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尼科波尔战役设想过的战术,虽然没什么稀罕,除了度按慢点,似乎也没什么重大缺陷,保加尔人几次突袭未果就是明证。
阿马拉距离布加勒斯特不过百余公里,瓦拉几亚地势平坦,他们黄昏时就到达目的地。刚到城门口,德古拉就带着几个侍从迎上来,已经春风般的面容让刘氓心里也温暖不少。
两人都不是什么客套人,直接并马进城。走了没几步,德古拉笑着说:“陛下,您来的正好,刚才罗斯使者到达了。”
罗斯使者?刘氓一愣,没见通报啊。他扭头看看车窗边的鲍西亚,得到一个无辜的表情。
德古拉显然不想让他误会,接着说:“陛下,是有些奇怪,使者是经过特兰西瓦尼亚到这里的,很突然,但让娜女公爵似乎不感到意外,还说让使者在这里等陛下。”
搞什么东东,刘氓倒是没感到恼火,只是有些郁闷。来到公爵府,也就是前总督府门前,他更郁闷,院子里停着几辆马车,其中一辆赫然装饰着双头鹰纹章,不过在双头鹰中间又加了个屠龙骑士徽标而已。
小子,你狠,上次罗蒙诺索夫还一字未提呢。刘氓在心底嘟囔一句,却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要是真考究一下,至少目前为止,他这个双头鹰纹章才叫做名不正言不顺呢。不过上次伊凡求援的国书让他现在还郁闷,也让他上楼时带了没理找三分的气势。
跟着德古拉走进一间奢华的大客厅,唧唧咕咕的法兰西宫廷用语又让他无可奈何至于带了点恼火。来我的地盘,难道就不能说条顿语?看人家罗蒙诺索夫多懂事。见大让娜不远处的使者是个瑟缩的小老头,他更来气,也不用侍从安排,抄了把椅子,径直在大让娜身边坐下。
在特尔戈维什泰,伊丽莎白温和静雅的态度;简约,意味幽然情感真挚的宽慰,对他摆拖失去孩子等原因造成的阴影起到很大作用。至少他感觉到,让本已久远的记忆淡忘,毫无戒心的交流时下观感,似亲情又似友情的味道像是陈酿的葡萄酒,很有些陶然的滋味。
这原因,加上他不待见那帮东罗马贵族派头的罗斯男女,干脆跟德古拉夫妇聊起战局和自己的疑惑,偶尔问一下瓦拉几亚贵族情绪和各项事务。他权当是释放心情,德古拉夫妇可没他这旁若无人的气魄,只能是尴尬的应付。
大让娜级无奈,哭笑不得,咳嗽几声无用,只好自顾自冲着他的后脑勺说:“我们罗马人民的皇帝,这位是东罗马教会罗斯牧区的牧瓦西安神仆,他代表所有罗斯人的大公,弗拉基米尔大公,莫斯科公国的亚历山德罗,从遥远的莫斯科来到这里,感谢陛下对罗斯圣战的支持…”
罗马人民的皇帝…,我的大让娜真会说话,可伊凡算是哪门子神圣(弗拉基米尔)大公?称号可是买来的。刘氓明知道自己不像话,可就是别着不回头。伊丽莎白见不是个事,也给他使了眼色,还是没用。
大让娜越说越没劲,正想不顾形象把他扯过来算了,一个声音响起:“我们罗马人民的皇帝,帕里奥戈罗斯陛下曾经说过,如果帝国的光荣能恢复,雄鹰不必怅然两望。弗拉基米尔大公使用双头鹰做徽章,只是想告诉陛下,罗斯也属于罗马帝国。”
咦…,这声音很熟悉么,刘氓回头一看,呆住了,居然是索菲亚。她坐在大让娜身边,刚才蒙着面纱,让他以为是某个女士或侍女,加上她庸俗华丽的金黄色织金外衣,根本就没留意。
这会她除去了面纱,可以看出,身材高挑不少,脸型也饱满一些,充满让人迷醉的青春气息,对现在生活很满意的样子。跟着小女孩的确有过些许暧昧,但那是小女孩孤独无助情况下的自然反应,他没在意。现在小女孩终于延循历史旧有轨迹嫁给一个蛮荒之地的老头子,居然幸福起来了,难免让他不太舒坦。
