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次费点力,也叫妹夫多看重看重自己妹妹。浑然不知自己的一腔心血完全没有被人领会。
贾政这边越发是宠信李氏了,那势头,便是与当初李氏刚刚入门相比,也是不多让的,自然叫其他人冒了酸水。
赵姨娘心中自然也是愤愤不平的,但是她自打上回冒了一点自己的小心思被李氏三下五除二地打压了一番,又被她拿着自家兄弟的错事威胁了一番,面对李氏,早已有几分胆颤心惊。因此虽说心里不平,最多只是嘴上酸上几句,心里冒冒火气,暗自安慰自己不过是个“下不了蛋的老母鸡”。便是嘴上的酸话,也不敢当着李氏的面上讲。
再则说,经过闺女和儿子的几番暗示,她也算是明白了,环哥儿才是自己的指望,尤其是这些年失宠于李氏之后,她越发领会到了,在这后院中,宠爱还是其次,子嗣才是最紧要的。
正是因为有环哥儿傍身,便是不如以往得宠,她才能在二房后院里稳住自己的地位。因此,对为自己和环哥儿出谋划策过的李氏,她也不敢太过于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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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自觉得了李氏的信任;加上随后不久李氏又以各种名义给她家的几个亲人都赏了不少东西;还给她的哥哥谋了个不错的差事;自此之后;倒是对李氏越发忠心耿耿了。
而李氏,因为得了儿子的讯息;尽管仍旧和儿子碰不得面;但是到底心里安慰了不少;且她再三思量琢磨了一番;自然也明了儿子作为秦家的嗣子,将来继承秦家家业,总比跟着她做着这府里二房的庶子要好些。
因此,尽管心中仍有些不甘;李氏到底罢了认回儿子的心思。
只是到底慈母心肠;暗地里也是哭了几场。好在她是个有些智谋的人,伤心过后;便振作了起来。
回想起当日认人时的激荡;又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一时没把住口风;将这件事告诉了身边的丫鬟金珠。要知道这等事情,知道的人应当是越少越好的。
不过好在金珠一家子的身契都在她手上,被她拿捏着,金珠这丫头对她素来也是忠心耿耿,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想来她也不敢轻易往外说。她又给金珠的家人不少恩赏。如此一般;应当是无事了。
这样想着;李氏方才安心不少。
想到儿子虽不在自己的身边,但是被秦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教养的很好,又是府里三老爷的义子,李氏脑海里浮现出当日熟睡少年的侧颜,很是英挺俊朗,又念及贾政往日里的口风,知道那是个有出息的乖孩子,心里不由美滋滋的。
又联想起二房里的庶子贾环,尽管有自己的教导,如今看上去也像样了不少,但是到底比不上外边的鹏哥儿,概因幼时被赵姨娘带大,没学到什么好的,稍大些又被太太拘的紧。尽管环哥儿如今大些,懂事些,也知道好歹,起码明白怎么装模作样了,但是细究之下,到底有些畏缩。
也是,在正房太太手底下过活,老爷又不管,能养出什么好孩子来?这样一想,李氏心中对于二子失散在外的郁结又轻了几分。
卸下一桩心事,李氏平日里的行事越发心平气和了,言谈举止也是温柔似水,倒愈发让贾政觉得她好,对她的宠爱又盛了两分。
尤其是几日前,他竟然是又借着前段时间工部的风波升了一级,成了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虽只是一级,但是联系到这么些年他也就升了半级,还是靠资历挪上去的,于他来说也是件好消息了。
虽说相比较自家弟弟的节节高升,他倒像是钉死在了这个位置不挪窝,也没少让人笑话。但是这么些年下来,他也逐渐意识到自己不是这块料,少了些前些年的怀才不遇之感。但是不管怎么说,升官总是件好事。
