在舱外招呼了一声。刘氓拍拍胡安娜的小脸,扶着舱壁来到外舱。

“陛下,刚才斥候回报,截至他们返回,加里格利阿诺河上游(教皇国领地与那不勒斯南方边界)的联军没有动静,从这到罗马城也没有军队集结迹象,阿特里方向还没有进一步消息”舒斯特明显是晕船,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着,声音却依旧平稳。

也算是在这种级憋屈的局面中占些先机吧,刘氓无奈的笑笑,命令一百名近卫队员、五百东罗马禁卫骑兵、五百铁十字器械兵,以及非要跟来的二百德意志骑士和一千佣兵登岸。算起来,八百重骑兵,一千五精锐步兵,数百名水手,可以进行一场小战役了。不无滑稽的念头突然冒出,然后随着苦笑飘散,但心底的郁结不可能消失。

昨天,达?芬奇的偶然现让他得知,那张信笺上的神秘符号不仅是圣殿骑士团的密语,更是失落已久的文字。据说,这跟骑士团在圣地现的某些秘密有关。刘氓对什么宝藏和圣物不感兴趣,更不想知道耶稣基督身世和传导过程中还有什么秘密,只想弄清密语现在起的作用。

达?芬奇对这据说是源自希腊之前古文明的文字了解不多,但认出少数明显是按照现在法兰西语变体拼写的字句。这些字句无法破解整张信笺内容,却昭示了刘氓有所觉,但极想压抑的出离愤怒。

法兰西和奥斯曼合作也就罢了,作为基督在世间的代表,英诺森居然也跟异教徒合作,这算什么?他黄胡子在东欧出生入死又算什么?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信念,孤身奋战时至少也需要个道义上的支持和念想吧?

给他的,只有这憋屈的局。他不知道伊莎贝拉和北方联盟跟此事有无关联,但所有方向的矛盾集体爆,这也太巧了吧?自己做了什么?要遭到整个欧洲忌恨?

见自己的皇帝脸色难看,舒斯特想安慰,却找不出话语。扭头看看,他低声说:“陛下,让娜女公爵已经登岸了。”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刘氓无法再压抑烦闷感,沉声说:“给于尔根、威廉退尔和国防军参谋部命令。国防军向阿尔萨斯增派一万步兵,向大狗熊要塞调集一万步兵。大狗熊要塞的一万近卫步兵和四千猎鹰立刻集结,强行军赶到摩德纳。猎鹰后备兵进入紧急状态,防备普罗旺斯和日内瓦。”

“陛下,于尔根男爵带了五千近卫步兵和两千猎鹰跟克劳迪娅女公爵去蒙彼利埃了…”舒斯特提醒道。

“那就五千,剩下两千猎鹰搭配三千后备兵。”刘氓更烦。

舒斯特犹豫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默默去起草命令。刘氓猜出他想说的话。打算通过谈判解决问题,已经来到这里,再调兵有用么?不提这个,只当是一种泄,可昨天下午和大让娜并未就谈判商量出个所以然。

下意识扭头一看,胡安娜果然倚在舱门边望着自己。小女人的担忧和执拗他能理解,也不想伤害她脆弱的情感,但这的确不是个事,最起码大让娜这个谋士的作用受到严重影响。

太阳跃出地平线,整个世界突然间通透起来,美丽的不可方物。岸上,雄浑苍凉重骑兵肃然而立,步兵也组装好大车整装待,大让娜正倚在车旁略显忧郁的望向这里。深吸一口气,抚平杂乱的思绪,刘氓整理一下铠甲走出船舱。

来到船舷边,他正要攀爬网兜,却现胡安娜一身正装,在侍女玛利亚搀扶下颠颠的跑过来。刘氓气的想笑,皱眉说:“不是说好了么?你跟鲍西亚他们带领舰队在这守着。”

可能是他的语气显出些不耐烦,胡安娜楞住,呆呆看着。他不再理会,翻身爬下网兜。

等他走到身边,明显心神不宁的大让娜立刻说:“亨利,三千人这么多?我们是觐见…,再说,这些骑兵是东罗马的…”

你有没领过兵,对军队哪会有概念。刘氓头次见大让娜露出这样的表情,居然觉得有点温馨。虽然心情不可能好,他还是笑着说:“他是主选择的最高神仆,我是主选择的世俗君主,都应该有自己的荣耀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让娜愣愣的看了他半天,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显出些难以捉摸的笑意,然后笑意溶化开,抹去眉梢的忧虑,问:“亨利,你真的这么想?”

不这么想有用么?带两三个人去,被扣作人质才叫难看。刘氓之所以选择连夜启程,就是为了达成突然性,至少在局部形成兵力优势。这是他骨子里的习惯,说不出来,也不想给大让娜解释。

“那就好,我们动身吧…,这里罗马并不远。”不需要他回答,大让娜笑着追加一句,扶着非要凑热闹的妮可坐进马车。

是啊,不管能否讨个说法,这恼人的局面必须结束。可他正想上马,胡安娜来到身边,默不作声夺过舒斯特手中的缰绳。小皇后虽然还带着金冠披着白狐皮披肩,却换上了较为简洁的长裙,很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她也不看刘氓,拍拍舒斯特的肩头,让他半跪,然后踩着他的肩头偏坐上马,动作居然十分熟练。

刘氓愣了半天,摇摇头,正要上前劝说,一艘用于联络的小型快帆船沿着海岸线从北方驶来,慢慢靠上渔村的小码头。船上悬挂他和斯福尔扎双料旗帜,几个人匆匆下船。看清来人是弗兰克,怀里还抱着个女人,他满心纳闷,也有些不快。不管佛罗伦萨局面如何,指挥官擅自离开算什么,还是为了女人。

等看清那女人是夏洛克的女儿安娜,弗兰克背后是右臂吊在胸前的巴别尔,刘氓心头的不快又被压下。弗兰克既然能明目张胆的抱着个犹太女孩跑到这里,事情一定有说法。

弗兰克跑到近前,刘氓没有问,也没有看他,而是关注他手上的安娜。小女孩右胸和左侧锁骨下方插着两只箭矢,脸已经呈现灰黄色,双目没有神采,只有嘴角还在轻微外溢的血沫显出生命迹象。

妮可反应很快,用不着他招呼,匆匆跑过来将安娜抱走。刘氓胸口闷,看看弗兰克茫然中带着羞愧的眼神,命令道:“情况,简单点。”

“陛下,昨天…。由于我的失误,我们被困在圣母鲜花大教堂。洛伦佐用陛下的名义镇压骚乱…,很混乱,我没办法。安娜找到我,说不能让阴谋得逞。我犹豫,她就召集手下和部分政务官冲出去,告诉大家真相。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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