再看看大让娜一如既往的雍容平静,鲍西亚摆明了看笑话的古怪眼神,他没了脾气,哼哼道:“东罗马帝国不用说了,有机会你去摩里亚看看,那里很好。至于罗斯属于哪个帝国我不管,不属于元帝国就行。”
他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味,但索菲亚显然长进了,面色不动,依旧端庄的说:“感谢陛下做的一切,卡特琳娜…,嗯,卡特琳娜姐姐经常给我们写信,我父亲也在摩里亚定居了。我相信,叔叔也会为陛下的仁慈高兴的。至于罗斯,任何感激之言都显苍白。我们都知道,要是没有陛下和波兰立陶宛王国无私的支援,数不尽的基督徒就只能在异教徒的战刀下呻吟…”
两件事都不用说,一个的得到无法估量好处的是我,一个不过是让自家人少流血罢了,这种事说不上是谁帮谁,波兰立陶宛也懂这个道理。
瞎想归瞎想,看样子小丫头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刘氓心中的别扭也就消散,点点头说:“不用说了,抵御异教徒入侵是任何一个教徒的责任。伊凡大公是一位睿智的君主,我很钦佩。冬天那一仗换做我来指挥,我不认为能比伊凡大公做得更好。”
听到他的话,索菲亚有点似笑非笑的意思,很古怪。但他没介意,不等索菲亚表态,他继续说:“王后和牧来这里做客,我感到非常荣幸,我想让娜女公爵和德古拉伯爵夫妇也是如此,希望各位…”
见他没本事还想来客套,大让娜等人都憋着笑,而索菲亚显然也没有客人的自觉性,先1ou出无奈的笑意,然后又显得有些失落,最后,见他是在憋不出个所以然,大方的说:“我们睿智的陛下,我就直接表1ou来意吧,我们需要支援,更多的支援。”
刘氓嘴里苦,这事闹的,沾上就甩不掉了。最近求援都不带客气的了,这王后亲自跑来,会撑个什么样的口袋啊…
第四卷光影中的丰碑第四百八十五章断续风
Zei8。电子书。电子书:2011…8…2415:10:30本章字数:5746
二氓没来得及听索菲亚甩出罗斯竹权。一个信使在近卫比渊布带领下匆匆走进来。逡巡一下,他还是先向自己的陛下施礼,然后走到鲍西亚面前,确认对方的身份才后将一个包裹交给鲍西亚。
信使显然不会应付这样的场面,但刘氓对他的严谨很满意,给了他个鼓励的笑容,继续苦着脸等索菲亚放炮。可索菲亚显然对信使古怪的礼数有些好奇,对炮西亚掏出个本子查看文件的举动更好奇,竟然忘了说话。
刘氓很无奈,这是一个王后。一个使者应具备的素质么?再说,那有什么好奇的,涉密信息传递,下级只认对应的上级,很平常。本子更平常,叙事诗《尼伯龙根》而已。
他的密码体系是一般词汇字母错乱,关键词汇字码对应,简单而高效。
不过看到炮西亚翻译完第一份短信息后脸色不善,他的心提起来,不顾场合和形象,径直过去查看内容。鸽信,斯图加特出。但跟斯图加特没关系。一个向克罗地亚运送军用物资的车队在奥地利林茨附近遇袭,物资全部被抢,人员损失严重,奥地利人闻讯后派兵追击,反而在波西米亚遇伏。
鸽信是施陶芬贝格出的,因为要在克罗地亚、纳波卡、拔雷谢次等地中转,路上就用了三天。看完内容,刘氓悬着的心先放下。然后又提起来,最后是恼怒。放下,是因为这跟战事或斯图加特无关。又提起来。因为这条运输通道很重要,无论克罗地亚、波兰、瓦拉几亚、摩尼亚的货物都要经过这一地带。至于机密设备,他反倒不担心,有过瓦本遇袭的经验,机密设备都是拆散了分批运送,相关人员也有自毁规程。
恼怒,两个原因。一个,波西米亚不对付的人也就弗洛里安?盖伊和阅采尔等人,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又找麻烦。再说,不知道这物资是用于抵御入侵的么?另一个小腓特烈干什么吃的,自己的地盘都管不好?