况且又听几个同僚私语,什么不知道攀上了什么关系,得了上峰青眼,竟轮的上他这个“无甚作为”的人上位,这么一想,贾政心里便有了猜测。
自家老三是绝无可能的,要是他能够出手,自己何至于在这个位置赏赐蹉跎这么些年?况他也听到了些风声,似乎老三是要入阁了,就等着苏大人退下来,想来是没工夫搭理自己的事情的。
那又能是谁?思来想去,“上峰青眼”,这不就是老尚书秦大人吗?定是这样的,好歹自己也算是他的“孙女婿”,虽说上不得台面,但是顾忌着自己屋里的李氏,少不得也会对自己青眼有加一番。
再想着因为莫名升了官,他去向老三讨教时,老三看着他悠悠说了一句话:“二哥啊,你有门好亲戚啊!”,好亲戚?无非王家、秦家,王家要是有这个心还用等到现在?反而是秦家,前些年因为李氏中了药的原因没来往,这不,鹏哥儿一认了义父来了贾家,倒是有些可能。这般想着,贾政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因此对李氏也是越发的看重了。
他却是没想到,这背后动了手脚的,还真是王家人。殊不知要是得知了贾政心中的如此想法,背后默默运作这件事的王子腾又是作何感想。
王子腾倒不是巴望着自个儿做了这件事情能够得了贾政怎样的回报,毕竟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妹夫不是个有什么大本事的人。与其说是指望能从妹夫这里捞点好处回来,倒不如说是为了向贾攸靠近,显示显示两家的亲近罢了。
运作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于他来说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也要费些心力上下打点一番。不过好在贾政在工部这些年来,虽说无甚大功,也没出过什么大的纰漏,资历也是够的,又赶上工部有些动荡,空出不少空位来。
若不是这般,一个萝卜一个坑,王子腾也不好运作。
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光明正大地同贾政说,只打算过几天让妻子和妹妹暗示一二。对此,王子腾倒也不急,毕竟能帮上贾政的,亲戚里除了自己家还有谁?想来便是自己不说,妹夫也应当心领神会,他暗自想着。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显示王家对贾家妹夫的看重和善意,也算是为妹妹撑撑腰。王子腾也是个疼妹妹的,毕竟他只有王氏一个嫡亲的妹子,岁数又仿佛,感情比起和王家大郎之间要好多了。之前听妻子说了一耳朵说贾家二房里有个姨娘很是得宠,只是自己之前一直在外边任职,不好给妹妹做主罢了。
现在倒是回京了,可惜又不好得罪贾家。
自己这次费点力,也叫妹夫多看重看重自己妹妹。浑然不知自己的一腔心血完全没有被人领会。
贾政这边越发是宠信李氏了,那势头,便是与当初李氏刚刚入门相比,也是不多让的,自然叫其他人冒了酸水。
赵姨娘心中自然也是愤愤不平的,但是她自打上回冒了一点自己的小心思被李氏三下五除二地打压了一番,又被她拿着自家兄弟的错事威胁了一番,面对李氏,早已有几分胆颤心惊。因此虽说心里不平,最多只是嘴上酸上几句,心里冒冒火气,暗自安慰自己不过是个“下不了蛋的老母鸡”。便是嘴上的酸话,也不敢当着李氏的面上讲。
再则说,经过闺女和儿子的几番暗示,她也算是明白了,环哥儿才是自己的指望,尤其是这些年失宠于李氏之后,她越发领会到了,在这后院中,宠爱还是其次,子嗣才是最紧要的。
正是因为有环哥儿傍身,便是不如以往得宠,她才能在二房后院里稳住自己的地位。因此,对为自己和环哥儿出谋划策过的李氏,她也不敢太过于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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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如何;贾环也是自己的亲侄儿;贾攸虽担心他姨娘会不会拖了后腿;但是也不认为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是个后宅夫人罢了。