“回信,加强防护,继续运送,我会告知腓特烈公爵。”吩咐完,他拿着信回去坐下。
大让娜也有些担心小心问:“陛下,怎么了?跟腓特烈公爵,”
“没有,是波西米亚那帮人。”他勉强笑笑。将炮西亚翻泽的信件递给大让娜。
大让娜看完信后的表情变化跟他有些类似,然后难得不注意场合的想了想。轻声说:”亨利,教宗不再施压。小腓特烈在这,巴伐利亚路易公爵,唉。你知道。他本就不喜欢管事小路易头醉心于艺术,现在波西米亚现在闹得很凶,不少支持查理国王的贵族惨遭杀害”
刘氓越听越烦,波西米亚他不管,可西里西亚显然会受到更大影响。再说,这些人之所以能闹到这个地步,萨克森逃不了干系。阿尔布雷西特想干什么?打奥地利和巴伐利亚有意思么?难道想借力谋取西里西亚和波美拉尼亚?闹得再凶一点,他就不怕自己的皇权受到威胁?
另一方面,这些人也是的。没看到瓦本的变化么?不说别的。虔诚亨利会改革力度比他们还大,在自然科学范畴,实际上比他们的理论还要宽松,教会都已经无法容忍了。
吐出一口浊气。他问道:“你是说小腓特烈已经失去局势控制能力了?那教会呢?教会财产和人员没有受到侵害么?”
大让娜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答:“那是难免的,教宗肯定也为此忧虑,但是。
但是”但是靠胁特烈靠不着,求他黄胡子又不情愿,干脆等事情闹大,等西里西亚被波及。“哼。想得美。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也不管。大不了加强一下西里西亚的力量。气急,刘氓反而想通了。
抬眼一看,好么,罗斯人一个个如坐针毡,德古拉夫妇也神色尴尬。轮不到他们尴尬,刘氓自己最该尴尬。这不摆明了当家作主么?不好意思的冲德古拉夫妇笑笑,他给大让娜使了个眼色,自己又挠着头面对杂菲亚。
大让娜反应比他快,简单的向罗斯人致个歉,优雅的溜到伊丽莎白身边,开始长篇大论的诉苦。两人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仅不再尴尬。还觉得欣慰。这说明这位陛下并不避讳他们。
刘氓他们说的不是条顿语就是匈牙利语。索菲亚等人两眼一抹黑,坐着难受在所难免。见黄胡子开始傻呵呵的看着自己,索菲亚脸一红,忽然笑了一下,倒让他莫名其妙。
不过索菲亚很快调整过来,笑着问:“陛下,您有紧急事情要处理么?”得到否定回答,她才继续说:“陛下,是这样的,伊凡大公先是让我来表示谢意,另外
吭哧什么,不就是敲竹权么?习惯了。见索菲亚犹豫,刘氓干脆,说:“要什么援助就说吧,能提供的我就尽量提供。算我欠你们的。”
索菲亚先是跟同伴一样脸色一僵,随后又一红,变得让人看不出名堂。目光闪烁了半天,她才应道:“陛下,您,唉”
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老熟人,出了名不讲礼仪的家伙。索菲亚又踌躇半天,最终试探似的说:“陛下,给您介绍过了,这位是瓦西安牧,这次来,我们是希望摩里亚正教会确认罗斯的教区资格”嗯,我们愿意遵循教区会议制定的新教规,希望教会派神仆协助我们了导教众。当然,罗斯太过遥远,我们希望有些事先行处理,然后再上报大牧,”
索菲亚的话倒是把刘氓说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不对啊,不想自立?有这么好…千庄道罗斯的讲程航原则性“根本性改变了?那就不客。勺尝
这种事耽搁不得,刘氓总算反应快一回。赶紧笑着说:“虔诚不分远近。罗斯教区的信徒为挥卫教会的尊严做出无数的牺牲,是教会未能及时体恤,”
正教会皇权大于教权,这点虽未明文规定,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瓦西安大牧并不为他的借越感到不快,反而被他花言巧语迷惑。听他说完,瓦西安感慨地说:“罗斯的神职人员和教众感谢教会的体恤,陛下,我们大多数人都为自己的信仰自豪。你可能不知道,冬天,在科洛姆纳,格尔摩根主教”