在对几个侄儿进行了一番考教之后,贾攸方才笑道:“你们几个俱是好孩子;且下去吧;和你们祖母问个安;我和你们父亲说几句话便去。”
贾瑚等人闻言;虽仍是有些好奇长辈们之间的言谈,但也只能乖乖依言退下。
贾攸也打算和两位兄长谈谈关于几个子侄的事情,正当这时,一边突生;原本排在贾琏之后准备退出去的宝玉大叫一声;手舞足蹈起来,口中还说些胡话;一时间唬了周边的弟兄们一跳。
贾瑚贾琏他们见宝玉神志不清的样子;又见他手脚乱摆;忙将他制住,好大的力气,两人一惊。也好在宝玉年岁还小,又自小娇生惯养,贾瑚贾琏二人又打小有些功夫在身;虽长时间不练;但也有几分底子在;又年轻有力,遂很快按住了宝玉。饶是如此,也颇费了不少功夫。
贾攸正打算开口,却见门口闹哄哄的样子,定睛一眼,却见是宝玉失了神志,倒像是被魇着了,一时大惊,他们这样的门第,最是忌讳这些,怎么宝玉好端端的出了事。
这时,又听见里间也闹腾腾的,似乎也乱了起来。贾攸一时急了起来,里边可都是贾家女眷和未成丁的孩子们,要是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
他忙站了起来,见贾瑚贾琏早已押下了宝玉,点点头,一脸肃然道:“来人,把宝哥儿押着看管住,别叫他伤了人,更不能叫他自己伤了自己。”
这时,墙角处迅速出来两个人,面无表情却又效率异常地接过贾瑚贾琏手上的宝玉,退到了院子中的一间角房里。
贾攸接着对在场的几人说道:“快去里间看看老太太他们。”
贾政见到是宝玉出了问题,一时间懵了,他虽平日里骂着宝玉不成器,但那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在长子失去前途之后,宝玉便是他寄予厚望的唯一儿子,莫看他平时似乎对贾环也看重起来,但是对他而言,嫡子才是名正言顺的二房继承人。
见三弟毫不犹豫地命人将次子押了下去,手段粗鲁毫不留情,顿时有些气恼,何必如此。再听到贾攸的话方才反应过来,内院可还是有一堆妇孺在,他聪慧懂礼的长孙还在里边呢!又见宝玉虽被押下去,但是护持着的下人虽说下手有些不知轻重的样子,但也算干脆利落,直接制住了宝玉,料想次子的安危倒也算无虞。
又想着内院的母亲和孙儿,遂也来不及计较,忙跟着贾攸往后院奔去。
贾赦自然不甘落后,心中却有些震动,那几个突然冒出来的下人,他可是从未见过的,心中顿时有了几分猜测。在他年纪还小时,当时他还被养在祖母院子里,隐约听祖母说过,父亲手上是有这么一批人马的。这些人俱是忠心耿耿,是祖父当年专门训练留下来给父亲的人手,说以一当十有些夸张,但是以一当五不在话下。
父亲去世之后他便再没听说过这批人的消息,还以为随着父亲的去世已经解散了,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在老三的手上。这般想着,他的神色有些复杂,果然老三才一直是父亲给予厚望的继承人吗!
但也来不及多想,赶忙协同兄弟一起奔向了后院。
刚进了后院,便见里间已经平静了下来,几名嬷嬷急匆匆地从里边出来,见贾攸几人过来,心头大定,似是有了主心骨,忙不迭地问安。
贾攸急切问道:“里边母亲还好吗?到底是谁出了问题发疯?”
虽没亲眼见着,但是以贾攸的脑子,自然认识到后院出的问题想来和宝玉相似。同一天,前后不过几个呼吸,又是在同一家子出的问题,说是里边没有联系,谁信?
那嬷嬷见贾攸问的直接,虽惊讶三老爷为何猜的这么准,但也老实答道:“是二太太。”闻言,贾攸贾赦俱是松了口气,一颗心放下一半。
“什么?是王氏,怎么可能?”贾政一听竟然是自己的发妻,不敢置信道。
贾攸摆摆手说道:“二哥先别慌。”又问道:“除了二太太,其他人可有事?”