说到这,牧有些喘嘘。眼睛也晶莹起来,低声吟诵一会经文。才继续说:“当时科洛姆纳被暴风雪侵袭,居具未能按照伊凡大公的安排撤离城市。被鞋鞠人包围后,为了给居民寻找生机,格尔摩根主教亲自出城跟别儿哥可汗商议,可是”可是可汗不仅拒绝了主教的请求,还将他顶在十字架上,立在城门前,让他劝说居民立即打开城门”
瓦西安的思绪好像飘到了冰天雪地的科洛姆纳,眼中透出浓浓的悲悯。继续说:“主教始终不一言,只是大声祈祷,轻鞋人恼羞成怒,开始,。开始用利刃录去他的皮肤”但他始终平静的吟诵经文”随着牧的叙述,刘氓也肃然起来。当时的战况加赛克语焉不详,随后他们向南方转战,未再提及此时。听完瓦西安的叙述,他才知道科洛姆纳居民为何会那样愤怒,不分男女老幼,集体出城与入侵者拼杀。大让娜等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到罗斯人集体合十祈祷,也停止说话,祈祷起来,整个客厅陷入寂静。“我”等瓦西安牧重新看着自己,刘氓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默默画了个十字,沙哑地说:“我认为”我认为格尔摩根主教足以荣列圣品。”从心底,没人有任何异议。不知过了多久,大家重新回到商议状态,但神色都严整起来。想了想,刘氓直接说:“我跟人认为,鉴于罗斯遥远,那里应该成立特别牧区,修士大司祭以上职务可先行任免,每年参加牧区会议时报备既可。另外,我认为罗斯牧区礼文可使用罗斯语…”刘氓一番话倒是把瓦西安牧说愣了。很多事都是罗斯牧区面临的现实问题。也是他此次来打算报请,看看能否解决的,没想这位陛下想到了,还比他们想的全面。他那知道这位陛下,两世为人,只能是笃信那些传说。教务问题解决,原本黯然的气氛活泛不少,不过刘氓心中还是方,奈。暗中留意索菲亚和瓦西安的随行人员,他确定,这个使团的身份和目的估计不会这么简单。抬头一刀,低头也是一刀,看看索菲亚。见她似乎像是在琢磨着时机或措辞。他正打算先开口。德古拉却起身邀请大家参加宴会。
间
他这才现时间的确不早了,而且在宴会上搞清楚索菲亚的来意更方便,自然笑着相应。可是等虚套结束,伊丽莎白却大有深意的给了他个眼神,然后托词离去。
他有些不安,扭头看德古拉,却得到个恳切的眼神,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带着惭愧同样托词溜出门外,伊丽莎白在走廊等着,微笑着示意一下,默默向前走去。
来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伊丽莎白眺望灯火阑珊的城市半天,才头也不回问道:“亨利,让安妮丝跟着你好么?”
刘氓楞住了。谈判结束后他就没再想起此事,这话问的太突然,也实在莫名其妙。没听到他回应。伊丽莎白显得有些不安,回身看着他,犹豫着问:“我,,我还能叫你亨利么?”
伊丽莎白眼神过于复杂,让他无从判断含义。而且,他的心也有些乱,迷蒙的没有任何条理。他下意识的点点头,却现伊丽莎白应该是调整过心态,眼神变得清澈了。
两人互相看着,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彼此露出笑意。一个笑得有点傻,一个笑得有点苦,却掩去了茫然和异样的感觉。伊丽莎白舒了口气,重新眺望城市,很自然的说:“安妮丝回来了,但我们几乎不敢跟她在一起,她也,也很少说话。我和德古拉都希望安妮丝能生活的幸福一点,但你知道,这很难。
很多事我也搞不明白,不知道该怎么做”
伊丽莎白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说的很乱。似乎没有重点,没有方向,但刘氓却感到很熟悉,很亲切。这感觉实在有些奇怪,思索了一会,他终于明白,虽然不是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