嬷嬷胆子有些小,见二老爷心情不好,遂快速说道:“二太太突然像是发了疯,拿起手头上的东西就开始砸起来,又胡言乱语起来,嘟嘟囔囔地听不大仔细。好在边上有几个婆子在,马上制住了她。现下老太太和几位夫人奶奶,还有下面的小姐少爷们都没事,就是有些吓着了。几个婆子倒是受了些轻伤。”
贾攸见她虽然害怕,但是说的明白,条理也算清晰,一颗悬心才算放下。
正说着,几人已经是进了内院,因此时情况紧急,遂也没有叫人通报,兄弟几个便都进了去,贾瑚贾琏也跟着进屋。
就见屋里是一片狼藉,地上洒落着好几块瓷器碎片,一些瓜果盘子也散落一地。里边诸人俱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因为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料到,贾攸几人又来的快,因此也没来得及叫人收拾。
贾攸见到上首的老太太脸色还算红润,又见自己的妻子神态安然地样子,正在哄着小孙子,边上儿媳陪站着,也算自然,这才安心。
余下几人也见自己房里的人还算安好,放下了心。
唯独贾政,因出事的两个人都是自己房里的,脸色有些不大好。
贾攸急切问道:“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母有些怏怏道:“先叫我缓缓,老大媳妇,你来说吧。”
小张氏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当着几位小叔子并几位侄子的面便坦言道:“原本大家还在说笑,二弟妹却是突然发起癫来,站起来一蹦三尺高,叫嚷着要‘杀了你’、‘杀了你’,吓了我们一跳。”
这话确实不假,边上苏氏也是点头,因为是按照长幼顺序坐下的,王氏正巧坐在两人的中间,可是吓人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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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妥当分家的诸般是由,已经是过去了许久; 贾敬辞了贾母的留饭请求; 径直回了东府; 毕竟作为老族长; 又是大过年的时候; 他的事情qing也不少。
见他不愿留下用饭; 贾母索性xing也不强行挽留; 只是叫贾赦送了送; 毕竟两家人素来亲近,倒也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分家完毕之后; 贾母的神情qing也显得有些疲乏怏怏的; 虽说分家是她的决定; 但是作为一家子中辈分最高的老祖宗,分家也说不上是什么叫人高兴的事情qing;此外; 整个分家对她而言也是劳心劳力的一个过程。
因此,她屏退了座下的小辈,只留下女儿贾敏陪她说说话。
贾家诸人心中也颇有些不平静; 就这样,分家了
遂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行了礼便告退了。
因为舅兄林海还在; 因此贾赦兄弟几个便陪着他到外书房叙话去了。
而齐轩夫妻; 齐轩因为突然收到府里来的消息; 说是府里出了事; 便早早告罪; 在午饭之后便离了妻子娘家先行回去了。
贾瑄则是留下来陪迎春几个说说话,尤其是迎春,作为最早出嫁的长姐,她自然关心底下几个弟妹的婚事。迎春也是自小她看着长大的,对她的婚事也十分关心,知道她定了亲,也打听了,知道是户好人家,心里也放心不少。
见几位长辈似乎有话要说,她也识趣,直接便寻了迎春去,既是恭喜也是提点一些要事。毕竟迎春没有生母依靠,小张氏便是再亲近有些话也不好直说,倒不如叫她来说,也方便些,这也是小张氏托了她的。
贾母这边事情qing一了,贾瑄自然便回了母亲苏氏这边叙话。
“什么母亲,分家”她不可思议道,“老祖宗怎么想的怎么分的父亲和两位伯父没意见咱们三房要搬出府去嘛”
苏氏见状,忙摆摆手,示意她安静下来,说道“只是先把家里的产业分一分,搬家倒不必急,肯定要等你祖母去了之后再说,这也是你祖母的一片苦心。”
“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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